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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名门医娇 作者:锦色无双(起点青云榜推vip2014.12.15完结)-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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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刚走没两步,却遥遥见一人从北小门里小跑了过来,定睛一瞧,不是出来时遇着的那婆子是谁?
  阮小幺从怀中掏出叶晴湖给的方子,又不禁撇了撇嘴,都说字如其人,这几行微草的字迹如行云流水,隽秀雅致,怎么看也不像出自一个精分之手。
  那婆子一边跑,还一边微微的摆手,终于到了跟前儿,微微喘气,声音粗噶,“哎哟……我的好姑娘,你可回来了!”
  “好姑娘”阮小幺当她等得急了,便将那方儿递过去,道:“妈妈莫急,我已向那神医说了您孙女儿的事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后宅风浪

  婆子低眼一瞧,如获至宝,却未细细看那方子,只小心翼翼地揣到了袖中,急急道:“谢天谢地,姑娘真是慈悲之心!改日我再来谢过姑娘,只是此刻不是说话的时机,正有人候着你回来呢!”
  “恩?”她有些意外,“谁等我回去?”
  “哎哟哟!这事儿可真糟心……我只与你说一句,如今礼王妃在侧妃那处,都以为你是擅自出府,未报知侧妃呢!”那婆子压低了声音。
  原来她正在门口呆着时,便见侧妃院儿里的丫鬟凝纯来找,见着她便道:“若那阮小幺回来了,速来报于侧妃,让她到梅香苑来!”
  那婆子听着凝纯口气不对,好歹求了两句才知道,侧妃竟是一点不知阮小幺出府了,却恰赶上有客来时,这等笑话还让客人知晓了,恼怒之下,又添了一层窘迫。
  阮小幺这事,可真是有嘴说不清。
  “可是……”阮小幺忽的想起来,急道:“我出来时妈妈分明说,已报知了殿下,侧妃那处,想必也是知晓了的呀!”
  婆子叹了口气,“按理说应是如此,我也不大清楚究竟怎生回事……”
  她这么一说,阮小幺立马便想到了锦绣香玉,难不成又是那两个女人从中作梗?
  当下忙跟着那婆子到了后宅,又转由一个丫鬟带领着,进了梅香苑。
  她被满苑的梅花看迷了眼,周遭净萦绕着荡人心魂的冷冽清香,硕冬寒日,竟也有这满眼的各色暄妍之景,怪不得叫做“梅香苑”。
  前头的丫鬟催促她,“还不快跟我来!若迟了,侧妃恐要罚的!”
  阮小幺忙垂了头有两三布跟了上去。暗叹一声,就算不迟,如今恐怕也是去领罚的。
  二人沿着恣意怒放的寒梅所夹的一条小道,兜兜绕绕,到了主屋。
  院中已守着许多下人,丫鬟小厮、婆子侍从俱对面而立,恭恭敬敬站在两旁,沉寂无声。里头有一些穿着的并不是寻常见的衣裳袄子,想必便是那个礼王妃带来的人了。
  侧妃此次带的丫鬟凝纯也在院中等候,见了她,便进去禀报,不多时便出了来,着她进去。
  不知前头等着自己的是什么。阮小幺暗暗的想,自从来了这皇子府,一路触霉头,也不知是冲撞到哪路瘟神了。
  甫一进屋,便觉周身一暖,外头冻水成冰的凛冽寒气顷刻间便消散了开,软香隐约,堂中一方香案,八仙桌搁在前头,壁上正挂着一幅寒梅图,点点朱砂洇成枝上怒绽的红梅,挑人目光。落款看不真切,似乎是“德雅”二字。其余古玩玉器,镶砌满屋,俱恰到好处,使人一眼见之,便觉屋中高华,雅致清奇。
  左边是一架满开的屏风,檀木骨架,覆以丝绢觳绸,娟上细细画着各色美人,或英姿飒爽、或含羞带怯,不一而足。那屏风甚宽,几乎遮了满道,将屋子一分为二。屏风那面似乎有一些隐隐的人语传来。
  看了片刻,里头传来一个轻柔而冷淡的女声,“进来!”
