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烟花 作者:刺缘(晋江2013.6.30完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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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他还是无法避免的发烧了,这是代表伤口出现了感染,女孩照顾了他一晚上,端水喂药,拿毛巾冰敷,总算身体素质在那,强硬的挺了过去。虽烧的厉害但那一晚上的经历他还是清楚的。
第二天天未亮他一睁眼就看见女孩儿趴在他身边,手里拿着湿毛巾,眼下有着明显的阴影,显然累的够呛。当他为她抽出时,她受惊般的醒了,视线先搜寻着他,下意识伸出手抚向了他的额头,这样的举动自小到大从未有人对他做过。仿佛闪出一股魅力,招引他的视线集中到她的眉眼。那眉,细溜溜长而弯弯,那眼,标准的丹凤眼,在迷蒙中湿漉漉,闪耀一晃一晃的光焰,光灿灿,水漾漾。也许是虚弱的原因,他竟然胸口发热。
后来女孩给他熬了白粥,做了一盘西红柿炒鸡蛋。虽然很简单,他却吃的最好最舒服的一顿。
临别时,他将匕首□好,看着她脖子上的浅浅血痕,说了句“对不起。”
女孩摇摇手,低着头。
开门时他说“我叫程安宇。”
女孩张了张嘴,最后没发出声。
这是开始也是结束。
女孩回到家,忍不住秘密,将事情的始末对双胞胎姐姐说了,换来姐姐的严厉斥责,嫌她把她的名字告诉了那歹徒。这也是她最后悔的事,恨当时没有把真实名字告诉他。她不叫安倩倩,她叫安雯雯。
她好像得了病,整日的神情恍惚,总是想起他,那刚毅的无与伦比的男子,他明明就不像是正道上的人,可她却希望离他近一些,这种想法兴奋而刺激,她现在终于明白了姐姐为何痴迷于向子明了。
一个月后,坐车再次去W镇时在路上她出了场车祸当场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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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培走在市集上,深蓝色天鹅绒的发带上缀嵌着晶莹剔透的水钻,映衬着她艳丽娇嫩的容颜,一身水红色连衣裙子勾勒出她年轻丰满的身形。擦肩而过的人,眼中纷纷侧目。更有些青年在远处驻足而望。
她得意地眉开眼笑,在整个黑山镇,她的容貌也算的上数一数二,上面有两个哥哥,家里人都将她视为掌上明珠。
慕名登门求亲之人如过江之鲫,而她对那些求婚者横挑鼻子竖挑眼,没有一个中意的,她父母都知她心气高,也不敢轻易答应。可眼看着就二十五岁了,再不定下来就成老姑娘了。
今日周末,又是个好天气难得没什么风,沈培便跟着出来溜达一圈。
“沈培…沈培。。”听到呼唤声,她仰头一看,原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二小正笑望着她,而他旁边的是石头哥,她摆摆手,也笑着点头去了饭店。
此刻正是正午饭点,楼下大厅是大排档,二楼是雅间,这里的烤牛肉很出名,他家的调味料是远近一大特色。市里专门开车来这吃的也大有人在。
虽然饭店简单,但环境清幽、干净。在这个镇子已算是最豪华的饭店了。
沈培坐到二小旁边,他们身边摆着大包小包,看来是采办商品的,她边拿起筷子边好奇问“这是买的什么啊?”
“猜猜?”二小笑着说 “猜出来有奖品。”
沈培哼了一声“希罕!石头哥,买什么了?”转眼看石头摆弄着酒杯。
“他呀…”话多的二小取笑着说“这不是学校要开运动会吗,今儿个杜衡和我们一起来的,她说去给她姥姥买点莲藕一会来这汇合。”下颚一点石头不忘取笑“看看这位保护着,心神不安的。”
“胡咧咧什么!”石头严斥,弹了他一颗花生米“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最后瞄了眼沈培。
沈培咬着筷子,眉一挑却笑嘻嘻的说“阿衡也来了啊。”
二小不时的说着笑话,沈培和他笑个不停。
忽听到隔壁一个年轻女子高声喊道:“哪来的人啊一点素质都没有。”
这明显说他们啊,二小立刻怒了,立起身到了隔壁门口喊“谁没素质啊,你给我说清楚!”
“就你!”女子大声嚷嚷着,将门帘一掀开。
二小上下打量“哪来的泼辣货!”
那女子也确实适合这个词,一扬手手机砸了过来。二小一矮身子,好巧不巧那手机顺着沈培的头顶飞去,幸亏石头眼明手快的用臂膀一拉才躲过。
沈培惊呼后脸色发白,接着火冒三丈“什么东西!”一边骂,一扭身去捡那落了电池的手机,手臂用力一甩就向那女子砸去。
那女子没想到遇到个厉害的,眼见手机要落在脸上,她身后一位男子也拉了她一把,冷声哼着 “都想干什么?”
