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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罪恶之城 作者:兜兜麽(晋江vip2013.5.28完结、姐弟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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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都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
  任她说什么,余敏柔也听不下去,长久以来的相处模式,余敏柔只要得到她想要的,其余一概不管。
  余敏柔继续说:“医生说,我也就剩下半年了。阿宁,只是妈妈不甘心啊,永安从无到有,从生到死,我对你父亲不离不弃,他在家搞艺术玩高雅,要多少钱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可他呢?他是怎么回报我?永安是他创立,他名下股权远多过我,最风光的时候我也不曾伸手跟他要。结果,他竟然要为一个婊*子改遗嘱,宁先行那个老不死还要把文雪兰的儿子给我养,那是什么东西?宝楠没了,也绝对轮不到他来分一杯羹。”
  “妈——你不要提宝楠。”宁微澜变了脸色,也不如先前恭谨,隐隐有些许怨愤,未等余敏柔察觉便已经压下去,她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很好,人前人后,不露破绽。
  余敏柔推开她,为女儿的不理解不赞同而愤怒,“为什么不提?我的宝楠,我的孩子,却被那个杂种占了名字!不过没关系,很快,他也要得到他应有的报应。只是阿宁,妈妈不甘心,妈妈到死也不甘心,你爸爸最后那份遗嘱究竟被藏在哪里?妈妈只想看一眼,看看在他心里,那个婊*子究竟值几斤几两,而我,结婚十年,他又究竟把我摆在哪个位置,这个秘密,我不要带进坟墓里……”抬头去看宁微澜,见她眼中温情一点点冷,最后在乌黑眼底结一层厚厚的霜,映出她的彷徨与急切,这一位面容憔悴,皱纹横生的老女人是谁?明知道老得不成样子,还不知庄重,哭哭啼啼,纠缠不休,越发显出丑态来。
  余敏柔惊惧,卸去美妆华服,珠宝名包,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副人见人憎的鬼样子。
  宁微澜扶着她,避免她疯起来撞伤自己,也不去看她残留在人间的自私与老态,低声问:“母亲想让我做什么?”她声音平静,就像电视新闻里,那一张张扑克脸一样的面孔,平静无波的语调告诉你,今日地震死伤无数,昨日空难,无人生还。
  余敏柔依旧坚持,抓住她双臂,“阿宁,你成全妈妈,妈妈只想知道真相。”浑浊的眼泪又流出来,却也没有先前那样足的杀伤力了。
  宁微澜突然间笑,侧身坐在床沿,抚摸着余敏柔干枯褪色的浅棕色短发,偏着头,也纳闷,“连母亲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晓得。”
  余敏柔急切地说:“你爸爸死之前,只有你陪在身边……”
  宁微澜打断她,笑着建议,“那母亲应该去问李国兴、郑天勇,他们是主犯,现在还在牢里头,安排见面也方便,或者问高涵霍展年,他们也在。问我?我那个时候才多大,怎么会记得。”
  “你从小就聪明,而且你爸爸又最疼你,怎么会不肯告诉你。阿宁,你可怜可怜妈妈,我已经是快死的人了,你连最后一点点事情都不愿意为妈妈做?”
  “妈妈为什么总是逼我?”
  “这就是逼你!芝麻绿豆大的事情,母女之间,你都不愿意做。我养你二十几年,就等你今天这么对我!”余敏柔对待宁微澜,耐性也不过是比对宁子昂好那么一点点,只是宁微澜一贯乖巧,凡事顺着余敏柔,平常相处也不显得。
  宁微澜笑,平淡口吻,却任谁都听得出来其中讥讽,“我求你接我回去,你不也没有答应?”
  余敏柔的瞳孔瞬间放大,枯槁的面容扭曲得不成样子,抓了手边随便一本小说就往宁微澜身上砸过去,口里喊,“滚!滚出去!你跟你爸爸一样都是养不熟的狗!不会报恩只会回头反咬我一口,我当初就根本不该冒险接你回来,让你跟你那个死鬼老爸一起去海里!”
  “我真的不记得了。”
  “我不管!我一定要知道遗嘱里写了什么!我不管你记不得记得,我一定要看到!”
  “不然呢?”宁微澜问。
  “不然你就跟宁子昂一起滚,就当我余敏柔孤家寡人一个,从来没有生过谁!”余敏柔指着她的鼻子,厉声责备。
  宁微澜只留下,“你是我妈,我一定会帮你。”便推门离开。夜里,医院的走廊空荡荡,四处都有鬼混飘荡,她坐在小花园里,只想着身边如果有一包烟就好了,不会抽,也闻一闻味道,熏一熏自己,将脑子里理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都驱散,原本就简单,母亲开口,她便照做,至于心痛难过这类伤,藏在坚硬躯壳下,旁人看不见,也就没有兴趣多谈。
  放轻松,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
  哪来那么多伤感故事值得悼念,她只愿快刀斩乱麻,第二天顶着一对黑眼圈就去找袁医生,袁医生看到她,倒真像见了鬼,原以为这位眼下乌青的小姐是个来讨钱的瘾君子,没想到是随时会发疯会咬人的宁微澜。
  “宁……宁小姐,今天你好像并没有预约。”
  她有些低烧,轻微的头痛让人不甚清醒。好像一大早喝到半醉,对人对事都没有清醒时的把握。
  “袁医生,我求你帮帮忙。”
  “呵呵……”袁医生笑得像个傻瓜,用“呵呵”给自己挣三秒钟时间思考,要不要立即打电话向霍展年汇报。
  宁微澜精神不济,实在不耐烦跟他啰嗦,抓着领带就往他办公室走,又跟护士说:“把袁医生今天的预约都延后一小时。”
  关上门,她自觉躺到小床上,“我需要你给我做一次催眠。”
  “催眠不是你想做,想做就能做……呃,我是说,你现在精神状况身体状况都不适合……而且,霍先生不会允许你随随便便……”
  “你到底是我的医生还是他的?”
