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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续弦 作者:一半是天使(起点大封推vip2014-09-01完结)-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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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南家暗卫的第一条死规就是:主人不问话,暗卫不得主动开口。

    觉得考验地差不多了,南华倾终于抬手,将已经温了的茶盏接过来,然后随意抿了一口,冷冷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是暗卫去晚了,还是你们惊动了闹事的矿工,反而害了莫致远的性命。”

    “回禀主人,我们的确去晚了。”

    听得南华倾询问,阿怒不由得松了口气,赶忙道:“暗卫赶到矿区之时,莫致远已经被撕票,但暗卫却获知了一个消息,亦是关于这一次挟持的。”

    “说。”

    南华倾没什么太大的耐性,皱了皱眉,冰寒的眸子紧盯着阿怒,示意他不要停下来,一口气说完。

    阿怒会意,便不再停顿,紧接着道:“闹事的矿工早有撕票的意图,若是属下等早一天接到任务,也不至于吃一个哑巴亏。不过,派去执行任务的暗卫却打听到,闹事矿工是准备半途截了莫家运送的赎银,然后逃亡西北大漠。所以,暗卫兵分两路,一路去追击赎银下落,一并解决那几个闹事杀人者,另一路,则护送着莫致远的尸身,正在往京城赶。”

    “那几个矿工如此大胆,难道,背后就没有个主事谋划之人么?”

    南华倾一边听,一边仔细思考,一下子就道出了这件事最蹊跷的地方:“矿工是卖苦力的,每日除了挖矿就是挖矿,要是以这些人的脑子能把所有的事情计算地恰到好处,那笨猪也能上树了。”

    阿怒没想到南华倾能够一言点透此事的关键,心下倒有几分佩服,顺着便道:“能够运筹帷幄,谋划这件事情的人,必然不会是在远隔千里的蜀中,定然是莫家矿业在京城的人,而且,一定是莫致远身边信得过的人。不然,从矿工闹事,到莫致远动身前往平息动乱,再到莫家刚好可以拿出十万两现银,再到何时该杀了莫致远,何时改弃尸而去直取押运在半路的赎银,到最后进入西北大漠的接应,看似毫无章法,实则一环扣着一环,中间哪怕稍有偏差,都可能走漏风声,以至于撕了票却拿不到半文钱。”

    “所以,此人是谁,可有了眉目?”

    南华倾从阿怒的叙述中,亦感到了此事的诡异,眉头一沉。

    莫瑾言早在半年前就被南婉容选中,两家纳聘下定,已是街知巷闻的大事儿,蜀中虽然远离京城,却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儿。更别说京城了,莫家一旦和景宁候有了姻亲关系,那连傻子都知道,只要动了莫家,就等于得罪了南家。

    既然如此,还有人敢算计莫志远,算计莫家的家财,这样的胆子,可不是普通矿工敢拥有的。

    是沈家?

    还是其他南家曾经得罪过的人,想要借由打击莫家,敲山震虎么?

    越想,南华倾的脸色就越是阴郁,双眸犹如被万年寒冰所覆盖,看的阿怒心头一跳。

    不曾想这位主人卧病五年,都是将死之人了,却一夕之间就好了,比之原来他所了解的那个少主人,更为内敛深沉,锋芒不露,却也更为让人害怕了。

    “京城的关系要复杂许多,盘根错节,但大体上,安暗卫这边是有名单的。挨着挨着查下去,总会找到幕后黑手。而且闹事矿工那边,只要人抓住,一严刑逼供,必然可以套出些线索的。还请主人宽容几日!”

    阿怒说着,又再次双膝跪地,语气恳请。

    从座位上起身,南华倾低首扫过伏地不起的阿怒:“三日吧,初四的时候,若没有一个名字,你便提头来见本候。”

    冷冷撂下这一句话之后,南华倾便径直而去,丝毫没有再给阿怒说话的机会。

    。。。。。。

    回到西苑,南华倾脸色仍旧阴沉的吓人,仿佛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朝露湖,波澜不定,暗潮涌动,只等一道闪电劈开乌云,便可迎接倾盆大雨,而无惧狂风。

    拂云和浣古不敢过问,只得寸步不离地守在书房门口。

    南华倾独在书房,沉默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终于开口唤道:“你们进来吧。”

    拂云和浣古立刻推门而入,双双埋头立在了南华倾面前。

    “莫志远已死的消息,本候暂时不想告诉夫人,所以,你们千万不要多嘴。”

    南华倾一边说,一边来到窗前,推窗远望,并没有看向屋中的另外两人,像是在自言自语:“暗卫已经护送莫志远的尸身赶往京城,在这之前,本候必须找到答案,才好向莫家交差,向莫瑾言交代。”

    听得南华倾如此说,拂云和浣古都突然间明白了,原来,不知在什么时候,莫瑾言的地位已经重要到了这样的地步,竟能让从不曾在乎任何人任何事的南华倾犹豫了,连莫志远已死的消息都选择了暂时隐瞒,只为替莫瑾言求一个明白。

