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成城(出书版) 作者:君子以泽.天籁纸鸢(都市情缘,娱乐圈)-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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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无知时总以为自己是万能的,不愿给别人带来麻烦,也不想让人看见自己脆弱的样子,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地伤害喜欢的人。而过了这么多年以后,那些话就像是一把双刃剑,以十倍的杀伤力重新刺入她的胸膛。
她痛苦地皱眉:“可是,他不是这种人。”
“人在经过生死以后总是会改变的。而且雅莉,站在他的角度上来看,他其实并没做错。他只不过是把你对他做的事重新对你做了一遍。而且这一回,你也没像他那样差点丢掉性命。”
看见申雅莉愁眉不展的模样,她又有些于心不忍,拍拍对方的肩:“当然,我也不觉得他会这么做,我们还是私底下再调查一下,肯定能找出他不肯说出实情的原因。”
李真办事的效率绝对是申雅莉认识人里最高的,没有之一。这话放下后的当天晚上,申雅莉正换好衣服,打算去男朋友家里。李真就打电话到她家中,开门见山地说道:“Dante的公司是叫Fascinante对么。”
“是啊,怎么了?”
“这个公司的总裁叫Pablo van Cruz,是西班牙名流克鲁兹家族的继承人。他的长子叫Marco van Cruz,Fascinante的副总裁。他的女儿,也就是那个和你男人一起去买戒指的金发芭比,是个模特,对继承家业似乎没有什么兴趣。这个家庭的女主人在生第三个孩子的时候去世了,从此以后总裁克鲁兹先生就很少回家,只把孩子丢给家里的佣人照顾。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克鲁兹先生一直未续弦,直到前年,才娶了一个年轻的华人老婆。他们相差了整整三十岁。”李真隆重地说道,“也就是说,当父女都可以。”
她半天没听出个所以然:“这与希城有什么关系?”
“我在想,如果说Dante真是他们家的未来女婿,会不会是他们家里的人对亚洲面孔都很感兴趣?不然不会老爹找了一个华人老婆,女儿还要嫁个华人女婿吧。”
“我还是没听出来你的意思。”
“我还没说到重点。这华人老婆的样子,怎么说呢,就是外国人特别喜欢的那种类型。黑黑瘦瘦,方脸高颧骨,细长眼,总之和我们审美基本是相反的。她的名字也看不出点名堂,叫Ann Zhang。你懂的,在国外华人的名字都叫什么Jack Liu; Jessica Sun; James Chen; Steven Wang……完全没辨识度,谁知道谁是谁。”
“所以?”
“所以我认真地看了一下她的照片,发现她长得很像一个人。你看一下我发到你手机上的照片。”
申雅莉打开手机,看见了一张非常眼熟的面孔,可半天也没想起来是在哪里见过。又因为照片上是个肤白大眼的亚麻头发日系小美女,她过了半天才迷茫地说道:“这两个人算是……?”
“是同一个人。”李真断然说道,“头发染回了黑色,没再戴美瞳贴双眼皮贴,皮肤是紫外线烤箱烤黑的,颧骨是用胶原蛋白针打高的,你看照片,她就只有颧骨在灯光下闪亮滑嫩跟新生婴儿一样,其他地方都是一片毫无光泽的焦炭——第一次去巴黎走秀之前,经纪人就让我往颧骨上注射这玩意儿,以符合当地人的审美,当时我宁死不屈,保住了我秀气的瓜子脸。不然就像她一样,折腾得跟吕燕似的。”
“真美人,说重点,我马上要出门。”
“我说了这么半天,你还没认出她是谁?”
“没有。”
“那晚上回来我们再继续这话题,不然待会儿你可没法和你男人和平共处了。”
“好,我们回来说。”申雅莉用耳朵和肩膀夹住手机,开始为自己穿鞋,“不过,我还是得感慨一下,不管过多少年,你的洞察力都还是如此惊人又刻薄,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法眼。”
“别忘了姐姐可是模特,模特就是研究这些东西的。”李真一声冷笑,相当得意地做出总结性发言,“姐姐这叫狗眼金睛。”
申雅莉差点翻个白眼直接晕倒。
李真,你何苦要这样对自己……
沿江的一条街附近有一片空地,那里曾经有一个幼儿园和居民小区,它们被大片高楼包围着,显得十分弱势。如今房屋几乎已经完全拆迁,新盖起的半成品中透露出微弱的灯光。冷雾沿河弥漫,穿透了那些还在修盖的赤裸钢架和黑森森的吊车,静悄悄地飘向尽头的高楼脚下,将那栋高楼显得愈发摩登闪亮。申雅莉抬头看向恋人居住的豪华公寓,首先进入眼帘的,被两栋大楼夹住的狭小夜空。
时间过得太久,已经忘记了小时候夜空的模样。但这些年每次抬头看天,总会发现它的面积变得更小了一些。就好像是梦想与纯真,随着我们一天天长高变大,它在视野中占据的地位也在一天天变小。
她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向他家里。
他并不像以往那样伏在桌前画图,或者像小男孩一样抱着PSP打游戏,而是有些颓废地靠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麻木地切换电视台。彩色的光打在他的脸上,让那张雅致的面孔看上去比平时苍白很多。
“我来啦。”她在他身边坐下,手背亲昵地摩挲着他的脸颊,“这么无聊,一个人看电视?”
