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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冷心萌女落跑记 作者:锅盖盖萝卜(晋江2014.1.29完结)-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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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知如此,应该雇个马车。”
  我揉着脚踝,捶打小腿,抱怨道:“走了这许多天,脚该是气泡红肿了。”
  “哎,女人就是麻烦啊。”
  他不知何时从何处寻了根细叶,叼在嘴中耍玩,一副放荡不羁之态,眼睛向一方瞥着,若有所思。
  我随着他的目光望向丛林深处,那里漆黑安寂,无任何异样却给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慌忙收了目光,我手枕着头,侧躺了下来。
  大叔该是有他的打算吧,一路上这么疑心张望已有多回了,难道是有人跟踪?
  可既然担心被跟踪,何不直接上了马车,快马加鞭离开岂不是最佳应对之策吗?
  偏偏如游山玩水似的一步步行了多天,而且跟踪者也未对我们加以暗害……真是想不通。
  罢了,大叔该非等闲之辈,有他护着,应当会安然无恙。
  心,放平了,困意袭来,但这地面也太硬了吧,好不舒服。
  我浅浅睡着,翻了个身,不禁叹了口气。
  可当下却被何人拥入了温热的怀中,是怀中吧,我能听见那心脏的跳动,规律而有节奏感,如跳动的音符谱写了一首舒心安眠曲。
  大叔你总算有点人情味了,知道怜香惜玉。
  睡意渐沉,忽闻一阵罂粟勾魂香,只是一瞬,恍若幻觉。
  眼皮沉重异常,只能闭眼感受,听见大叔问道:“那个男子,你认识?”
  搂我在怀的身躯深吸了一口气,我无力地伸了手轻拍了他的肩,艰难吐字道:
  “不……认……识。”
  不认识,因为感觉好陌生。
  那高高在上、被万千人群簇拥仰望的绝美男子,我怎会认识,我区区一介平凡女子怎会认识。
  也许多年以前的夏日,夜市吃食的同享同乐、绚烂烟花下的载歌载舞、耳畔刺痛的许定终生、淅沥雨中的相依相拥、萤火纷飞的舔。舐亲吻,在那个夏日发生的一切,只是幻觉吧。
  那个人,好像变成了一个我不认识的陌生人,感觉……他离开了我,离开了我好远好远。
  让我觉得……好寂寞。
  虽然先说离开的是我,但离开是为了更好的回来,可能我真的太天真。
  天真的以为不会变,可这世上除了变,还有什么不会变呢。
  远别,虽非暂死但至少会变得陌生。
  我瑟缩在温热的怀中,环抱我的双臂也加重了些力道,就这么沉沉地睡去了。
  “丫头!醒醒啊!快醒醒!”一阵刺耳的喊叫,我烦躁地捂住了双耳,不搭理他,继续睡着。
  “花仙来了!”他突然惊讶道。
  我如被电击般立即弹坐起来,向路边张望着,却空空如也。
  心下顿时空落落的。
  “活腻了!”我压低了声音,努力控制着欲喷薄而出的愤懑情绪。
  “我不这么说,你怎会醒啊!赶紧的!起身上路,不然又得露宿野外了,你愿意?”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将柴火燃烧痕迹打乱。
  “你拍什么尘土啊,怎么拍都是灰头土脸相。”我无奈起身,随他前行。
  他瞥了我一眼,转了回去,一笑而过。
  “对了,你昨晚睡得如何啊?”他回头,懒洋洋地问道。
  “有你照顾着,当然睡得好啦。”我语气轻快,小碎步凑近了大叔,用肩蹭了他一下,勾起一抹邪肆的笑。
  “喂喂喂!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
  他慌忙推开我,拍了拍被蹭皱的衣肩,冷言道:“各睡各的,怎么个照顾法啊,别套近乎占我便宜啊。”
  这厮,还害羞呢,这大叔,还蛮可爱的嘛。
  我们就这样嬉笑逗乐地到达了目的地——一个井。
  “从这里下去,这是灵剑宫的暗道,小心点。”他将井盖推开,转头凝目看着我。
  我向井里张望,发现深不见底,一阵漆黑,心下顿时不安,瞥了面无表情的大叔一眼,终于坦然。
  既然是我选择了这条路,哪有临阵脱逃的道理。
  “呃……大叔,你护着我点,一起下去可好,你知道,女孩子家终归细皮嫩肉易受伤的。”
  虽说不能临阵脱逃,但临阵惧怕还是挥散不去啊。
  他点了头,搂了我的腰,坐在了井边,一跃而下。
  “啊——呜”我发自本能的尖叫被大叔捂住。
  但这下坠的失落感,如同坐高空滑梯一般的快速感让我恐惧无处抒发,只能紧抓着大叔的手,死死咬住。
  感觉一股血腥气涌来,我们也落了地。
  大叔紧握着手,眉宇间藏了深深的无奈,他审度地从上到下看着我,怀疑道:
  “你会不会武功啊,我这还未进攻了先死你手上了,你不会是奸细吧!”
