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金玉满堂(上卷) 作者:春浅浅(晋江非v高积分2015-04-17完结)-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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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红见势不妙,就要去请金成举跟卢氏,因为若是俩人在这出了事,阮玉可逃不了干系。
阮玉见屋里乱成一团,顿觉头痛。
“够了!”
忍了许久的气终于爆发,地中那两个一个我要掐死你一个我偏不让你掐死的家伙当即怔住,皆半是朦胧半是清醒的看她。
阮玉看他二人胸前湿淋淋的跟山水画似的一片更加恼怒,一脚将只扣在地上的碟子踢到墙角。
一声脆响后,俩人的眼睛顿时又睁大了几分。
“不能喝就别喝,想喝就不要胡闹!你瞧瞧你们,一个个成什么样子?还有没有点为人兄为人弟的模样?还讲什么诗词歌赋附庸风雅,倒搅得一屋子人都跟着你们不得消停,你们也好意思?还是主子呢,哪有个主子的身份?如今还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滚回去睡觉?”
众人紧张的看着地中那二人,心里都替阮玉捏了把汗。
都说喝醉的人是最不讲理的,金玦焱又是个混不吝,早前就跟阮玉不对付,这会可别一时暴怒把四奶奶给……
就算四奶奶逃过这一劫,可是下一劫呢?
当面教子背地训夫,这可是大庭广众啊,还弄出个“滚”。只希望四爷清醒后可别想起这一出,否则……
再说,四奶奶这般大吼大叫是不是也太失体统?这就是经过宫里嬷嬷调|教过的相府千金?这若是传出去……
岂料那二人如同被醍醐灌顶,相互看看,又不约而同的松了手。
金玦焱还好说,摇摇晃晃的屹立着,金玦垚则直接萎在了地上。
“还不快把人扶回去休息?”阮玉下令。
众人忙七手八脚的上前。
春分眼睛闪了闪。
她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金玦焱醉了,正是毫无防范之心的时候。立冬那丫头,今天跟她说得明明白白的,怎奈她别扭得很,若是平日要她使什么手段跟钟忆柳或璧儿争抢,就凭她那脑子跟心思,定是弄巧成拙,不如就趁今晚……
正好也省得害羞了,待到天明,一切事成,将计就计的跟卢氏讨个恩典。
立冬那模样一看就是好生养的,也不怕卢氏不同意。
心中计成,然而张目一望,立冬还没回来。
顿时跺脚,这丫头,天上就算掉个馅饼,她也想不起来接着。
于是赶紧趁乱着人出去寻立冬,却见夏至踅踅磨磨的向金玦焱靠近。
就凭春分对夏至的了解,夏至此刻定是同她想到一处去了。
然而她怎能让这小蹄子得了便宜?
立即推了一个丫头一把,那丫头便不偏不倚的撞向夏至。
阮玉没工夫看这团混乱。
她只觉满身满心的疲惫。
转了身,扶额,叹气,准备找个地方坐下。
“四爷……”
“四爷……”
“四爷……”
身后忽然传来一迭连声的呼唤,转了头,正见金玦焱大模大样的往里间走。
“金玦焱……”她急忙追上去,拦在他面前:“你要做什么?”
金玦焱半闭着眼,看似已经进入睡眠状态:“自是要去睡觉……”
又将右眼睁得稍稍大了些:“不是你说的吗?赶紧去睡觉……”
他这般斜睨着她,嘴角还翘着,不像要挑衅,倒似在调戏。
阮玉的心顿时轰隆轰隆的狂跳起来,估计是被气的。
她涨红了脸,一手支在他胸前,阻止他前进,一边冲旁边叫喊:“还不过来帮忙?”
金玦焱微倾着身子,看似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纤细的小胳膊上了,还在一味用力,仿佛要把她撅折再拍倒在地。
她支撑不住,在众人赶来之前闪了身。
金玦焱晃了晃,倒是站稳了,然后大摇大摆的进了屋。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阮玉憋了半天,怒吼:“醒酒汤呢?不是早就备下了吗?赶紧给我把他灌起来!”
金玦焱趴在床上,听着她的气急败坏,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甜蜜。
将脸埋在被褥间,深吸了口气,满心满腑都是她的幽香。
他强撑着精神,等着她来灌他。可是外面在这一声怒吼下忽然变得安静,所有的声响都距离他越来越远,他仿佛飘在一个无意识的时空,不知不觉的滑向了远处……
迷蒙中,好像有人扶起了他的头,然后一股微酸的味道流入口中。
是醒酒汤。
他贪婪的喝着,就在那人将他放好准备离去时,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低而微带恳求的唤了句:“阮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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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艳阳高照。
阮玉被折腾了一天,又受了场惊吓,躺在临床大炕上,翻来覆去的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下人们不敢吵了她,都轻手轻脚的干活,直到听见她有了动静,春分等人才急忙赶紧来服侍。
没喝酒怎么也会头疼?
