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却歌烬殇-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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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狐狸，就这麽走了？太见死不救了吧──”声音不大，还带著颤音，似乎在隐忍著什麽。
　　
　　　
　　
　　歌烬惊讶的看著他，反应过来这醉汉的话之後赶紧看看四周，还好没人。
　　
　　　
　　
　　歌烬警觉的走到哪醉汉面前：“你……乱说什……麽。”声音压得及其低沈、沙哑，因为久未开口，说话显得十分吃力与生疏。
　　
　　　
　　
　　“我的肋骨好像被打断了，带我回去吧，啊──”那醉汉扬起头，露出60来岁皱纹密布的脸，一双眼睛弯著，笑的特别天真。
　　


　　　
　　
　　歌烬在心里“切”了一声，没好气的道：“凭什麽。”
　　
　　　
　　
　　“你要不管老道，老道今儿就会死在这的……”可怜的口气从一个满身污秽还老大不小的老头口中说出，真是特别的怪异。
　　
　　　
　　
　　“那你去……死好……了。”歌烬嗔笑，拉了身边的潲水桶往下一家走去。
　　
　　　
　　
　　他一妖精要去管九重宫的道士，那不是笨鸟撞枪口上──找死。
　　
　　　
　　
　　十堰城不比汉江城，入了夜之後人们便早早的收了摊，只有城市中心的酒肆茶坊以及一些娱乐商铺还开著，不太繁华，却也不至於太过冷清萧索。
　　
　　　
　　
　　忙了一天的歌烬拖著沈重的步伐烧了两个菜，见躺在床上的人不便，自己将饭菜盛好递过去，洗干净身上的污浊之後的老头看上去精神奕奕，一张笑脸让人觉得慈祥无比。
　　
　　　
　　
　　“谢谢了，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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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陶歌烬。”歌烬白了他一眼，坐回饭桌上自己吃自己的，那老头呵呵一笑，道：“你是哪个种族的狐狸啊？我怎麽不知道妖界还有狐狸的皮毛是暗红色的？”
　　
　　　
　　
　　“你道行这麽高，既然能看出来我是狐狸，又怎麽会不知道我是哪个狐族的。”歌烬心情不错也揶揄起老头来。
　　
　　　
　　
　　“老道我是道行高，但是又没多少墨水在肚子里面，我哪里还晓得你是哪个狐族的？”
　　
　　　
　　
　　“算了，就你这样，还道行高，道行高怎麽会被小二打到断了肋骨？你就贫吧。”
　　
　　　
　　
　　歌烬一说这话，老汉不高兴了，撅著嘴解释道：“我不是喝醉了嘛，那杏芳村的就真叫一个美味，我一下子喝多了，什麽法力也使不上来。真的，你相信我啦──”一个60来岁的人居然在床上撒起娇来，歌烬只感觉鸡皮疙瘩起了一声。
　　
　　　
　　
　　“得了，我信，您老别动了，肋骨还没接回去你又想再断几根嘛！”
　　
　　　
　　
　　“好好……老道不动就是了。”
　　
　　　
　　
　　吃了晚饭收拾了一下之後，歌烬从外面又找来几块板子，在老汉的床侧又搭了一张床，将仅剩的一床被子铺下後歌烬和衣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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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汉自歌烬进来就一直看著他，歌烬睡下之後那老汉张著一双黑不溜秋的眼睛还在瞄他，歌烬不痛快了，问他：“我说你看什麽呢？还不睡。”
　　
　　　
　　
　　“我在想啊，天狐族的毛发一般都是纯白或银白色的，就算是用法术掩盖了，我也看得出，什麽时候天狐族的皮毛换成了暗红色的了？按说在狐族里，也就只有天狐族的男子能生子。”
　　
　　　
　　
　　“……！”歌烬半起身子有些惊讶的看著他，月色平静如水的撒在简陋的房间里，并不明朗的月光下，歌烬去看著床上的老汉清楚至极。
　　
　　　
　　
　　“你到底是谁？”
　　
　　　
　　
　　“都说了，我是九重宫的老道士咯，你可以叫我常荣叔。”老汉又弯起满是鱼尾纹的眼睛。
　　
　　　
　　
　　“还叔？我看叫常老头还差不多！”歌烬躺下，将身子侧对著老汉，老汉叫了他好几声歌烬都不再理他。被子里德歌烬却在静静思量，常荣这个名字他没有一丝印象，九重宫里德高望重的真人里也没有一个是“常”字辈的，这个老头不动声色的就能看出自己的真身，法力起码在渺无畔那一辈人之上，而且他还知道天狐族这一个已经灭亡了千年的狐族，可是法力高强之人也不至於被两个身无四两肉的小儿给打得断了肋骨啊──
　　
　　　
　　
