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奈何为狼 作者:曲小蛐(晋江2015-05-09完结)-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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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香楼是临岑城有名的销金窟,不似别的烟花柳地,一向走的都是高雅路线,逗得许多文人雅士富商贵贾都喜欢到这儿来转两圈——这里不仅是玩乐的地方,更是江湖上有名的情报驿站和物资供给,例如每年的玉香大会,天底下就有不少江湖人士闻风而动,来这儿拍卖些难得一见的秘籍武器和丹药。
近些日子,玉香大会接近了,玉香楼里的人也就多了起来,而今晚,人流更是达到了一个高峰。
原因无他,便是前几日楼中传出了消息:今夜,玉香楼的头牌洛水儿就要出阁了。
这个消息以最快的速度放射性传播出了临岑城,引得一众少爷公子们快马加鞭赶来,生怕误了一见美人的机会。
值此盛会,玉香楼索性将整条街封了起来,无论是谁,至街口便下马,不得乘车进入;且凡入者,先交上十两银子。
这笔款项无疑阻挡了许多想要混进去一睹芳容的人,也赚得了众多农家妇女们的好感。
虽说是定下了这般苛刻得有些过分的条件,但来这儿的人却没有一个有异议的——首先,不想闹事的都是来看美人的,自然不会和美人家的过不去;其次,玉香楼哪怕在江湖上也是凶名赫赫,正常人不会有想来这儿闹事的。
当然,这个世界上不论时间空间,总是会有那么几个深井冰冒出来求被领盒饭,比如现在——
一辆通体藏青色的马车到了封锁处,驾车的伸手递出一个玉牌,便见玉香楼里负责拦截的人毕恭毕敬地让开了木栏,要放马车进去。
但凡有个眼力见,都知道这是玉香楼来了贵人,偏偏有个自视甚高的公子对着拦截的人大呼小叫:“凭什么他能坐车进去,本少爷却要下车?你们知道我爹是谁么?说出来不怕吓死你们,我爹可是——”
“哪里来的狗,”那马车停了下来,传出来的声音高贵冷艳,“打断狗腿扔出去!”
那少爷一惊,然后大怒:“大胆——!本少爷可是风卓王朝总军将领李副将军的儿子,你们这些刁民竟敢如此忤逆于我?!”
马车里那人声音一顿,而后染了冷冽的笑意:“就算是李成甫他自己站在这儿,我说个‘狗’字他也得给我受着,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一来一回两句话下来,周围立刻都没了声音,就算是那纨绔也懂得,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物——这朝中,敢直呼李成甫名字的不少,敢叫他狗的,就数的过来了。
“给我绑了,送回李大人府上,顺便好好替李大人管教管教。”那人也不作态,冷声说完,便有几道人影瞬时出现在那纨绔少爷和他的家仆身旁,将之擒下带离。
大多数人还没等反应过来,那些人就已经没了身影。
马车徐徐往玉香楼的后院去了,车里传出来的声音还在众人耳朵边上转悠——
“影三影四到影二十,随人群散开,有一个嘴不干净的,给我把他全家都请到京城做客。”
余下众人噤若寒蝉。
马车渐入幽径,车内传来两人声音。
“小公子,这事儿会不会被林家在临岑城那位知道?”
“影十八那边看着,一只信鸽也传不回去,更不用说人了,不必担心——今天他既然没来,对于我们来说可是个好机会;这次,我也没打算让他活着走出临岑城了。”方才高贵冷艳(…)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人轻轻笑了几声,听得人毛骨悚然,“吩咐下去,林家这次,来几个,给我留几个。”
“是,小公子。”
【无责任小剧晨
女主:你一定要好好吃饭,不要因为想我就茶不思饭不想的,饿瘦了我会心疼的……
男主:殿下多虑了。
女主:……
女主:我感觉我好像娇弱了╮(╯▽╰)╭
男配:我感觉你好像想多了( ⊙ _ ⊙)
女主:……你们一个两个都是闹哪样?!(╯‵□′)╯︵┻━┻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更新送到~
☆、价比天高
玉香楼这次把洛水儿送出来,绝对算是动了大手笔,往年只有开玉香大会才会拿出来的倒金字塔形拍卖场,今年却是早早便被征用成歌舞场地,不过这一次的性质却着实是跟拍卖会有些相像——不少人都看了出来,这是要为今年的玉香大会造势了。
今年这一特殊情况,无疑是勾得许多人都来了兴趣——既然值得造势,说明今年的玉香大会自然是不同凡响,叫他们如何能不心动呢?
