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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一罪十年 作者:盛舒(晋江2013.12.25完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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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西月没搭言,而是透过人群缝隙去看纪卓珩,他又回复了之前的清淡模样,似是没听见陈为民他们的谈话。不然,谁都能听出陈为民话中的妒忌和试探,他这么无动于衷不知道是真的不在乎还是不屑。清高的人在哪都有,可要是自视清高往往就会被别人看低,纪卓珩属于哪一类温西月还不知道。
  
  可如果说之前她对他的医术还存在些许怀疑,那么现在就是完全的佩服。论技术,心外除了即将退休的何主任,这个医院里还真没几个能跟他比。平心而论,陈为民技术也不错,只是心术略有不正,根本没用在正途上。
  
  “好了,大家都辛苦了,有别的事就先忙去吧。”随后又转向纪卓珩,“卓珩啊,跟我去趟办公室。”
  
  纪卓珩点头,夏明晖打过招呼先去查房了,陈为民为着刚才的话脸上还有些许讪意,转身离开时略带出不高兴隐在眉间。
  
  住院医们都等着想和这位技术高超的纪医生请教几个问题,都眼巴巴地看着迟迟不肯挪步,院长看出他们的心思,笑着说:“他就是给你们请来的,还差在这一时。先散了吧,等他真来上班了,还怕你们吃不消呢。”
  
  住院医们这才意犹未尽地离开,不过走得时候都齐声声地鞠躬喊道:“院长再见,纪老师再见,我们等着你啊。”
  
  院长和蔼,平易近人,笑得很欣慰,纪卓珩也带出几丝浅淡的笑意。这群住院医有些在医院待了几年了,像温西月这样的,但还有好几个是医学院才毕业分过来的,学生气浓,也朝气有活力。
  
  老院长也是即将退休的人,看着这群年轻的后生和身边的得意门生,对医院的未来充满希望。
  
  方娟在手术室里一直关注着各种麻醉器械,时刻注意病人的各项生命体征,观察他们在术前术中的各种生理指标。手术结束时,她才稍稍松一口气,术后她还要继续观察,直到病人醒来,她这项工作才算完成,压力有时比主刀医生还要大。
  
  她刚才一直坐着,因为过于专注,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让她肩臂及颈椎酸麻阵痛,她一手扶着肩膀另一只手做环状运动缓解疼痛。一边哂笑道:“这个陈为民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自己那点小算盘,这个手术要是交给他做,估计这个病人就没戏了。自己没本事还要嫉贤妒能,夏明晖就是太老实了,才一直让他踩在脚下。两个人明明是同级,可是只要你们何主任不在,他就一副老大的嘴脸。”
  
  医院里不少人都知道陈为民的性格,对他有意见的人也存在,方娟就是其中之一,不是因为有什么个人恩怨或是利益纠葛,完全是因为方娟太过精明强直,看不惯陈为民的做派。尽管陈为民在北江医院比方娟的资格老,也比她年纪大,但方娟是麻醉科的正职主任,陈为民只是个副职,加上她本人强势的性格,所以她不怕陈为民。不在一个科室平时还好,但手术室里难免碰到,有些事方娟就看不过去了。
  
  “陈副主任原本就比夏副主任早当几年副主任,医院里又惯常按资排辈,他有点那种做派也很正常。”
  
  温西月见怪不怪的语气让方娟瞟了她一眼,讥笑道:“早当几年副主任怎么了,现在还不是跟人一样是个副的。他就是把自己当成名正言顺的主任接班人了。肯定想着等何主任一退休他就自动升上去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纪卓珩,我看见了,当时手术室里陈为民可是又羡慕又嫉妒,还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真可笑,有本事就把手术做的漂亮一点,这样别人就无话可说,比走歪门邪道不强。”
  
  说到这个,温西月脸上也露出哂意,眼中却暗了下去,垂着眼跟方娟去更衣室换下手术服。
  
  换好手术服两人没急着出去,方娟坐在长凳上自己敲肩膀,嘴里嘀咕,“颈椎病又犯了。”
  
  温西月放了手中的东西,站到她身后给她推拿。方娟略微舒服点的时候才想起什么似的问她,“我记得你今天休息啊,怎么又跑回来了?”
  