　　那麽只有一种可能，常荣是假名，至於他是九重宫的那一辈分的人又为什麽知道这麽多事，歌烬也懒得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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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平安至天亮，歌烬第二天一早便出去找了个郎中过来看，郎中替那老汉接了骨，又开了几贴药，嘱咐著歌烬一些事宜。
　　
　　　
　　
　　送走了郎中，歌烬拿著那张药方一屁股坐在长凳上没好气的等著躺在床上正无聊掰著手指的老汉。
　　
　　　
　　
　　“居然要养2个月！还要吃这麽贵的药，我真是倒大霉了！”
　　
　　　
　　
　　“不是都说伤经动骨100天嘛，这才60天，说明我老道身子好，懂不。”常老头事不关己的安慰著，歌烬龇牙咧嘴，笑的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我给我快点把伤养好了，有多远滚多远！”歌烬不耐烦的起身挥挥手，就这样，简陋的家里又多了一个人。
　　
　　　
　　
　　“别介，老道我给你打工抵债还不行嘛。”
　　
　　　
　　
　　“那你会做什麽？”歌烬问。
　　
　　　
　　
　　“做饭啊！老道我以前还当过厨子呢。”常老头得意的仰头，冲歌烬扬扬眉毛，歌烬冷笑：“这麽，你嫌我昨晚的饭菜不好吃，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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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老头笑容僵在脸上，没敢出声，歌烬觉得这老头也挺乐呵的，也没再打击他，自己做饭难吃他自己也是知道的，还记得第一次给御明夜澜做菜的时候，差点没把厨房给烧了，後来再回到万妖殿，也只是给渺无畔做些清粥小菜，到也没什麽难度。
　　
　　　
　　
　　想到御明夜澜的时候，歌烬的心一紧，有什麽东西被堵在喉头，；连呼吸也跟著停顿了几拍。
　　
　　　
　　
　　六月初夏，太阳随不至於热烈，但也够挺著大肚子忙里忙外的歌烬罪受的。随著气温的升高，人们关於城外不少小孩失踪的事情讨论得也越来越热烈。
　　
　　　
　　
　　歌烬刚擦了汗将一桶子潲水卖出去，换了十个个铜板正要回去，常老头拄著拐杖站在街口跟著一圈乡亲有说有笑。
　　
　　　
　　
　　歌烬凑过去，就听里头的三姑六婆在说这几天十堰城哪家失踪了小孩之类的。
　　
　　　
　　
　　歌烬一靠近，大夥儿就捏著鼻子鄙夷的散开，歌烬瞪著一双杏梅大眼死盯著还拄著拐杖的老头。
　　
　　　
　　
　　“呵……呵呵……你回来了……我做了饭了，在炕上热著呢。”
　　
　　　
　　


　　歌烬白他一眼，老汉上前歌烬赶紧的凑上去扶住他的肩膀，一老一小就这麽相互搀扶著回到小木屋。用过晚餐之後歌烬才问常老头：“你的伤应该要好了吧。”
　　
　　　
　　
　　“恩，也快了吧。”常老头也没抬头，手中专心致志的削著木剑。
　　
　　　
　　
　　“都拿小孩来炼化的妖怪要麽道行上千年了，要麽是急於求成的小妖，你就削把木剑有用吗？”
　　
　　　
　　
　　“你拿著总能防御些。”长老头削好了剑，又用朱砂笔在上面画些看不懂的符，他朝歌烬招招手示意他过去，歌烬手扶著腰走过去。
　　
　　　
　　
　　“你这是要给我用？”歌烬疑惑，长老头示意他伸出手，歌烬伸手，掌心一阵刺痛，那木剑从容划过，明明是把木头，却能割破肌肤。
　　
　　　
　　
　　血滴落染满大半的剑身，长老头收了剑，将自己的手往歌烬的手心一摸，那个伤口立刻被磨平消逝。
　　
　　　
　　
　　随後他又将剑往自己的手心抹去，当自己的血剑剑染红後常老头才手回手，右手拿著剑在空中胡乱的挥舞著，不一会那件腾空而起，朱红色的剑身在半空中闪耀著熠熠光辉。
　　
　　　
　　
　　常老头将剑收回放在歌烬的手中：“纳，这把剑给你了，没想到你体内还有火狐族的血，火元素与老道我的九味真火倒也相辅相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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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麽意思？”歌烬还真有点不懂。
　　
　　　
　　
　　“这是我在大巴山找到的凤凰树枝干做的，加上我的血中九味真火之力与你血中火元素相互融合锻炼而成的，我看，就叫他蟠螭（pan　chi）剑吧，蟠螭吐火光欲绝──挺配的。”
　　
　　　
　　
　　“不是说锻炼武器都需要什麽上好的玉石、宝石啊名贵材料用上好几天才能打造好的吗？你这把蟠螭剑有用吗？”歌烬很不相信常老头随手弄出来的东西，怎麽看怎麽觉得像个玩具。
　　
　　　
　　
　　“不要算了，浪费了老道的一番心意。”说著就要去躲剑，歌烬一个侧身躲过去。
　　
　　　
　　
　　“干吗不要，我可以留著给我孩子。”歌烬仰起头得意的走开，常老头笑笑，盯著歌烬的肚子问：“什麽时候会生呢？”
　　
　　　
　　
　　“大概下个月，不会超过月底。”收好剑，歌烬坐在床旁，表情幸福的摸著自己的肚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常老头的缘故，自从他来了一个月之後，自己体内不稳定的灵力又重新苏醒过来，并且逐渐往好的方向发展。