拍卖场地一共分了三层,最上面一层算得上是贵宾区,约有四十间的样子,无论是从座椅舒适度还是从服务层次来说,都是上佳的——每个贵宾座都被单独划出来一块场地,三面围上屏风,一面挂上了供人进出的柔软缎子,里面早早便摆上了小几和瓜果茶饮;中间那层则是少了帘帷,每两张座位之间还是摆放着石几和茶水,上上下下至少八十座位;最下面一层相比较而言就有些简陋了,只是简简单单的木椅,密密麻麻地摆在一起,少说也得两百张。
所谓一分价钱一分货,最上层的贵宾座除了要交上十两银子的入门费以外,每间都要多掏三百两的服务费,中层多拿出五十两来,下层就一共只拿二十两了。
就算如此,每年的贵宾区还是供不应求,毕竟贵宾区的帘子,足够挡住许多意图不轨者的不善了——虽说在玉香楼的范围里,雇佣着一大帮的江湖人士看场,没人敢在这儿闹事,可是出了这临岑城,可就没人敢保证那些拍了秘宝的人的安全了。
只是这次大家都为了美人而来,到没有什么遮遮掩掩的,无论哪一层此时都坐满了人,连贵宾区的帘子也是高高挑起挂在一旁的玉质钩子上,众人都迫不及待地等着开场。
众心所向的台上,水绿色长裙的美人摇曳着腰肢上了台,还没等走到台子中间,底下就响起了一片叫好声。
那女子也不见外,温温婉婉那么一笑,声音甜得很:“姐妹们都在后面准备各自的表演,承蒙诸位公子少爷不嫌弃,奴家今日便先在这儿热个场;今天是水儿姑娘出阁的日子,玉香楼的头牌可不能丢,所以又从各地找来了几位美极的女子,待会儿会一一上台轻歌献舞;公子们若是看好了哪一位,自当拿出些小物什来讨姑娘们的欢心,哪位姑娘最后得到的献礼价值最大,哪位姑娘就是玉香楼今日少爷公子们捧出来的头牌——哦,忘了说一句,水儿姑娘今日也会献上一歌一舞呢。”
说完话,女子笑着福了一礼:“姐妹们要上台了,青雪便先下去了,在这里预祝诸位抱得美人归啦。”
女子盈盈的身形下了台,一众看客才堪堪回了神,一时叫好声又是四起。
各地选上来的新秀们陆续登台献舞:有白衣胜雪的女子十指纤纤奏江南烟柳,有红衣如火的姑娘锦绣翩翩舞盛世霓裳,有青衣若仙的美人华音连连歌九天清乐……无一不夺目,无一不绚烂。看得台下的公子少爷们,尽是露出了痴相——这一众女子,这一场缤纷歌舞,端得是天下第一场。
于是,歌舞一毕,整个拍卖场里喧嚣四起,尤其是那二十间贵宾室更是此起彼伏——
“锦安城城牧王大人为晓兰姑娘赠锦珞羽衣一件——”
“齐林城钱公子为墨如姑娘赠夜明宝珠一双——”
“百花谷谷主花公子为芳叶姑娘赠芙蓉驻颜丹一颗——”
“泉州州牧大人家李少爷为落荷姑娘赠凤舞九天镯一副——”
……………………
二十间贵宾室里争先报了物件,一件比一件珍稀罕见,到最后已不是讨姑娘们欢心,而是不让自己落了脸面。
只有一间贵宾室始终是安安静静,那贵宾室里的公子不仅不曾报过物什,此刻更是好整以暇地在那贵宾室里的长榻上闭目歇息起来,看得中层底层的人好不愤慨——花了三百两银子在这儿睡觉,你是找不着客栈了不成?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不少人觉得自己真相了。
不过这个想法在之后洛水儿出场一舞动临岑,出阁之夜价位抬得要比天高时,这位公子的所作所为就把真相摆了出来——人家分明就是冲着这位现任头牌来的。
“齐林城钱公子出价四千八百两——”
“泉州州牧大人家李少爷出价五千两——”
“百花谷谷主花公子出价五千一百两——”
“泉州州牧大人家李少爷出价五千五百两——”
“锦安城城牧王大人出价五千八百两——”
“泉州州牧大人家李少爷出价七千两——”
价格到了这里,众人都禁了声,这位州牧家的少爷似乎是势在必得,加起价来毫不犹豫,没几个人有他那实力——毕竟人家老爹身为二品大员,手里可是握着一个州呢。
“六千两——还有哪位公子出更高的价么?”台上那女子盈盈一笑,“若是没有,水儿姑娘今晚可就归李少爷了。”
依旧没有人做声。
台下李家少爷趾高气昂地扫视一周:“多谢诸位割爱,李某——”
“一万两。”
一道闲适淡然的声音,却如春雷在众人耳边炸响,全场人目瞪口呆地惊望向声音发出的地方——赫然便是那位不曾叫过价的公子。
那人见众人望来,毫不怯场,还抬手迎着李家少爷恶狠狠的目光摆了摆手,可谓嚣张至极。
李天放只得加价,不忘再瞪那人一眼:“一万一千两!”