  她依言转过了屏风。
  眼前两个丽装的少妇,俱不过二十出头,面容出众,更带一分华贵,正坐在桌边,似是在闲聊。一旁立着三个丫鬟,眉眼也都清秀,垂头默不作声。
  “奴婢见过侧妃、礼王妃。”她乖乖顺顺行了个礼。
  右首的女人道:“抬起头来。”
  阮小幺抬起头,任她打量的同时,自己也在不动声色打量着她。她不太清楚这是侧妃还是礼王妃,只瞧着那模样,面如莹玉,樱唇微厚,鼻翼挺翘,更兼一双眸子如镶嵌在夜空总的明亮星辰,熠熠生辉。再看两眼,竟忽然觉得这精致的五官似乎在哪里见过。
  她还未想明白,便见她微微勾了勾唇,道:“似乎也不怎样,都还未长开呢,有什么看头!”
  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是奚落还是失望。
  左首的妇人与她相望了一眼,哼了一声,神色更冷,“怪不得香玉说你是个惹祸秧子,长得有一两分颜色,就要翘上天了么!”
  想必这便是侧妃了。
  阮小幺心中一惊,垂了头去,只是沉默。
  “你好大的胆子,未得通禀,竟私自出府,莫不是当这皇子府是你家后院!”侧妃一声呵斥。
  “侧妃息怒!”阮小幺心下如电转,噗通跪在前头,急急道:“奴婢实不知此事,只因那叶大夫叫得急,来传话的妈妈又道已然禀报殿下,奴婢这才离去,并非存心要犯家规!”
  她不知,这话听在侧妃耳中,便是拿叶大夫与兰莫来压她,一个小小奴婢而已,竟如此与自己叫板,是得了谁的面子才敢如此!
  侧妃素日里也没甚主见,俱是锦绣与香玉二人在她耳边出主意,因此才格外得信任。前两日那二人受了气,便时不时拿话抹黑一下阮小幺,在得知她要进侧妃的院儿里后,更是如此。因此,阮小幺人还没上班,在领导心中的印象便已接近负值,而这“私自出府”,便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阮小幺面容如玉,凤眼微挑,稍尖的下巴更为整张脸添了一层若有若无的妩媚之意,虽年岁尚小,却也能见着往后的**神态,而此刻看在侧妃眼中,便更是觉得,这分明是一副狐媚子相!
  兰莫说是不好女色,她心里头明白的很,兴许只是不喜欢她而已,若是往后碰着个喜欢的,娶了进来,她的地位便会一落千丈。
  如今这阮小幺,不是个祸水是甚?
  侧妃心下恼怒,一把将手边的杯盏抄起,掼在了阮小幺身侧,杯中酥茶流了满地,浸透了阮小幺的膝盖,立马显出了一层印子。
  “你是我府上的人还是那叶大夫的人?府上的规矩你不听,巴结贵人倒是熟得很,吃里扒外的奴才!”她喝道。
  阮小幺心下叫苦不迭,这哪里又刺激到这个侧妃?
  礼王妃自始至终都在一旁看着,也未插话,毕竟是人家的家事,能让自己在一旁旁听就算很不见外了。虽也隐约觉得侧妃不像是为着这奴婢擅自出府之事而恼怒,却也乐得在边上看戏,总之她对着丫鬟也有些不喜就是了。
  阮小幺一急,嗓门儿也大了一阶,“奴婢真的以为殿下与侧妃已然知晓此事,传话的那婆子亲口对奴婢所说,若侧妃不信,可叫她来对质!”
  一对质,不就什么事儿也没了?这侧妃干在自己这处吼,管个什么用?