沈培见是位青年的男子,浓眉下一双桃花眼,粉衬衫配着米白色裤子,腕上一块闪闪发光的手表,看着装扮气度便知是有钱人。
她扬了扬脖子“难道让她撒野欺负人!”
“欺负你怎么了,若是你砸到了我,让你吃不完兜着走!”那女子语气不善。
沈培这才注意对方,打扮靓丽,她撇嘴讽刺“狗仗人势吗?”
那女子何曾被人如此羞辱过,咬牙切齿“混蛋!”接着她去看身旁的男人“川……”
男人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但确实丢了面子。他不好对付女人,就看向了那俩男人“道个歉,这事算过了。”
石头怒目圆睁,二小火爆脾气“到个屁歉。”
这还了得,男人勃然变色,上去就是一眼炮,二小没想他说打就打,挨了一下,熬的一声捂住了,脑袋发蒙。石头自然也不肯,窜了上去!几招后扭打在了一处,周围一片狼藉,看的老板娘在旁直跺脚。
缓过神的二小气得两眼发直,正想要上,突听到楼下有人喊 “杜衡!快来快来,二小、石头和人打起来了!”
只见一身白色运动服,编着蝎子辫的女子跑了上来,她肤色白腻,气质脱俗,步履匆匆却极其文雅优美。见那正一拳一拳互相殴打的两人,她眉头蹙起又快走了两步。
沈培见她光洁的额头有些潮湿,拉着她“他们欺负人。”
“快停下!”女子边开口边凑近。
石头一听声音立刻不动了,而那穿着粉衬衫的男子可不会那么听话,举起拳头又要揍。
后来的女子正防备他这样,斜插。进到他肩前,双手用力的握住他高扬的臂膀“住手!”
她蹙眉抬头看向男子,而男子也低头看她。疑惑一瞬两人同时猛然僵住!
“是你?!”男子睁大眼睛看着女子,绷紧的手也立时松懈了下来。
女子没有说话,只看了他一眼便掩住所有情绪放开了手。她听他好奇的问“咦,你怎么在这啊?”
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这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杜衡,而男子则是当初在Q大调戏过她的邓小川。
旁边几个人都面面相觑,原来是认识的人。
杜衡挨着沈培小声问“怎么回事?”
不等沈培回,二小嘴巴快就开始说开了。邓小川在一旁只顾得看杜衡,二小的咒骂根本未进耳…………她立在那静静的垂首听着,长长的睫毛好像两只展翅欲飞欲飞的蝴蝶,只暂时停息在她那张白腻的小脸上。
三年不见,她真是越长越有味道了,眉目如画,五官秀美难言,更难得气质高雅,想起当初落花一瓣一瓣的掉在她头上,衣上,影子上的朦胧意境,再看眼前褪去青涩的她,记忆与现实竟完美的重叠了。他忽的心神摇动,毫不夸张的说他觉得他这一生之中,从未见过这么合心意之人,至少此刻是这么觉得的,这个小破饭店都因她而耀眼。
杜衡此刻也心绪复杂,看着太阳直射。进窗户,尘埃在空隙间纷飞。莫名的,她感到呼吸急促,是担忧那些细菌飞到口腔,还是惧怕记忆填充脑海?那是一段狂乱的无法理清的回忆,她从不愿意去回想。
邓小川看到杜衡脸色不好,赶紧讨好说“我负责医药费。”
“谁稀罕你那几个钱?”二小摸着眼睛不忿。
那女子打量着杜衡,又看邓小川神色,心内暗自怔惊。嚷嚷“见好就收吧,还想怎么着啊?”
杜衡忽一回神,扭头看向那霸道任性的女子,缓缓说 “你可以很有个性,但某些时候请收敛。”她伸手制止女人的开口,淡淡的问“这里是黑山镇,是他们自小长大的地方,你想闹开吗?”
所谓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做客人就要有客人的自觉。
女子眼一瞪气不过还要说话就被邓小川给喝止了,他张嘴对杜衡说“确实是我们失礼了,我道歉。”然后冲石头,二小笑了笑“两位,不好意思啊。”又特别对二小来了句“要不你再打回来。”话虽说的客气好听,但只是那看二小的眼神里明显含着深意,你敢打回一下试试?
石头皱眉,二小挑眉,沈培看了眼杜衡,又看了眼石头。
这架绝对是打不起来了,二小哼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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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赶集是石头开着小面包来的,回去的路上,二小还在评论着那对男女,又问杜衡怎么会认识那男的?
