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悲伤的泡沫 作者: 望晴(起点2013-08-09完结)-第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前面说了,这是一只跑的很快的乌龟,跑的很快哦。”
“汗。”
“再给你一次机会。兔子不甘心,又和一只戴了墨镜的乌龟比赛跑步,你猜,这次是谁赢了?”
“兔子?”蓝沫试探地问。
“还是错。是乌龟。那只乌龟把墨镜一摘,耶,我是刚才那只跑的很快的乌龟哦。”
“哈哈。你是怎么想到的?”
“这是我同学给我讲的,我的两个回答也跟你一样,听到答案之后,我也被汗死了。”
“哈哈。”
“你笑起来很好看。”
“嗯?”蓝沫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笑的时候脸上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很漂亮。你应该多笑笑。”
“酒窝是我脸上唯一的美丽的标志了。”
“不,我觉得你所有的一切都很美。”
蓝沫被林木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理了理额上的碎发。
“对了,我明天上午就出院了。”
“明天上午?这么快。”
“怎么,你是不希望我出院,希望我一直生病生下去吗?”蓝沫开玩笑地说。
“我只是希望能天天见到你。”林木说得很轻,但是蓝沫还是听清楚了。
蓝沫和林木都陷入了沉默。蓝沫看到林木的脸上是掩不住的失落。蓝沫的心里也很失落。是啊,出院之后,就再也见不到林木了吗?蓝沫好像有点喜欢上林木了,这个幽默,阳光的男孩。
“你可以给我你的电话号码吗。”
“电话号码啊?我不知道我的电话号码是多少。”蓝沫是真的不知道新家的电话号码,蓝沫只知道以前那个家的电话号码,可是蓝沫现在已经搬出来了,那个号码也没用了。
“嗯,忘记了?”林木有些失落。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给你我的地址可以吗,我们可以写信?写信也一样嘛。”
“写信?我爱死写信了。”
蓝沫找来找去,找不到纸头,只好抽了一张餐巾纸,写在纸巾上。
“字写得有点丑,将就着看吧。”
林木接过蓝沫手里的纸巾,看了看,笑了,小心地叠起来,放在了衣袋里。
“亲爱的,我来啦!我可想死你了!”姜亮不映景的出现在蓝沫眼前,语调夸张地说,手里捧着一大束艳丽的玫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尤其是这声“亲爱的”,叫得蓝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蓝沫尴尬地看了林木一眼,真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你是谁啊,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我叫林木,你好,”林木向姜良伸出手。
姜亮无视林木,径直从他身边走过。林木的手尴尬地放下了,“那,小沫,我走了。”
“别,林木,你别走,要走也不是你走。是不该来的人来了,不该走的人要走了。”
林木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走吧,看起来,他好像有什么非常重要的话要跟你说,毕竟他专程来看你。”林木神情复杂地看了蓝沫一眼,微微掩上门,走了。
“你最好真的有什么非常重要的话要跟我讲,要不,我真的会打你。”
“我想你了,所以我就过来了。那人是谁?”
“一个朋友。”
“什么样的朋友?”
“你问题真的好多啊,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姜亮沉默了一会儿,“嘿嘿,那人看上去好傻哦。”
“小心我打你哦。我要睡觉了,请你,还有你的花,一起到门外去吧。”
“你好狠心哦,我刚来你就要赶我走。我不介意看着你睡觉。”
“我介意,我怕我会做噩梦。”
“可是……”
“顺便关上门,谢谢,”蓝沫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对了,沫儿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
“我跟班主任说了,下学期,我想和你坐一排,这样你就能辅导我功课了,我有什么题目不懂也可以请教你了。”
蓝沫楞了一会儿,笑道,“班主任肯定不会同意的。”
“没有,她仔细地想了想,说,‘这倒是个好主意,我回去再想想。’我走了,姜良把花放在蓝沫床上,一溜烟溜出了病房,转眼间就没影。
“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啊。”
“扶我到阳台上,我要想去晒晒太阳。”老太太在病床上坐得闷了。
“哎,好,好。”老爷爷急急忙忙来到阳台,摆好了椅子,又在上面垫了个软垫子,想想还差点什么,在椅子后,放了一把搁脚的小凳子。
“磨磨蹭蹭地干嘛啊,到底还让不让我晒太阳了?等你收拾完,太阳都下山了。”
“好了,好了。”老爷爷又急急忙忙走了进来,搀扶着老奶奶来到阳台上,坐好,把她的脚搁在凳子上,还给她拿了一条小毯子。
“我不要毯子,你想把我热死啊。”
“好,好。”老爷爷又急急忙忙把毯子拿进去,看着他忙忙碌碌小心翼翼的样子,蓝沫都觉得好笑。
老爷爷进来放下毯子,又拿起了梳子,给老太太梳头,动作轻柔,眼神温柔,看着老太太,就像看着一件稀世的宝物。
但是老太太并不领情,“哎呀,你不会轻点啊,头都要被你拽下来,”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闭着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蓝沫静静地看着这两个老人,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多么美丽,多么温馨。再动人再甜蜜的山盟海誓都抵不上,“当我容颜迟暮,你却依然牵着我的手,倾世温柔”,这才是世界上最浪漫的爱情。
第十一章 是梦还是现实?