他躺在沙发上看着她,比平时的文雅多了一些慵懒,还有她不是很愿意承认的性感。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几下。她被他专注的眼神弄得有些害羞,不自然地抽了一下手:“吃饭了吗?”
他像个乖宝宝一样摇头:“等你一起。”
“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材料啊。”
“不用,我已经准备好了。”他翻身下了沙发,在她额上吻了一下,径直去了厨房。
她在沙发上坐了小片刻,忽然身体像是被抽空一样无所依托。偌大的客厅也因为少了一个人而显得格外空旷。这种空虚的感觉近日经常发生,而且越来越强烈。她按捺不住跟去了厨房。他没有开吊灯,只有金黄的灯光从洗碗池旁边照出。这个背影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各式各样的美梦噩梦中,但不论是怎样的梦,醒来以后剩下的感觉也只有一种——从“原来是梦啊”到“又是梦”到“这一辈子都只能做梦了吧”。
她小跑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身体被她撞得摇了摇,他愣了一下,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有一份礼物要给你,先去餐厅等我。”
“不去。”
“乖,快去。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手,闹着别扭回到了餐厅,眼睛一直没从他身上离开。他背着她不知道在弄些什么,她只能听见酒水流动的声音。但很快的,他把餐厅的灯也关了,端着一个蜡烛和两个杯子走过来,把它们放在餐桌上。
看着蜡烛把两个人的脸蛋映成了柔和的颜色,她顿时有了一种过生日的感觉。而更令她惊讶的是那两个高脚杯——杯子里装了一半红酒,杯口一圈围了厚厚的白色颗粒,看上去就像是雪花落在杯子上一样。此时此刻,“雪花”和红葡萄酒在烛光中闪闪发亮,漂亮得就像是精工制作的珠宝工艺品。
“这是你想出来的?”她喜悦地看着那两个杯子。
“你没见过这个?”
她老实摇头。
“这是圣诞用的,可能在非基督教国家很少见吧。”他端起杯子,“圣诞节我可能有事要出差,不能陪你。今天算是提前过圣诞了。”
只有一个星期就到圣诞节了,他居然到现在才告诉自己。他是临时改变的决定,还是早就计划了?她的心情忽然复杂起来,脸上笑得勉强,却没有质问他:“哦,是这样啊……”
“来,祝我的莉莉明年会更漂亮。”他朝她举起酒杯。
“明年?”她端起高脚杯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皱了皱眉,“你到新年也不回来?”
“现在还不确定,如果不回来我会告诉你。”
她的心情更加复杂了,特别想张口就问他打算去哪里做什么,但是心里也清楚不管理由是什么,他告诉她的答案都会是她想听的而非真实的,于是只能端起酒杯和他碰杯。喝下红酒的同时,一些砂糖沾到了嘴边,是甜的味道,却苦涩到了心里。
“对了,我还有圣诞礼物要送你。”喝完酒以后,他站起来朝她淡淡笑了,然后绕到她身边坐下,把一个包装好的小礼盒递给她。
“但我什么都没准备……”
“没事,我的那份,等我回来你再补送就好。先看我的礼物。”
她点点头,把上面粉色的礼品带拉开,撕开了包装纸。里面深红牛皮盒子和露出一半的意大利语让她愣了一下,她加快了拆包装的速度,看见上面眼熟的Logo,整个人都傻掉了。
“看看喜不喜欢。”他对着盒子扬了扬下巴。
里面装的是什么,其实已经不是很重要了。因为这个品牌的高级珠宝店,就是他与Paz在维多利亚购物中心去的那一家。
(本章完)
第十七座城
(1)
打开首饰盒看见里面的东西,申雅莉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在拍电影。因为这么多年她出入各种高级社交场合,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红钻。她很快意识到,这一颗钻石是三个月前出现在报道非洲采矿新闻中的那一颗,成品直到两周前才出现在全球时尚杂志上,成为了这个品牌的代言钻石,全球有能力购买它的人屈指可数。
在一整块完整的红钻石旁边,有一圈碎钻和红尖晶石,它在烛光下璀璨得不似真实。一直以为自己不是会为珠宝心动的人,但看见真品在眼前的那一刻,她却觉得去触摸它的手指都有点发凉。
可是,当她把它从首饰盒的那一瞬间,却意外地发现它不像宣传海报中那样是一枚戒指,而是与黄金连成了项链。
“这……这是?”
“南非之心二世。”顾希城理所当然地报出它的名字。
“我知道,可是它原本不是被做成戒指了么?”
