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宠-凰图天下 作者:步月浅妆(潇湘vip2013.11.11完结)-第3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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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八,先大宛朝尔部揭竿而反,旨在求大宛!
宸帝闻讯怒不可遏,着枢密院副使祝云阳及龙威将军林逸领兵十万前往大宛平乱!
九月十二,先大梁以北的浩特部落起兵造反,称宸帝昏庸无道,并非天命神授,与夺取大梁王都之战中诛杀大梁皇族血脉残暴冷酷至极,其集兵五万与大梁以北的林芝府复立国号大梁,扶持大梁赵氏旁系之主为王,称帝。
此讯一出,先前的兵部员外郎现如今的翰林学士齐林请战,其人乃是文臣之身,怎可行领兵之权,然而让众人的意外的是,宸帝竟然准了齐林所请,又点骠骑将军简振声随行,再将西北路的两处治军之权交予齐林,命齐林二人不日启程,快马加鞭去收拾那大梁皇帝!
东周之乱已经叫人人心惶惶,谁也没有想到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由此而生的后续之乱才是真正叫曦朝危在旦夕的,外患不怕,最怕的是内外交困,到时候内外夹击之下曦朝哪里还有还手之力,中原好不容易天下一统,难不成又要成分崩离析之势?
枢密院之内的诸位战将已经在每日里着甲入宫,只为能随时随地的接受皇命出长安城平乱,宛州与大梁之变距离楚地颇远,且地理位置较为偏院,亦是小众,但凡是朝廷力剿之下定然生不出大乱子来,最怕是中原腹地有隐乱未发,到时候一个不察便可直接威胁到长安城之内的帝宫去!
外头战乱四起,真正的起作用的便只有武将了,因此这几日来外书房俱是未得文臣出入,除了靖王之外外头几乎都不知宸帝部署如何,齐州府与越州府的军队已经调往东海之滨,而东海因为早前东齐闭关锁国的关系,长安之内来往消息十分闭塞,除了每日来往军报之外,长安城内的官署几乎难得东海情状,更别说外头的小老百姓,每每也是从上头所传谕令才得知一二。
就当众人都满心焦灼的等着东边传来捷报之时,九月十六,东海临海三州俱为东周所下,不过短短的不到十日的功夫,三大州府竟然就这样落入了东周手中!
此消息一出朝野上下更是满心惶然不知所措,不出十日便得三州,若是如此下去东周吃下整个齐州府便是指日可待,一旦将整个齐州府纳入麾下,便算是打到了原来先楚的边境,而一旦到了先楚之地,距离曦朝帝都长安城来说亦是不远了!
曦朝朝臣们既辱且惊,外族侵占自家国土斩杀自家百姓如何不觉屈辱!而曦朝之人只以为东周海战无双,谁有能想到踏上了中原之土他们的战力仍是如此的强悍!便是当年宸帝御驾亲征与中原之上收服众国之时亦不过有如此之势!
便是在得知东周占了曦朝三州之后,原西凉旧部降军有数十万之众齐齐在西北边境起兵造反,如那大梁反军一般,复立国号西凉,扶持西凉王室旁支为帝,以复辟报仇之势连下西北边境小城数座!
几日之前的大梁或许入不得曦朝中枢之眼,可是此番西凉余部作乱却绝不可小觑,一个不慎让那乱军从祁连山口直入先楚之境,直接便可南下杀入长安!
太和殿,万俟宸一身玄纁冕服着身高座与金銮宝座之上,冷峻的侧脸陡峭锋利如寒刃,刀唇紧抿眸光寒栗的看下底下诸人,“如此内忧外患之际,诸位爱卿有何见?”
底下文臣闭口难言,武将们俱是一身迫人煞气只等上令,并非是不能说,而是此时此刻,一开口便是天下将倾之策,如何能随便谏言,万俟宸的眸光愈发沉暗,眸光忽然落在了宋柯肩头,“西凉之变兵众数十万,再加上流寇乱民数目已经不可小觑,朕予上将军十万兵马,上将军可能力保西北之境安稳?”
宋柯眸色陡然大亮,微微沉吟一瞬立时上前一步,“微臣愿立下军令状,不安西北誓不回长安!”
宋柯乃是枢密院正使,身经百战在外早有战神之誉,更是与公主有婚约在身的人,宸帝对其分外看重,又怎有军令状一说,然而万俟宸听闻此言却是眸含激赏,“很好,既是如此朕便准你亲点十万兵马前往西北平乱,晋王为监军与你同行,若是败了,便以项上人头来见!”
金甲撞地之声震耳,宋柯蓦然挺身跪地,旁里站着的万俟殊亦是上前一步,一双深沉墨眸内俱是似有杀气绽出,“微臣遵旨!”
君臣来往几句便将西北战事定下,若是没有东海之变宋柯与靖王一个能武一个能文,自然是西北战事的不二人选,可若是宋柯去了西北,那东海边上的乱又要谁去平!
满朝文臣此刻方才反应过来,不由都是面色大变,若是只是顾了西北反给了东周可趁之机,而那东周又怎是吃素的,只怕不出一月便要将齐州府全数吃尽,到时候曦朝才是真正危矣!如此一想,便有人冒死来谏言!