更新时间2013…8…4 9:30:29 字数:3710
晚上,蓝沫被一阵的哭喊声给惊醒了,接着有人拉亮了走廊里的灯,原先昏暗的走廊一下子亮堂起来。蓝沫听到一阵纷乱的脚步声,蓝沫回头看了看,老爷爷老奶都睡得正香,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均匀的呼吸声。蓝沫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走到了窗前,往外张望。
斜对面的其中一个ICU病房里挤满了人,有护士,有值班医生,也有悲痛欲绝的家人。
“妈妈,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妈妈,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尖利的绝望地哭声穿出病房,在整个走廊里久久回荡着。
一个前一秒还活生生的人,下一秒就变成了冰冷的尸体。蓝沫深切地知道失去自己至亲至爱的人的痛楚,这种痛楚只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才真正明白。当她停尸房里看到蓝凌最后一面的时候,心就像被人用刀子剜走了一样。现在的蓝沫,正慢慢地从失去蓝凌的悲痛中走出来,可是现在,在那个ICU病房里,刚刚失去自己亲人的家人,又该用多长时间来治疗心里的累累伤痕。
蓝沫做了一个很长很奇怪的梦。
这是一个寂静的午夜,很闷很热,蓝沫时睡时醒,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使她透不过气来。蓝沫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躺在病床里。蓝沫起身,推开病房门走了出去。走廊很长,很黑,很暗,很安静。蓝沫回头张望,也没有看见任何值班的护士。蓝沫走过一个又一个的病房,里面都是一片漆黑,蓝沫感到有些害怕。蓝沫沿着楼梯往下走,楼梯里也是一片黑暗,没有一点亮光。
蓝沫也不知道自己在几楼,只是茫然地慌乱地不停往下走,蓝沫走出了一身冷汗。
走着走着,蓝沫看到其中一层楼微微的透着点亮光。
蓝沫心里一阵惊喜。
蓝沫放轻脚步,循着灯光一路走去。很奇怪,这层楼只有一个病房。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蓝沫终于找到了一间有灯光的病房了。
蓝沫走到病房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病床上躺着一个年轻的女孩,身上盖着蓝色的横条纹床单,面颊消瘦,脸色苍白的就像一张白纸,嘴巴张开,插着呼吸机。她就这样软绵绵的躺在床上,床上墙壁上10个电源插座孔,都被插满了,分别连接着呼吸机,监护仪,呼叫器等。
一直紧闭着眼睛的女孩忽然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拔掉了嘴里的管子,眼睛直瞪瞪地看着蓝沫,嘴角带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蓝沫感到毛骨悚然。“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女孩的话说得很轻,很慢,但是蓝沫还是听得很清楚。
“你是谁?你等我干什么?”
“我就是你啊。”
蓝沫心里猛地一惊,背脊一阵阵地发亮。
女孩长长的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好像把一直牵挂于心的最后一件事也做完了,重新闭上了眼睛。女孩身上连着的的心电监护仪忽然响了起来,声音刺耳尖利,蓝沫吓得后退了一大步,转身跑出了病房。
原来空无一人的走廊突然间热闹起来,挤满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
“医生,不好了,你快去看看,那间病房里的女孩快不行了,”蓝沫一路喊一路跑,可是并没有理睬蓝沫。
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事。
“医生,那间病房里的一个女孩快不行了,拜托你快去看看好不好。”蓝沫拉住一个走过自己身边的一个扎马尾辫的女医生,医生漠然地回头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蓝沫的手松开了,女医生就像一阵风,脚步这么快,等蓝沫反应过来,一路跑着,却再也跟不上她。转眼间,女医生就混入了人群。
蓝沫绝望地往病房里走。病房里,女孩静静地躺着。
蓝沫哭着摸了摸她的手,手已经冰凉冰凉。女孩早就已经没了气息。
“小沫,醒醒,小沫,醒醒!”
“啊!”蓝沫一下子从梦里醒来。
“是不是做噩梦了,满头大汗的。”妈妈拿起手帕擦了擦蓝沫的脸,刚刚看你手舞足蹈地,也没管你,一会儿就大声呼喊起来,把我吓坏了。你做了什么梦啊?