  他突然恍然大悟伸手指着我。
  我哭笑不得回应道:“相处这么多天,我是敌是友都不分,究竟是谁功力不行啊?!”
  说罢,我轻撩了长发,若无其事地笑笑:“何况高手也有弱点,我就是恐高不行吗?”
  他瘪了瘪嘴,向里走去,我也加快脚步跟随在他身后。
  “你不是武功高强吗?打头阵啊!”大叔瞟一眼身体僵硬的我。
  “哎呀,我这是给你展现男性魅力的机会呢,好好表现啊!”我绕着发丝,故作镇定道。
  “打油滑倒是在行。”他叹息了一声。
  我跟着他通过了重重关卡,真真正正见识了武侠片中的奇门遁甲,还好我有影视小说经验,瞎猫碰上死耗子解了几道关,不至于被大叔怀疑我的菜鸟身份。
  终于,我们潜入了最深处,宫主居住之地。
  我蹑手蹑脚地溜了开了锁,进了门,大叔尾随我后。
  大厅无人,径直走了偏门,过梨院柳池,花轩凤廊,入了寝宫。
  一男子背对着我立在床前,有些清瘦的身影,褐色的发丝散落至腰畔,一身锦衣华服彰显着他身份的特殊。
  “我就知道你会兑现船上的诺言……不会抛下我的……”清冷的声音响在空荡荡的室内,回音缭绕,震击着我的内心。

  设计与反设计(2)

  他转了身。
  我如被万箭透身而过,心悸地感到面前男人充满玩味的双眼,正穿透了空间的距离向我直直射来。
  大叔握住了我发抖的手,对他沉声道:
  “今日宫中也就你一人罢,零零下手不足为患,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就凭你这身重剧毒的模样,喔对,再加上一个一无是处的丫头,究竟是谁的死期呢?也不觉可笑啊你们!”
  他莞尔地抿着唇笑,他笑的时候,似乎像身体里有只驻扎的豹子,此时悄然缩起利爪,藏在了冷峭的眼角。
  “成渊……你究竟有何目的?”
  我突然不再惧怕,只是张着空洞的眼望着顶梁金柱,望着锁于柱上的彩鸟,飞不出重重的屋檐。
  他澄澈的笑容散逸开来,笑得那般明朗,如同刚见面时那般模样。
  虽总与我唱反调,讥讽我,却是个可靠的家伙,是个面恶心善,刀子嘴豆腐心的纯真男子,是个一心向主,为主子打抱不平的善良男子。
  可没想到……
  一路走来,听大叔说了不少江湖之事,大黄开的酒楼因为南烟的帮衬,日渐兴隆。
  可近日却出现了许多敌对商家群起而攻之,剽窃技术,山寨连连,导致大黄酒楼人才流失,日渐衰退。
  所以那天才会找紫寒这当红舞者乐师来撑撑场面,吸引吸引群众,宣传笼络人气吧。
  这都是我那小册子中写的,关注自身,明星效应,联合抗敌。
  而孤影的衰败也如同大黄酒楼一样,突然涌现一个新兴帮派——灵剑宫,此宫之人表面衣冠楚楚,实则个个都是衣冠禽兽,口蜜腹剑,明里顺暗中害,似乎还有着特殊权利,无人敢于抗争。
  孤影之主——大叔也遭其暗算,所谓擒贼先擒王,若大叔倒下,吞并孤影这本来的名门大派也易如反掌。
  而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面前这个男子。
  他靠近了我,像狡猾的玩伴在拆解骗局,顽劣一笑道:
  “未有何目的呢,只是觉得好玩,只是觉得你够坚强,不像其他人一样,一玩就坏了,那多无趣。”
  他说罢,潋滟秋波幽然一转,轻扬袖口,一把利剑显出,还未看清,就已扎进大叔的手心之中,将他订在了墙壁上,又连补了几刀,使其动弹不得。
  “你够了!”我拉扯着他,冲他咆哮道。
  “谁让他不识相,没见着我只想与你玩吗,做些什么小动作。”
  他鄙夷道,轻轻侧转了头,眼神古怪地凝视了我片刻,恢复了笑容。
  浓烈的笑意,带着恨,在我看来愈发诡异难挡。
  他端站不动,纤手长探,将我拥入他的怀中,凑近我的耳畔,轻声道:
  “你父亲的药,也是我教你三哥下的喔……”
  阵阵冰凉的寒意冻僵了我的血液,胸口像是有股血腥气猛然上涌,我紧抿着唇,不言不语。
  “这表情真棒!这眼神……真美。”他畅快地笑着,随后又陡然安静下来,叹息道:
  “不过……未。遂呢,可惜。”
  泪水从眼底涌了出来,流淌而下,我的身子开始颤抖,一阵一阵地颤抖,灵魂仿佛被陡然抽空,我软了腿,瘫坐在地。
  他低下了身子,赏玩着我的颓丧,手指轻轻拭去我的泪水,轻声道:
  “你怎么如此不小心呢,竟将香囊弄丢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缝制如初的,这下可好,才第一回合,你就这般样子……还怎么玩呢。”
  僵冷的双拳在身畔微微颤抖。
  “你缝制的……谁敢戴在身上!”我的心大痛,带着哭腔道。
  他听罢,笑容一滞,捏紧了我的下巴,我的嘴唇被他捏得撅起,泪水淌落至他的手心。
  突然,我又垂了手,缓缓站起,轻笑道:“我见他捡起了香囊,我缝制的,还戴回了身上,你知道会有何结果?”
