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之城 作者:兜兜麽(晋江vip2013.5.28完结、姐弟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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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开始谈离婚细则,双方都很冷静,连高声讲话都听不到。原以为就这样结束,直到文雪兰出现,她是我的钢琴老师,漂亮极了,人也温柔,我和爸爸都很喜欢她。再后来……她竟然跟我说,阿宁,老师送一个小弟弟陪你好不好?我点头,要妹妹。她和父亲都在笑,说阿宁会是个好姐姐。只是谁知道,母亲突然间不愿意离婚。”
她顿一顿,深呼吸,也不知什么坏习惯,又狠狠拧他侧腰一把,惹得他作势回击,才有些许放松,继续说:“她变成受害者,认为我和父亲联合起来背叛她,一生气把我关进储物室里。怎么哭怎么喊也不肯开门。好在爸爸回来,两个人又吵架,她不肯给钥匙,爸爸就一把踹开门,又打电话喊医生来,看我是不是被虐待。到有光的地方才看清,他被妈妈抓得一脸伤痕,外衣有长长破洞,应该是吵到动刀。真奇怪,最开始相爱,恨不得一夜白头,没过几年就恨不能杀死对方。爱情是什么?转头就变脸,太可怕。”
“陆满——”
“嗯?”
她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缓缓说:“如果我有了孩子,无论婚姻多痛苦,只要他幸福,我怎么样都不会离婚。我自己受过的苦,不能再让他承受一次。”
在她唇上亲一下就离开,蜻蜓点水似的吻,他给予她的始终是微笑,“那太好了,等你嫁给我,无论到遇到什么,一辈子都不许离婚。”
“所以陆满,你一定要永远对我好,不许跟女生交往过密,不许认姐姐妹妹,不许随便消失,无论到了哪里,都要让我知道。”
“嗯嗯嗯。”他忙不迭点头,捏捏她粉生生脸颊,“还有什么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一次性说出来,老子都签了。只要花姑娘肯留下,其他都不管。”说着腆着脸来缠她,笑笑闹闹,一阵阴郁又过去。
阴郁都传给陆满,折腾一番,他大失所望,抱怨,“怎么就是不让亲啊,再不听话老子就要霸王硬上弓。”
宁微澜笑得喘不过气来,瞧他那个小模样就牙痒痒,还想去咬几口,或许她上辈子真是犬类。
“闹得像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结果也没有离成。父亲被绑架,绑匪头目李国兴敢单枪匹马到警察与母亲谈判,从十亿谈到七亿,小皮卡把钱运走,结果父亲也没有回来。直到抓到李国兴,连他也不知道父亲去了哪里,据他说,当时借一条船开到公海里,后来连人带船失踪。父亲从此人间蒸发,六年后宣告死亡,接下来就是旷日持久的争产案,双方各有一份遗嘱,真假难辨。一审再审,最终母亲获胜。没过多久祖父就过世,跟宁家那边也再没有联系。”
她所隐瞒的,是她深藏角落的过去,密不可宣。
宁微澜,从不是陆满想象中那样纯白无暇。
陆满说:“没关系,以后有我对你好。连同你爸爸妈妈亏欠的那份,都给你。一辈子爱你,永远爱你。”抓起她的手,亲了又亲,看着她,像一只等待奖励的小狗。
没等她心疼三秒,这人又来破坏气氛,“亲爱的,我可以申请霸王硬上弓了吗?”
抓住她的手按在身下,那一处鼓囊囊,烫手,“徐二宝,你看我硬得都要炸开了。再不救我我就要死了。”
宁微澜甩开他,“你不是还有右手?求人不如求己。”跳下床,光着脚就要往外跑,没走几步就被陆满压在门上,胸脯贴着冰冷门墙,挣脱不开。
难怪男人喜欢穿裙子的女人,有无限遐想,更方便办事。只要往上一提,他想要的就能尽收眼底。
他将自己停留在她柔韧双腿间,并不冒进,只是来回磨蹭,一点一点,彻底磨掉她的反抗之心。一时间身子软下来,连站都站不稳,他只好勉为其难扶住她,粗糙大手伸进裙子里,握住她胸前两只惴惴不安的小兔,手感好得不可思议,娇娇柔柔,更引发男人深埋心底的欲*望,他要破坏得更加彻底,更加急躁,揉得她心碎,软软糯糯语调喊,“陆满……够了吧……差不多够了吧……别……别这样……”
“什么?我不懂。”他更往前些,胯骨撞在她挺翘可爱的小屁股上,引得她惊呼,又开始骂人。陆满捏着他胸前一颗细小花蕊,在她耳边呵气,“你喊一声陆满哥哥,我就给你。”
紧咬着下唇,不服输,但脚尖踮地高高,两条细长雪白的腿都在颤,她显然撑不了多久,“陆满……求你了陆满!”