“皇上!”
说话的新上任的御史中丞钱思远,此人乃是南乐王举荐,乃是当年南越朝堂之上不可小觑的青年才俊之一,入朝之后十分得宸帝青睐,此刻他眸光烈烈看向上位,开口之声亮如金玉,“请皇上三思,微臣以为西北之战当叫旁人去!”
此人既然身在御史台,说话自然要比旁人来的直接激烈,而宸帝早就知他心性,自然不会怪罪于他,听他一开口便是此话,宸帝不由挑眉,钱思远略一思索愈发语声恳切的开了口,“微臣知晓以上将军之能必然能将西北乱事平定,然而微臣以为,相比西北,此刻东周国更为棘手,微臣不知兵事,想必枢密院各位大人比微臣更为知晓东边战事之紧急,微臣立谏请皇上收回成命,着上将军东去抗敌!”
钱思远如此一说自然是合了在场诸多文臣的心思,然而反观枢密院众人,却是无人表示赞同之意,仿佛宋柯就应当去西北,宝座之上的万俟宸唇线微抿,眼底之光愈发深沉,“钱卿尚且知道东海战事更为吃紧,难道朕不知么?”
此话一出钱思远额上冷汗横流,然而却依旧是愕然的抬起了头来对上万俟宸沉暗的目光,“皇上既是知道,如何——”
“朕欲御驾亲征!”
恰似雷电临空的六个字肃杀有力的落在这金銮殿之上,瞬时便叫众人面色大变,满殿文臣齐刷刷跪地,唯有右侧枢密院武将眸光烈烈满是信服的仰视着霸气纵横的宸帝,一副随时愿追随他出征东海的模样!
至此才知,原来宸帝心中早有此意!
“皇上!”
新擢升不久的中书舍人曾辉第一个膝行而出叩拜在地,“请皇上三思,此时国中动荡,皇上需得镇守朝堂方能稳定人心,如今动乱频出,明日后日不知还有何变,皇上一旦立朝而去,朝中势必大乱,国中势必大乱!”
曾辉言辞切切,万俟宸闻言却勾出两分冷笑来,“曾卿所言有理,可若是上将军不去西北而去东海,那西北之乱谁人有把握去平下?上将军既然去了西北,满朝之中除了朕之外还能指望谁能一力将东周之势扼与齐州府外?”
万俟宸的语声平且缓,却一字一句如重锤一般砸在了众人心头,撩黑的冕袍幽暗肃冷,金色的丝縧贵胄奢华,盘龙暗纹狰狞嗜血,那俾睨天下之霸气执掌皇权之威势天下间又有谁能比,而他之问在场之人亦是无法回答,没错,满朝文武无人能比得过他杀伐决断,亦是无人能比得过他运筹帷幄,平定七国之功业尚在眼前,东海之行,舍他其谁!
万俟宸唇角微勾,眼底幽光越盛,他身子微微往后一靠,“诸位既然不答,那朕将于三日之后御驾亲征东海,想必诸位亦是无异议了——”
“皇上离朝,朝中……何断?”
曾辉语声艰涩,为臣受爵,却不能为上解忧为民谋福,实在叫人心生哀默来,而此番东海王去了东边,靖王去了西北做那监军,南乐王又从来心不在朝,南安王与洛王虽然受召回长安,可是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回来得了的,可皇上却要在三日之后御驾离长安,那这满朝文武如何安置,若是再起波澜满朝上下又有谁能行帝王之权得以平断!
曾辉之虑亦是所有朝臣之虑,若是太平盛世,便是将满朝文武交予宰执之臣暂领亦可,可是现如今,危机四伏八面楚歌,满朝臣子忠心或有,可谁能保证谁又没有二心,如此乱局,非位尊力悍如他之人不可掌握,除了他,谁能叫他们俯首称臣,除了他,又有谁能与这曦朝天下说一不二谋策定国?
“卿之问亦是朕心所念,朕若离朝,这曦朝该由谁执掌?”
万俟宸直起了身子,微狭的凤眸之内好似有山洪海浪一般的潮涌闪过,那些金戈铁马的年月不负,那些海誓山盟的深情愈浓,他的江山还能给谁执掌?他刀唇轻扬,眉梢眼角染上轻薄冰凌,眼底浓黑照进一抹皓然皎光,如电一般震人心魄如剑一般逼人魂识,那通身的贵胄似九天神祗,那逼人的酷寒又如九泉阎王,薄唇微张,一字一句沉然若定坚似磐石,一声一动肃杀血腥不容人不遵!
“朕欲加尊号与皇后。”
“曰为曦皇,与朕同位。”
“朕若离朝,曦朝由曦皇独掌!”
