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情妇 作者莲花席-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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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于忧吓了一跳。李嬷嬷不是说要教她一大堆东西吗?她真的很想学些高贵的礼仪。
李嬷嬷眼光来回看看连浚和于忧,露出一抹会心地微笑。连浚希望她走,可是于忧不希望她走,
这丫头虽没什么大胆却很可爱,惹人疼。不过她还是站在连浚那边,“我会叫那五个美容师不要来了。”
连浚开心地笑着。“也好,于忧是涂不上墙的烂泥,不用把精神和金钱浪费在她身上。”
于忧听了脸色倏地刷白,双拳紧握在腿上;咬着唇,全身微微地颤抖。
李嬷嬷和连浚都注意到了。
李嬷嬷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后便告退了。“明天要坐十多个小时的飞机,我要先进房间休息了。”
李嬷嬷走后,连浚叫于忧坐到他身边。“于忧,过来。”
“不要。”她耍脾气地拒绝。
“由不得你。”他朝她伸出魔爪。
于忧被他出其不意地拉过去,跌坐在他的腿上。
“放开我,我这团烂泥会弄脏你。”
“你是烂泥吗?”连浚把下巴凑到她的腋下,搔痒她。
“是啊,是啊。”她的脾气立刻烟消云散,笑着躲避他。“我是烂泥,你是青蛙,专爱在烂泥里打滚。”
他抓住她晃动的脑袋,亲她弯弯的大眼、粉嫩的两倾、性感的嘴巴。“今天一整天都想着你。”
“怎么个想法?”她回咬他的嘴,一脸甜蜜。
“吃饭的时候想你这里。”他咬着她的嘴。“睡觉的时候想你这里。”隔着内衣和洋装,他用力咬她的胸部,她立即有了明显的反应。
“别闹了,我有事想跟你说。”
“你想说什么?”
“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她欲言又止。
她的犹豫、疏离让他生气。“说。”
“我爸今天打电话来……”她看他的脸色没变,才继续说下去。“我妈原谅了他。还有,原来我妈怀孕了才躲到南部。”
他大笑。“你们家怎么从老到小都是活宝。”
她变了脸色。“不准你这么不尊敬我爸妈。”
“是,”他的表情还是没变。“天啊,你妈几岁了?”
“早知道就不跟你说了。”她生气了。
“以后不管你有什么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都要跟我报告。”他命令道。
“你不嫌我烦了吗?”她怀疑地问。
被她这一提醒,连浚垂下眼睑深思。是啊,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聊?
为了她,他连中东战火都不顾了。董事会和奶奶找了他几个小时找不到他,一栋沙漠城堡和一座油田就被恐怖分子炸毁。此外股票狂跌,他损失了几亿,还被奶奶在电话中骂得狗血淋头。
只因为他忙着处理她的大事。
二十四小时内,铁石般的心只为她的忧伤而忧伤,为她的欢喜而欢喜。意识到这一层变化,他粗鲁地推开她。
他的脸上染了一层特意的保护色,开口蓄意想伤害她,“对,因为你很能满足我在床上的需求。对一个满意的情妇,男人可以变得很有耐心。所以记住,尽你所能地讨好我,我就会给你一切。”
“是吗?”她抬头,鼓起勇气地问:“包括爱?”
他狂肄地大笑。“我只和你的身体谈情说爱。”
她受不了他如此残酷的话语,只想逃。“我去换衣服了。”
“我当你早上的话只是玩笑。”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更残酷地警告。“情妇的身体只能拿来做一种交易——金钱的交易,情妇谈‘爱’是一件很恶心的事,因为她们为钱而爱。”
李嬷嬷说一个被男人宠爱的情妇能有很多权利,但是权利有什么用?被金钱烙印的女人,在男人眼中只有一个字——贱。
她不语,但不驯地瞪着他。
他冷笑地说得更明白。“如果你想待在我身边,就别再提‘爱’这个可笑的字眼。不要贪婪金钱以外的东西,懂吗?”
“那你就不要给我金钱和性以外的东西呀!”她甩开他的手,高傲地昂着下巴,骄傲地说:“像你今天凌晨的那种行为,真是多余极了。而且我一点都不希罕你帮我对付苏美丽。”
“可恶的小鬼。”他又被惹恼了。
“你认为我没有资格谈‘爱’,是吗?那我就偏要谈,”她机伶地跑到楼梯上,回过头朝他大喊三声。
“我爱你!我爱你!”
