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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一罪十年 作者:盛舒(晋江2013.12.25完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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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灿一路叽叽喳喳像个停不下来的小鸟,不停地跟温西月说话,什么都说。说到兴奋地就呵呵笑不停,说到不高兴的就撅着小嘴一通乱说,自己发泄完还会问温西月是不是这样。
  
  温西月就配合着点头,说,对,就是这样。
  
  温西月想到要给苏妈妈打个电话告诉她最近温灿要回家住,接电话的是苏小米,听温西月说完,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
  
  温西月不欲多说,苏小米知道她是不想让温灿知道了多心,也没再多问,在电话里嘱咐她改天出来再聊。
  
  温灿眼巴巴地瞅着温西月打电话,她其实有点奇怪,怎么妈妈突然就要接她回家住?
  
  温西月点点她的额头,故意说道:“又不想跟我回家了?”
  
  “不是,就是觉得你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你请假了?”
  
  “嗯,请假了。”
  
  “为什么?”
  
  “因为,我想温灿同学了。可以吗?”
  
  温西月抿着笑看温灿,把医院里那些不高兴的事都隐藏起来,轻轻松松地陪着温灿。
  
  温灿看不出什么别的,就点着头说道:“可以啊,就是温医生到时候千万别嫌我烦。”
  
  温西月摇摇头,温灿忽而皱起小眉头,做出一副沉思状,语重心长地对温西月说道:“温医生,趁着请假的这段时间,把厨艺好好练练吧。这么多年,你就只会炒土豆丝和番茄鸡蛋。我都能想到,回家跟你住的这段时间,肯定是顿顿土豆和番茄鸡蛋了。”
  
  “呃……”温西月很尴尬,然后虚心的点了点头。
  
  小孩子的心思总是不定性,转的很快,温灿虽然还在纳闷温西月为什么会突然请假,但她能回家陪她,还是很高兴。拉着温西月要去看儿童电影,温西月现在以满足温灿的要求为主,带着她在外面吃过饭陪她去看了场电影。电影散场的时候,温灿已经有些困了,结果在车上就睡着了。下了车,温西月把温灿背在背上,忽然觉得温灿重了很多,这份重量让她身上沉甸甸的,但心里却更加坚定,她这辈子什么都可以失去,就是不能失去温灿。
  
  杨成岭一路大踏步地进了餐厅,身上那身藏蓝色的警服很惹眼,一身阳刚之气两道爽利的剑眉下一双虎目熠熠生辉,浑身透着一股子精神劲儿。到了桌边摘下大盖帽,呼呼喘了两口气,把纪卓珩早倒上的一杯凉茶喝了个干净,才随意地抹抹嘴抬头去看纪卓珩。
  
  玩笑道:“大医生,今天怎么有空出来放风?”
  
  纪卓珩抿着唇线笑了笑,约老朋友出来吃饭是个高兴的事,但因为他心里存着些事儿,这笑容在杨成岭看来就显得有点苦闷了。杨成岭也不问,拿起桌边的菜单点菜,点完菜又抬头去看纪卓珩,问,“酒你喝吗?”
  
  纪卓珩笑着摇了摇头,杨成岭合了酒单,一副就知道白问的表情,跟服务员说道:“再上壶茶吧。”
  
  服务员走后,杨成岭瞅着纪卓珩哼声叹气,“跟你出来吃饭最没劲,话不多说一句,酒也不喝。你这人就是闷。”
  
  纪卓珩说道:“我们外科医生都这样。”
  
  杨成岭赶紧打断他,说道:“得得,别跟我说这个,我今天就跟你干吃饭了,也不喝酒了。可你得告诉我,今天这顿饭的由头吧。”
  
  纪卓珩就是打算叫个朋友出来换换环境,摊了摊手,说道:“就是吃饭,要什么由头。”
  
  杨成岭给纪卓珩和自己倒了杯茶,忽而收起刚才的玩笑样,变得严肃正经起来,说道:“你就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上次咱们聚会是你刚从美国回来,大家要给你接风,你是推三阻四说医院忙。后来倒是去了,坐了没一会儿就走了。你说你天天把自己关医院里恨不得不见人才好,今天突然把我叫出来,还不是有事?”
  