他摇摇头,找到一处噙着水的小沟,抬起她一条腿,侵入,伏击,酣战,不眠不休。
手心那一团肉摇摇荡荡跳动得厉害,他一拉裙子,将她仅剩的外壳剥落,露出莹白细腻的肌肤,点点星光是她身上不灭的图腾,闪烁旷野的高远。
又将她转过来,腾空,两条腿都盘在腰上,人却不离开,任旋转时的勾连,差点将他绞死。她胸前两只小兔儿被他撞得一甩一甩弹跳不止,时时蹭过他皮肤,撩动着他胸腔里,那一颗急速跳动的心脏。脑中唯有一个念头,要她,狠狠地要她,让她永远也离不开,永远也忘不了。
有时入得深了,她便仰起头,纤长的脖颈向上,仿佛一只引颈歌唱的天鹅,理性的优雅败给情感的挣扎,欲生欲死的快乐,谁也不会放过。
再后来又回到床上,和着一夜星光海浪,相拥入眠。
她已经迷迷糊糊睡过去,他仍在她身体里,紧紧把她藏在怀里,似是要就此将她融进骨血之中。
从来没有轻易的饶恕与简单的放过,霍展年是怎么样的人,宁微澜再清楚不过。
余家仿佛被毒蛇盯上,一连串打击,一一到位,让人措手不及。
当余敏柔的癌症成为头条新闻,似乎大家才记起这位人物,各大论坛里讨论余敏柔与宁江心的旷世爱情,许多小女生满怀艳羡,这时当然要杀出一位内部人士,告诫你,那都是假象,其实是余敏柔策划绑架宁江心,为的是永安地产,无限财富。又附图,各类报道,仔细分析,深入浅出,一时间掀起轩然大波,幸苦记者们医院家宅公司三处围堵,一定要挖到最劲爆新闻。
金钱面前,一切都渺小,何况是夫妻——一对最亲密的陌生人。
饥饿
墙上挂钟从一点走到五点,日光也渐渐消失不见。年轻秘书留着咖啡色长卷发,眼线尾端微微上翘,斜眼瞟过来,妩媚之极。看表再看表,这位在沙发上不肯走的小姐,很可能耽误她的下班时间。
宁微澜乘飞机,一落地就赶来鋭通实业总部大楼,留陆满乘火车转汽车,拿着她的小熊背包,慢慢悠悠往回赶。
四个小时的等待与冷遇,是霍展年施予的沉默的惩罚。那位当红女星白素素已经进去超过半小时,不知谈什么,要到私人办公室,一聊聊到天黑,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哪有那么多话好讲,不如省去前奏,直接入戏。
秘书已经走过来,带着一杯温水,“宁小姐,您需要喝水吗?”
她摆手,又回到公式化生活,展露公式化笑容,温驯而礼貌,“谢谢,我不渴。”
看了宁微澜许久,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闭紧嘴,回座位,假装临下班前最后的忙碌。
时针走到五点半,办公室的厚重玻璃门才被推开,白素素踩着尖利红底高跟鞋,笑盈盈走出来,身后是一位风度翩翩衣冠禽兽,迎面相遇,也不去看宁微澜一眼,转而问秘书,餐厅位置订好了没有。
她挑一件鹅黄色长袖洋装,立领上镶着暖融融动物毛,脱臼的手肘还挂在三角巾上,同白素素站在一起,倒像是个半大的孩子,心里恨得牙痒痒,仍是克服障碍,小小声喊:“干爹,能不能跟您聊几句,最多五分钟……”
霍展年只立在原地,静静看着她,缄默,辨不出喜怒。
白素素比她大几岁,看起来便要懂事得多,因气氛尴尬,肯主动来打招呼,“你好,你就是宁小姐吗?早就霍先生提过你,难得遇上,本人比照片里漂亮太多。我是白素素,很荣幸见到你。”
两个女人握手,笑容背后藏得是什么,不得而知,但好在表面祥和,三两句话,好到可以开一场姐妹派对。
“回来了?”霍展年终于肯出声,在她们谈到白素素的下一部电影之前,结束这场无聊到死的谈话。
“嗯,回来了。”
他招招手,把她引到身前来,扶着她尚在修养中的手臂,神态关切,“手肘还好吗?”