  然而侧妃却不理财她的话,只道:“你擅自出府,还敢出言顶撞!教礼房的规矩你都学到哪里去了!?放肆!”
  “绛桃!”她一声令。
  后头一婢子上前,“奴婢在。”
  “私自出府,该做如何处置?”
  绛桃道:“一二等丫鬟,杖责,降一等;三等丫鬟杖责出府;死契的,杖责,凭牙婆发卖。”
  又是杖责,能不能来点新的花样……
  阮小幺咬咬牙,抢道:“侧妃何不叫人来与奴婢对质?若真是奴婢的过错,奴婢甘愿受罚!”
  侧妃却道:“怎的,我处置你,你还不服了?”
  她的眼中满含不屑与讥诮,看她的眼神如一件可随意处置的物事。
  须知,素日里没主见的人若是发了脾气,便会直钻着牛角尖,往一条道儿上不回头,比寻常人还要执拗。侧妃便是如此,她认定了阮小幺是个吃里扒外、勾上瞒下的狐媚子,便越看越发的厌恶,巴不得连降两级,杖责出府才好。

  第一百一十八章 你的脑子被僵尸吃了么

  阮小幺也才明白,她这是压根不愿找人对质。若一对质,真是自个儿被曲,便没了处置她的由头。
  她不知侧妃为何如此厌恶自己,却从心头生出了一股被人曲解冤枉的怒气,开始燃烧自己的理智。
  “侧妃明鉴!”她叫道:“若阮小幺真有过错,自是甘愿受罚,然而此刻奴婢自己还被蒙在鼓里,不知究竟犯了何错,自然不服!侧妃不愿找人对质,也要多听一听别的下人的言辞,才好明了是否真为奴婢过错!”
  礼王妃这才又用睁眼瞧了瞧阮小幺,这小丫头看似乖顺,此刻看来也是个脾气爆的,她这一番话,可是实打实的“出言顶撞”,想也知道侧妃会如何恼怒。
  果然,侧妃整张脸都被气得铁青,怒极反笑,“你这是在教我如何管事喽?”
  阮小幺垂头,“奴婢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她狠狠道:“初来府上便嫁祸给我两个丫鬟,又不知给殿下下了什么迷魂药,到我身边伺候,你莫不是打着什么腌臜心思!我可不敢要你这种包藏祸心的奴才!”
  腌臜心思,阮小幺听着几乎都要笑出来,若她真有那个心,直接到兰莫跟前伺候不更好,何必要她!?
  她猛然抬头,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几个字,“奴婢从无任何心思!”
  侧妃被她气得不轻,直捂着心口喘气,也不顾什么姿态了,径直道:“把她拉下去,到刑堂——杖责!”
  绛桃上前,一把拽住阮小幺的胳膊,“姑娘跟我走吧!”
  阮小幺心头那一把怒火摇摇,将她的五脏六腑都烧得生疼,一口气堵在喉中,怎么吞不下去,她来了这府上,无缘无故被锦绣香玉那两个贱人扇了一巴掌,后又被她们处处刁难、冷嘲热讽,原没指望谁来给她平反洗冤,可如今这侧妃不分青红皂白便将自己一顿训责,自个儿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要被人拉去刑堂!
  主子昏昏聩聩,凭什么她要被连累受罚!
  就算罔顾人意愿,也没有如此青黑不辨的!
  她猛地挣脱绛桃,也不跪了,直直站了起来,恨声道:“殿下只是为了那叶大夫才将我留在府上,今日那叶大夫派人叫我去,我能推脱么!他叫得急,我能先禀了殿下再禀了侧妃么!你们这些个主子,个个都要好生伺候着,一点不留意就要被打被骂!我巴结那叶大夫是为了什么,侧妃难道不晓得!若那叶大夫对我心生不满,掉头离去,倒霉的是我;伺候的好了,一不小心府里头疏忽了,倒霉的还是我!再退一步,若真是我的疏忽,我也认了,可如今呢!如今是我压根没错,却要被你们生生责罚!你还想让我服气!?”
