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宜之计 作者:烟花落(晋江vip2014-04-02完结)-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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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恨你,是因为小权哥哥,我从小就喜欢他,可是他的眼里却只有你,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你。我可怜你也是因为小权哥哥,你还不知道吧,当年是苏越陷害你,一切的一切都是苏越和赵凡搞的鬼,小权哥哥现在什么都知道了,却不肯为你出头。我还亲眼看着他把赵凡留下来的证据全部毁灭了,你是当定了苏越的替罪羔羊。想一想,我还是可怜你多一点,因为在小权哥哥的心里,你怎么样也比不上他弟弟和他的母亲,他要和你结婚,对你好,不过是因为他觉得他对不起,是在补偿你。”
“何欢,你胡说。”宜沫的心被紧紧拽住,费了好大的劲,才憋出那一句话。
“哈哈。” 何欢听了宜沫的话,笑地极其张狂,眼里有孤注一掷的决绝和恨意,她什么也没有了,也不会让苏越那么逍遥,她恨死他了。可是以她的力量是报不了仇的。小权哥哥为了苏越连张宜沫都可以不顾,更何况是自己呢。
为今之计,只能让张宜沫去对付苏越,毕竟再怎么样,苏权哥哥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张宜沫,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何欢的嘴角往上扯了扯,从包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
那天晚上她在偷听的时候,无意识地按下了录音键,虽然没有全部录下的他们谈话,只是录下的那一部分,足可以说明问题。
她本来是想拿到钱后,就把这录音给删除了,谁知苏越那个卑鄙小人竟然……既然如此就来鱼死网破,他若敢把自己的照片放到网上去,她就杀了他。
宜沫抖着手按下播音键,里面时不时地传出苏越,苏老太太和苏权的声音,她的眉头越皱越紧,听到最后那一声嘎嘣的声音,她的手无力地垂下,呆呆地望着路边昏黄的灯光,有些模糊不清,而那眼眸子越发透亮,却是空空的。
许久后,宜沫问了何欢一句
”如果到了法庭上,你敢出庭作证吗?”
何欢楞了一下,随后讽刺地笑了,仿佛听到天下一等一的大笑话。
“张宜沫,你真天真。你以为苏权哥哥会让你去告苏越吗?他既然已经把证据都毁了,那么就已经下定决心要保住苏越,以苏权哥哥的手段,你根本就告不上去。”
何欢的话像一盆冷水从宜沫的头下浇了下来,让她浑身冰凉,心也是透凉透凉。
****
宜沫与何欢告别,回到家里,而苏权正坐在沙发里等她。
见到她推门进来,他拄着拐杖迎了过来,手接过她手里的包包,含笑温声问道
“沫,今天又加班了吗?”
宜沫随意地瞄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往常他这般问她,她的心里都会觉得暖洋洋的,而今天似乎一切都变了味道。
宜沫径直往客厅走去,缓缓地坐到沙发上。
苏权见她闷闷的样子,便坐到她的身旁,一手环住她的肩膀,一边问了她几句。
而宜沫只是随意地嗯了几声,便没有了声音。
“沫,小越再过一个礼拜就要回英国,我想,带着你,我妈和小越一起玩一玩,你想去哪里?”
宜沫猛地抬起头,两眼直直地看了他几秒,冷不丁地重复了一句。
“苏越要走了。”
“为什么这么快就要走了?” 宜沫的眼睛无一丝波澜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
苏权的心忽然之间跳得极快,面上却还是风轻云淡
“他回来有段时间了,该回去了。”
宜沫哦了一声,干净的眸子依旧这么看着他,看得他心里直打鼓。
许久后,她的手摸上苏权的眉眼,直直地看着他,轻轻地问道
“苏权,假如,我只是说假如,如果两年前真的是小越害了我,你会怎么样?”
苏权的神情变了变,整个人微微一震,他没有想到宜沫会问他这样的问题。
难道是那个小警察查到了什么?不会,赵凡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既然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而且也不能挽回什么了,所以他不希望宜沫还记着以前的事,让她自己伤怀。而且他相信自己可以让宜沫忘记以前的一切,会和他开开心心地把日子过下去。
他的眼皮垂了垂,用力搂住宜沫的肩膀,眼眸紧紧地锁着他,温声说道
“沫,没有这样的假设,你也不用再想着以前的事。以后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我们会很幸福。”
宜沫把头窝在苏权的胸口,不再说话,眼里的那丝光亮渐渐暗了下去,心中最后一点期盼都烟消云散。
嘴角无力地扯起,心里暗暗嘲笑自己的天真,他都决定了,再问他,又有什么意思呢?
