黄金穗 作者:齐佳芜(起点榜推vip2014-06-04完结)-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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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穗朝姚老太太告罪,吩咐琳琅仔细伺候,回到镜春苑,许燕萍已经等在抱厦的花厅里了。
许燕萍嫁的那家人姓常,晓烟她们习惯认为许燕萍还是许大人家的女儿,因此许燕萍来时,都称呼“常姑奶奶”。
“以为嫁了人,咱们见面的次数能多些,没想到你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倒不如做姑娘的时候来得自在。”许燕萍隐隐听说过黄老爹失踪的事,细细观察金穗的脸色,见她精神尚好,不由地放了心。
金穗强打精神,苦笑:“我也以为我能轻省些的,可姚府人多事多,我哪儿能轻省得过来。”
“好啦,我可是听说你和姚家四公子如胶似漆,恨不得半刻不分开的,端的是羡煞旁人啊!”许燕萍调侃道。
“要不说传言不可信呢?姚府事务繁杂,我先前开了蜀味楼,被派了看账本的差事,进了两回书房,哪儿晓得外面就传成这样了。”
“能者多劳嘛!”许燕萍察觉到金穗口吻不对,也不敢多做调侃,把许县令交代的木匣子给了金穗。
金穗没打开木匣子,硬是留了许燕萍吃晌饭。
第482章 再现
送走许燕萍,金穗才打开那个小巧的描金木匣子,果真是王老五所戴的墨玉扳指。
她记得有一回黄老爹提到这个墨玉扳指,原话不记得,但有一点金穗印象深刻,当初黄老爹说的是离戴这样扳指的人远一些,而非离藏宝赌坊的老板远一些。黄老爹从一开始就对藏宝赌坊怀有戒心和敌意,金穗猜测,黄老爹应该知道些他们没有查出来的东西。
她换了个小匣子,放进墨玉扳指,上锁,这个小匣子有两把钥匙,一把在她身上,一把在姚长雍身上。随后,她给姚长雍写了封信寄往伯京,同时寄过去的还有这个装了墨玉扳指的小匣子。
姚长雍接到小匣子已是在数日之后,傅池春病情好转,姚太后果然凤心大悦,加上杨公公做说客,她对姚长雍说不上喜欢,倒也没那么憎恶了。
姚太后一高兴,那管闲事的心情就来了。眼看懿旨所定的指婚日子快到了,姚太后急吼吼地为傅柳梢和姚长雍的亲事张罗,而且不许人置喙。
因为这是傅家最后一个养女出嫁,再等下一回办喜事就得等傅临冬和慕容霑的孩子长大,现在他夫妻俩个也是刚成亲,至少要等十几年呢,所以,姚太后对傅柳梢的婚宴特别看重,甚至超越了傅临冬娶媳妇的动静。
难说这里面没有姚太后恶心金穗的原因在,姚太后多次撮合姚府人不成,好容易腰板硬气一回,当然得趾高气昂地大操大办。
傅家里里外外贴上红对联,扫屋扫榻,买炮买糖,慕容霑对动辄无限娇羞、乱抛眉眼的傅柳梢没好印象,全部交给傅柳梢身边的教养嬷嬷去操办。傅柳梢待得最多的地方便是傅池春的屋子,便是绣嫁妆也是在他屋子里绣。
傅家上下交口称赞,以前没看出来,傅柳梢可是个大孝女!
只有两个人对傅柳梢的行为不以为意。傅临冬现在和姚长雍是一条船上的人,而且他不希望姚长雍娶傅柳梢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有些事也就不避讳姚长雍知晓。
姚长雍心里不舒服,却仍是和傅临冬跟踪傅柳梢,也知道了傅柳梢是如何让傅池春病情“好转”的。
这日,傅柳梢发现自己袖中的药丸将要用完了,在傅池春脑疾即将发作时,把最后一颗黄色药丸化在汤药里喂给傅池春。之后,四顾无人,在傅池春的炕头抽屉里翻腾。找到一把黄铜钥匙。那黄铜钥匙表面光滑。俨然被摩挲过多次。且使用年头久远。
接着,傅柳梢要给傅池春找本他爱看的书来读,以这个理由顺利进了傅池春的书阁——傅家的书阁姑娘也是可以进的。傅柳梢让人在外守着,闪身进了一楼。然后不知怎么的,再现身时居然在二楼傅池春的禁忌区了。
傅柳梢就用那把黄铜钥匙,打开一道柜门,从柜子里取出第二把钥匙,打开第二道柜门,如此直到开了第五个柜子的门,她摸出一个外表不起眼的小箱子。箱子打开后,她惊喜地勾起嘴角,里面满满的都是她喂傅池春的那种黄色药丸。
傅柳梢装了两荷包药丸离开二楼。
姚长雍和傅临冬从书架后现出身形。姚长雍皱眉问道:“傅柳梢给傅池春喂的是什么药?”
