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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逼仄的天空 by 青衫湿透-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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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没什么事,想找你过来陪我打牌。”YY冒火地接着说:“前天在小区里,碰见陆森老婆带着他儿子遛狗,那死小子居然放狗咬我。” 

  “啊?!”穆遥吓了一跳:“那咬得厉害吗?” 

  “还好,小腿上扎了两个牙洞,幸亏那女人反应快,不然我就成狗粮了,NND。”YY想起那头藏獒,心有余悸地骂。 

  “那你以后出门要小心点,见到那小孩带狗就别靠近。”穆遥担心地说,狂犬病潜伏期据说长达二十年。 

  “那恶狗被杀掉了,没事。”YY道:“你啥时候来天心?无聊透了。” 

  “杀了?陆森杀的?”穆遥问道:“我过两天再去找你吧,白天要上课,最近我妈又来B市了,恐怕没什么时间。” 

  “就是想跟你说这个,”YY语气古怪:“我还没来得及跟陆森提,那女人一回家就把狗杀了,剁了头让工人送到我这里。” 

  “……不至于吧?怎么会这样?”穆遥也觉得古怪,如果狗是陆森杀的情有可原,但他老婆那么着急表忠心干嘛?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算了,不说了,”YY烦躁地说:“你忙完再聊吧。” 

  “哦,那好,我有空就去看你。”穆遥说完收了线,暂时把这事放到一边,穆鹞依那头还要先对付过去,一想到这点,就开始头疼。 

  第三十一章 

  这两天一直在收拾新家,虽然大多交由阿姨包办,但自己一些私人物件还是要亲手打点,或按个人喜好调整一下装饰配搭。而家务这种事情向来越做越多,你原本只想给花瓶换个方向,却发现瓶口积了一点灰,于是去拿抹布擦。擦完想到既然洗了抹布,不如顺手擦擦下面的柜子。擦到柜子抽屉,想起里面的CD碟还没整理,于是放下抹布整理CD……唉,懒人有懒福绝对是至理名言,一切整理停当之后,穆遥抚着腰这么想。 

  两天之后穆遥去看YY,他刚从防疫站打完狂犬疫苗进门,见是司机送他,随口问道:“陆森没陪你去?” 

  “去了,他半路下车回公司,”YY脱下外套,坐到沙发上端起自己的腿,不厌其烦地观察那两个黑洞:“他最近在忙下湾区拆迁,听说那片地是简明公司的?” 

  “嗯,是啊,真巧。”穆遥凑过去看:“现在不怎么疼了吧?” 

  YY遥遥头:“小遥,你还记得林哥吗?” 

  “当然记得,怎么了?”穆遥抬头看他。 

  YY按着伤口周围发紧的皮肤,慢声说:“林哥的父亲是森哥的岳父,据说陆森起家的时候,出人出力帮过不少忙。” 

  “……那也真够六亲不认的,”穆遥不知道该说什么,久负大恩必成仇,正常现象:“不过他现在对你还挺不错吧?” 

  “嗯……现在。”YY放下腿,端起几子上的咖啡呷了一口。 

  两人一时无话可说,说浅了,不如不说,说深了,徒增心事。 

  “走,上楼看看我的杰作。”半晌之后,YY突然兴高采烈地站起来,“咚”一下顿下杯子,扯着穆遥就往楼上拉。 

  “杰作?”穆遥好奇道,不知道YY又生出什么奇思妙想,跟着他绕了几重楼梯,来到顶楼天台上:“……就这?”穆遥皮笑肉不笑,原本环绕栏杆内侧的盆栽花草,全被连根拔起,裸着根部呼吸刺眼阳光,敞开的鸟笼,空置的鱼池,满地散落的黄土坷垃……整个天台病入膏肓。 

  “是也不是。”YY引着穆遥踢开脚下的泥团,来到栏杆边上:“给你看这些。”原先摆放花盆的护栏上,放了不少大大小小的黑袋子。 

  “是些什么?”穆遥好奇地拆开一袋:“菜籽?!” 