  “没事就回来了。”
  
  “你还真当自己是白使的了,有这时间不在家睡觉陪孩子跑医院来献苦力。”
  
  “没有,我觉得今天这一趟还挺值得。”温西月由衷地笑了笑。
  
  方娟转过头斜了她一眼,自己也不得不点头赞叹,“这个纪卓珩是厉害,我在手术室见过这么多主刀的大夫,像他这样的还真是不可多得。他要真去了你们心外,你得多跟他学,将来有用。”说完又转回头看着她笑了,有点嘲弄,随后说道,“要是让你去讨好他,恐怕没戏了。”
  
  “师姐,”温西月极为认真地说,“他要是教我呢我肯定会认真学,他要是不教,我自己就努力学,好的外科医生都是在实践中锻炼积累出来的,光靠教是教不出来的。”
  
  方娟知道她毛病又犯了,温西月也是个极有原则跟主见的人,她刚才就是随口的玩笑话,听温西月这么说,只好跟着点头,“对,的确用不着讨好别人。陈为民要是再用这样或是那样的名义叫你出去见什么人,都别搭理他,他不是什么好人。”
  
  温西月在方娟身边坐下,心思沉了下去,个人处境都有不同,像她工作尚未完全稳定,家里不但有孩子要养,父母那边也是个问题。方娟能这样洒脱大气的活着,除了性格使然,多半没有她这样多的后顾之忧而且还有个能干的老公。温西月没有半个可以依靠的人。
  
  “我不会去主动讨好他,可也有迫于环境的时候,但那绝不是讨好。” 她不说话的时候人更沉默,安静得像没有气息却又不让人忽视。所以她在沉默之后突然开口说这话,虽然一如以往的轻淡没有情绪,却让方娟体味出一股说不出的辛酸。
  
  这种辛酸的来由方娟很清楚,是温西月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去。只怕除了她自己,那些事没人会知道了。
  
  眼前的温西月垂着头,纤瘦的身板从侧面看过去只薄薄的一片,唇角轻抿着,眉眼低垂。柔顺的模样中又似带着一种淡淡的韧劲,让人不能忽视。
  
  温西月一直以来都给人这种感觉,看似弱,也确实弱,但并不让人觉得懦弱。她不争不抢,甚至不言不语,但到最后她总能让人大吃一惊。具体为什么会让人大吃一惊,举个例子,大学时她晚报道一年,正常情况下她的同学已经念到了大二,但她半年就自学完了大一所有的科目,并且以年终考试高分的成绩成功跳级到大二,这时已经是大二的下学期,落下的上个学期的课程她一边跟着正常的课程进度上课一边自学,年终考试是参加两个学期的考试,成绩还是名列前茅。
  
  就这样温西月成了名符其实的学霸,同级的同学对她纷纷表示惊讶,他们正常上课成绩都没她好,她自学两个学期的课程成绩竟然高出他们许多。不同级的学生尤其是学弟学妹,已经把她奉为神。
  
  有人开始跟踪她,只为了查看她的学习方法,她知道却只是惯常的默然进出,不作任何表示。也开始有人注意她,递个信拦个路搭个讪,有一个是追的比较紧的,温西月没办法拒绝的时候说了一句话,自此,她彻底‘火’了。她说,“我有个女儿,十七岁怀孕,十八岁生下了她。”
  
  只这一句话没有任何多余的解释或穿插,看她的神情分明不像是敷衍来的假话,自此崇拜变成了流言蜚语,更有她同乡的人侧面打听来的各种小道消息,一汇总各种自编的版本传遍校内。她就这么轻易毁了自己的形象,可接下来她的平静又出人意料的进行着,面对别人的或猜忌或挑衅似的言语她没有过半个字的回应,让别人无懈可击。
  
  最后大家在索然无味后终于兴致缺缺地接受了她的这种沉默的回应,因为新鲜的话题永远不缺制造者。而她,自始至终都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没受过任何影响。成绩榜出来时,她依然是遥遥领先的人,而那些愤愤指点的人也只能最后讪然离去。
  
  温西月来北江医院的时候也经历了差不多的事,现在正是大家已经淡忘她这些私事的阶段。方娟是她在进医院以后才认识的,因为一个学校毕业的,方娟又没那么多的闲心管别人的私事,对她从未有过任何的歧视。当时面对众人的窃窃私语,方娟算是义正言辞,她说,“国家只规定女的二十周岁可以结婚,没规定不能提前生孩子。未婚生育也没说犯法吧。”
  
  温西月当时并未表现出任何的感激或是认为她的这种态度才是理所应当,只是专心地做好在医院的每一项工作,用周围人的满意来证明自己的尊严和取得别人的认可。
  
  后来方娟说,就是她的这种态度真正打动了她,不然要是她一上来就表现得委委屈屈哭哭啼啼,最招人烦了。
  
                      
作者有话要说:  




☆、4

  温西月是个藏心事的人,方娟心疼也没办法,日子都得自己过。又转了别的话题,问她,“你今天不是要陪小米去参加什么订婚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温西月默然的脸换上浅笑,收拾好东西,点头,“就是送她过去,没我什么事就回来了。”
  
  两个人收拾好东西走出更衣室,方娟问她,“都两点多了,你下午回家吗?”
  