阮玉皱着眉起身,想起昨夜的事,腮边一烫,却冷起脸:“去看看四爷起没起床,还要去福瑞堂问安呢。”
众人只在想,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提请安的事?再说,一大清早的,泰安院就来了消息,说是知道四爷喝多了,今早的安就免了。
按理,四奶奶是从不出这样的错的,今儿是怎么了?被四爷气到了?
可见她绷着脸,也没人敢问,春分就横了立冬一眼……这丫头,昨天找她回来成就好事,她倒好,半路遇了金玦垚,倒是送人家回了及第院,这是哪根筋错乱了?
心里有气,眼神就更发了狠。
立冬一个哆嗦,忙溜进里间叫金玦焱起床。
“四爷,该……啊——”
外面的人一惊,急忙赶了过来,然而瞧见里面情景,有人就要尖叫,却急忙捂住了嘴,有人脸色一白,下意识的回了头。
春分想要阻拦时已经来不及了,阮玉就立在门口,而众人为了表示恭敬,正好给她让开了条通道,于是里面的一幕扑啦啦的刺入眼帘。
帐子歪斜,被褥凌乱,上身赤|裸的金玦焱趴在床上,抱着鸳鸯戏水枕头,脸面朝外,睡得香甜,想是听到了动静,正眉宇抖动,准备醒来。
杏子红绫被一半搭在他身上,一半垂到地上,夏至就缩在那一半里。发髻倾散,眼神惊惶,见了众人,露在被子外的白嫩小脚猛的缩了回去。
静。
只是静。
能听到鸟儿撒下啁啾,甚至能听到梨花花苞绽放发出的一声轻响……啪。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改
☆、154都滚出去
在这一声轻响下,金玦焱缓缓睁开了眼。
因为酒劲未消,他微感头痛,又觉光线刺眼,便又把眼闭上,顿了顿,方睁开,声音亦带着宿醉的沙哑与慵懒:“怎么都站在这?”
瞧见阮玉,顿时想起昨夜那只停留在掌心的手。
关于昨夜,他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唯记得那触手的凉润与柔滑。
心中顿时一动,就好像花儿恰好开放,缓缓流出甘甜的蜜。
黑睫一颤,想要说点什么,可是见了一屋子人,又咽了回去。不过眼神却是渐渐清亮的看着阮玉,只看着她。
可她那是什么表情?还有她的脸色,怎么那么白?她的嘴唇……她的手……
金玦焱越看越觉得不对,正待起身,阮玉已经掉头走了出去。
他连忙坐起,这才发现被子几乎掉到了地上,随手一拽……
“夏至?你怎么在这?”
对上夏至的泫然欲泣,环顾众人的神色异样,再转回目光,落在死死抓住被角,却也遮不住白皙肩头的夏至……
那上面,还有斑斑红痕……
他的脑子顿时轰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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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外面的阮玉听见里面大吼:“滚,都滚出去……”
有人在叫“四爷”,夏至在哭,不知是谁又爆出一声惨叫,简直一片混乱。
她脚不停歇,可是又一声大吼响在耳畔:“阮玉!”
脚下顿了顿。
可笑,他怎么会喊她的名字?这种情况,他喊她有什么用吗?再说,这样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冷笑,却发现不知该往何处行进。
停住脚步,忽觉茫然。
春分赶到她身边。
她能理解阮玉的愤怒,毕竟不论男人是睡了丫头还是被丫头爬了床都发生在主子的床上,而那个丫头,还是主子最信任的一力担保的丫头,这是俩人一边一下的打主子的脸啊!
一时之间,恨不能把夏至抓出来嚼个粉碎。
怎么就没看住她?她是什么时候溜进去的?
还有立冬,多好个机会,却是白白被夏至给占了,看她今后怎么办?而主子,主子又该怎么办?
她攥着拳,汪着两眼泪,颤抖着嘴唇:“姑娘……”
阮玉微仰了头,对着明媚的阳光闭了眼,深而静的吸了口气。
“把东西收拾收拾吧……”
收拾东西?收拾什么东西?
身后,金玦焱套了袍子,衣带也未系,正衣襟散乱气急败坏的往烈焰居奔,见阮玉立在院中,脚步微有一顿,然而攥了拳,一脚踹开烈焰居的门。
人影消失的瞬间,烈焰居响起一阵鸡飞狗跳。
夏至的哭声不大,却足以传到阮玉耳中。
阮玉眉心动了动,春分倒气得眉毛倒竖:“这个不要脸的……”
正要转身,阮玉的声音徐徐在耳边响起:“不论如何,跟了我一场,总要给她个名分……”
春分猛的转了头,泪差点掉出来:“姑娘……”
阮玉对她微微一笑:“也真要感谢她,给了我个在太太面前表现贤良淑德的机会……”
心里却道,本还在担心离开后如何安置这些丫头,如今倒好,有人已经给自己找好出路了。
她想笑,然而心里……
这滋味真古怪。
春分见她笑得平静,也不知她到底如何作想。出了这种事,她就算不肯大度,又能怎样?
