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打水流年+番外 作者:三藐三(晋江2012.8.18完结)-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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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打水流年
作者:三藐三
Chapter01 许·流年
夏夜,半。
睡到半夜有些口渴的苏然从床上爬起来,迷迷糊糊的摸索到厨房,从冰箱里取出一瓶无糖苏打水。水很凉,刚从冰箱的冷藏室里拿出来,只一会的功夫,瓶身上就布满了空气里水蒸气液化凝结的水珠。
苏然手里捏着瓶子,感受指尖上传来的阵阵凉意,就连手心也被水珠沾的湿湿凉凉的。苏然闭着眼睛,感觉到清冽的液体正缓缓地流进自己的身体,她仿佛听到燥热的胃壁正被苏打水冲刷着,发出咕噜咕噜的融合声。苏然不禁在蒸笼似的闷热夏夜里打了一个寒战,突然,就睡意全无了。
苏然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石英钟,凌晨三点四十五分。苏然打开冰箱门,打算把喝剩的半瓶放回冰箱,手伸到散发着寒气的冰箱里,想了一下,还是握着那半瓶水关上了冰箱门。苏然穿过客厅,发现睡前竟忘记了关窗,窗帘也垂在窗边,偶尔夜风吹过,飘飘浮浮,荡来荡去。苏然觉得白色的丝质窗帘在月色下随风摇曳的样子很美,索性也不管它,走进了书房,打开了电脑。
嘀嘀嘀……您有一封未读邮件。
苏然打开新邮件,许流年那张阳光的笑脸在自己的眼前慢慢浮现。照片上的许流年带着墨镜,拥着一位长发女孩,右胳膊随意的搭在女孩的肩头,拍照的时候还不忘抬起右手,对着镜头做剪刀手的姿势。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这个女孩和前面几张照片中和许流年合影的女孩都不是一个人。简单来说,许流年的照片里,很少找得到同一个女子,但是,苏然算是一个例外。
因为,她不是以苏流年的女友身份出现在照片里的,而是他的,妹妹。
苏然本名叫苏然。
某种场合下,她还有一个名字,许诺。苏然坚持身边的人叫她苏然,而不是许诺。许诺是以许流年妹妹身份出现的名字,她不喜欢。
许流年本名叫许流年。
几乎所有的场合下,他都叫她苏然。
许诺,证明她是许家人,而许流年,不喜欢。
一个姓苏,一个姓许。
原本毫无关系的两个人,因为苏然的母亲沈念和许流年的父亲许世钧的结合,硬生生的被凑到了一起。
苏然安心地想着,这样也好。因为再长久的恋人最后也终归要变成家人。
而苏然和许流年,飞跃万水千山,一步到位了。
虽然苏然还不确定,许流年是否把自己当成是家人。
苏然看着这张照片里的新面孔,竟觉得有些安心。
如果你想得到一个人的爱,不怕他花心,就怕他痴心。虽然苏然从来没期待得到过,因为得不到,因为得不了。
许流年在照片下面留言:苏小然,快来围观我的新女友,漂亮吧!
留言后面有一个很夸张的卡通笑脸,在屏幕上晃动闪烁,张狂极了。
苏然看了邮件上的日期,八月四号。如果不出意外,许流年的这趟拉萨之旅就要结束了。因为他说过,八月六号,我要回来给小然过生日。
苏然很喜欢许流年笑的很嚣张的样子,还有,叫自己苏小然。
苏然就叫苏然,她妈也只叫她苏然。许流年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叫自己苏小然的人。这让她错觉,自己是一个柔弱娇羞的小女生,可以被人心疼保护的感觉。
她喜欢。
凌晨的夏夜,微微凉。
苏然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苏打水,以水的高度为基准线,线上面是干净透明的,线下面是包裹着细密水珠的瓶身,水瓶与桌面之间积了一汪水,正顺着桌面微倾的斜度,缓缓爬到桌角,跌落地面。苏然盯着那滴落在地上的水珠,脑海中忽然想出一句话:空气的眼泪。苏然嘲笑着自己的文艺,关了电脑,回到卧室蒙在被子里,继续酝酿着梦周公。
日上三竿。
苏然还赖在床上。其实她早醒了,只是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抬起手指,在空气中写着许流年的名字。写着写着,苏然的眼前放佛真的出现了许流年张狂不羁的脸。
十二年前,十六岁的许流年把十二岁的苏然挡在身后,与一群野孩子对峙的时候,就是那样的表情,那样的脸。
苏然挥动着手指神经质的在空气里胡乱划着。划乱了静静流淌的气流,与时光。
苏然二十四岁,许流年二十八岁。他们认识了十八年。
苏然六岁,第一次和妈妈进许家的时候,就看见一个比自己高很多的男孩,不像一般人家十岁的男孩子那样脏兮兮的。他穿的很干净,头发最前面的刘海也克服了万能的地心引力,帅帅的立在额前。脚下踩着一块滑板,从阳台一路滑到苏然的面前,很随意的递过来一个削铅笔的机器,说,送给你。
那是一个像房子一样的玩具模型,六岁的苏然看了半天也没弄明白它怎么会是转笔刀,研究了半天,抬头傻兮兮的看着许流年。
许流年也不解释,撂下一句,回去慢慢研究吧。然后狡黠的闭上一只眼睛,冲苏然眨眼,然后丢下呆立在原地的苏然,溜着滑板,跑了。
苏然抱着转笔刀看着许流年的背影在阳光下越来越模糊。可是那一幕,苏然却记得很清楚,一只记得,到现在。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
终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懂事之前情动以后
长不过一天
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王菲的流年兀然在空荡的房间想起。把苏然的思绪拉了现实世界。
苏然一个鲤鱼打挺,翻身拿过手机,看见屏幕上闪烁跳跃的名字和一张阳光帅气的照片。
“三十分钟之后我来接你,逾时不候!”