　　
　　　
　　
　　“孩子的父亲……你们是怎麽分开的？还有你脸上和身上那麽多伤，又是怎麽回事？”常老头在歌烬这住了差不多一个月，可从未听歌烬提过关於自己和孩子以及孩子父亲的任何事情，不过好奇心驱使，就算是雷区，常老头也想了解关心一下。
　　
　　　
　　


　　“脸上的伤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时候被树枝坚石划伤的，本来当初整张脸都被毁了，自己用灵力去修补，哪知道刚修复了一半，灵力就没了，连元神都差点散掉。”
　　
　　　
　　
　　“至於身上的伤，都是过去修炼的时候弄得，男人嘛，总要有点伤疤才光荣不是。”歌烬看著远处，眼神有些空洞，常老头也知道这句话的真假，笑笑，走到歌烬身边拍拍他的肩膀。
　　
　　　
　　
　　“孩子，事情过去了，而自己，总还是要生活的，不要活在不快当中，老道我也经历过不少，我能明白你的。”
　　
　　　
　　
　　歌烬了然的点点头，肚子忽然剧烈的疼痛起来，歌烬受不了的倒在地上呻吟，常老头也被吓到，丢了拐杖扶起歌烬。
　　
　　　
　　
　　“好疼，肚子……啊……”惨叫著，歌烬又怕四周的村名听见，用牙齿死死咬住下嘴唇全身颤抖不止，常老头低头，看到歌烬的裤子有透明的液体流出来，大叫一身“不好，羊水破了，估计是要生了──”
　　
　　　
　　
　　“快，去……去找村长……村长夫人……会接生……”歌烬无力的嘱咐，这一次的疼痛不比以往，像是被什麽从里面不断的冲击，冷汗一层层的往外冒，像是无形中有谁拿钩子勾著肚子里面，不断往外拉。
　　
　　　
　　
　　与此同时，肚子里不断有光晕往外冒，白烟般的光晕自歌烬的周身逸出，使得整件屋子笼罩在一层雾霭之中，光洁的月色像是被谁吸走了光晕，慢慢黯淡，没有乌云，却独自消沈。
　　
　　　
　　
　　屋外，空气像是被什麽神秘的力量牵引，九道不同元素的气流缓缓而动，凝聚成一股小小的气流不断的在小屋四周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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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憩的鸟兽开始鸣叫，漆黑的树林里，鸟儿惊慌的飞散开来，野兽向四处逃散，低鸣著，叫人内心恐慌。
　　
　　　
　　
　　常老头的额头冒出冷汗，他将歌烬抬上床，严肃的问歌烬：“这孩子……是九尾狐，孩子的父亲是御明夜澜那个小厮？”
　　
　　　
　　
　　歌烬早已经疼得没有半分力气，他咬著牙关虚弱的点点头。
　　
　　　
　　
　　常老头叹了口气，对歌烬道：“你忍耐一下，我去找产婆来。”话说完，老头凌空一跃，脚下像是踩著云般飞向村头。
　　
　　　
　　
　　常老头前脚刚走，後脚门被一道风吹开，一道黑色的影子飘进来，歌烬警觉的抹了抹身下的蟠螭剑，将身子半支起对那黑影说：“来著何人？”
　　
　　　
　　
　　“呵呵……这气息，还真是美味……呵呵……”尖细而猥琐的笑声在黑影中传出来，黑影散去，露出一具半人半蛇的身子。
　　
　　　
　　
　　“你就是最近吃小孩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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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是的，不过今天嘛，我要吃你这道美味的大餐咯……哈哈”
44　幼狐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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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最近吃小孩的妖怪？”歌烬尽量让自己忘记肚子上的痛，身子半坐起往床内靠。
　　
　　　
　　
　　“呵呵，是的，不过今天嘛，我要吃你这道美味的大餐咯……哈哈”话一说完，蛇妖将後尾巴一扬，朝歌烬的方向袭去──
　　
　　　
　　
　　桃花林内的小屋，某个人忽然坐了起来，一阵风吹过，男人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一身的冷汗让他想起之前做的噩梦──陶歌烬一身是血的看著他，黑暗逐渐将他吞噬，而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著，怎麽也动不了。
　　
　　　
　　
　　窗外黑色幕布之上，月光像是被什麽吞噬，一点点黯淡无关，坐在床上的男人皱眉，空气中一丝诡异的异动引起男人的警觉。
　　
　　　
　　
　　“莫非！”一声令下，一道黑影闪过，在男人面前跪下。
　　
　　　
　　
　　莫非，前刑堂的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