 第六十章 惊闻噩耗

    正月初二,莫瑾言从除夕夜扭伤脚踝,到现在已经养了两天,虽然疼痛已经缓解,却还是不得随意走动,整日除了躺在床上看书,就是靠着绿萝扶到贵妃椅侧躺着看书,要么就是裹着厚棉披风到外面的凉亭上看书,而且翻来覆去,也只是一本《香乘》而已。

    这《香乘》乃是前朝古籍,纸张经过几百年的岁月,已经变得稀薄而透明,上面的墨迹也由浓转淡,渐渐失去了原本的鲜活。

    瑾言爱惜此书,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给弄破,却又没办法凑到书案边抄写,只能动作轻缓些,犹如捧了一件珍宝在手把玩。

    这让一旁伺候的许婆子和绿萝都有些困惑,不知道一本泛黄的旧书有什么好看,她们倆就算不识几个字,亦能看得出来上头的图样,尽是些花花草草和一些类似药方的文字排列,既不是小说话本,也不是野史逸趣,可见枯燥。

    重拾了前一世爱好,莫瑾言却把看似无趣的《香乘》读的津津有味,甚至想要在后山直接辟一处可以种植香花香草的园圃,然后亲自种植,收获材料,制作香料,同时也好打发漫长的清修时间。

    。。。。。。

    到了正月初三的下午,沈画提了医箱而来。

    算起来从除夕到现在已经三天了,莫瑾言右脚踝的扭伤处也该换药和重新包扎,沈画没有提前告知,所以当他一身青袍,神色如常的出现在清一斋院门口时,正在洒扫落叶的许婆子十分惊讶。

    “沈太医,您怎么来了?”

    许婆子看着沈画,倒有几分熟悉,毕竟沈画住在清岚斋足有五年,和清一斋离得不算远,偶尔也会在湖边遇见。

    提了提医箱,沈画答道:“夫人的脚伤该换药了。还请婆婆通报一声。”

    “是沈太医么?”

    不等许婆子通传,正在凉亭上看书的莫瑾言听见院门外的动静,便朗声道:“您请进来吧。”

    沈画向许婆子欠了欠身,直接踏步而入,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凉亭上看书的莫瑾言。

    凉亭建于高处,有三阶青石次第而上,两旁松竹茂盛,遮去了寒凉的山风,只留一片葱翠。

    斜倚在凉亭的美人靠边,因为脚伤无法更衣。她身上披了件厚厚的夹棉袍子挡风。素净的月白颜色。有丝丝淡绿的抽芽花纹,令她整个人像是被裹在一个大大的茧里,只露出一张不施粉黛却犹若傅粉的玉颜,却更显肌肤胜雪。唇若点朱。

    看到自己来了,她也不意外,反而展颜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水眸中亦有点点星光绽放,折射出这冬日里难得一见的阳光,仿佛可以直暖透心。

    “这《香乘》已经赠予夫人,您大可慢慢翻看,无需着急的。”

    沈画禁不住也露出了一抹难得的柔软表情,踏步上前。青色衣袍微微扬起,然后将医箱放在了石桌上。

    收起翻开的书页,瑾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抿抿唇,然后才摆摆手:“这本古籍珍贵无比,我怎能占为己有。只是这几日脚伤未愈。不太方便,等我好了,就抄写下来,将原物奉还。”

    “是否珍贵,要看在谁的手里。您视若珍宝,那就表示此书找到了真正爱护它的主人,您若还给在下,就等于‘明珠蒙尘’了。”

    沈画没有立刻提出换药的事儿,只是走到凉亭边上,目光远眺,见脚下的朝露湖波光粼粼,犹如一块巨大的深邃宝石,颜色极美,顿觉心中舒朗无比。再往远处看去,西苑的情形也映入了眼帘。

    “夫人,难道您不会觉得困扰么?”

    突然间说出这句话,连沈画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背对莫瑾言的身子僵了僵。

    瑾言也同时一愣,反应过来之后才明白沈画是在问当她幽居此地面对西苑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

    因为自己和南华倾之间的纠葛,沈画是最明白的一个人。

    可沈画不像是那种多管闲事之人,他这样问,令得莫瑾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时间粉唇微张,却没有一个字说出口,让她觉得有些尴尬。

    “对不起,在下无异打探夫人的心思。”

    沈画很快恢复如常,回过头来,有些抱歉地对莫瑾言行了一礼:“还请夫人进屋吧,在下要为夫人重新上药包扎,这里风大,不太方便。”

    “绿萝,扶我进屋。”

    瑾言赶紧喊了一声,算是结束先前的谈话。

    正在帮许婆子烧水泡茶的绿萝赶紧放下手里的事儿,匆匆跑过来。

    因是第一次见沈画,绿萝向他施了一礼,抬眼间见此人容貌出挑至极,面若冠玉,而且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御医了,整个人犹如星辉一般耀眼,看得自己两腮绯红,便赶紧埋着,头上前去搀扶了莫瑾言进了屋子。