与傅临冬谈开后,姚长雍就不再忍着恶心叫傅池春舅舅或舅老爷了。
傅临冬掀掀眼皮子,“啧”了一声道:“这世上还有雍表弟不晓得的药。”
姚长雍斜睨他一眼,傅临冬拿出一把与傅柳梢手中相同的黄铜钥匙,只是比傅柳梢的那把要新一些:“我原就发现柳梢偷盗父亲的钥匙。却几次见她进了藏书阁便不见踪影,后来才想到可能是到了二楼来。这是我趁人不备,复制的钥匙。”
傅临冬蹲身打开柜子,发现柜子里一共有二十把钥匙,便是一愣,他随手拎起一把试了试,却没能打开第二道柜门。
姚长雍扯了扯嘴角:“倒数第三把。”
傅临冬抬头看了他一眼,显然是不信,试探着转了转钥匙,果然打开了柜门,又出现二十把钥匙,他讶然地回头,问道:“第几把?”
“正数第二行的第三列。”姚长雍挑了挑眉。
傅临冬不信邪,再次试着开门——又打开了!
“你,过目不忘?”傅临冬惊异。
“我对人脸记忆会比较深刻,傅柳梢拿钥匙的时候我没看见,但是她放钥匙的时候是弯腰站着的,我记住了她的手放钥匙的位置。”姚长雍声音平淡,似觉得没什么好炫耀的。
傅临冬咬了咬牙,在姚长雍的帮助下打开了最后一道门,取了两粒药丸。
姚长雍捏着药丸小心地放下鼻子下嗅了嗅,眉梢便是一蹙,傅临冬同时也闻了下,两人不约而同地面面相觑,倒吸口气。
“阿芙蓉?!”
“阿芙蓉?!”
姚长雍嗤笑一声:“你妹妹真是个孝女,善良孝顺。”
“我从小父母双亡,没有妹妹。”傅临冬心神狠狠一震,牙齿缝里抽着凉气,这个傅柳梢可真狠啊!
姚长雍放回药丸:“你父亲听了这话恐怕会骂你养不熟的白眼狼。走吧,临冬表兄要守着这药丸不成?”
他心中却舒服地一叹,傅池春大概没料到,他用来害人的东西,最终被他看好的女儿用在了自己身上。害人终害己。
傅临冬没在意那句白眼狼,真正的白眼狼是谁清晰明了,他站在原地未动,而是问道:“雍表弟不揭发柳梢么?一旦太医们知晓柳梢给父亲喂食阿芙蓉,压制脑疾疼痛,并且父亲已经上瘾,太后震怒,会直接杀了柳梢,而你也不必再娶她了。”
这话看似为姚长雍着想,其实还是在为金穗着想。
姚长雍凌厉地瞪了他一眼,随后气定神闲地道:“我不需要你帮忙,我自己会解决傅柳梢。且,傅柳梢暂时留着还有用。”
天知道,他现在最想做的事便是拎把菜刀砍了傅临冬!不砍死他,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
“有用?留着她继续给父亲下毒么?”傅临冬哼一声。
“傅池春已经是个活死人,”姚长雍看出来傅临冬对傅池春的养育之恩无法完全割舍得下,出口的话却仍旧毫不客气,“有没有这药丸其实都一样。也许,阿芙蓉能让他少受些痛苦,对他未尝不是好事。”
立场不同,观念也会不同。傅临冬不再说话,好事?暂时是好事,可天长日久下来,傅池春只会越来越依赖阿芙蓉,傅柳梢打着出嫁的主意,一旦她出嫁,傅池春一个不能动弹的活死人无法得到阿芙蓉,那么,他所面临的痛苦将会是现在的百倍千倍。
姚长雍微微勾唇,转身先行下楼。
傅临冬呆呆地站了会儿,幽幽叹口气,他虽是傅池春的养子,那不过是明面上说得好听罢了,其实不过是傅池春养的奴才,和别人一样随着他呼来喝去。只不过他这个奴才是从小跟随傅池春的,比别人多了两分忠心。
哪里来的真正的父子之情呢?
想明白之后,傅临冬关上每一道柜门,默默记下钥匙的位置,归到原处,在书阁里细细查探一番,对傅柳梢的“无孔不入”很是佩服,那么小的一个洞,也只有傅柳梢那种娇小的身体能够钻得进来。
姚太后传姚长雍进宫,殷勤地询问傅池春的病情。
姚长雍笑眯眯地道:“太后娘娘,太医言道,舅老爷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少,苏醒指日可待。这全是柳梢表妹的功劳。每日,无论草民什么时候去探望舅老爷,傅家表妹皆在病榻边上伺候,听下人说,傅家表妹每天十二个时辰,除去睡觉和吃饭的时间,便是做绣活也是在舅老爷的炕边做呢。如此温良谦恭孝顺的女子,实属难得啊!”
“是啊,是啊,”姚太后笑若春花,“柳梢在宫里时便特别孝顺,而且她常年打理傅家内务,主持中馈也是一把好手。正因她人品难得,哀家才撮合你们哪!”
