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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烟火烟花 作者:刺缘(晋江2013.6.30完结)-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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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湃,热泪盈眶,众志成城。
  3月1日下午,极度疲倦的沈冰开始出现发热症状,后确诊染上了非典型肺炎。就在她最后所抢救的,也是传染给她非典的那位患者健康出院后不到一个星期,沈冰永远离开了她所热爱的岗位,同事和亲人。
  那时,她已经感染进入了ICU病房。很多被她感动的人心疼的哭了,有人忍痛安慰着。她本人却只是淡淡一笑,用写字来完成接下来的指导经验,并告诉朋友同事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她的家人。
  也许真的有回光返照之说,本是昏迷了的沈冰这日有些精神,她突然很想再听听杜衡的声音。给女儿打电话,很遗憾手机占线,又打寝室,仍是未等到。
  阿衡,你一定有事吧?妈妈想你了啊…………一颗滚烫的泪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
  她戴着手套拿起笔认真的写着“亲爱的女儿,人生途中,没有谁能永远一帆风顺,有些是无法逃避的,比如命运;有些是无法更改的,比如姻缘;有些是难以磨灭的,比如记忆;有些是难以搁置的,比如情感………女儿,上天允许你哭泣,但大多时候请记住微笑,被人误解的时能微微一笑,这是一种素养。受委屈的时候能坦然一笑,这是一种豁达。无奈的时候能达观的一笑,这是一种境界。被轻蔑的时候能平静的一笑,这是一种自信。危难的时候能泰然一笑,这是一种大气。妈妈多么希望能看到阿衡结婚生子,妈妈也一定能看到,阿衡,请不要为妈妈伤心,也不要怪命运的不公,爸爸和妈妈这一辈子都感觉到了幸福,而你是我们血液相融的延续,这非常美好。”
  在ICU病房外,省政法委书记王洪涛虎目含泪与她相望,他写“沈冰,嫁给我吧。”
  眼睛越来越睁不开了,沈冰吸口气提起笔回“我太累了,对不起,这辈子辜负、你了。”手指软绵绵的垂落,笔和纸板掉在了地上,她温软一笑,缓缓的闭上了眼。
  那一刻,刚强的铁汉潸然泪下,这一生,他只爱过这个女人,又爱又敬!
  在非典一线连续48小时不休不眠,率领专家组会诊,治疗,穿梭于病患中,3月9日下午因公殉职。
  沈冰是一个性格大气的人,她不求闻达,她的宽容,平和,正直,她的美丽,忍让,内秀,无不深深折服周围人。
  当日,S省人民医院做出决定,在全院开展向沈冰同志学习的活动,并报请上级部门追认她为烈士。
  ……………………………………………………………………………………
  杜衡是被一辆军车接走又送回来的,潘洋她们发现她短短半月苍白憔悴了好多,消瘦不堪,虽然她生活依旧,日常与她们说话也无异,只是那双充满灵气的眸子,好似蕴含着化不去的哀伤,洗不掉的疼痛。朱婷婷说她看见好几次,杜衡一个人坐在那坐着坐着就眼圈通红。
  她虽没有说什么,她们却隐约猜到了什么。几人很默契的默默的关心她。就连平日对她冷声冷气素来没有啥好脸色的的朱红也收敛了些。
  


☆、。。。。。。。。。。。。。。。。

  “万众一心,众志成城。无论是滔滔的洪水,还是无形的病毒,在坚忍不拔的民族面前只能望而却步,危难时刻,亿万人民在民族精神的感召下,筑起了以作抗击非典的钢铁长城。终于打败了非典这场攻坚战,并夺得了最后的胜利…………。”
  在学校附近的餐厅,杜衡看着电视,鼻子酸的厉害,听到身边的脚步声,低声问“为什么每次都要我等你呢?”
  “对不起……”他的声音低沉有些沙哑;略一顿“下次不会了。”
  杜衡轻转着茶杯,半响抬头看他笑笑“好吧,我相信你。”他的脸如往常般淡然,只是那双漆黑的眼眸上好似蒙了层纱雾,看起来平添几分忧郁。
  向子明嘴角也弯起,只是有些牵强,看着她的脸颊,心发酸,脱口而出“你瘦了。”
  “什么时候走?”杜衡似未听他说话,又说“我小时候一直觉得美国太远了,其实不过十多个小时的飞机而已。”
  “阿衡!”向子明声音有些发颤:“你去吗?”