她奔回房间扑到床上,不争气的泪水淌下来。
第八章
第二天晚上,连浚带于忧到一家全市最着名的法国料理餐厅用晚餐。
果然是最高级的名店,几乎高朋满座,而且在座的都是衣着高雅的绅士淑女。于忧挽着连浚的手,觉得自己也是个高贵的淑女。
他们跟随着眼务生来到自己的座位。一路上,于忧没看见半个熟识的人,但却有许多绅士对她微笑,她也一一微笑地点头回礼。
坐上座位时,于忧小声地告诉连浚。“这里果然是高级名店,连客人都非常有水准。”
“无聊。”他打开菜单,懒得理她的幼稚。
于忧没有看菜单,仍不时朝对她微笑的男士点头微笑。
“你想吃什么?”他抬起眼眸,注意到她好笑的举动,不疑有他地问:“你猛点头个什么劲呀?”
“回礼呀。”所有的男土都对她友善,满足了她女性的虚荣心。她又装出高贵的仪态,朝隔壁桌的男士点头微笑。
他环顾四周,发现她指的其实是一群觊觎她的恶狼,他横出手臂,把她的下巴扣回来。
“你根本就是习惯性见一个爱一个,随意放电。”
“什么嘛!”她收敛住笑容。“李嬷嬷说我必须配合你,在公众场台要注意社交礼仪,否则会让你丢脸。”
“哈!”他翻白眼。“我准你不用学什么社交礼仪了。”
“为什么?”
他看着她美丽的容颜,心想,她光站在那儿,就有一堆男人抢着要她了。如果她学会卖弄风情,那还得了。
“因为你瞧不起我。”见他不否认,她生气兼伤心地说:“我一定要成为一个会说英文的高贵仕女给你看。”
他指指她手下的菜单。“高贵的夫人,先点菜吧。服务生在等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闷着笑的服务生,立刻低下头点菜。她看了看菜单,紧张地抬起头来,“怎么办?都看不懂。”
连浚就等着讥笑她,“连菜都不会点,谈何高贵。”
说完,他以流利的法文向服务生点菜。
待服务生走后,她生气地道:“喂,你连在服务生面前都不给我面子!”
“你是我的情妇,光是这一点,就没有人敢惹你了,你还要面子干嘛!”
“我……”她爸妈要是知道她被连浚包养,不气死才怪。
今早,她打电话回南部问候父母。才知道苏美丽恶毒地向他们放风声,说她被一个男人包养。她只好谎称她和男友同居。
她父母的原则是同居可以,被男人包养绝对不行。
最后,于友恒夫妇决定一个月后的十五号要到台北见她的男友。
“在想什么?”连浚抬起她的下巴。
“连浚,如果有人问起,你千万不要说我是你的情妇,好不好?”
“为什么?”
“因为……”
“免谈。”她原因都还没讲出来,就被连浚凶狠地回绝,“如果你怕别人知道的话就立刻走。”
“算了。”她不用指望他了。“当我没提好了。”
他反而不放过她,瞪着她追问:“为什么怕人知道你是情妇?”
在他严厉的瞪视下,她负气地随便说道:“所有的男士都以为我是高贵的淑女,才对我微笑。他们要知道我是你的情妇,一定就不会对我这么好了。”
“跟我说实话,”他放声威胁。“否则我就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情妇,免除你的顾虑。”
“你——”她正要和他吵起来的时候,被一个妖冶的女人打断。
“浚。”那女人走近,两人当着于忧的面前,热情拥吻起来。
于忧怒不可遏地瞪着他朝她扬起的眉,他是故意气她的!她气得快吐血,伤心欲绝得快死掉。
他们俩结束了拥吻,然后卿卿我我地以英文交谈,听得于忧更是火冒三丈。
会说英文有什么了不起!
之后,妖冶的女人摇摆着臀离去,连浚当没发生过任何事般转向她。“你说吧。”
“你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这一号情妇吗?就如你所愿。”她气得拿酒杯泼他,其实她更想拿整个酒瓶砸他的头。
连浚的一举一动向来很吸引人的注目,现在在场的所有人更是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们。
“该死的女人!你竟敢在这里撒野。”连浚从座位上跳起来揪着她。他注意到四周的人群,忍住气,贴着她的唇低吼:“现在吻我,表示你的道歉。”
“我才不要!”她一点也不懂他的用意,恶心透顶地回吼,“不准你吻过别的女人后还没刷牙就来吻我。”
“你凭什么不准?”连浚俯头粗暴地吻住她,用手指强硬地对她的两颊施加压力。她的嘴被迫张开,他立刻用唇舌征服她的反抗。
当他终于放开她的唇时,她用手背抹去嘴唇上他残留的味道,心痛得宛如刀割。“我恨你!”
