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金玉满堂(上卷) 作者:春浅浅(晋江非v高积分2015-04-17完结)-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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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心思复杂的瞧了会那物件,垂了眸。
第二轮,是三人两足。
掌柜特意敞开大门,将赛道由门外引至门内,示意他们奔向的是爱情的殿堂,是幸福的彼岸,是经过百转千回共苦同甘的人生真谛。
阮玉看着自己跟金玦焱绑在一起的腿,当真要怀疑这场活动设计者的身份了。
不过很快的,她便被卷入轰轰烈烈的赛事中。
其实她早就发现,这个时空的风气似乎并不像古代那么严苛。
也难怪,据说对女人的禁锢,是打宋代才开始的,早前都开放得不得了。而且这个时空在时间上是与现代社会并行的,更何况,它已经受到了那么多已知的与未知的穿越者的影响?
所以当她看到身边的男女搂搂抱抱,尖叫着欢笑着向前进发,有的不小心就滚到了一起,谁的什么碰到了谁的什么,却只引发一阵善意的哄笑。
她这边的状况也很不理想。
这种比赛靠的就是两个人精诚合作,搭配默契,可是她明明跟金玦焱商量好了,也在心里默念着“左右左”,可是一迈步,她就发现自己错了。
金玦焱练过功夫,如今已下定决心要发挥一场,可是她呢?
她踉踉跄跄的跟了两步,只觉得腿都要被他扯掉了。
他也意识到了问题,慢下速度,可阮玉就像他绑在腿上的沙袋,似乎铁了心的要拖他后腿。
眼瞅着腿短体胖的都超过他们了,金玦焱急得眼眶发胀,忽的一把捞起阮玉,大步向前开动。
他这一动作做得很有技巧。
阮玉不是像沙袋吗?那她就当沙袋好了。他钳住她的腰,将她固定在身侧,双腿发力,而阮玉几近离地,那么没有绑住的那条腿便随着他的运行而有节奏的摆动,看起来就跟真事似的。
金玦焱不顾她不断的低声威胁……“金玦焱,你能不能松手?”“你再不放开我我就生气了!”“混蛋,你把爪子放哪了?”……只就“挟持”着她,口里喊着“左右左,左右左”,同时以箭一般的速度向前冲去。
比赛者感到似有一阵风刮过身边,观赛者看到的是一道黑影“嗡”的一声直杀向终点。
场内再次沸腾了,只是这沸腾没持续多久,因为欢呼刚起,金玦焱便已经以胜利者的姿态向观众致意了。
阮玉的感觉则不如他美妙。
她摇摇晃晃的站在那,看什么都是重影,听什么都是蜜蜂唱歌。不过很快的,有一丝清明提醒了她。
“放开你的爪子!”
金玦焱听话的拿开了爪子,只是在收手之前,有意无意的掐了她一把。
她立即转头,怒视他。
掌柜再次上前:“哎呀,哎呀,真是天作之合,天作之合啊!”
他连连拍手,激动得仿佛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金玦焱得意的睨了眼阮玉。
阮玉自是不会跟人交代他们是在作弊,这一点他是有信心的,因为他们是天下最心有灵犀的一对嘛,而且现在他还灵敏的感觉到,阮玉心里定是因为他方才手放得不是地方而恼火……瞧那小眼神瞪的,瞧那小脸蛋红的,瞧那小嘴撅的。
可是有什么办法?非常事件非常处理嘛,再说,他们本来就是夫妻,他的所作所为合情合理,合理合法!
“来来来,”掌柜再次将他们引到架子前:“二位选一样,选一样……”
金玦焱见阮玉还盯着那个细胳膊细腿的玩意,不禁一皱眉:“下一轮是什么?”
“下一轮啊……”
掌柜的目光一扫,看着那几对揉胳膊揉腿相互埋怨顺带总结经验的男女,还有人转头问他:“掌柜的,这些比赛稍后是不是还要进行,我们可以重新参加吗?”
“能,能!”
掌柜连连点头,又回头招呼金玦焱二人,不过金玦焱发现,他额外多看了阮玉一眼,那目光很有些不同寻常。
顿时不高兴了,立即就想带人走,可是想到阮玉……
“诶,到底还有什么,赶紧亮出来!”
“是,是……”
掌柜应声,不禁又瞅了阮玉一眼,气得金玦焱差点暴起揍人。
好在掌柜及时发声,导致一场他可能一生都无法知晓的危机与之擦身而过。
“人常道,相见好,相处难。同在一个屋檐下,哪有舌头碰不着牙的?洞房花烛夜的卿卿我我,转眼就变成生活的零零碎碎。你能忍,便忍了,不能忍,又能如何?日子总要继续过,若是整日里紧鼻子瞪眼,摔碗砸盆,他不高兴了,你难道就高兴?所以说,无论是嫁了一个人还是娶了一个人,你既接受了一个人,就是接受了他的全部。烦了的时候,就想想他的好处,两情正浓时,也可交流交流不满,多体谅一下对方,下回不就不再犯了不是?缘分这东西,不是因为了解而分开,就是因为了解而结合。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啊……”
掌柜语重心长,幽默中不乏哲理,听得人不住点头。
阮玉睇向他的目光不觉变得深沉,这个人……
指尖忽然一痛。
再转头,恰见金玦焱若无其事的瞟向别处,可是鼻子里却漏下一声重重的哼。
这家伙,她怎么就没发现他是这样一个爱吃醋的人呢?