上了一万两,连他都有些底气不足了——这一万两,都够包下小半个玉香楼了。
“两万两。”那人淡淡一笑,语气仿佛吐出的是两钱银子一样。
若说刚才还是惊讶,现在众人就是惊恐了——两万两银子,虽说那顶层上大多人都能拿出来,可没有人会用这笔钱来买一个青楼女子的出阁。
李天放咬了咬牙,还想加价,身后老仆却低声咳了一下:“少爷不可。”
李天放狠狠地剜了那人一眼,将头扭向一边。
台上女子见状,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水儿姑娘今晚的归属便是这位大人了——还未请教大人贵姓?”
在场众人也都竖起了耳朵,想听听这是哪家的纨绔连州牧的面子都不给。
那人回以一笑:“敝姓林,姑娘不必客气,称我林公子就好。”
李天放在那边咬牙切齿,低声嘟囔:“这该死的小子,敢跟我抢水儿,我非得——”
那边那人忽然站起来转向这里,朗声道:“林某久仰李少爷威名,今日相见,深觉投机,这水儿姑娘的归属,便是林某的结交之礼了——李少爷您看如何?”
这话音落地,别说其他人,李天放也傻了。
两万两的结交之礼,还“您看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木有小剧场了~
☆、密谋
玉香楼主楼顶层的一间厢房里,时不时地传出来酒盏交碰的声音,上酒上菜的女婢也是一个接一个,进进出出络绎不绝。
“林兄实在是太客气了,”此时的李天放喝得红光满面,怀里也搂着那美人洛水儿,笑容盛切,“和林兄这样的能人结交,也是我李天放的福气——何必让林兄破费呀!”
那林公子亦是畅快一笑:“李兄此言差矣,林某不远千里而来,自然该带些见面礼才是,不然岂不是失了规矩?”
“哦?”那李天放一愣,眼睛转了转,复笑言道,“不知林兄从何而来呢?”
那林公子指尖一挑,勾了琉璃杯放在嘴边,言笑晏晏:“京城。”
李天放动作一顿:“京城?”
林公子也不再多言,眼神转向李天放怀中的女子,示意了下;洛水儿不急不缓地起身福了一礼:“奴家先下去为两位公子选些珍果来,还请两位公子稍候。”
一溜儿女婢也跟着退了出去。
李天放也不是白活了那么多年,看到这架势,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笑容也收敛起来:“林兄这是何意?”
林公子急忙摆了摆手:“李兄莫要见怪,只是林某这次是瞒着家中父兄来此,不愿他人得了话柄去而已。”
“哦?”虽然还是疑问的语气,但李天放神色却是明显缓和下来,“那不知林兄的身份是——?”
“林某名瑾,是当今宰相次子。”林公子抬手一扬,露出掌中一块木制牌子,上刻一“李”字。
李天放一惊:“原来竟是林伯父家的林瑾林二公子?小弟只曾闻名未曾识得,还望林兄不要见怪。”
那林公子呵呵一笑:“哪来见怪之说,林某本就是来寻访李兄的,有心结识,来得仓促恐有唐突,该是林某请李兄见谅才是。”
李天放又客气几句,而后话语一转:“不知林兄缘何专程来这临岑城呢?”
听这问得直接,那林公子也不以为忤,反而心底一乐,面上却不动声色:“林某听说,李兄有一长兄李天笑,亦是深得李伯父欢心,府中大小事件全有他出面,不知可有此事?”
李天放闻言,脸上不由一冷,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勉强算是默认。
“既然如此,那林某也就直言不讳了,”林公子正色道,“不瞒李兄,林某在家中为庶出次子,近些年虽然也靠自己打拼出了些成绩,但在家中境遇却与李兄一般——始终因长兄之故而不得父亲赏识,父亲不知从何听得谣言,只觉得林某是好逸恶劳难成大事之人;故而家中的大小事情全凭大哥决断,大哥还不时对林某排挤生非,父亲不知为何对林某日益不喜,林某在家中……唉!”
那李天放听到这儿也是满脸愤慨之色:“林兄这就有所不知了,林伯父定是听信你兄长之言——说出来也不怕林兄笑话,我李天放在外风风光光,别人都说我投了个好胎,可他们懂什么?!——”李天放仰脖一杯酒灌下去,“我在家中,那李天笑与我不是一母同胞,对我是处处排挤,还经常在父亲面前说我闲话,使得父亲对我误会日深!”
林公子神色一黯,摇了摇头,亦是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即便是林某心有所思,也不敢到父亲那儿去说些什么的……”
那李天放动作一顿,半晌后长叹一声:“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那林公子这时忽然抬头,神色果决:“不知李兄是否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