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娃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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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会儿,从东瑞后面那个方向又来一个,走着走着,突然一歪,东瑞反应快接着了,双手得住女孩儿的腰,没让她“倾斜太狠”落入他的怀抱。
美女站直,“谢谢,”娇人一笑,“幸亏你帮助,要不就真摔着了,请你喝东西?”
朱可娃吃面的人都抬起了头,心里啧啧称奇,如今的小女孩子真够大方!
朱瑞也笑了笑,一点儿不比美女的逊色,“行,就请我喝黑糯米粥吧,我们正好没号,我姐爱喝着呢,”头微抬,比了比对面的朱可娃,那感觉,就像是人送上来的不要白不要。朱可娃立马低下头,她这时贼,知道迎上的不会是好目光。果然,美女“目光如炬”看了她一眼,“恩,”是咬着牙的把号丢在桌上了吧。东瑞还欢欢喜喜的真去端了碗黑糯米粥,“姐,给!”
面好吃,粥也好喝,其他东西几乎没怎么动,两个男人就是谈了点儿生意,好像朱可晓在和东瑞他们家合伙做房地产,都是些术语,朱可娃也听不懂。
“姐,你后天就走,缺什么东西没,”朱可晓问她。
“可娃姐要去哪儿?”东瑞这是装糊涂,刘耽跟他们都说了,朱可娃要去新加坡援教。
“新加坡,她后天去那儿援教,———诶,你到那儿给我打个电话啊,要不,我也去————”
“你去干嘛,我又不是去度假,”
“呵呵,新加坡也不错,要不,我在那儿再买套房子给你————”朱可晓搂着她姐这是故意逗她呢,他明明知道朱可娃才批评他乱花钱————
果然,朱可娃个不经逗的,“朱可晓!你要敢——”
朱可晓靠在他姐身上直笑,“姐,你喜欢磕‘王胖子’的瓜子儿,前面就有一家,我去给你买,”说着点了根烟出去了。朱可娃看他就是想抽烟了,在她面前,朱可晓很少抽烟,怕熏着她。
朱可晓出去后,朱可娃就越发不自在了,就东瑞了呗。
东瑞双手支着脑袋望着她,也不做声,这更搞鬼!
朱可娃难受的慌,刚想起身借口去洗手间,让她惊愕不堪的是,对面坐着的东瑞突然滑下椅子蹲在地上,一把拉起她的一只脚放在他蹲着的腿上!
“你干嘛?!”又不敢大声,又因为一只脚悬空放他腿上呢,朱可娃小心又惊慌地弯腰对桌下的东瑞低吼,脚也想往后缩,他们这桌靠边儿,东瑞此时又蹲在桌下面儿朝里,他虽然捉着朱可娃的脚,可外人顶多看着就象他在捡东西,其实,他在做什么?他在仔细量朱可娃的脚呢,终于放开她的脚,东瑞站起来,大大方方地走到朱可娃这边弯腰对着她的唇狠吻了一下,再大大方方坐回对面。
“呵呵,可娃,我有个同学家在新西兰有家鞋厂,纯后工做的,可舒服了,我妈我姨都在那儿订做,我也去给你订一双吧,你不脚才扭着吗,”
朱可娃还没有从那一吻里回过神!!!这些神经病!神经病!他们太胆大包天,太胆大包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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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怪朱可娃同志说他们神经病,你说东瑞为什么想起给朱可娃订鞋子?
你还真别怪东瑞,这也是一种情感的觉醒吧。
东瑞同志,怪可怜的,物质极度丰富,精神那就极度匮乏,从小就活色生香的躺在软玉温香里,都是人疼着他,他知道什么叫疼人?
东瑞曾经看过李敖一段话,说是女人一生有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女人在做少女时代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像个菩萨一样,男人能够不怕菩萨吗?女人结婚以后生下孩子,要保护孩子,像个母老虎一样,男人能够不怕老虎吗?第三个阶段女人老了,丑的像鬼一样,男人能不怕鬼吗,所以,女人一生有三个阶段,男人能不害怕吗?
东瑞当时就想,这样让人害怕这的女人,咱有福气从小就享尽她们的温柔,还不惜福点儿,何苦来哉要去硬逞那大男子主义招惹她们?只享受就是。
可,当切切实实看见朱可晓疼他姐咯————那滋味,别样啊,原来,疼爱本身也是一种享受。
刘耽说,可娃那同事的事儿我给办了。那模样,颇为舒心。
东瑞哪天懒懒搁家里沙发上躺在看电视,他妈和他姨满客厅摆着都是鞋,试着还说着,“这双鞋好看,”“这双穿着好看可脚疼,”“姐,你上个星期穿的那双小牛皮的,样子也好肯定穿着也舒服,定做的吧,”“恩,游樊吗,”他妈妈还扒了下旁边躺着的东瑞,
“游樊?”