她又拿起了盛满食物的餐盘,他冷冷地警告,“你再试一次看看。”
“我好恨你!”于忧颤抖地放下盘子,掩着脸哭着跑出去。
“该死。”连浚付完帐,追了出去。
但他没追到于忧,于是到停车场开车,穿梭在附近的大街小巷找她。
* * * *
于忧跑了许久,最后实在跑不动了,干脆找了一张行人道上的椅子坐下来休息。
可恶的连浚!气死她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男人呢?可是……
他吻的那个女人的身影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那女人风姿绰约、气质高贵,还说了一口流利的英文。而自己呢?唉,真是相形见拙。
她支着头,幻想自己也有相同的仪态,和吐出流利英文的样子,突然间,她看到了一道熟悉的影子。
“沈光友!”她喊住一个男人。
“你……”沈光友眯着眼睛,防备地看着这女人。
他当然一眼就认出她了。十日前返国后,他一直监视连浚,包括连浚与这个女人的亲密关系都尽入眼底。难道这女人发觉他……不可能!
“我是于忧啊,你不认得我了吗?”于忧跑到他面前。
“于忧,原来你就是于忧。”沈光友微笑地想起那段青春岁月,同时,心中也有一个完美的腹案形成,太好了,他一直苦无对策该怎么把连浚引诱出来,这个于忧来的真是时候。
“太好了,你还记得我,”于忧很开心,因为帮她的人出现了。
沈光友是她国中时代的同事,曾追求过她,但遭她拒绝。她记得他国中时是个数学天才,所以国中毕业时,被送到美国念书。
最重要的是,爸妈以前很喜欢沈光友。想当初她拒绝沈光友的追求时,还被爸妈骂了一顿。
这下,她可找到人帮她圆谎了。
“好久不见。”她一点也没变,笑容还是充满活力、朝气、动人。
“我记得你出国留学,”于忧期待地问:“你是回国度假的吗?”
“嗯。”沈光友答得很保留。他这次回台,完全是因为杀连浚的时机已然成熟。
连浚是害死他姊妹的负心汉。
“你会停留多久呢?”
他说着谎,“我帮学校完成一项研究,所以学校放我三个月的假期。”他多半在夜色中出没,而她一张清亮的眸子让他联想到夜色。
“三个月,太好了!”
“有什么事吗?”
“嗯,”她高兴地点头,接着向他说明自己的处境,并求他能帮忙。
沈光友当然求之不得,他掩藏住阴狠,装出虚伪的和善笑容,“没问题,老朋友有困难,我义不容辞。”
“谢谢,”她向他要电话。
“我刚回台北,还没有稳定的住处。”沈光友防备地说。
“啊!糟糕。”于忧看到对街的连浚了。
沈光友敏捷地揽住她的腰,闪到阴暗的角落,“给我你的电话号码,我跟你联络。”
“那你干脆住我家好了,这样到时比较逼真,否则被我妈那只老孤狸拆穿,我准没好日子过。”她大方地给他淡水公寓的住址和现在的电话,也把钥匙丢给他。
“就这么说定罗,下个月十五号,我们家里见。”
说完,于忧走过马路,来到安全岛上时,回头朝沈光友挥手“拜拜,谢谢你的仗义相助。”
沈光友站在暗处,直盯着于忧美丽的倩影。
于忧的出现,引发出他体内一丝柔情。但是,在看见于忧投进仇人的怀里,他冰冷的心又燃起熊熊怒火。
连浚的风流,逼死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他们的父母很早就过逝,他由姊姊独自抚养长大,所以姊弟的感情很深。他姊姊十五岁就半工半读,在一间贸易公司工作,从一个小小的助理爬升到主任会计,家计也大大改善,足以供给他出国念书。就在他出国后的第三年,突然投到妹姊自杀的消息,他几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回国为姊姊料理后事时,他在姊姊的遗物中发现一本日记,里面详细写出她与大富豪连浚相遇的经过到为他殉情的意念。
他想起姊姊最后一篇日记中的一段话: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背叛过他,只有他背叛女人的感情,痴愚如我,只有用死亡网住他不羁的灵魂。
姊姊一定想不到,连浚连来参加她的葬礼都没有。这样的灵魂怎能安息呢?他发誓要替姊姊报仇,拿连浚的血祭拜姊姊的灵魂。于是他辍学,进入黑道接受杀手训练。
昔日数学天才的他,如今是一位人人闻风丧胆的杀手雷光。杀死连浚后,雷光会退隐江湖,成为传奇人物,一切终将回归平静。
雷光为杀连浚而活,但三十天后,沈光友将为连浚之死而活。
复仇的时刻到了。他不仅要杀连浚,还要让连浚死前体验遭爱人背叛的痛苦。
此刻,杀手雷光的心不再存留一丝人间的温情。
于忧迅速来到对街,又没看到连浚了,她往前找,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