“所以接下来的环节,就是由鄙人来提问,而咱们这些俊男美女就把答案分头写在纸上,然后两相对照。再次申明,从头到尾,咱们要的都是心有灵犀,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嘛……”
众人便笑。
“不过咱话可说在前头,别稍后他说了什么糗事结果你就恼了。咱这是撮合姻缘,可不是拆散一对是一对啊……”
众人又笑。
金玦焱得意的瞅了阮玉一眼,那表情似乎在说,稍后被我揭发了可不要生气哦。
好像我有多少把柄在你手上似的。阮玉不甘示弱的回视他,顺扬了扬下颌。
金玦焱便笑了。
接下来,台上摆出了两排椅子,男女皆背对而坐。
掌柜的第一题:“他最喜欢吃什么?”
众人笑。
阮玉想了想,还真不知金玦焱爱吃什么,若说不爱吃……
恰在此时,掌柜的下一句就是:“他最讨厌吃什么?”
阮玉抿抿嘴,写上了个“猪尾巴”。
“他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
还用问吗?阮玉填了“古玩”二字。
“他最怕什么?”
最怕……最怕……
阮玉咬了笔杆。
金玦焱似乎天不怕地不怕,尤其是成亲当夜,他一冲进来就骂她“荡|妇”。不管当初为的是什么吧,总归是不惧权贵的典型。
这样的人,还能怕什么?
她忽的记起,在她落水的瞬间他骤然变得惨白的脸色,明明想要投湖相救,却突然跌坐在甲板上,难道说……
“他做的最令你讨厌的事?”
以前尚不觉,如今再想起她的洞房花烛夜……
阮玉便不由运气。
“他做的最令你感动的事……”
立即的,夜光中,只穿中衣的他为她采撷清露的一幕跃然眼前,方方涌上的那股气顿时化作旖旎的流岚。
“他喜欢什么颜色?”
“他的口头禅是什么?”
“你们第一次牵手是什么时候?”
“他给你的惊喜是什么?”
“你们之间最难忘的事是什么?”
……
掌柜越说越快,阮玉的鼻尖冒出细密的汗珠。
不是跟不上速度,也不是毛笔不好用,而是……
她忽然发现自己不了解金玦焱,很不了解。曾经有关对他品质的认定,是那么抽象,抽象得几乎抓不住,而对于生活的细节,他的一举一动,他的喜怒哀乐,她是那么的陌生,陌生得手一个劲发抖,心一阵阵发凉。
忍不住回头看他。
他正奋笔疾书,挺直的肩背山一般为她挡去午后渐热的阳光。
她抿紧唇,转过身。
比赛很快就结束了,一声锣响后,阮玉浑浑噩噩的站起身。
不待掌柜查验,金玦焱已经迫不及待的抓过阮玉手中的纸,眉心一皱:“字真难看,回去要练!”
然后就开始浏览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改
☆、265非诚勿扰
不必等掌柜宣布,仅从那一对剑眉时而高挑时而舒展就可看出他的心情。
“啊,这事我什么时候做过?”
“这个,这,这怎么可能?你歪派我!”
“啊,你竟然说我……”
这位仁兄已经完全忘记了如何作弊来取得胜利,而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与阮玉的对质中。
阮玉拾起他手中的纸单,甫一打眼,便怔住。
这上面满满的都是她的喜恶,字字句句,无不详细。
他最伤心的事,只写了个“梅林”。
她知道,那是她作为如花事跟随他在梅林看到阮玉对季桐倾诉衷肠的一幕。
是了,为了她的名节,他隐去了。
他最高兴的事,是今天早上,她主动牵了他的手。
他最讨厌的人——丁嬷嬷。
他最喜欢的颜色——她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
他最喜欢的东西……玉。
阮玉垂下眸子。
恰在此时,金玦焱把她的答案递过来:“我什么时候吵到你睡觉了?我拿雪块砸你不是因为你先欺负了我吗?还好,你还记得那只景泰蓝喜上眉梢鎏金翼龙双耳瓶是怎么坏的,倒还了我个破瓶子,现在还没个说法。”
很不忿的看她。
阮玉也拿了他的纸单,点着上面“最恼火的事”:“我什么时候吐了你一身?”