“草民多谢太后娘娘疼爱。草民还听说,傅家表妹受过太后娘娘教导,太后娘娘错爱,草民实在受宠若惊。”姚长雍不着痕迹地拍了把马屁,所谓受宠若惊,受到的全是惊吓。
“你明白哀家的心意便好,瞧你也是满意亲事的,回去好好准备,日后跟柳梢好好过日子。”姚太后受不得吹捧,一被捧,加上傅池春病情好转,她对姚长雍又看顺眼些许。
姚长雍垂下头,忍不住嘴角一撇,跟傅柳梢过日子?哪天把阿芙蓉当饭吃了都不知道。
“太后娘娘,草民自是欢心傅家表妹,只是草民家族的两条商船滞留在东瀛港湾半年多之久,草民实在寝食难安。旁的不说,东瀛私自扣留我大夏商船数十条,却不给说法,实乃触犯了我大夏的天朝之威。草民虽为黎民,却也想为君分忧,但天子龙威难见,所以,草民想请太后娘娘为草民引见陛下,若能出微薄之力,护我大夏之威,草民便是死也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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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阿芙蓉再现。
第483章 雷鸣
姚太后惊愕地瞪了瞪眼,真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她近日正琢磨怎么跟皇帝开口,让姚长雍随行王举儒前往东瀛。当初夏公公和傅临冬定计策时用的正是姚长雍所说的理由,但是她有些怀疑自己能不能说服绥平帝。
这个皇帝儿子翅膀硬了,对她身边的人说打就打,说撵就撵,说杀就杀。
姚太后是一根筋,不是她对姚长雍改观了,就会改变她的行事思路,而且她最好卖弄自己的权力和“智慧”,好容易有个已经成熟的计策,她万万不会轻易放弃。
说直白点,她就是个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人,非得等自己的“计谋”完全落空才会罢休。
因此,当杨公公私下透露,姚太后并未放弃让姚长雍跟去东瀛的打算时,姚长雍索性成全了姚太后,既博得好感,以免他离开大夏之后,姚太后去算计金穗,又能让自己有个名正言顺去东瀛的理由——姚太后纡尊降贵给他一介平民挖坑,他当然得感恩戴德地跳进坑里。
果然,当姚太后义正言辞地正式跟皇帝提出让姚长雍随行王举儒时,绥平帝的眼里满是狐疑,他根本不相信姚长雍会自己挖坑跳,肯定是姚太后给姚长雍挖的坑,还准备把人家姚长雍给活埋了!
姚太后特别风光霁月,笃定地告诉皇帝:“皇儿,长雍一片精忠报国的心,此心可昭天地,可鉴明月。朝廷正是用人之际,长雍也有举人功名在身,封个小吏,全了他的忠心也使得。”
绥平帝彻底无语了,当面说话留了余地,招了姚长雍觐见。
姚长雍适当地表达了下被强迫的意味,然后又铿锵有词地阐述愿意为皇帝效劳。绥平帝很是兴奋,暗示会加派人手保护他,让他尽管放心安全。尽全力为大夏商人争取利益。
东瀛之行便这么定了下来。
某一日,姚太后忽然问杨公公:“小杨子,鸿胪寺的王大人出使东瀛,是什么日子启程来着?”
“回太后娘娘的话,”杨公公特无语地掀了掀眼皮,淡定地回答道,“定于六月十七,也就是三日后。”
姚太后茫然地问道:“柳梢和长雍成亲的日子定在哪一日?”
“定于六月二十二,太后娘娘。”杨公公嘴角一歪,连忙敛了神色。敢情姚太后把懿旨上定的成亲日子都忘记了。瞎忙活!
“哦。”姚太后算了算日子。蓦地意识到,六月二十二在六月十七之后,那时候姚长雍不在伯京,傅柳梢跟谁成亲去啊?
她着急忙慌地让杨公公取了黄历过来。杨公公唯命是从。面上半点波澜也没有,六月份的黄历全部被改过,姚太后休想在这几日里找到成亲的好日子。
姚太后失望地放下黄历,不甘心地命人去传钦天监的人进宫。杨公公也不发憷,钦天监的人多是钟王府出来的,钟王府因着顾曦钧的缘故欠了姚家一份人情,这个忙肯定得帮。
钦天监的某谪仙似的官儿捋着一大把美髯,装神棍,摇头晃脑念了一段谁也听不懂的文字。掐了掐手指,瓮声瓮气地道:“太后娘娘,六月二十二之前,以姚四公子和傅家姑娘的八字,没有成亲的好日子。若是强行成婚。强迫他们成婚的人会遭天雷。”
“胡说!什么天雷!”姚太后呵斥道。
她就是打着强迫姚长雍和傅柳梢强行提前成亲的念头,俗话说,夜长梦多,谁晓得姚长雍以后还能不能回得来?她要的不是傅柳梢跟姚长雍恩恩爱爱过日子,她要的是傅柳梢掌管姚府中馈。
哪知,六月的天,小孩的脸,说变就变。
刚刚还是晴朗无云的天空,随着姚太后这一声呵斥,突然一片乌云飘来,狂风大作。乌云之外的区域依旧阳光明媚,能看清金色阳光照耀下的云彩。唯独皇宫这片地儿的上空是片黑云,忽地一道闪电扯裂黑压压的乌云。
姚太后愕然地望向神秘莫测的天空,眼神惊惧,心口陡然狂跳不止。她食指颤抖地指向神情淡然、乌发随风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