  情急之下,也不自称“奴婢”了,径直我来我去。最后一句,几乎要指着侧妃的鼻子骂起来。
  她一通骂完,好歹爽快了点,却见侧妃与那礼王妃一时都呆了住。
  这哪是个奴婢,分明是个泼妇!
  从来都只有主子训斥下人的份,哪里有下人冲着主子大喊大叫的?
  侧妃一瞬间真被她唬了住,一时并未说话,随后反应过来,原本便不好看的面色如今更是涨得通红,直被气得发抖,指着阮小幺向绛桃叫道:“把她拖下去!”
  阮小幺的理智所剩无几,一巴掌将绛桃的手拍下去,挺直了身板,“我自己走!”
  说罢,转身离去,身姿傲然,如阅兵场上的士兵一般。
  侧妃一手扶桌,被气得一口气噎不下去,一字一句狠狠道:“出言不逊!带她到刑堂——杖责!给我狠狠的打!”
  那神情简直有一些气急败坏。
  反观礼王妃,只怔忪了一刹那,回过神来,却只讶异于阮小幺的执拗,她离去时眼中的傲气与怒火几乎要迸出来,原本不大显眼的小板子板儿刹那间迸射出了一些别样的光彩。从来时,礼王妃便觉这丫头不似其他奴婢一般逢迎献媚,也没有一丝卑躬屈膝,只是坦然,像面对两个再平常不过的人一般坦然。
  这般态度,不晓得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是有所自恃,倒让她有些意外。
  侧妃抚着心口直喘,面上通红,怒过之后,有些出神,眸子里却闪过了一丝湿意,别过头去,不愿让礼王妃瞧见自己失态。
  “这小婢子倒是性烈。”半晌,礼王妃轻轻道了一句。
  侧妃冷哼,“粗鄙不堪。”
  礼王妃笑了笑,“一个婢子而已,姐姐何至于如此恼怒,莫要气伤了身子。”
  侧妃面色有些发苦。
  她心里头透亮,自己在这偌大的皇子府,说好听点是个主母,实则一点事儿也管不着,兰莫并未让她管家,连后宅之事都是分派给几个心腹丫鬟打理,自己倒像住在府上的一个客人,兰莫待她半疏不亲,下人们都瞧在眼里,还不知在背后要怎样编排,如今,一个小小的丫头,不知倚仗着些什么,竟然敢公然与自己如此叫板,更是让她的脸面无处搁放。
  “罢了罢了,”礼王妃拍了拍她的手,将她从怔忪中拉回来,笑道:“姐姐听我一言,那丫头虽胆大可恶,毕竟如她所说,是叶神医的贵客,姐姐罚她去刑堂便好,究竟如何处置,还要待殿下回来再作计较。”
  侧妃紧抿着唇,面上血色早已渐渐褪下,又有些发白,神色极是不甘。
  屋中原本气氛热络,暖意融融,此刻被如此一搅,意兴索然,竟生出了一些微寒。半晌寂静,无人开口。
  最后,侧妃终于打破了沉默,似是终于将怒气压下了些,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礼王妃一瞧,也松下了一口气,向屋里头丫鬟打了个眼色。那丫鬟轻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府中规矩多,凡事也都得按规矩来,主子不满,自可责罚奴才,但若真到刑堂,也得一板一眼,不得随意处置。况侧妃只身份崇贵,若论下人惩处,并无此权,更兼阮小幺并不似一般买进府的奴婢,若在刑堂,真按侧妃一时气言,狠狠杖责,恐怕殿下回来后,倒要心生不豫。
  礼王妃出言相劝,半是如此原由;私心里,却对阮小幺有一种刮目相看的意味,无论之前如何,她那一通怒言倒让自己有些吃惊,万万想不到这丫头还能有些骨气。
  屋中,绛桃得了礼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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