  杜衡看着他。他亦是静静的看着她,布衣素服,从来不如何显贵,却隐隐有股气势。那双比深潭更漆黑的眼睛,曾吸引着她不断的探索,此刻似有一瞬的慌乱。
  “我不知道…”他伸手一把将她的手紧紧抓住“我从未想过事情会那样,那天我喝醉了。”这是件很难以启齿的事,向子明低着头一点一点说着……用她的手盖住他的眼睛“我被安倩倩她哥下了药。”他咬着牙沉声说“那从不是我想做的,无关情感。”
  杜衡的手任他握着,仍是静静的看着他,忍着心被折磨的疼,慢慢开口“子明,我父母感情很美好,我从小看着长大。我爸比妈妈大五岁,那时候因为一些社会原因妈妈家被批斗,非常穷。我妈在她最青涩的年华遇到了下乡当知青的我爸,我爸如挚友亦是兄长,后来他更默默支持妈妈读完了医学院。据我妈说,她那时候小,根本不懂感情,就知道傻读书。后来是因为毕业分配,我爸因在B大表现优异,学校有个领导相中他,想把女儿嫁给他,希望他留在B市,而我妈是必须要回到原户口所在地的。当她听说我爸的情况后才陡然发现快失去他了,她偷偷来B市想最后看一眼,我妈是一个很自持的女人,不难割难舍到一定程度,她不会去的。也是机缘巧合,被我爸看见了,两人推心置腹的谈,我爸说,他从未想过留在B市,但也不想因为对我妈妈的恩情而让她嫁给他。都说B大人是浪漫主义,理想主义者,我父亲却很务实,老婆孩子热炕头足矣,再美好的追求也不及现实的踏实生活……再后来我爸爸因公去世,去世近五年我也将迈入大学殿堂,作为医生,妈妈在医院整日面对着凡世间的伤痛离别,生老病死,我很心疼她,我知道爸爸也一定是这么想的,我留言委婉的希望她再找个温暖的臂弯,追求我妈妈的人不少,权贵有、商贾有、同事有、可不管什么条件的,她都没有考虑过。后来在整理妈妈的……”她声音一哑,顿了顿“杂物时,我才发现她给我留言下的回复,她说啊,将生命结束在爱人面前,那瞬间的痛苦能化作永恒的缅怀,那是无法抵挡的诱惑,那是永不磨灭的火焰,那是无法遗忘的幸福,一生一次足矣。”杜衡垂首,一滴水珠跌落,在餐桌上留下了一个水印,她轻声说“…他们真的做到了不离不弃,不舍不忘。”
  向子明浑身一震,他缓缓抬头,看着她,雪白的脸上不见丝毫泪痕,他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见她唇边一抹软软的笑,她说 “我也曾暗暗发誓,有一人也必会有那么个人令我真心相待,生死以之。”
  向子明手一紧,抿唇看她,愧疚酸楚,缓缓抬一手,抚向她的苍白脸庞。杜衡侧首避开,指尖拂过她的鬓角…………。
  “我自认为不贪恋浮华,不羡慕富贵,那些没什么了不起,在我看来都可以通过努力而获得。”杜衡轻轻挣脱着他的手,他猛然又攥紧,向子明觉得喉咙哽痛的厉害。
  杜衡疲惫摇摇头“子明,我为你努力过的,我也给过我们机会的…………”说完她站起身一根一根去掰他的手指。“我很疲惫。”她的声音那么轻,一阵风吹过无一丝痕迹。
  “阿衡…………”向子明眼里有着祈求。当触到她清淡抗拒眼神时,他突然心惊呆滞,从未想过温柔的阿衡会有这样的表情,手不自觉的放开了。
  杜衡微微一笑“祝你诸事顺利,学业成功,一路顺风。”
  转身绝然离去,始终没有回头一顾。
  向子明一动不动的坐在那,望着她,直至从视野中消失,觉得那颗隐隐作痛的心,在杜衡消失在餐厅后停滞了,胸腔空荡荡的,像被收走了。他眼底布满面红丝,酸涩难当………他知道到他弄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世事无常,有的人很顺利地在注定的时间就遇上了注定的人,然后幸福的过完余生,有的人却注定坎坷,寻寻觅觅,耗尽一生,也等不来自己所爱的人。
  最终走到这一步,杜衡脚下发软,没留神险些跌倒。一双手虚扶住她“没事吧?”
  杜衡虚脱般摇头。妈妈,分手的时候能轻轻一笑,这也是一种洒脱。对不对?
  那人看着神色有些不对劲的杜衡“唉,你这是怎么了?”开玩笑的问“不是失恋受打击了吧?”
  杜衡抬头一看来人,原来是陆凯。他还是一身黑衣打扮,身后跟着个明艳靓丽的女孩。恰巧她下唇角有颗小黑痣,显得俏皮可爱。那女孩天生一双笑眼,嘴里含着块吃食正好奇的端详她,也许是那唇边的巧克力痕迹让杜衡觉得有些温暖。
  “是啊”杜衡也开玩笑的回。“你好,陆凯。”心不会骗人,它依旧真实的伤,只是那伤也只能伤在心里,总有一日会平复。谁没年轻,谁没伤感不如意过。没有必要将伤感传给别人,收拾了情绪。眼睛看向他身边女孩“美女,能分块巧克力弥补弥补心灵创伤吗?”
  女孩眼睛微微睁大,骨碌一转。顽皮而狡谐,明艳艳的笑了“给,都给你!”说完走上前很大方把一大块黑巧克力塞给了她,说“给了你可别跟我抢男朋友!”