  袁医生无奈地摊手,“他付我诊费。”
  宁微澜一旦焦灼,就开始急功近利,“我现在开五万支票给你,买一次催眠。”
  袁医生厚颜无耻,还在装,“我这个人可是有医德的,我的医德底线有一米八高。”他才长一百七十公分,还不知道算没算上增高垫,难怪里自己的医德底线那么远。
  她早已经下决心要死缠烂打,从包里抓出一只小军刀,比在自己手腕上,“你不答应我立刻割腕,到时候看你怎么跟霍展年交代,他是要把你从十八楼丢下去或者扔到海里喂鲨鱼我都赞成。”
  “宁小姐,你这个人太坏了,怎么要死要活地逼我?”
  宁微澜勾起嘴角,笑了笑,“人家逼我,我也就只好来逼你。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袁医生决定拖时间,能拖一秒是一秒,“有办法有办法,我请你吃麦当劳好不好?儿童餐有玩具送。”
  宁微澜的刀已经将手腕皮肤划破,“我数一二三。”
  袁医生终于投降,“你这样即使做,做完之后搞不好也成神经病。”
  “没关系,我已经疯得差不多了。”
  袁医生点头,深表同意。

  恶魔

  “现在,可以想像你站在一个宝塔上,准备下楼梯回到地下的草坪,这个楼梯共有十级,我会引导你一级、一级向下走,每往下走一步,你就会进入更深的催眠状态,你的身体会更轻松、更舒服,你的心里会更宁静、安详。”
  “当你走到楼梯底下的草坪,你就会进入平常觉察不到的潜意识,想起很多重要的记忆,获得很多帮助,对自己有更多的认识。”
  许多时候回想往事,想着如果宁江心还在,宁微澜大约会被养成一个娇纵蛮横的大小姐,同余敏柔一样,想要什么立刻就要得到,不管你历尽艰险或是痛到割肉,她只管自己快乐。
  有人疼,划破了手指也要骄矜可怜地哭上半天,要衣服鞋帽玩具宝石赔偿;后来无人陪伴,跌到浑身是伤也不过低咒一声,拂去尘土爬起来,继续往前走,哭的少,到后来泪腺都失去功能。
  你一个人,便没有办法不坚强。
  七岁正是爱撒娇又不讲理的年纪,却叫命运在这里划一道转折,从此后偏离轨道,远离终点。她不该偷偷去找宁江心,等在办公室里闹,一定要他带她去海边渡假。她受不了冬天一层层穿得像一只熊,想要南下去找亲戚家小朋友一块玩,软磨硬泡父亲终究没有办法拒绝,抱着她说,先回家收拾行礼,明天一早出发。
  还记得她欢呼,爸爸最好,爸爸万岁。
  宁先生疼女儿出了名,同年纪的小朋友没有不羡慕宁微澜的。
  多好啊,十分钟之前,她还是被捧在手心的小公主。谁能料到车开出市区,就有四两商务车前后堵截,蒙面人动作娴熟,杀掉司机与同行秘书,给宁江心父女一人套一只麻袋就扔进车里扬长而去。
  绑匪是退了休的警察,出狱的抢劫犯,伙同一群亡命之徒,开口就要十亿。
  李国兴单枪匹马,敢一个人到景昌实业顶层去和余家人谈判,一伙人关起门来讨价还价,竟还能把赎金压到七亿。
  宁江心被抓到郊外别墅里,本以为要面对凶神恶煞严刑拷打的绑匪,谁知道撤掉套头麻袋,大家都是熟人,高涵那时还十分年轻,有泼天的胆量敢直接把人拉到自己家中地下室里关押。宁江心看见高涵的脸便绝望了,心里清楚,这一场绑架无论赎金几何,他必然有去无回,心急之下忙捂住女儿双眼,尝试着说话、求饶,从舌头到指尖无一不在颤抖,“高先生,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阿宁才七岁,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我怎么样无所谓,求你放过我女儿。”
  高涵嗤笑,缓缓站起身来,似乎刚从某一场盛大开业典礼中离开,还穿着马甲西装系着同色系领结,仍包裹不住骨子里的放荡粗野,像一头狼,盯着垂死挣扎的猎物,缓缓走近。
  拉开宁江心,他蹲下来同小小的宁微澜打招呼,“小美人鱼,还记不记得叔叔?”