“还好是在做梦。”蓝沫捂着胸口安慰自己。
“清晨做的梦最真了。”蓝沫突然想起了外婆以前说过的话。窗外,天已经微微地亮了。
“没事吧。来喝口水。看把你吓的。”蓝沫一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水。
“不管怎么说,今天就出院了。没事的,没事的。”蓝沫喃喃自语,理了理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我的发夹呢?”蓝沫又摸了摸,昨天晚上睡觉前还在的,蓝沫很喜欢这个发夹,就是晚上睡觉都不舍得把它摘下来。
“怎么不见了。”蓝沫连忙起床,在床上手忙脚乱地翻着,床单上没有,被子里也没有,枕头上也没有,地上,地上也没有,蓝沫摸了摸衣服,衣服里也没有。
“奇怪,会到哪里去呢。昨天晚上睡觉前,蓝沫确定发夹还在。蓝沫还照过镜子呢。昨天晚上,蓝沫也没有去过什么地方。”蓝沫又找了一遍,这回连阳台,卫生间都翻了个底朝天,可是那只发夹就像长了翅膀,竟然不翼而飞了。
“找什么呢。快吃早饭了,早饭要凉了。”
蓝沫沮丧的回到病床边,“我的发夹找不到了。”“嗨,我还以为你在找什么呢,原来只是一个发夹啊。不过我昨天晚上还见你戴着呢。”“是啊,我都找遍了,就是没找到,我最喜欢这个发夹了。”“找不到就别找了,妈妈再给你买个更好看的。”“可是我只喜欢这个。”
“那妈妈今天晚上再去给你买个一模一样的。”“怎么可能呢,昨天买的时候,那个小贩说,这个发夹是最后一个了。没有了。”
“唉,算了算了。忘了吧。”
早上吃过早饭,妈妈去办出院手续了。病房里又只剩下了蓝沫一个人。蓝沫想起昨天晚上的梦,觉得心慌慌的。
蓝沫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梦里的那层楼看一看。
蓝沫记得很清楚,那是九楼。
蓝以前从来都不相信梦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蓝沫也变得迷信了。
思前想后,蓝沫一溜烟出了病房,顺着楼梯一级级往下走。蓝沫并不打算乘电梯。蓝沫的病房在12楼,只要在往下走3楼,就是9楼了。
蓝沫总感觉那个梦好像要告诉自己什么。
楼梯口没有窗户,只能依靠壁灯来发光。所以楼梯间有点暗,蓝沫小心的看着脚下的路。
“砰!”蓝沫听到清脆的一声响。蓝沫好像踢到什么东西了。一个金属质感的小物件,被蓝沫不小心踢到下面去了。蓝沫连忙趴在楼梯扶手上,往下看。它就在躺在下一层楼梯中央,暗暗地闪着光。
-蓝沫走下去,捡起来一看,却是一个发夹,和自己丢的那个一模一样,亮黄色,豹纹边,真的一模一样。蓝沫把发夹翻过来,心里一惊,这个发夹的背面也有一道凹痕,蓝沫又一次不小心掉在地上了,所以发夹的背面就有了一道淡淡的凹痕。
蓝沫开始确信这就是蓝沫丢的那个发卡。
怪不得一直找不到。
可是,这个发夹怎么会在这里。
蓝沫根本没有来过这里。
但现在躺在蓝沫手心里的,的确是蓝沫的发夹。如果这是蓝沫的发夹,那蓝沫昨天晚上真的来过这里?
那么,那个梦,不是梦,而是真的?
蓝沫感到很冷,从骨头渗出来的冷。
蓝沫到底还要不要往下走?
蓝沫想要回头,可是脚却不听使唤得仍旧一级级地沿着楼梯往下走。
到9楼了。蓝沫手里紧紧攥着发夹,就好像它会再次不翼而飞。
九楼,灯光很明亮,也有很多医生和护士。
蓝沫忽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医生,长得和蓝沫梦里见到的一模一样,她正步履匆匆地要从自己身边走过。
蓝沫下意识的拉住了女医生的衣服。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医生诧异地看着一脸茫然地蓝沫。
蓝沫不说话,又拉了拉她的衣服。
过了半响,才慢慢反应过来。
“没事,不好意思。”蓝沫慌忙松开了女医生的衣服。
蓝沫凭着记忆往前走,拐弯处那里的确有个病房。蓝沫站在门口张望,病房里空无一人,连病人都没有。但是里面很乱,散乱的被子,肮脏的床单,撞翻的椅子,还有满满当当的各种医学设备,架子上未输完的输液袋。
“你是病人家属吗?”一个护士走了进来。
“啊?”蓝沫正在发愣,忽然惊了一跳。
“你是病人家属吗?”护士又稍稍提高音量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