  “嗯,油菜籽。”YY爱抚般小心捻起几颗,迎着光细看:“你见过整片的油菜花吗?” 

  “没有。”穆遥看着YY凝视种籽的眼睛,他的眼睛跟他的为人完全是两种味道,几近透明的眼睑,淡扫修睫,细细的,长长的浅色眼裂,行至尾端舒展地向上轻挑,像狂草末尾意犹未尽却又后力不足的飞白,随性的,无端的,倦怠的妩媚和寂寥,那茶褐色的剔透瞳仁,竟让人莫名忧惧它被光线扎穿。 

  “我家门前,就是一望无际的油菜地,铺天盖地,没完没了。”YY把菜籽丢回袋子,拍拍手:“经常有野狗在地里交配,一干一小时,是我们小时候的公用厕所。” 

  “……”穆遥窒了一下,刚以为他开始抒情,却立刻接上厕所跟交配:“这袋是什么那么重?”两侧护栏对接的直角上,架着袋黑色半满的大垃圾袋,隔着薄膜鼓出锐利的尖角,袋口迎风,猎猎招展。 

  “塘泥,”YY过去掏出一块给穆遥看:“天然肥料。” 

  “你竟然有雅兴种地?”穆遥笑道,接过来看了眼,扔回袋子里。 

  “地把我们种出来,所以我们应该回种它。”YY大笑道:“物质文明应该被拖去枪毙,所有人一起回乡务农。” 

  穆遥捶他一下跟着笑:“那狗被宰太冤枉,一口咬出个哲人了。” 

  “哲屁!”YY笑:“忽悠你一下还当真了,我是闲得慌,这台子上的东西都我一个人弄的,除了这袋泥,全没让工人帮忙,陆森都没来过,哥哥待你不错吧?” 

  “荣幸之至。”穆遥笑道。 

  两人又随便闲聊了会儿,秋天的太阳来得热烈,走得也潇洒,不消多久,已经坠入远方钢筋水泥铸就的茂盛丛林,只留一缕余晖,牵扯着稀薄的云絮,遥相对望,抵死缠绵。 

  “留下来吃晚饭吗?”YY一边下楼一边问后面的穆遥。 

  “不了,简明今晚不出去,我得回家。”穆遥回道。 

  “呵,感情不错啊,那我就不留你了,有空再过来吧。”说着送穆遥出门。 

  下了门口台阶走出两步,穆遥拦住YY:“回去吧,别多走了,看你走路一拐一拐,伤口挺深吧?” 

  “没事。”YY停下来,刚想道别,抬眼说道:“森哥也回来了。” 

  穆遥转头看去,陆森刚进铁门,见到他点头笑笑。穆遥正想微笑回礼,却见陆森眼睛一眯,眼神刹那凝窒,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如同离弦之箭般向他扑来……不对,应该是计算精密的豹子,拱着前爪,在蓄势良久之后的,突然扑掠和爆发,然后,天地翻转…… 

  “砰”一声巨响挟带“噗噜噜”的余音,震得穆遥脑子发木,视线却依然陷落在上方男人黑暗漩涡般阴云翻涌的眸子里,那摄人的阴冷让他不寒而栗。 

  “没事吧?”陆森抽开托着他头部的手掌,从他身上起来,顺手带了他一把。 

  “……没。”穆遥这一刻才感觉到腰背疼痛和一阵后怕,花园里散落满地的土块,YY的塘泥…… 

  穆遥屏息抬头,刚才那个在天台上笑谈油菜地的男孩,仍站在他俩之前面对的位置,脚下铺开大片黑色的,塑料袋的尸块,茶褐色的瞳仁里,一派萧杀,青白脸颊上,一道狭细伤痕掠过下颌,迎着余晖吐露血珠,璀璨的嫣红。 