“你……”苏然还没来得及说出“回来了”三个字,电话已经挂断了。只剩下“嘟嘟”的盲音。
苏然对着手机做鬼脸,可恶的家伙,如果许流年就在身边,她一定要把他拖过来打!
流年是许流年的专用铃声。手机里百十来号人,只有这一个是不同的。当然,许流年并不知道,全世界只有苏然自己知道。
苏然虽然对许流年的霸道咬牙切齿,但还是不得已爬出被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拾自己。
苏然在衣柜里迅速地扒拉着,牛仔裤,背带裤,衬衣,T恤……
苏然唯一的一条连衣裙还是苏然考上大学的时候,许流年从多伦多寄给她的。静静的挂在那里好久,她都舍不得穿。
那条裙子有高档的面料和蕾丝镂空花边,奶昔一样的糖果色,柔柔的散发着细腻的光泽。
苏然细细摩挲着,犹豫了好久不知道该不该穿。
苏然穿着那条奶昔一样的连衣裙站在楼下花圃前。
正午的光线把裙子和人融成一体,苏然白皙的肤色和粉雕玉琢的脸庞像奶昔里的一颗草莓奶球,融化在甜蜜的牛奶里,芬芳四溢,甜蜜温馨。
许流年的车停在花圃的转角,静静的看着微风吹佛苏然的青丝长发和裙摆,微微飘动的样子像一株深海的海藻,在宝蓝色的透明海水中安逸静谧的摇摆,晃得人心眼迷乱。
许流年对着后视镜整理着自己的表情。
修长精致的剑眉很有震慑力,许流年依旧觉得眉形不够威严,试着微微皱起眉头。
细而长的眼睛里仿若有星星闪烁,像是湛蓝的夜空里摇曳着朵朵桃花。
许流年觉得不妥,从车坐下拿出一只墨镜戴上,才把车缓缓地开到了苏然的面前。
许流年的皮肤比走之前略黑了一些,瘦了一些,侧脸的腮骨线条更加明显,透露着他的桀骜不驯。额前的头发仍和苏然第一次见到许流年时一样,克服着万能的地心引力,张牙舞爪的立在空中。
许流年坐在车里,漫不经心的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戴着墨镜也不看苏然,一副很拽的样子。
苏然白了许流年一眼,坐在许流年的旁边,刚关好车门,许流年的车就像箭一样射了出去。
“系上安全带!”许流年继续对苏然发号施令。
苏然才发现自己忙着观察一个月之久没见的许流年,连安全带都没顾得上系。
苏然系好安全带,向许流年抱怨,“不是说三十分钟吗?我等了你好久哦!”
许流年专心致志的开车,听到苏然等他好久,心情似乎大好。嘴角露出了一个帅气的弧形。
苏然有点气恼的看着许流年嘴角的笑意,“让我等你很开心吗?你那些女朋友也要等你这么久吗?”