“你还说?”金玦焱立即挑起眉毛:“那回你被大嫂二嫂请去,喝了好多酒,回来就说我袖子上的花会跳舞,然后就……”
旁边已经有人笑了。
金玦焱立即打住,然而依旧不忿的看她。
“都是夫妻间的小情趣,床头打架床尾和,哈哈……”掌柜在打圆场。
二人互瞪一眼,忽然意识到这不是彼此揭发的时刻,立即红了脸。
金玦焱突然担心,弄拧了这么多,那个小玩意该不会不能到手了吧?
于是便有些歉意的看着阮玉。
岂料那几对弄拧的更多,而且他还觉得,这位冰人馆的掌柜似乎有意无意的偏袒着自己这方,原因自不必提了。
他顿时警觉起来,直接把那小东西视为了定情信物。
掌柜以热情洋溢的音量与腔调宣布了此场比赛的获胜者。
其余几对虽然败北,但经过第二轮的亲密接触,残余的一点顾忌此刻烟消云散。如是,摸摸小手,搂搂小腰,再眉目传个小情儿,都不是什么大碍了,有一对已经就要现场“登记”了。
掌柜果然会做生意,这岂非就是开门红?
掌柜笑颜如花,在千依鬼哭狼嚎的欢叫声中,亲手将那玩意颁给了阮玉:“天生一对,天生一对啊!”
阮玉捏着手里的芭比娃娃,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偏偏掌柜又道:“这个彩头是由一位神秘人士提供,他曾说,若有人选中此物,便想与此人见上一见……”
什么?
金玦焱差点把那玩意从阮玉手里抢过来丢出去。
阮玉抿紧了唇。
如今有些事已经可以肯定了。
那个人,或者说就是这位掌柜,究竟只是想会一会穿越同僚,还是有着可以穿越回去的法子?
这个芭比,金玦焱送她的小镜,还有这架子最高一层所呈现的奖励,都是来自于现代社会,搞笑的是其中还有个充电器。
该不是有哪个现代人当真寻到了那条神秘隧道然后把生意做到这边了吧?
这么说,她是不是也可以……
抬眸……
金玦焱正紧张的看她。
掌心攥紧,垂眸,唇角已经露出笑意:“还是烦请掌柜帮忙谢过那位神秘人……”
很明显的,她听到金玦焱松了口气,心中不知为何随着这口气也松了下。
掌柜瞧瞧她,又瞅瞅金玦焱,了然一笑,拱手:“如此,毕某就谢谢二位相助。祝二位白头到老,子孙满堂……”
金玦焱很不礼貌的哼了一声,携了阮玉便走。
毕掌柜在后面客气道:“若有难处,毕某一定倾力相助……”
金玦焱走得更快了。
阮玉听到毕掌柜又在招揽生意:“非诚勿扰啊,非诚勿扰……”
她顿了脚步,回头。
冰人馆的匾额上飘洒的写着四个大字——非诚勿扰。
在金灿灿的阳光下,似在笑。
——————————
路上,阮玉发现金玦焱几回回的拿小眼角偷觑她手中的芭比,欲言又止。
她心中好笑,回头:“霜降……”
霜降上前。
她将芭比塞到霜降手中:“赏你了!”
霜降怔住:“奶奶,这可是你……”
金玦焱已经大笑出声:“早就该丢了,什么破玩意?日后我送你个好的!”
他自己心情舒畅,全不管这般一讲,倒好像是阮玉把不喜欢的东西赏了人,置阮玉于何地?
阮玉瞪了他一眼,他也不见,只顾着扬眉吐气。
不多时,阮玉又发现他打自己身边消失,顿时竖起耳朵。
“千依,一会把那玩意从霜降手里要回来,丢得远远的!不,磨碎了再丢!”
她便想笑,心头暖暖的,方才因为那场新发现而引起的复杂,不知不觉的不翼而飞。
金玦焱嘱咐完千依,就要上前跟阮玉献媚,恰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哭声,格外凄厉,简直如利箭一般割裂了这个美好的春日午后。
怎么回事?
二人面面相觑。
已经有人往哭声处跑去,他们也跟着赶了过去。
“是哪个挨千刀的偷了我的驴啊?我咒你不得好死,全家上下不得安宁……”
哭号的人是一个老头,穿着破烂,方才又在地上滚了几个来回,结果满头满脸的土,又混了鼻涕眼泪,再一抹……
不少人厌恶的退了几步。
“说什么驴没了?你看好了,那不在旁边拴着吗?”有人好心提醒。
“栓个屁!”老头怒骂,顺甩了一管鼻涕,激起一阵惊叫。
“那不是我的驴。我的驴膘肥体壮,是我省下口粮起早贪晚的喂的,全家就指着这头驴呢。可也不知哪个王八羔子的,把我的驴给偷了,倒栓了这么个又老又瘦的玩意。老天啊,你怎么不打个雷劈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