  我只觉脊背一凉,寒意渐生。
  若是他戴了,会不会如同我一样……
  我幸有内力深厚的南烟为我调息宁神,喂血补气,他身旁有为他疗伤之人吗,若是中了毒,他会不会一睡不起?!
  有郡主在,应该是无事的,无事的。
  “小渊,别玩了。”一声若银铃般的女声响起,好熟悉的声音。
  “是的,主人!”
  成渊突然如被那银铃嗓音勾住了魂,陡然转头,轻快地奔向那个女子身旁,侧身搂抱着她,下巴抵在那女子的头顶,如梦呢喃道:“好想你……”
  “李夜蓉。”我目瞪口呆道。
  她微一踉跄,却因被成渊抱着,看起来仍旧立直在原地。
  她白玉般的面容霎地蒙了寒霜,望着我漠然出神,仿佛魂灵出了窍。
  片刻后,她冷厉道:“你怎会来!”
  见我沉默,她将成渊狠狠推开,“啪”得给了他一个巴掌,愤然离去。
  “主人!别走!我也不知她怎会跟来……奴真的有认真办事!主人不要离开奴。”
  成渊哀戚地拽着她,却被她反手甩开,拉扯间,成渊的华美衣袍滑落些许,煞红的鞭痕刺目痛心。
  难道,这就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吗?
  “你还知道你自己只是个奴。”郡主鄙夷一笑,转而看着我道:
  “我还得陪小寒呢,没这闲工夫与你这贱奴纠缠,你若解决不了她,以后都不用出现在我面前了。”
  说罢,拂袖而去。
  留成渊一人孤零零坐在冰凉的地面上。
  一滴泪沿着他的脸颊滚落,他闭上了双眼,睫毛在苍白的面颊上颤抖。
  “痛吗?是不是心撕痛得仿佛要裂开……报应来得就是这样快,你施加于别人身上的迟早都会亲身品尝。”
  我幽幽道,眼神是看透残酷后的冷峻。
  他轻拢了拢衣袍,起了身,悠悠向我走来,惨然一笑道:
  “你这么说,像是与我同病相怜呢,你也不被秦紫寒所爱。”
  我无声无息地抿了唇笑。
  他审度道:“有何可笑?”
  “我至少有过曾经,我至少曾经在他心里过,足够了。”
  我看着这大偌大的寝宫,表面堆金砌玉的繁华,可却反而反衬出内心的孤独与冷漠。
  一种掏心掏肺却反被丢弃的无助,像是不把这里装饰得富丽堂皇就会没有任何的存在感,就会被完完全全遗弃,遗忘,不了了之。
  紫寒,他是不是也这样无助?
  “那你该是死而无憾了吧,对不起了,主人不喜欢我与你玩,再见喽。”
  他疏淡道,剑光出鞘,却骤然被银丝缠绕压回绑缚。
  “你来了。”大叔望向门口,欣喜道:“来得可真晚。”
  我们齐齐看向门口,一身黑色劲装的南烟从门外缓步踏进。
  我望着他,终于卸下了防备,胸口隐忍的血腥一涌而上,淌血的嘴角弯起柔和的弧度。
  原来一路跟踪我与大叔的是他吗?
  他疾步走来,将我搂抱在怀,无声无息,只有温热的体温和律。动的心跳,那夜,也是他搂我入睡吧。
  我轻轻抚摸他的面颊,喃喃道:“南烟,对不起。”
  他摇了摇头,胸口轻轻颤抖,我躺在他的怀中,开始轻咳,鲜血带着泡沫涌出嘴角。
  没了那香囊的庇护,我还有南烟啊,我真是个幸运的人,真好。
  南烟一勾手指,原本被束缚住的大叔蓦地倒地,运气调息了片刻向我奔赴过来,将我打横抱起欲离开。
  我使出了全身力气,拽住了南烟的衣服,他拿开了我的手,对着越来越远的我安然回眸,有平日一般的款款柔情。
  他未怪我。
  转了角,我仍旧向后张望着。
  只见成渊伸手按住了南烟的肩头,莹润的眸子几乎要嵌进其中,离了三寸之距与南烟对峙。
  而南烟周身的银丝如强劲的盾,银丝汇成了防御的网,随时等待着进攻。
  “他会没事的,他可是我孤影派下一代掌门啊!”大叔坚定地说道。
  “大叔,你竟然也设计我!”我呛咳得更厉害。
  “哎呀,你别多言了,要病情严重了,更费时费力啊!”
  大叔虽这么说着,但神情却是深切的担忧。
  在暗道跑了不知多久,但见阳光微见明媚。
  突然,我被摔落至地。
  缓缓爬起,却见殷红的血液低落在我的面颊上。
  “大叔——”我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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