  因她五六岁学游泳,也拿过许多奖项,高涵第一次来宁家拜访就在游泳池边遇到她,于是开玩笑叫她小人鱼,宁微澜虽然养得娇纵了,但在外人面前还是极有礼貌的,因此虽然被吓得懵了,看见高涵还是懵懵懂懂喊一声,“高叔叔好。”
  “好,阿宁好乖。”他将她抱起来,要带她去找狮子玩,其实是家里养一只大高加索犬,身形巨大,是一只不咬人的狮子。
  宁微澜哭哭啼啼只想回家。
  宁江心刚有动作就被人摁在地板上,只有一张嘴能动,还在求,“高涵,你要多少我加倍给你,你放过我女儿,我把整个永安都押给你。”
  高涵抱着宁微澜往卧室走,吩咐霍展年,“告诉余敏柔,我们还抓到一个附加品,问她还要不要?不然我借我多用两天,也差不多了。”
  “小美人鱼,你要是再哭,叔叔就把你扔给楼下那只大狗当晚餐了。”他不耐烦哄人,但骨头里钻出来的兴奋令人抑制不住地笑,抓耳挠腮地等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享乐机会,怎么能抑制得住,每一根神经都在跳动。
  余敏柔在电话里嘶叫,霍展年去敲卧室门,恰好高涵折腾了一整个下午已经过足瘾,一边穿裤子一边答应,“进来。”
  霍展年推开门,将电话递给高涵,“余敏柔要我们把她女儿还回去。”不小心看见大床上,先前漂亮好似洋娃娃的女孩子,一丝*不挂地躺在角落里,哭也哭不出声来,一双乌亮亮的眼睛早已没了焦距,痴痴傻傻地对着天花板,仿佛已没有生机。此刻真成一条失了水的鱼,再多一秒就要彻底死去。
  高涵说:“你这个档口让我们给你送人?全天下都知道她和宁江心一起被绑架,你自己想找死也别拉上我们。”
  “她什么都看到了,七岁的孩子怎么会不懂?你不是说她智商高最聪明,现在带走了你敢保证她一句话不讲错?况且被绑的是她亲爹,余敏柔,你自己是黄蜂尾后针,就以为谁都要钱不要命,我告诉你,她回去不可能不讲,今天不讲出来,十年后也会给他父亲翻案。”
  “妈妈……”她连哭都没有力气,喘了好半天,才喊出一声妈妈。
  而高涵是根本不怕的,余敏柔这个女人,早让他看得透彻,还要笑着把电话递到宁微澜耳边,哄她,“小宝贝儿,跟你妈妈说句话,不然你妈妈不要你了。”
  “妈妈……别不要我……”
  却没等来电话那一端一丁点响动,高涵抓着电话,忍不住大笑,喊霍展年,“老三,门口傻站着干什么,要不要也试试?机会难得啊——”
  余敏柔在电话里大喊,“高涵!我操*你祖宗!”
  高涵只丢给她一句,“准备好钱,不然我把人直接送到警察局门口。”
  走出去,霍展年还是呆呆的,高涵踢他一脚,说:“过两天玩腻了送给你。”
  第二天宁微澜被洗干净抱回给宁江心的时候,已经不会讲话了。
  没有人言明,但她胸口手臂大腿上刺目的伤痕,似利刃,一刀一刀将宁江心凌迟。这一个连煤气罐都扛不起的文弱书生,也敢去和高涵搏命,却连对方衣角都碰不到,被霍展年,高涵手底下最炙手可热人物,打得遍体鳞伤。
  宁微澜抱着洋娃娃,躲在角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少年意气的霍展年,一脚踩在宁江心腕骨上,咯吱咯吱,骨头和血肉同地板摩擦,手腕断了一半,另一半松松连着皮肉怂拉着,她听见宁江心痛彻心扉的呼喊苦求,更像是从另一个世界来,很快便灭了,没了声响。
  高涵又来抱她,指着宁江心说:“你爸爸太不听话,小宝贝儿千万别学他,不然叔叔会伤心的。”
  她记得很清楚,霍展年在地毯上蹭干净鞋底,请示高涵,“留着也是麻烦,不如早点把这边结果了,反正余敏柔不知道。”
  高涵拒绝,“我可是不是为了钱才接这单生意。”转而来逗抱在怀里的宁微澜,“你说是不是,阿宁?”
  看守的人都认为宁江心要死是早晚的事情,于是都不去管他,任他拖着伤,抱着女儿,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苟延残喘。
  只剩一只手,他仍想好好抱抱女儿,兴许这是最后一次,只是希望余敏柔还能有一点点良知,能放自己女儿一条生路。
  “爸爸给阿宁唱首歌好不好?”
  黑暗中,宁微澜睁着眼,却不说话,这样冷的天气,两父女蜷缩在一起,又都带着伤,仿佛熬不过明天。
  地上凉,宁江心就把女儿安放在自己胸膛上,也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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