“我请人把它改成了项链了。”他把红钻拿出来,放在她锁骨下比了比,“我觉得带颜色的钻石还是比较适合戴在脖子上。”
刚才那种狂喜的感觉被冲走了大半。按理说已经没有什么比这枚钻石更能收买女人的东西了。如果用它来向她求婚,对象又是他,她大概会哭着用力点头,让自己完完全全属于他。可是,他却如此不屑一顾地把它改成了项链。
“亲爱的,这颗钻石太高调了,我不大可能戴着它在公共场合出现。”她试着含蓄地提醒他,“我没有结婚,戴着它出去,记者肯定又会写乱七八糟的新闻。”
“是么。”
他浅浅笑着,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到自己的卧房,在黑暗中打开落地灯。暧昧的灯光点亮了两人的脸,他把她推到镜子上,直接解开她的衣服扣子。她吓了一跳,潜意识想要后退,但反抗的动作却被自己强压下去。他似乎完全打算经过她的允许,只是姿态强势地脱掉她的衣服,就好像是在处理自己的东西:“男人送女人钻石,可不是为了给别人看的。”
当连衣裙落在地上,她被脱得只剩下内衣时,他清楚地看见她的嘴唇在微微发抖,嘴角不由扬起一丝冷漠的笑意。这还真和他预期的反应不大一样。他原以为她会激动地让他为她戴上项链,像《封神榜》里的苏妲己一样使尽招数诱惑他。可是,直到他轻松地解开她的文胸扣,她的表现依然是越来越紧张,害怕得眼睛都闭了起来。这样的反应让他莫名地感到焦躁,但他并没表现出来,只是沉默地为她戴上项链。然后,把她转过去,对着镜面。
她看见镜子里赤裸的美丽女子戴着“南非之心二世”,却是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不愧是以美貌闻名的女人。这条项链真配你。”他衣冠楚楚,温文儒雅,从头到尾都很有风度地避开敏感的地方,像是对待艺术品一样欣赏地看她。
单身的男人送女人钻石通常只有两个目的,求婚或者上床。
这个晚上,他送给了她最昂贵的钻石。但什么都没做。
以前的希城也从来不会吃她豆腐。如果希城送她钻石却什么都没要求,她绝对不会觉得奇怪,反而还会理直气壮地享受他的温柔,还会自恋地说“我知道,你这是讨好未来老婆嘛”。但现在跟他在一起,她找不到以前的安全感了。他明明对她很好,她却没有一刻不感到担心。
在他这里摔了个大跟头,回家以后她一直心神不宁,导致接到李真电话都没反应过来对方的话:“现在想起是谁了吗?”
“啊?”
电话那头留下了长长的叹息声,李真无奈地补充道:“我说照片上那女人,你完全没想起来她是谁对吧。提醒你一下关键词:白风杰,李董。”
申雅莉出神小片刻,渐渐地,不由自主挺直了背脊。脑中记忆的片段像被撕裂成一条一条的布匹,在这一刻又被这两个名字粘合起来。
许多演艺圈的新人或是外行人都有奇怪思维定式,就是觉得进入演艺圈的女艺人拼的就是厚脸皮。他们认定了在这圈里谁敢脱,谁敢潜规则,谁就能红。总那么一部分人为自己做好思想工作,决意要抛弃所有尊严和清白去搅脏水,认定了这样的代价一定能换得以后的成功。当初的张安娜也一样,她一路过关斩将,消灭了竞争对手进入皇天集团,在三线明星的圈子中混了近一年,终于赶上了公司年会。
那个晚上,她穿着一条火红塔夫绸深V裙,向所有人展示着自己的傲人身材,直接坐在了李董的大腿上,亲手喂他喝酒。李言把她推开,正义凛然地呵斥她:“像你这样耍心机的艺人永远出不了头。看看申雅莉,她才是你们这些新人女明星应该学习的对象。”第二天,她就被李言钦点炒鱿鱼了。
这样的傻瓜时不时会出来一个,申雅莉并没有记住她,让她记住张安娜的,是李真指着下眼皮说认真点评的一句话:“她右眼的假睫毛是植村秀的,左眼是Benefit的,而且号还不一样大,这简直就像是左右脚穿不同色的袜子一样让人无法忍受,我好奇她是不是把所有的打扮时间都放在了半透明红裙下白皙皮肤上的古铜色Nubra上。”之后丘婕摇头说了一句“我觉得是个女人都会怕被你看,你这毒舌受就是欠调教”,更加加深了对她的印象。
再之后没多久,她变成了白风杰的女友——或许玩伴更合适。她没能诱惑成李言,却挺对白风杰的胃口。他们风流快活了一段时间,他带她盛装出息各种上流社会的宴会,最终在李展松的生日派对上划下句点。申雅莉也去了那次派对,而且在派对的前几天晚上和当时正在交往的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