  “YY……”穆遥呐呐不能语。 

  YY展颜一笑:“吓了你一跳吧,快回去吧,我不送了。”随即挽上靠近的陆森的臂弯:“今晚的汤可是我亲自指导厨子炖的,快回去换了衣服尝尝。” 

  “呵呵,好啊。”陆森搭着他的肩膀一块进了房门。 

  穆遥怔怔走出花园铁门,门前的黑色Benz,车窗开启,贾晋平坐在驾驶座上:“上车,森哥让送你。” 

  穆遥手搭在车把上,镇定了好一会儿,才从刚才的惊险中回过神来,开门坐进去。 

  到家时简明已经先回来了,见穆遥背后泥灰狼藉,惊问:“小遥怎么了?!” 

  “刚才在陆森家门口,天台的泥巴砸下来,幸亏他及时推开我,”穆遥心有余悸:“不然我就成肉馅了。” 

  简明蹙眉问:“怎么会随便掉泥巴?” 

  “YY弄上去种菜的。”穆遥心不在焉地回房换衣服,YY当时的眼神,一路扎在他脑缝里,此刻仍旧无法摆脱,而陆森的举措,更令他忐忑疑惑,在那一瞬间,谁都不可能判断出泥巴究竟是砸到他还是YY头上,那陆森,为什么是扑向他?难道……那晚鹞山的男人……是他?! 

  穆鹞依对鉴定结果的反应,出奇的冷淡平静,长久的沉默之后,就告诉穆遥她回S城的时间,并说不必去送车。从头到尾只字未提她对此事的想法,似乎根本与她无关,挂断之前还说了句:“小遥,祝你幸福。” 

  她的反应令穆遥既轻松又意外,还有一点隐隐约约的不安,具体内容却又无迹可寻。在他与她之间,语言这种直接有效的沟通方式早被弃置,一切只靠揣测与感觉,其结果自然便也模棱两可,暧昧不清。 

  穆遥从未试图打破这种异常状态,穆鹞依自然也是一样,变态的持续就是常态,常态让人安心。而且,在他们之间,很多事情坐实了反不如继续含糊下去好,当然,除了简明这件事,现在再连带上陆森。不过即便如此,穆遥也不打算追问,习惯的约束力是无比强大的。 

  时间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了两个礼拜,穆鹞依的电话是在某天深夜敲响穆遥的手机的,那晚有点闷热,空气纹丝不动,胶着着,困顿着,攒积次日的冷雨。 

  穆遥睡得不深,铃声二响之后就接了起来,话筒里一片风雨瓢泼,她的声音干涩急促,断续不接,如同骤雨街头路灯飘摇的微茫,瑟缩着,照出四周黑暗里如冥的恐怖:“穆遥,你相信报应吗?” 

  穆遥瞬间清醒过来:“我没想过这个。” 

  “我信……”穆鹞依轻笑着说。 

  床头闹钟的绿色荧光,照出时针指向4点:“怎么还没休息?”穆遥掀开被子坐起来,才发现刚才睡出一身腻汗,单薄的睡衣裸在空气里,贴着背心隐隐发凉。 

  “雨太大了……”,穆鹞依的声音夹着杂乱的雨点,模糊不清:“穆遥,你说这世上有鬼魂吗?” 

  “当然没有。”穆遥拧着眉:“你怎么了?” 

  “没怎么,”穆鹞依声音大了点:“这房子太旧了,到处都是过去的影子。晚上睡醒,总能看见我妈妈坐在对面房顶上看着我哭。” 

  “怎么可能,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即使她答应放手,仍旧是不好受的吧:“你要不找个地方旅游,到处走走看看,换个环境放松一下吧?S城现在的天气,肯定潮湿得难受,晚上睡不好,精神不济,就容易想东想西。”外婆连他的面都没见过就入土为安了,怎么可能坐在对面屋顶上? 