  杨成岭一副我最了解你的表情瞅着纪卓珩,在他的注视下,纪卓珩先是有些好笑的笑了,随后点着头算是承认了,神情中不无无奈。
  
  杨成岭是知情人,除了当事人之外,唯一的知情人。在这些朋友当中,杨成岭跟纪卓珩的关系最好,两个人从小学一直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学,大学,纪卓珩进了医学院,杨成岭进了警校。两个人,一个内敛,一个外放,但关系一直是亲密的。
  
  十年前纪卓珩一声不吭的就从北江医学院退学去美国,对杨成岭来说,这个消息太过突然,他问纪卓珩为什么突然要走,纪卓珩还是一声不吭,他当场大发脾气。可当时纪卓珩脸上那神情,杨成岭到现在都记得,看着让人心惊。以纪卓珩的性格来说,这种表情出现在他脸上就绝对是出了天大的事。后来杨成岭什么都没再问,亲自把纪卓珩送去了机场,又送他登上了去美国的飞机。
  
  杨成岭总在回想纪卓珩走时那副心如死灰的模样,总觉得他这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
  
  然而纪卓珩这一走,就是十年。
  
  纪卓珩走后没多久,他的父亲就从卫生局副局长的位置上辞职了,连母亲也提前从医院退休了。一家子原本都好好的,突然就像遭到了剧变。杨成岭有过很多猜测,但就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在纪卓珩身上竟然发生了那么卑鄙无耻的事。
  
  回想过去,杨成岭觉得现在的纪卓珩跟以前一样,一样的平和讲原则,一样的对医生这个职业充满热情,但其实他知道纪卓珩心里始终放不下过去的事。但好在,这并不影响他对人,对事的态度。
  
  “卓珩,都这么长时间了,忘了吧。再说,那些东西不是也没人知道吗?”杨成岭劝道。
  
  纪卓珩嘴角一直挂着的笑容突然就僵住了,原本刚刚培养出的一点好心情瞬间就又烟消云散了。今天一整天,他的情绪都像是在被人控制着,半点由不得他自己。他忽而想起早上温西月说的一句话,用来形容他也最合适不过。温西月说,以为装不认识,大家就能相安无事,原来都是自欺欺人。的确,当只有你自己的时候,可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因为没人知道。可一旦当那个知道真相的人出现,还能装作若无其事吗?
  
  纪卓珩眼中闪过浓烈的嫌恶,齐仲生,这个人让他厌恶到极点。
  
  “成岭,我对不起我父母。”纪卓珩的语气里有着淡淡的失落和自责。
  
  “又不是你的错,别这么想。”
  
  “如果不是我,他们不会失去自己的工作。无论我现在做什么,都弥补不了。”纪卓珩突然很无奈地笑了,说道,“白天的时候我还在劝别人不要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可现在,我真的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我很享受医院里的那种忙碌,不用去想别的。那些患者,他们的渴望,对你的信赖,我觉得那才是最真的。可现在我越来越感觉到人心的复杂跟黑暗,包括我自己。”
  
  “人心复杂是因为周围的人都这样,黑暗是因为这就是现实。在医院工作不顺心了?”
  
  “原本是一件小事,一掺和,就变大了。”说到这纪卓珩又摆摆手,说道,“算了,不说了。”
  
  杨成岭也不再问,吃过饭两个人便分开了。男人不像女人,有什么事都会找一两个好朋友一起诉说一下,不见得能得到什么好的建议,只要说一下心里就会好过。男人,什么都不说,在一起坐一下心里就能舒坦,可是过后,还得自己来抗。
  
  纪卓珩独自开着车在城区里随着车流慢慢流动,等红绿灯的间隙,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算计着大概多久能到家。这个时间,父母肯定还在忙着,没吃晚饭。杨成岭临走前拍着他的肩膀说,赶紧找个人结婚,这样心里就彻底踏实了。
  