宜沫推开苏权的身体,径直往楼上走去,把自己关进卫生间里,又把淋浴龙头开到最大。
宜沫站在花洒下,任由那冰冷的水兜头兜脑地浇了夏利,眼里的泪水哗地一下子就下来了,不一会儿,她放任自己大声地哭了出来。
而心已然被堵地严严实实,困在胸口隐隐作疼。
今天晚上非常特别,苏权怎么样也没有勾起宜沫的情谷欠,她光着身体在他的身下躺着,眼睛却紧紧闭着。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可是又实在想不出哪里出了问题?
最后,他安慰自己,是她上班太累了才会如此。
想到这里,苏权不再对宜沫上下其手,细心地为她穿上睡衣,又在她的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睡着了。
陈默这段时间都在监听苏越的手机,也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唯一让他有些奇怪的是,苏越居然又要回到英国去了,他联想到赵凡的死,觉得非常的蹊跷。
今天下一班,他早早地来到宜沫约好的咖啡厅,她在电话里说,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商量。
陈默看到宜沫,眉头微微一拧,心被拎了拎。
她似乎没有上次见到那般的容光焕发了,脸色有些苍白,眼周有一片青紫色。
就这样呆坐了十几分钟后,宜沫的眼皮垂了垂,一字一句说道
“小号子,你是对的,一开始就是对的。”
陈默楞了楞,手微微地伸了过去,犹豫了一会儿,终还是握住她的手。
“小沫,你怎么了?”
宜沫抬起眼,嘴角拧着一抹笑,眼眸里泛着寒意
“陈默,那件事你不必再查了,就是真的查到了什么。也不会有结果。”
“……” 陈默又愣住了,想了一会儿,眼里闪过一些不确信,犹豫地开口道
“是不是苏权已经知道了?”
宜沫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不光已经知道真相,还打算一直欺瞒着她。
“小沫,那你准备怎么办?”陈默叹了一口气,心里却是愤愤不平,苏权不是待宜沫如珍似宝吗?为什么牵扯到自己的弟弟,却这样的护短?
宜沫想了好一会儿,便把从何欢里拷贝过来的那一段录音,放给陈默听,然后问道
“这个有多少的用处?”
陈默听完那一段录音,摇了摇头,说
“监控视频,录音不像凶器和指纹那样是铁证,更何况根据这一段录音,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宜沫的手扶了扶自己的额头,皱着眉头,说
“如果就这样算了,岂不是太便宜苏越,他不光两年前害了我,现在还想要我了的命。”
陈默看着一脸愤慨眼里却藏着一抹痛苦的女人。
他明白,苏越的所作所为,会让她气愤。可苏权的所作所为,却伤了她的心。
他想了一会儿,在宜沫的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真的可以吗?”宜沫听完后,不确定地问。
“不管能不能成功,我们试试看。还有,苏越一直在吃迷幻剂!!”
宜沫再无疑虑,事到如今,为什么不放手一试呢?
***
天刚一擦黑,苏越就迫不及待地开车去了隐吧,再过几天,他就要回英国,在他就过不上这么逍遥的日子?所以他要在这几天,好好快活几天,算是抓住“青春的尾巴”。
这五颜六色的药丸可真是好东西,他越来越迷恋这超乎一切的快感。
他包了一个包厢,又叫几个志同道合的年轻男女,飙歌,喝酒,然后在一起吞下五颜六色的药丸,一起分享这欲仙欲死的快感。
苏越和他们一起玩到午夜才依依不舍地分开,一个人摇摇晃晃地走到隐吧的大门外,一招手,一辆绿色的出租车便停在他的面前。
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坐在前面的司机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和黑色的墨镜,他冷眼地瞧着歪倒在车后座上的苏越,嘴角冷冷地弯起一个弧度。
而车子并没有像苏越要求那样,而是往东郊路方向开去。
刚到东郊路上,那个出租车司机把苏越从车子上拉了出来,塞进了停在路边的一辆白色车子上。
而那辆白色的车子如箭一般驶向东郊路。
摊 牌
苏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方向盘上,四周一片黑漆漆的。
他抬起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昏昏沉沉的头,眼睛往旁边一瞥。
便看见副驾驶的座位上,趴伏着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长发飘飘,头伏在前挡玻璃上。
这不看还好,一看倒吓死人了,前挡玻璃上沾染着一大片血迹,那血水顺着玻璃缓缓而下,在车内打成一个阴沉的暗影。
苏越的眼角直跳了,吓地身体往座位缩了缩,脸色顷刻间变地煞白。
这夜半三更的,见了这么一趟子血,谁都会渗得慌。
他又瞥了一眼,旁边座位上的白衣女子,脑子里闪过一丝清明,貌似在那里见过。
可是怎么样也想不起,脑子继续浆糊,还没有完全散去的药力又开始发作起来。
苏越颤着手打开车门,手忙脚乱地又从车座上滚了下来。
他跌坐在地上,抬起头,便看见头顶上的路牌———东郊路。
苏越紧紧地盯着那三个字,东郊路,一个劲地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他往前爬了几步,这才发现这辆车前的地上,有一个年轻的男人趴在一大片血水里,一动不动。
苏越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那里确实有一滩血。
只是这么看着他就冷汗直冒,心跳地飞快。
他怎么还在这里?苏越的手胡乱摸了一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抖地厉害,怎么样都拨不出?