  “……………”陆凯张着嘴。
  “………”杜衡手一愣,啼笑皆非。。
  陆凯怒目圆睁的横着那女孩,气的骂“真没见过你这么白痴的!”
  “是啊,我就是白吃。”女孩毫不在意,嘿嘿一笑“白吃也是一种本事,你行吗?”
  陆凯抬起手指点了点那女孩,无语。
  杜衡暗赞一声,好爽利明快的女子,一如她的长相,开着玩笑“放心,要抢我也是抢你。”说完掰了一点巧克力放入嘴里。
  “以前觉得你是个文静的…没想到”陆凯看着杜衡,又扫了眼女友摇头啧啧出声“这都什么人那?”
  三人边走边聊,主要是女孩和杜衡两人说话。
  “我叫谭格格,美院的。”
  “我叫杜衡,B大的。”
  “我这人喜欢和讨厌,我都是用第一眼。”她盯着杜衡“你的眼睛又灵又安生。不像我,自觉有几分姿色,总是控制不住的骄傲。”谭格格脆生生的说。
  有种女孩,她话语间自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一眼望过去透明的不需要费心,却更吸引人。
  陆凯是去学校取毕业论文资料的,谭格格正好要买点女性贴身用品,说在校外等他,杜衡想了想就陪了她一会儿。两人又进了一家饮品小店,杜衡回请她喝了杯热奶茶。
  电视上出来一个广告 “嗓子干痒得吃草,嗓子痛,还得吃草,草珊瑚含片,新款!江中牌的,含着真舒服!”
  谭格格拿手肘捅了捅杜衡,眯着大眼睛贼兮兮笑“你看他那流氓样,还含着真舒服呢!”
  “咳咳咳……”杜衡的脸被奶茶呛的通红。
  恰巧广告再次重播,光头葛大爷张着大嘴巴,配合他那特有的语调,露俩大板牙,小眼眯眯着“嗓子干痒得吃草,嗓子痛,还得吃草,草珊瑚含片,新款!江中牌的,含着真舒服!”
  谭格格哈哈大笑。“是吧,够流氓吧。”
  杜衡也跟着乐,心里的淤气也跟着散了些。每个人都只能年轻一次,这是人生最邪恶的地方,我们谁都不能轻易辜负。她不能让远方的父母担心,她还要好好活着,带着爸爸妈妈的愿望和期待。
  也许是天意。陆凯是坐着辆越野车出来的。杜衡也就要回学校,那驾驶座上的玻璃一降下来,她有些呆愣…………
  谭格格对她说再见,她笑着冲他们挥挥手。
  余光中那人的笑好似十二月的风,冷而硬,窒息着她的呼吸。
  杜衡从心里不想再见到他,程安宇这个人给她的冲击,比她想象的还要大。而她心里对他的复杂情绪,更是无法对别人说。
  本质上,她应该谢谢他,可又不是。杜衡迷惘,只求他看不到她。从此陌路,而她会从心里记住他,谢谢他两次救命之恩。
  事实上,根本不是这样。那天天刚黑她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

  “我在你楼下,下来。”
  他与其是说话不如说是命令,杜衡抿唇未动,无需自报姓名,她也知道了那是谁?
  似有预感,似演练了无数遍,她没有预料中的惊慌失措。只轻声的问“有事吗?”
  “再说一遍,下来。”
  杜衡听出那声音十分不快,警告意味十足。
  “有事电话里可…”
  话未说完,就被强硬打断“你以为你躲得了?”他哼笑一声“别忘了,没有我你早被那俩杂碎给轮了。”
  “你呢?!”杜衡深吸了口气,终于问出口“你又想干什么?!”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话,几乎没有过的冲动。
  “……………”
  对面半天没吱声。
  杜衡心里紧绷的弦断了,她反倒坦然了,声音缓和“我很感谢你,请让我记住你的好。”
  “今天你不下来,我就找四个男人轮了你。”那语调很凉,也很平常,却粗鲁强硬。
  杜衡猛的的闭上眼,咬牙问“你想让我报警吗?!”
  “别以为你爸曾经是公安局长,局子就是你家开的。你可以试试?!”
  那闲适的讽刺让杜衡肃然一惊,她简直不敢置信!这真是个可怕的男人。血液僵住,她仿佛听到了心下沉的声音。
  “我给你三分钟做准备。”说完电话就挂了,霸道而强横。
  杜衡胳膊控制不住的哆嗦着。她拿着手机下意识的找号码,眼前却浮现往日种种。
  她吐气吸气几次,终于冷静,是的,还是那句话躲避不了就只能面对。她根本不用想找人陪,程安宇那样的男人,她若是找个人同去了,定会惹怒他,事情不但不能解决,十之□会更激化,凭着一股勇气她一扭身向楼下跑去。
  几乎是一露宿舍楼门口,就听到车笛响。杜衡一转头,还是那辆吉普越野,挂着WJ牌。
  车窗驾驶座降下一条缝,露出他戴着的那只大墨镜,等她靠近,就听他开口“上车。”
  杜衡咬了咬唇,她不知道为何会听他的?是因为他太强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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