    “这位姑娘,请留步。”

    等进了屋,沈画将医箱打开,看到绿萝扶了莫瑾言躺在贵妃榻上,便叫住了她,语气十分客气地道:“劳烦你打一盆热水,然后再拿一块干净的巾布,等会儿我为夫人换药之前,还请你帮夫人清理一下伤口。”

    这还是绿萝第一次被人唤作“姑娘”,本来沈画就生的十分俊美,加上声音温厚,惹得她好不容易消去绯红的脸颊又一下子烧烫了起来,这次更夸张,简直从耳根红到了脖子,而且窘态毕现,几乎把头都埋到胸口了。

    瑾言哪能看不出来绿萝的心思,知道她肯定是在沈画面前有些害羞了,只好替她解围:“你去让许婆婆打水过来给我清洗伤口,自个儿就留在小厨房吧,泡一壶热茶,再备些点心送过来。”

    绿萝领了吩咐,就赶紧“逃”似得离开了屋子,弄得沈画也有些纳闷,皱皱眉,闹不明白这小婢为何那么怕自己,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不一会儿,许婆子打了水进屋。见沈画白布蒙眼,正在为莫瑾言拆夹板,倒觉得这个御医懂规矩,知道非礼勿视的原则,便上前放下水盆,语气恭敬地问:“沈太医,什么时候需要老婆子,您说一声就是。”

    “嗯,我这就拆了夹板和绑带,还请婆婆过来为夫人把上一次涂抹的药膏都擦拭干净。”

    沈画说着。将手边本来就准备好的一个药瓶拿起来扬了扬。感觉到许婆子伸手接了。又继续嘱咐:“等下您为夫人上药时,须得以右手无名指的指腹取黄豆大小的药膏,涂在红肿的脚踝处。在涂抹之前,一定要温热手指。不要凉到了夫人。”

    说完,沈画就起身退开了,然后转过去背对莫瑾言,取下了蒙眼的白布,开始为莫瑾言开方子:“夫人,您恢复的不错,在下为您开一个活血化瘀的方子,每日三次,一共三副药。外涂加上内服,应该过几日就能下地了。”

    “多谢沈太医了。”

    瑾言见他埋头开方,道了声谢,收回目光,看到自己露出的脚踝果然没那么红肿了。许婆子清洗的时候,也只是轻微的有些刺痛,终于松了口气。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自己没有骨折,却伤了筋,瑾言害怕得躺个十天半月才能下床呢,没想到沈画说过几日就能下地,这让她心情一下大好:“沈太医医术了得,所以我才要厚着脸皮向您讨教医术呢。”

    “夫人,您要学医?”

    清洗完残留的药膏,许婆子正小心地为莫瑾言上药,听她这样一说,有些惊讶:“您学医做什么?大夫不都是男子么?”

    “不能医人,若能自医,也是好的嘛。”瑾言没有否认,虽然身为景宁侯府的夫人,拜太医学医有些惊世骇俗,但她现在避世幽居,潜心清修礼佛,学学医术药理倒也不是太过离奇的事儿。

    背对两人,沈画没有表态,但脸上却浮起一抹有些无奈的苦笑来,对于莫瑾言的坚持不懈,他还真有几分佩服。

    不过莫瑾言的身份,还有她和南华倾的瓜葛,种种复杂,令得沈画不愿被卷入其中,只要自己不理,她再怎么想要拜师求学,也只是一厢情愿罢了,做不得数。

    “主子!”

    “主子!”

    却是这个当口,一阵有些凄厉含着泪意的呼喊声从院门外响起,然后很快,这声音就已经进了,竟是玉簪回来了。

    一身素缟,额系白条,加上脸色煞白,双目红肿,玉簪这副模样甫一出现在屋中,不但沈画一下子就明白了,许婆子也心一惊,回头就往莫瑾言脸上看去。

    柳眉微微蹙起,似乎不太明白,瑾言张了张口,却又一下紧紧的抿住,双目映出玉簪一身麻黄孝衣,猛地,两串泪珠就从眼眶满溢而出。

    “主子,莫老爷他。。。。。。”

    嘤嘤的哭声中夹杂着几丝沙哑,可见玉簪在莫家那边已经哭过好几回了,如今向莫瑾言通穿噩耗,她却还是没忍住,泪水“吧嗒”地落在地面:“老爷他被闹事的矿工给。。。。。。给。。。。。。”

    突然抬手,让玉簪住口,瑾言僵硬的脸上已然毫无人色:“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连着重复了两遍“不要再说了”,莫瑾言的眼眸渐渐失去了光彩,然后向上一翻,竟直接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强推结束了,嘿嘿,暂时恢复单更,让伦家喘喘气嘛,哈哈。

    如果有粉红,每五张就加个更,行啵儿?

    另外,没有粉红的话,只要有其他推荐,也会被编辑压迫双更滴,大家放心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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