春分捏紧了帕子:“姑娘,太太那边,我去说!”
她已做好了打算。夏至,你不是想当姨娘吗?那么就让你这姨娘当得舒坦又快活!
阮玉倒没反驳。
此刻,她什么也不想说,只觉喘气都累,就任由春分扶着她往回走。
进了门,霜降正扯着夏至的头发打:“你这个贱蹄子!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夏至被扯得像根葱似的,也不反抗,只护着脸,任霜降拳打脚踢。
最近她的屋子还真是热闹啊,每个人都跟平常不一样了。
阮玉想笑,并不管那团热闹,径直往里走去。
“奶奶……”
夏至瞥见那双罗地绣花女鞋打眼前飘过,一把挣开霜降,扑上去,抱住阮玉的腿:“奶奶,夏至不会辜负奶奶的!”
春分的气又来了,揪住她的头发往后一拽,抬手就是一耳光:“下贱的脏货,你还好意思跟奶奶说话?你也配?”
夏至倔强的跪着,眼睛顺着乱发直直的瞅着阮玉:“不管奶奶怎么想,夏至都是一心为了奶奶……”
连刚刚提升的一直想低调做人做事的穗红都想上去抽她了。
阮玉没有看她,只笑了笑:“你想多了……”
完全是出乎意料的一句,也完全是琢磨不透的一句,一时之间,屋里的人都怔住了。
立冬对上春分的目光,急忙往后缩了缩,生怕被抓去出气,却见阮玉笑着对她吩咐:“把东西都收拾收拾吧。”
又是收拾东西?到底要收拾什么?姑娘该不会是要……和离?
春分顿时大惊。
可是立冬却比任何时候反应都快,一步冲进里屋,眨眼就抱了被褥出来,丢在外面,又返身去拆帐子。
春分明白过来了。
可不是,这些东西被贱人沾染过了,又怎么配得上主子?
连忙吩咐人,要把里面的桌椅摆置全部更换,更唤了人进来擦洗。
金玦焱隔着雕花窗,见主屋一件件的往外扔东西,最后连黄花梨月洞门架子床都抬了出来,仿佛泄愤般重重砸在地上。那座月前被垒起的叫做“城堡”的半人多高的土堆,一直被她保护得好好的,可是在这一声下,轰然倒塌,简直是土崩瓦解,就像某个在心中尚不明朗的事件,经了这一下,彻底的灰飞烟灭。
指,深深的陷入墙内,沁出了血尚不觉。
春分奔出又奔进,足下带风。不一会,李氏和姜氏就进了院,身后还跟着两个穿得喜气洋洋的婆子。
他知道她们做什么来了。
一时之间,心口闷痛。
他用力的捶了下墙,雪白的墙壁顿时模糊出一片血迹。
李氏的说笑声很快出现在门口,他大吼一声:“滚——”
外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顿了顿,李氏的笑声又响了起来:“四弟这是觉得不好意思呢。这有什么的?依我看,四弟这屋里早就该添几个人了。是不是,璧儿?”
璧儿自打知道主屋发生了什么事,就脸色灰白,此刻只是木然的应着。
李氏却笑得更加开心:“我倒忘了,四弟是最疼璧儿的,自是舍不得你伤心。放心,四弟不会亏待你的……”
她的嗓门很响很亮,还带着点唱曲的调子,金玦焱就知道她到底是要说给谁听。
他一下踹开门,怒目而视。
李氏丝毫不恼,还拉着姜氏上前给他道喜:“太太听说了,高兴得不得了。虽说夏至厉害了些,可那身段一看就是好生养的,想来清风小筑不久就要热闹起来了。太太还夸弟妹贤良大度,以前还真没瞧出来,如今将自个儿的贴身丫头送了四弟,那小模样,满府里也找不出第二个,还望四弟珍之重之,不要辜负了弟妹的一片心意……”
夏至是阮玉送的?
金玦焱的脑中有一瞬间的恍惚,转瞬想到阮玉苍白的脸色,顿时清醒,不由仔仔细细观察李氏……她这般卖力的挑拨自己跟阮玉,到底居心何在?
姜氏见金玦焱脸色不善,少有的没有跟在李氏身后卖弄,而是四处打量一下,吩咐璧儿:“稍后人就要过来了,怎么也得拾掇出间屋子。”
拍了拍璧儿的手,语重心长:“勤快着点,四爷会记得你的好的。”
璧儿含着泪的下去忙活了。
俩人又跟着张罗了一会,李氏的拿腔作调简直逼得金玦焱发疯。
末了,李氏留下两个婆子:“这毕竟是四爷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