  “不想去……穆遥,还记得小时候你到前面的水塘里放纸船吗?”穆鹞依的声音突然明快起来。 

  “记得,”穆遥笑道:“6、7岁的时候吧?把你的信纸全扯下来折了飞机和纸船,一架架沉进水塘里,呵呵,还挨了你一顿打,”他搜索着那些记忆的残片:“好像从那以后,你就禁止我到那口水塘边,不过我总会趁你不在悄悄溜去。” 

  “呵呵,”穆鹞依也笑着说:“其实那天打你是因为我害怕,那水塘里刚淹死过一个小孩,我怕你也掉进去。” 

  “……是吗。”穆遥微笑,可是她从未对他说过。 

  “还有,”穆鹞依絮絮地说:“你上小学的时候,有年秋天,我带你去野炊……” 

  “嗯,记得,我们什么都带了,就是忘了带锅。”穆遥想起那次恼人又愉快的短途旅行,那满山夺目的黄叶翩翩,褥子般松软芜杂的长草,那只探头探脑的,憨憨的野兔。 

  “呵呵,如果时间停在那一刻多好……”穆鹞依轻笑着说:“过去,S城的秋季好像没那么多雨水。” 

  “记忆总是选择性的,那时,我们都算愉快吧……”穆遥仰起脸,轻声说。 

  “小遥,你是我的好孩子。”穆鹞依带着鼻音喃喃道。 

  “嗯,呵呵。”穆遥抿紧唇,眼睛渐渐湿润。 

  “如果月底能抽空,回来看看我吧,你放心,只是年纪大了,怕寂寞。”穆鹞依挂断之前对穆遥说。 

  “好……”穆遥放下电话,翻出套干净的睡衣换上。 

  她有时走出很远,刹车却又快又灵,当他以为她会纠缠不休的时候,她完全销声匿迹,而一旦出现,他便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虽然他和她都了解,女人永远无法得到她一手创造的男人。 

  第三十二章 

  简明这星期几乎没回恬馨小筑吃过晚饭,天天都忙到很晚,到家穆遥已经冲完凉眼皮发腻了。这天是周末,中午打电话给简明问他晚上能不能赶回来,男人说尽量,可是到了6点来钟,又回电说走不开,于是周末晚餐,依旧是自己一个人味同嚼蜡地消耗掉。 

  穆遥百无聊赖地歪在沙发上等简明,即使开足灯光也填不满室内的岑寂,于是趿拉着脱鞋去摁开电视。屏幕上娱乐节目的女主播,明艳照人地开合唇片,巧笑嫣然,嘉宾们挂着完美轻松的笑脸对答如流,一派喜气洋洋。 

  穆遥丢开遥控器斜躺在沙发上,让那清晰的对谈灌入耳中,再原封不动地流出去。这一个星期,他都没有联系过YY,对方也没打来电话,穆遥不由苦笑,YY一定是误会了,可是,自己却无从解释,一切都是他的主观臆测,怎能当成真凭实据说给人听? 

  正自千头万绪、不可开交之间,听见钥匙转动的声音,穆遥醒了醒神,站起来皱着脸迎到门口。 

  “小遥,怎么又不先去睡呢?”简明在玄关的柜子上放下公事包,伸手揽过一脸不快的男孩。 

  “等等看你回不回家呀,不回我好锁门。”穆遥不爽道。 

  “小遥在家,我怎么舍得不回来呢?”简明笑着抱起男孩坐到沙发上哄:“对不起,这段时间真的忙得脱不开身,闷到宝贝儿了。” 

  “没事,”穆遥抱着简明,脑袋舒服地钻进他的颈窝,刚才的烦乱逐渐平息:“我知道你忙,随口开玩笑的。” 

  “嗯,知道,我的小遥真乖,”简明爱怜地抚摩男孩柔软的黑发:“明天要请合作单位跟市府领导,去凌波温泉度假村玩儿一天,你也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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