就在这个时候,他只看见前面有一个影慢慢地朝着他移动过来,在昏暗的月光下,像个幽灵一般。
苏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慢慢地抬起头,惊恐地看了一眼。
眼前的女人竟然是张宜沫,她两眼幽幽地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看。
苏越不由自主地往后面退了退,而眼前的女人也往前移了一下,慢慢逼近他。
他越看越怕,眼前的女人似乎伸出手,长长的指甲紧紧地掐住他的脖子。
苏越只觉得脖子被勒得难受极了,伸出手使劲往外扳着。 他一边板着一边叫着,脸渐渐扭曲了。
“张宜沫,你老是缠着我做什么。那件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哥也知道了。”
“是我撞的人,是我害地你,可是都两年过去了,你为什么苦苦纠缠?有什么意思呢?”
“我答应过我哥,再过几天就会离开这里,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和我哥的幸福生活!!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可面前的女人依旧这么看着他,脸上带着一抹怪异的笑容。
苏越心智大乱,身体摊坐在地上,一改刚刚的悲切之色,眼里泛着恨意骂道
“那天晚上,也不能全怪我,要不是你穿地那么风骚。要不是你他妈的装清高,碰都不让我碰一下,我能想着把你弄到这里,不到这里,能出事吗?”
“你好勾引不勾引,偏偏勾引我哥哥,害得我提心吊胆,还被我哥揍了一顿。这可是我哥第一次这么狠地打我。”
“张宜沫,你就是一个祸水,不折不扣的祸水。”
苏越一边骂着,一边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女人,身体慢慢地往后移动,浑然不觉,他已经坐在马路中间。
……
而宜沫只是站在路边,眼睛冷冷地看着苏越,看着他对着空气大吼大叫,对着空气胡乱地挥舞,心里一片死寂,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知道最终的真相。
那迷幻剂果然能蒙住心窍,让人神志不清。
就在这个时候,前面地拐弯处,响起轰隆隆的汽车碾压声,紧接着一道刺眼的白色灯光朝着苏越冲了过来。
这一条路车子不多,只有在半夜三更,有不少黄沙车在路上疾驰。
而站在白色车子旁边的陈默大骇,跑了几步,想要伸出手把苏越抓过来,可是那一辆水泥搅拌车太快了,等车上的司机发现了,已经来不及避让,就这样朝着苏越冲了过去。
宜沫也被这突来其来的一幕给吓了一跳,久久没有回过神。
***
苏权接到电话赶到医院的时候,被送到抢救室的苏越已经盖上了白布。
他抖着手揭开弟弟脸上的白布,喉咙发涩,心闷闷地作疼。
他的手还没有放下,身后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喊声
“小越,我的儿啊。”
苏老太太跌跌撞撞奔了进来,扑向躺在床上的苏越,紧紧抱住苏越的头大哭了起来。
苏权看得心一抽一抽,不一会儿处理这一出事故的交警和司机过来,给他简单讲了一下事故的经过。
苏权听着,眉头越皱越紧,听到东郊路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的嘴角就僵在那里了,眼眸闪过一丝了然。
三天后,苏权给苏越举行了简单的葬礼,让他入土为安。
逝者已逝,而生者伤悲,苏老太太经过这一次打击,精神和身体便大不如从前。
在苏越下葬的时候,她哭地晕了过去,一边哭着一边念叨着
“我没有儿子,没有儿子了……我这孤老婆子真是命苦……”
苏权一片涩然,在后母的心里,自己总归是不一样的。
而宜沫在只葬礼上出现过一次,平常还是准时上下班;无任何的异样。
她有空的时候会去看陈默,那天晚上他也受了伤,却还是坚持帮着搅拌车司机一起把苏越送进医院里。
病床上,陈默看着女人越发削尖的女人,问道
“小沫,你以后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