她摇头,呐呐说:“不再疼了。”
“我和白小姐约好一起吃晚餐,正好你在,也一起去。”用的是陈述句,不容置疑。
宁微澜偷偷望一眼白素素,那笑容僵在脸上,早不如先前轻松明媚,女人那一点点小心思,她再清楚不过,“那我改天再来,不打扰您和白小姐谈事情。”
应该习惯,习惯霍展年的独断专行,以及对她那些小小反抗的漠视。他只当没听见,拖着她那只健全无碍的手就往前走,路上只同白素素聊过几句,大多数时候沉默,更将默默跟在身后的宁微澜当作空气,只是握着她的手收紧再收紧,带着他隐忍多日的怒气,恨不得就在这样不边际的沉默中将她捏碎。
本以为霍展年会带白素素去法国餐厅,享受老时期的奢华浪漫,谁知来吃日本料理,宁微澜的右手残废,不要说拿筷子,平衡感更是差得惊人,完成跪坐这个姿势,左摇右摆,找不到重心,最后不小心把一桌子瓷器都扫落。她站起来,要去同店员道歉,霍展年却将她按住,“一点小事,没必要跟他们说对不起。”
白素素笑着说:“是宁小姐家教好,对谁都客客气气,半点架子都没有。”
霍展年显然不赞同,轻哼道:“也就是在外面装装样子,跟大人顶嘴、吵架,倒是跟街头浑身穿洞的小太妹没有区别。”
白素素不解,目光落在宁微澜身上又转回,心中一丛丛念头冒出来,哪一个都不像是真的。
接下来是宁微澜空着肚子傻傻看着这两人吃晚餐,听他们偶尔聊一聊代言上的事,白素素怕宁微澜无趣,还转挑些不轻不重的八卦讲,透露一小点内*幕,谁和谁在拍拖,谁和谁又在闹离婚,那个正当红的男演员其实不够一米八,诸如此类,正是女生们凑在一起最兴奋话题。
暗地里诅咒霍展年,这个小肚鸡肠的衣冠禽兽迟早下地狱,但也缓解不了铺天盖地无所不在的饥饿感,一遍一遍侵袭她脆弱神经,没忘记还有左手存在,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去夹一块粉嫩诱人的三文鱼,连芥末都不去沾了,最终目的只是完整地送进嘴里。
结果还是功亏一篑,三文鱼连同筷子齐齐掉落在桌面上,霍展年与白素素同时转过脸来看着她,看得她脸通红,那一股小脾气终于耐不住,要起身,得先向左倒下去,再匍匐着用一只手支撑身体爬起来,“你们先吃,我还有事,改日再见。”气冲冲往外走,留下霍展年对着敞开的门,摇头轻笑。
“看来今天不能亲自送你,一会我叫司机来。小孩子不懂事,做长辈的又不能不管,只能失陪了。”
“您忙,我自己搭车回去也没问题。”
霍展年已经起身往外走,“我叫司机在楼下等你。”
等他开车出来,那一位已经迎着风走了老远,听到喇叭声也不回头,把走路当作生命来对待。
“上车。”
她仍憋着一口气,扭过头不答话。
“上车,不然我直接开走,你去鋭通一万次也见不到人。”
这威胁有奇效,她开门上车,动作干净利落。
一路无言,渐渐宁微澜焦灼起来,道路越来越僻静,霍展年紧抿着唇,一语不发,要径直开去他的海景别墅。
“这么晚了,我看还是不要去打扰干爹,您靠边停车,我自己打车回去。”
霍展年的回应是——锁车门。
跑路无望,她瘫倒在座椅上,捏着发尾编辫子玩。忽而耳垂又被人当作玩具,揉来揉去,她偏头,又被抓回来,霍先生危险驾驶,空出一只手来揉完耳垂揉面颊,简直把宁微澜当作一团弹性十足的面,要做包子还是饺子?加不加馅儿?人都快被揉变形。
下车,更是拎着她手臂往里走,鞋也不必换,一口气甩在餐桌椅子上,自己却进了卧室,换一身舒适衣裤出来,抬眼问她:“想吃什么?”
“鲍参翅肚,熊掌驼峰,随便都可以。”
霍展年那张阴雨密布的脸,总算有些许笑容,但收得十分快,须臾间又回复孔夫子老古板面孔,“老老实实坐在这里等,我去给你煮一碗鸡汤面。”
宁微澜瞟一眼厨房,里头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忍不住顶嘴,“哪里有鸡汤?厨房一滴水都没有。”
“有鸡精,有面条。”霍先生亲自下厨,谁敢拒绝,不要命了不是。
百无聊赖,霍展年的家冷冰冰一丝丝烟火气息也无,仿佛空置许久,也许根本就没有人住过。越想越慎得慌,于是转过头去看那位翻手云覆手雨的男人穿一件松松垮垮毛线衫,在厨房里来来回回忙碌,不像是做饭,倒像是巫婆配药水,喝一口,她就要变成他的奴隶,每天跪在脚下喊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约是饥寒交迫,未等到鸡汤面上桌,她已经昏昏然趴在餐座上睡过去。还有一个短暂的梦,梦里霍展年长着长长獠牙,恶狠狠看着她说,你看你的耳垂,被我拉成一根细面。
猛地醒来,耳垂又落到霍展年手里,他端着一碗热腾腾面条,捏着她的耳朵,居高临下一脸严肃地看着她,蓦然间成为一个简短而有力的冷笑话。
“起来吃面。”
“噢。”
碗放在跟前,筷子递到手里,等她吃完,连餐巾纸都奉上,这里服务到位,但服务态度极差,霍展年自始至终板着一张脸,好似她欠他一座金山不肯还。
“说吧,去哪了?”
终于熬到审问时间,她双手自然垂下,抬头挺胸,坐的笔直。
“回了明山岛的老房子。”
点一根烟,吞云吐雾,霍展年做好长久拷问的准备。“去干什么?”
“就是……想回去看看。”
霍展年轻笑,满含嘲讽,“你半夜从二楼跳下去,光着脚走一夜,就是为了回去看一眼?是你高估自己的智商,还是低估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