纷乱的脚步声踏碎九重宫阙的昏黄夕光,大红色的裙裾飞扬,似一抹流霞将帝宫的深秋缀亮,夏侯云曦抛下所有宫人,抛却皇后仪表,独身向着太和殿的外书房疾奔而来,黑白分明的眸子半狭,莹润的眉心紧蹙,周身分明是凤凰花似地妖娆妩媚,却又生生沁上了几重缟素一般的浓愁。
钟能远远地看着夏侯云曦的身影出现似是不能置信,眨了眨眼才确认是真,不由得疾步迎了上去,俯身行礼之时差点唤错了称谓,“给娘……给曦皇陛下请安,陛下如何过来了,皇上这会子还在与枢府众臣议事,陛下……”
“哐当”一声!外书房的门就这么的被夏侯云曦一脚踢了开来,钟能一路跟在夏侯云曦身后说也没能将她周身的劲儿给卸去,得,就这么的闯进去了!
钟能默默地退了下去,屋内众人俱是眸色微变转头过来,待看到是夏侯云曦的时候俱是面色微松,随即便向着夏侯云曦跪地行了大礼。
“给陛下请安。”
万俟宸一身墨袍手上拿着一支笔正在地图之上写写画画,听到动静便抬起了头来,待看到她这模样倒也没有什么意外,见她只是眸光深重的看着他,他不由得轻声一叹挥了挥手,“今日便到此,都退下吧。”
宋柯诸人闻言便起身朝外退去,待一干人等都退了个干净房门关了上万俟宸才轻声一叹朝她近前走,“本想着晚上回去才说与你听,谁知你这样早便知道了,宋柯要去西北,些许部署还要未雨绸缪才好。”
万俟宸走到她身前站定,蹙眉看向她覆着薄汗的额头,本想抬手为她拭汗,却又看到自己手上沾了墨迹,不由就要转身往一边去洗手,可才刚走出一步袖子便被拽了住,他脚步一顿,身后蓦地贴上来她温软的身子,那一双小手更是紧紧将他腰身圈了住。
“谁要做皇帝?”
她语声微哽,暗暗哑哑的却像猫爪子一般的在他心头划拉而过。
“谁准你御驾亲征!”
语声微大,却更是嘶哑。
“谁,谁叫你如此……作难……”
哽至无声,终是说不下去,万俟宸身形微震,也顾不得手上沾了墨迹直欲将她搂在他腰间的手摘落,然而她也不知使了什么力气,他不忍伤她竟然也对付不了她,身后有低而压抑的哽咽声传来,一声声的叫他心中纠疼的紧。
夏侯云曦心中如何不惊不动容!
那夜痛至彻骨,耳边是他一声又一声的唤,他说,九重天阙与你同坐,九幽冥狱与你同行,他还说要许她江山万里,他说了那样多,每一句她都放在心上,却从未想过他给她这皇帝之名,早在襄州之时他给过她等同玉玺一般的私印,还准她以“朕”自称,可此刻早已今非昔比,他如何能罔顾纲常不遵祖宗规矩至此——
御史台以死纳谏他如何办?史官口诛笔伐他如何解?满朝文武天下黎民,这些他又要如何去权衡,她终是能站在他身侧,站在这天下之巅,可这些难岂非还是他的?夏侯云曦满心酸楚无法可解,他不忍她受的一丝委屈,她又怎愿他得半分为难?
她的手越收越紧,整个人贴着他身子微微发着抖,万俟宸长长的一叹,手指在她手背之上细细磨砂,“并非是什么大事,哪里值得你如此?”
他终是叫她松了手,转身过来便看到一张挂满了泪珠儿的脸,他心中疼惜万分,不由得低下头去吻她的泪,那吻轻而柔,分分毫毫的吻在了她的心上,不知怎地那泪却是越滚越多,直让他慌了手脚,他正待退去,她却蓦然攀了他的肩垫脚凑了上去!
夏侯云曦情至浓时不愿再抑,不管不顾的挺着酥胸送上娇唇去吻他的唇吻他的颈,小手一扯便将他腰间绶带丝縧通通拉下,衣衫散开顿时露出里头她亲自为他穿上的中单来,那丝扣儿她万分熟悉不过,细指几挑便将他宽厚的胸膛露了出来,她蓦地贴上去,耳边响起他喉间暗哑的低喘,察觉到她的小手去拉他的锦裤,他惊醒的将她的手捉住,一手托住她的臀将她整个人抱起速移几步至那宽大御案,扫落边上笔墨往上一放!
两个人都粗粗喘着气,两个人眼底都有暗红星火,她泪光才消,此刻生生摆出一副非要将他撕吞入腹的摸样盯着他,只勾的他心中火燎却实在不忍现在便碰她,万俟宸将她的的手落在自己腰间,两只腿将她的腿脚定住,一手拢好她胸前襟口一手去拂她耳边乱垂的发丝儿,语声仍是暗哑,面上的笑意却是分外苦涩无奈,“再过几日,看你敢再这么招我!”
夏侯云曦面上红扑扑的桃花一样簇闪春意,适才心中动容至极才未曾忍住,此刻那劲头一笑便知羞窘,听着他话中的意思知他是等她身子恢复完好,再瞧见他的衣裳被她扯得春光乍泄,又瞧了瞧地上掉落着的丝縧绶带,面色更是挂不住,这里可是他朝见外臣的御书房!
若是他从了她,岂非真成了白日宣淫的昏君暴君!
万俟宸见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