“你同学啊,他们家收购了新西兰一个农场,还开发了许多副业,这鞋厂生意可好了,鞋做的考究又舒适,”他妈妈还一边试着鞋一边说,
你说啊,这人心里要挂着一个人,什么事儿他都能想到她!东瑞马上就想,这鞋那舒服,我给可娃也搞一双吧,
就笑着说,“妈,小姨,你们要喜欢,再去订,算我孝敬你们的,”他妈妈和小姨那是笑着合不拢嘴哦,“哟,我们家东瑞真懂事儿了,知道疼人了,”其实,东瑞给他妈买过不少东西,可都挺仪式的,年节生日啊,这样知事儿疼人的,还真少见。东瑞妈妈算搭着朱可娃这小主儿的香边儿咯!
可惜,正小主儿没感觉!她不还得觉得他神经病嘛!
不过,回到家,这再神经的事儿也甩 一边儿去了,说过朱可娃同志一段时间脑子里只能装一件事儿,朱可晓来之前,她不还在清东西吗,赶紧上了楼,继续 清。
可一上楼,看见罗捺坐床边正在给她折衣服呢,朱可娃连忙走过去,
“妈,这怎么好意思,我来,”
罗捺笑着说,“没什么,顺手的事儿,对了,可娃,我给你带回来点儿学校那边的资料,都是内部的,你走之前还是看看好,”罗捺拿起身边放着的一个文件夹,
“谢谢妈,”罗捺对这孩子不可谓不尽心,坐旁边帮着她清东西,还说,“新加坡那边天气好,可还是要注意身体,————”朱可娃点着头,确实从心里感激着,
“你现在还吃这药,”
朱可娃在清药箱,罗捺看见药箱里的避孕药,随意地问,
你随意,朱可娃可不能当随意,她知道周晓宇的爸爸妈妈都希望抱是孙子呢,可刚结婚那阵儿,还是觉得他两小,周晓宇又没定性,罗捺也就同意先不要孩子,朱可娃一直在吃避孕药,他们家有专门的保健医生,包括这种药都是直接在他们家保健医生的军医大开的,朱可娃从没自己操心过买,一直按时吃。现在,罗捺问起,朱可娃肯定还是不好意思,
“恩,”点点头,低下去,
“可娃,恩,”罗捺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可看着她,又没说,
朱可娃才不傻,不接那茬,他妈妈要是现在让她停药,她能不答应?可是,她现在不想要孩子,特别是如此混乱的关系下,————有了孩子?!天呀,多乱!
哎!可惜,老天这次不疼惜她呀!
朱可娃完全理会错了罗捺的意思。罗捺哪是想跟她说希望她停药,根本就是想跟儿媳妇坦白:其实,这药,早不是避孕药了,几个月前,罗捺就吩咐保健医生不要再给朱可娃开避孕药,朱可娃来拿的都是包着避孕药盒子的维生素!原谅罗捺一片苦心吧,她这还不是不得已为之,儿子儿媳一直都没那个意思,可不急死她这个婆婆?要是朱可娃真怀上了,那不就生米煮成熟饭,谁还说什么!咳,操心哦!
可,罗捺同志这一神不知鬼不觉的换药,可不要把朱可娃害惨了!
惨了,惨了,你说这样蜜糖又裹搅着狗屎的生活,朱可娃同志,跟着命运的顽皮脚步,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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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早晨,阳光以一种最明亮、最透彻的语言和树叶攀谈,绿色的叶子,立即兴奋地颤抖,通体透亮,像是一页页黄金锻打的箔片,炫耀在枝头。————呵呵,如此美好,宜出行。今天就是朱可娃出国的日子。
周晓宇昨天就赶了回来特意为他老婆送行。
还是那个机场,还是这小两口,却和上次的遭遇截然不同,和如琴瑟。
“到那边要注意身体,我杭州这边忙完了就直接飞过去看你好不好,”周晓宇捧着她的脸轻轻扒开她颊边的发丝说。
朱可娃点头。肯定有些不好意思。同去的除了她,还有两个四十多岁的教授:一个军事理论方面的刘宏坤,一个他们二炮的王牌专业“通信指挥”的张先科,哦,再加上同机送他们前去的领导艾珏。三个男的,肯定没人送机,就她这婆婆妈妈————
“艾院长,刘教授,张教授,可娃这一路就靠你们多照顾了,————”周晓宇一个个跟他们握手,护妻之意溢于言表。三个肯定都点头称是,除艾珏,其余两位还格外殷勤,人毕竟是军区司令的公子嘛。
没寒暄多久,登机了。周晓宇看着朱可娃一身飒爽军装牵着一行李箱入关,心头真一荡,这样的老婆真是越看越让人疼。
登机后,位置很自然就坐成:艾珏和朱可娃坐前一排,刘宏坤和张先科在后一排,朱可娃坐里,艾珏坐外。
起先,都去听空姐的指示去了,谁也没和谁说话。半个小时后,朱可娃头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的云层发呆,她手上实际拿着一本准备好的张家玲的《小团圆》打发时间的,可现在也没想看。
艾珏一直看着她,其实,朱可娃的五官你细看尤为精致,形很准,眉眼鼻梁,笔笔中锋,象王羲之的字。王羲之的字,极妩媚的。
她可能想睡觉了,身子弯下去,头发垂落,挡住脸面。哦,她一上机,为枕着舒服,就把马尾辫散了下来。