杜衡微微一笑,只说当时在学校时见过一面。
“不会是追你的吧?”沈培笑嘻嘻的问。
杜衡也笑着回“是啊,当时追我来着。”
二小一拳挥出,仿佛对面就是那男人的脸“这么嚣张风骚的人你亏着没答应。”
杜衡习惯性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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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杜衡论文通过邮箱发给了老师,一次性通过。毕业照也没有照,连毕业证都是孙晓鸥带领后交给了文涛。
杜衡在黑山镇的黑山村悄然一呆就是近两年,她作为一名支教在黑山镇中学教初一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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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在黑山中学教书这一举动,给黑山中学带来了一股朗朗春风。虽无经验,但她口语标准,认真严谨,跟年长的老师学习教学经验,她人聪明又执着,很快适应了老师这样的称谓。她温和有礼,从不居功,也不妄自菲薄,和同事领导关系处的很好。
她也是从学生走过来的,了解这个时期学生的心理变化,即便再刺头的男同学都不好意思找她麻烦。她带的这两届孩子非常有福气,英语基础打的很好,更主要的是从杜衡那里学到了宝贵的学习方法,这比教他们知识本身更有价值。
在市里举行的英语竞赛中,因为准备精心,她班里一名很刻苦的男同学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这对于黑山镇中学来说是前无史例的。
在这片纯净的土地上,有她亲爱的姥姥,有关系友好的同事,有和蔼可亲的乡邻,有那些可爱稚嫩的学生,杜衡找到了心灵的平静,她从心里感谢他们。
校园里,她一袭白衬衫牛仔裤,朴素而端庄,她的笑容纯净而温暖。她的学生很尊敬她,那一双双渴望被她称赞的眼神真挚而热切,还有她柔软的笑容迷惑了他,她从茫茫人群中盈盈逸出,浅笑轻颦,这仿佛是一张照片印刻在了邓小川的脑海。
两个月过去了,邓小川经常来此一游。去年冬天,他由朋友介绍被招商到S省X县合伙开矿,虽不是金矿煤矿,他也没打算亲自监管去开采,只要采矿证一办下来,转手一卖倒是能捞一笔,最重要的是他有人能办证,不必费心。前段时间找了个妞,林业局长的千金,非说带他去隔壁镇上吃什么烤牛肉,他左右闲的慌,权当踏青了,没想到会再次遇到她。
周一到周五她在学校里教书,干净宽敞的教室里,她在讲台上婷婷而立,很认真。她的字很好看一如她的人,她讲英语他大多听不懂,只觉一一串串音符自她嘴中华丽丽的吐出,不知不觉让他听的入迷。她很有耐心,脾气也很好,从未听她呵斥责骂过学生。那天,一个女同学来了月经,渗漏在外,后面的男同学一个两个的都挤眉弄眼的坏笑,女学生羞恼的当场就哭了,她很平静的跟女学生借用了一块卫生巾,然后她用十分钟的时间给他们讲解生理,心理,生物知识,一直讲到母亲的伟大,她的态度自然而平和,声音似有种安抚的力量,慢慢的再没有人笑,一个个小脑袋严肃而专注,而这样的她,坦荡纯净的让人无法亵渎
他心中她越来越独特。对于一位年轻的美丽女子,尤其还是一位B大的优秀学生,能坦然自若的呆在山野村庄生活,单单这风轻云淡的性子就令他侧目,有几人能做到?看到她,他觉得那颗长期浸在酒池肉林、时常会出现浮躁空虚的心落回了胸腔里。他已经渴慕她,不单单是生理欲望,第六感告诉他,她就是那个人,他想娶的。
周六休息,一方青石小桌放置在竹林之中,周围竹叶环绕,漫天飞花,她陪她的姥姥坐在竹椅之上,清淡的侍弄着石桌上的一只朱红色的紫砂壶和两只茶碗。
邓小川就这么走进了她住的地方。
听见脚步声,祖孙二人微微抬头,她眉眼灵秀,嘴角温软浅笑。
那日,她整个人映衬在竹影落英缤纷中,透着一种淡淡的疏离和清新的雅致。缕缕的茶香轻飘飘的回荡在空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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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市
在兰桂坊夜总会的一个高级包房里,几个打扮或清纯或妖艳的小姐陪着包房里的五个男人在喝酒唱歌,坐在人群中之一的是T市最近几年崛起的厉害角色王正东,人称东哥,他身材不是很高大,顶多一米七五多点,喜欢穿一身黑色运动服,一双鹰眼里隐匿着阴沉的光,那是真正杀过人才有的目光,他的年纪也并不大,今年刚三十岁,据说混迹江湖二十年了,可人家现在正混迹房地产,是正儿八经的青年企业家。
在他身边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至少有一米八,一头粗厉的短发,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戴着一副银白色金属眼睛,眼镜下一双细长眼幽暗锐利,黑西裤,蓝衬衫,整个人不自觉得给周围人一种压迫感,是个神秘人物。他身边一头黑亮长发,长相清纯的小妹正给他倒酒。
相继长得白胖的中年人,一边吸着烟,一边和身边的小姐嬉闹,两只手不安分的在那个小姐的衣服里钻来钻去的,是T市和平区土管局赵局长。挨着他的正搂着小姑娘唱着采蘑菇的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