  “不回了,晚上值班呢。”
  
  方娟摇摇头,“当初为什么要学医,在医院累死累活,碰到个通情达理的患者和家属算是幸运,要是碰上个难缠的,被打破头的时候都有。这年头,医生都快没自尊了。你昨天加今天都值班,就算不回家休息,陪陪灿灿还是可以吧。”
  
  “我让她放学后直接去小米家,这会儿回去也睡不了几个小时,还得来回跑,麻烦。”
  
  走出更衣室,方娟在门口停住脚,“西月,灿灿再懂事也还是个孩子,医院没有忙完的时候,还是有时间多陪陪孩子。不然等孩子长大了离开你了,你想让她回来她都不回来了。”
  
  “我知道,希望这半年过快一点吧。”
  
  方娟知道她在说什么,不是一个科室的,这事她不好多说,只嘱咐她,“心眼活泛点不是什么坏事,原则到了就行。我先回我那边,晚上一起去食堂吃饭。”
  
  温西月点头,临走,方娟又停下,跟她说:“差点忘了,我们家老林跟我提了个人,你要是有时间我就让他安排一下。”
  
  温西月不得不笑了,可还是拒绝了,“行了,师姐,这事就别操心了。我现在没时间,有点时间我也想多陪陪温灿。”
  
  “那回头再说吧,你也别太固执,没什么大不了的。”方娟话一转,突然起了八卦的心思,又说道,“我怎么觉得你刚才在手术室里有点不对劲,那眼睛老往人身上转。”方娟做了个拿手术刀的动作。
  
  温西月瞬间明白过来,安静地看着她慢条斯理地说道:“不是看人,是看技术。”
  
  方娟点点头,可明显就是不以为然,说道:“人罗青他们也是看技术,那眼神怎么就跟你不一样,看你当时急得,还为人担心,人技术那么好,用得着你担心吗?”说完睨了温西月一眼,透着些暧昧。
  
  “师姐,……”
  
  方娟伸手打断她,做了一个‘我要走’的动作打住她的话,然后自己笑着往外走了两步。
  
  温西月还站在原地,听见方娟在拐角的地方喊了声,“纪医生,还没走啊。”
  
  “嗯,刚跟院长谈完话,这就走了。”纪卓珩说话时已经停了水声,他也是刚换完衣服出来在洗手。
  
  温西月也是准备去洗手的,因为刚才被方娟抢白她没跟过去,听到纪卓珩说话她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在原地又站了会儿。想着,刚才她跟方娟在这儿说话他是不是听见了。虽然没说什么,可毕竟谈话里带出他,背地里议论人不管好坏被当事人听见总是不好。
  
  温西月又觉得这也没什么,就走了过去,清洗台上就只剩了纪卓珩一个人,方娟已经先走了。纪卓珩正在冲洗手臂上的消毒液。手术他是主刀,所以术后清洗时间也长。
  
  之前两个人有过几次简短的交集可都没说过话,因为不认识,又似乎有些小误会在里面。经过刚才的手术,以及纪卓珩即将加入心外的消息,温西月主动跟他打了招呼。
  
  “纪医生。”温西月不擅长攀谈,所以没有多余的话。
  
  纪卓珩并没看她,仍是认真的冲洗手上的消毒液,简短的回了两个字,“你好。”随后关了水龙头,出于礼节侧头看了她一眼,点头过后便离开了。
  
  温西月愣了愣,她怀疑纪卓珩刚才那一眼到底看到她没有。
  
  洗过手,温西月回了心外的办公室,想趁着下午休息的时间把自己的博士论文准备一下。门推开一半通过门口的玻璃窗她看见办公室里除了陈为民就只剩了两个住院医。陈为民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双手抱胸,靠着椅背,眼睛闭着像是在休息。可温西月知道,他这样的人,在经历了刚才的那样事过后是不会平静的。所以,她关了门,又走了出去。
  
  温西月走去护士站,昨天加今天她确实累了,准备去休息室补个觉,然后晚上继续值班。护士长余敏正给病人准备药剂,见她走过来,瞅着她的脸色,说道:“不会又是来要安眠药吧。”
  
  余敏三十七八岁,在心外科呆了十几年,业务熟练又负责,人也热情,在医院里口碑不错。也有个九岁的女儿,跟温灿是同学,两人还一起开过家长会,所以在科室里关系近一点。
  
  温西月笑着点了点头。
  
  “知道你们住院医压力大,你看看这医院里哪个压力不大,睡不着觉的有的是,都跟你似的一睡觉就找安眠药?”余敏把准备好的药剂让护士给病人送过去,又交代了几句后,跟温西月说,“这安眠药是处方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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