艾珏可不想让她睡觉,突然从她手里把《小团圆》抽出来,朱可娃同志一抬头,一双朦朦胧胧的眼印入艾珏眼底,撞进他心底————咳,傻子,她还真准备睡觉了啊————
“干嘛,”朱可娃要去抽回她的书,他不放,果然,她又皱起了眉。
美女蹙眉是件很赏心悦目的事儿,特别是她,带着毫不掩饰的不耐烦点点里还有些许娇气,很动人。
“你要睡觉又不看,拽着不糟蹋好书?”艾珏逗她,可,说过,朱可娃同志不经逗的,特别是你说她糟蹋书,她最听不得。
“谁说我不看了!你给我!”又使劲抽。
“呵呵,你看了的啊,那你说这书好那儿,”
肯定还不放,人笑着凑近些,一寸距离都能碰着她的唇了,这样暧昧的间距,若有似无,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真醉人。
朱可娃往后躲,表情到还倔强,她从小不说是个书呆子吧,可也确是个爱书之人,最见不得人拿书啊学问跟她开玩笑。真一本正经地,“张爱玲详尽一生的《小团圆》,这一本,不容易,语言不重要了,不在乎华彩,甚至常常凝涩,突兀,艰难,只是要写尽,当然也写更多留白,可无论是写出来,还是没写出来的,皆是悲哀,”说到这,朱可娃眼眸中已显凄凉。你别怪她太感性,你想想,一个独自看着韩剧稍动人处就热泪盈眶的人,那感情多丰富————只是啊,她这感情来的快走的也快,哭完,袖子一抹,照吃照喝照睡,不留有一丝伤感的尾巴,不过,感情来时,那个投入————
此时,朱可娃同志眼眸已经移开,象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喃喃自语,“少年时代自然是悲哀,没落大家庭,一张张颓唐面孔,鸦片与后妈,隔阂与算计,遗老遗少的穷酸和自顾自,没人喜欢她;成|人后唯一心愿,竟是还亲生母亲供她读书的钱,曲曲折折的二两金子,母亲不要,大哭,她看着母亲,想,反正感情是没有了的————另一件,就是遇着他了,‘她觉着过了童年就没有这样平安过。时间变得悠长,无穷无尽,是个金色的沙漠,浩浩荡荡一无所有,只有嘹亮的音乐,过去未来重门洞开,永生大概只能这样。’————”
你怎能说她没有认真看这本书,她连段句都能这样感伤地背出!
艾珏看着这样的朱可娃,真是千般柔情心头绕啊,虽说她这样的伤感纯粹无中生有,可这也是她本身好自艾自怜的缩影体现。这样情绪化的小女子,略显神经质,却透着一种凄凉的艳丽感,如泣如诉地勾引着你的心为她颤动————
艾珏就是这样情不自禁吻上去的,她的唇还挂着“小团圆”的支离破碎,却异常甜美,朱可娃脑子还在纠结着张爱玲的意识流捉迷藏呢,这突如其来的吻,虽然轻柔迷离,可还是震的一噔!适时飞机颠簸了下,这下彻底清明了,一推艾珏!
艾珏当然知道她会推,忙捧住了她的脸颊,唇抵着她的唇,“可娃,你咋这坏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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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可娃还没会过来,我坏?可也知道现下这情景多离谱,老刘和老张就在后座咧,他们要是这时————
朱可娃拉着他的手,眼睛张皇,“快放开我,你别这样,要是老刘他们————”
艾珏额头抵着她低沉地笑,“你怕他们那就快点好好吻吻我,谁让你神经兮兮地非要招我,”
我神经兮兮招他?!朱可娃真是百口莫辩!
可不,在艾珏眼里,朱可娃就是时不时神经兮兮的招惹一下他,有时,有像巴托般神经质的,也有如把人带回婴儿第一次看见月亮时感到的既神奇、喜悦,又十分平静的德布西————还真像张爱玲的这本《小团圆》。
又重重地吻了口,“今天把你们安排好我会在新加坡住一晚明天中午回国,今晚,我去找你,不准锁门,”
朱可娃又皱着眉头,唇也微噘着,不知是艾珏这样捧着她的脸故意挤的还是她自己,反正,一千万个不愿意就是了。艾珏才不管她,好容易有这样个独处的机会,他会放过?男人啊,对这么个要命的宝贝,哪有抵抗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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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飞机就有得忙咯。
他们这次访问的萨夫蒂军事学院,哦,对了,是“访问”,只说这一程属于“援教”范畴,可,真不能叫“援教”。萨夫蒂和二炮有多年的友好关系,双方互通有无,此次,也是受萨夫蒂的邀请,二炮派出精锐去讲学,算是一种精诚交流。
萨夫蒂在新加坡也算一等一的军事学府。这个建在繁茂的热带绿丛中的学院1982年由国家总理李光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