许流年终于转过头,戴着个大墨镜,脸冲着苏然,放肆地大笑几声。
“不,她们等的时间更长。”许流年笑起来的时候,右脸会有一个很好看的酒窝。牙齿很白,整整齐齐的立在那里,像是列队嘲笑苏然一样。
苏然不再理他,许流年永远是这样,公子哥的作风。
当然,许流年的确是公子哥。
世罡集团董事长许世钧的公子,留学多伦多攻读MBA,学成归来专等坐享其成的家族继承人。
人们只知道世罡的两位继承人,大公子许流年,二公主许诺。
几乎没人知道苏然的存在,这让她觉得只有苏然这个名字能让自己很安心。
苏然是个懒人,没有野心,没有企图,不想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全世界不愿意当第一的,恐怕只有苏然一个了。
这是苏然与生俱来的特质,和许流年无关。
Chapter02 苏·打水
车到盛世花园停下。
许流年双手插在裤兜里,大步流星的往前走。苏然自己开了车门,踩着高跟鞋有点不稳的跟在后面。
苏然没有叫住许流年。因为她已经习惯了,习惯小跑着跟在许流年的身后,踉踉跄跄的跟不上的样子。
“啊!”苏然有些走神,上台阶的时候差点被自己绊倒。
走在前面的许流年听到苏然的声音,转过身一步迈到苏然的身边,稳稳地接住了摇摇晃晃的苏然。
“明明不是女人还偏要穿高跟鞋,麻烦!”许流年不耐烦的数落苏然,握着苏然的肩膀细细打量着她是否受伤,看了一圈什么事也没有,放开苏然,转身走在前面。
“我是为了配这件连衣裙嘛!”苏然有点委屈的说。
许流年转过头好笑的看着苏然,继而严肃的说:“可是你和这件连衣裙一点也不配。”
“那你干嘛买给我?”
许流年面无表情的说:“是吗?我不记得了。”隔着墨镜,苏然看不到许流年的眼神,可是听语气,却感觉很冰冷。
她忽然有些后悔今天穿了这件裙子。在许流年阅婀娜妖冶美人无数的眼中,自己一定像个小丑。
苏然认真的翻看着菜单,一时之间不知道选什么好。她有选择恐惧症,小时候因为不知道吃香蕉好还是吃苹果好犹豫了好久,被许流年笑话的更久。
许流年点好了餐,看苏然还在那扒拉菜单,果断抬头对服务生说:“给她一份地中海香草芝士焗粉团,苏打水。谢谢。”
苏然不满的看着许流年,“我想吃草莓冰沙。”
许流年摘掉墨镜,头也不抬的说:“没门!”
“为什么?”
“因为你姓苏,所以只能喝苏打水。”
苏然苦笑了一下,把披散的长发随意的扎了起来。
到底她不是许家人。一起度过了十六年,却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许流年的话一点逻辑都没有,他也知道,可是许流年就想让苏然知道,她不姓许。
这句话许流年从小说到大。每次他说出这句话,苏然都有一点尴尬,可是许流年日复一日的说着,于是苏然年复一年的喝着苏打水。
因为,每次喝苏打水,苏然就想起许流年。
因为,每次喝苏打水,苏然就放心地告诉自己,我不是许流年的妹妹,我不是。
苏然看着许流年盘里的鹅肝松露,就觉得自己像被欺负了一样,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给你。”许流年从兜里掏出一根超市储物柜的钥匙。放在苏然的盘子前。
“这是什么?”
“你的生日礼物。去超市的时候忘在了储物柜里,你自己去拿吧。”许流年不亦乐乎地吃着盘里的美食。似乎鹅肝比苏然重要很多。
苏然有点不甘心,锲而不舍的对许流年说:“那你对我说生日快乐呗!”
许流年终于把目光从鹅肝转移到苏然的脸上,表情十分庄重严肃地看着苏然的眼睛,深情款款的桃花眼好像会流出璀璨的星光,他只说了三个字。
“弱爆了!”
许流年又开始无厘头了。
苏然不再说话,低着头扒拉着盘里的花椰菜。
许流年总是这样,一会嬉皮笑脸的好像和苏然是一家人,一会又恶狠狠地讽刺苏然的存在。
苏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玩具,许流年高兴的时候就拿过来哄哄她,逗逗她。许流年不高兴的时候就把她丢在地上,占了一脸的灰。
苏然从记事起就没有父亲。
她只知道,连唯一的母亲也很难见到。母亲沈念是一名舞蹈家,几乎每天都不在家,甚至还会出国演出。
苏然记得小时候家里总是有好多好多奶粉,一袋袋的摆在小苏然伸手就够得到的地方,就像一家卖奶粉的商店。
苏然饿了,就喝奶粉。没有开水,又饿的不行的时候,只好把干干的奶粉倒在嘴里。那种奶粉糊嘴的味道,她永远都忘不了,一点也不舒服。胃里翻腾着一种灼气,似乎连胃壁都变得稀薄,腐蚀穿透她的生命。
她恨奶粉!
认识许流年之后,她总是会坐在高档的红木餐桌上,左手叉,右手刀,旁边放一杯温热的牛奶。优雅的享受一份食物。
每当苏然看着那细高玻璃杯里白白腻腻的牛奶,还有杯口升腾着的热气,便会感觉到无比的陌生。
许流年总会看着呆呆望着牛奶的苏然,霸道的抢走牛奶,放过来一杯苏打水。
“你姓苏,所以只可以喝苏打水。”
“吃完了没?”许流年吃饱喝足,懒散的靠在椅背上,看着苏然。
苏然从回忆里缓过神。原来十八年来,她和许流年的关系一点都没变。许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