  纪卓珩当时只是笑笑没言声,这会儿想起来仍是笑出了声,却根本没往心里去。女人,大概是他这辈子最难跨越的障碍了。
  
  车流重新动起来,纪卓珩把车开到一家超市附近,下车进超市给父母买了果蔬才又重新启动车子回家。
  
  一栋旧式的两层洋楼,独门独院,跟附近的几栋洋楼没有什么明显的差别,唯一显眼的是挂在大门边上的一个牌子,显示着里面是一家诊所。
  
  院子里还晾着前些天家里从外面收购来的草药,一进门便闻见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天已经黑了,看来是今天病人多,母亲没来得及收。
  
  果然,纪卓珩一进门,就看见客厅里还坐着好几个等着看病的病人。他们家一楼被改成了诊所,他父亲原先也是心外的医生,跟院长是同学,后来调去了卫生局,再后来从卫生局辞职,自己在家开了诊所。母亲是中医,从医院提前退休后就跟他父亲一起做诊所,两个人各不耽误,一楼的左边归他父亲,右边是他母亲看病的范围。一天下来,来问诊的病人也不在少数,经常忙的没时间正点吃饭。
  
  纪长锡正在看病人拿来的CT,纪卓珩没打扰父亲,直接把蔬菜食物拿去了厨房。
  
  听到动静,在隔壁煮中药的吴方走了出来,看到纪卓珩回来,问了句,“今天怎么有空回来?”
  
  “今天休息,”又问,“还没吃饭吧我来做。”纪卓珩卷起袖子洗菜,吴方又回去隔壁看着自己的药锅。
  
  纪卓珩把饭做好,吴方还在煮药,纪长锡那边还有三个病人在等着。纪卓珩把饭菜摆上桌,先叫了母亲去吃饭,自己去替父亲看病。因为他跟父亲学的同一个学科,在家休息时就经常帮着看病,不然也是和父亲讨论其它的病例。院长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不是谁都有机会能子承父业的,所以,纪卓珩很珍惜能和父亲学习的机会。当然,院长也时常会惋惜当年纪卓珩的父亲离开医院,同时又对他突然辞职感到不解。院长总说,如果纪卓珩的父亲没有离开医院,在医学上成就一定比现在大。
  
  纪卓珩接过父亲手上的病历,替病人做检查,纪长锡并未走开,而是在一旁看着,他们父子都有个习惯,只要是自己经手的病人,就会从头跟到尾。并非对别人不放心,只是出于个人做事有始有终的习惯。
  
  纪卓珩替父亲看完剩下的三个病人,建议其中一个病情较为复杂的病人去大医院接受更全面的检查,毕竟诊所条件有限。
  
  等送走所有的病人,纪长锡才去吃饭,纪卓珩则替父亲整理今天接诊的病历。接着又把客厅各处打扫了一遍,都收拾完,已经九点多,纪卓珩走去饭厅,父母还在吃饭,很安静,偶尔的几句交谈也是关于今天的病人,声音里都透着疲累。
  
  纪卓珩心疼父母,却把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默默转身,去了楼上。
  
                      
作者有话要说:  




☆、28

  纪卓珩一早就回了医院,一走进门诊大楼,就看见大厅一侧的公告牌前围着一堆人,他走近几步在人群外透过缝隙看到了上面新贴上去的通知。
  
  上面言简意赅地写着对心外科几个医生的处罚通知。
  
  围观的人渐渐散去,纪卓珩在人群里看见了冯善尧,冯善尧也正看着他。
  
  纪卓珩站着没有走开,也没说话。他能看出,冯善尧是特意来找他的。
  
  “对不起,纪主任。”冯善尧已经平静了很多,除了脸上的瘀伤。
  
  “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纪卓珩并非不领情,只是没把这件事怪到他头上。
  
  冯善尧摇头,说道:“如果不是我,你完全能控制当时的场面,我承认自己很冲动,但我不后悔。唯一后悔的是连累你,还有她。”
  
  纪卓珩深邃的目光带着几分困惑看向冯善尧,从他们进科室以来,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私下里都鲜有交谈,更多的是各自单独进行工作。仿佛他们是这个科室里两个单独的个体,又好像当彼此不存在,所有的事都无意又好似刻意地避开了对方。这也是一种默契,一种奇怪的沉默默契。
  
  纪卓珩并非那种一门心思只沉浸在工作中的人,身边的人和事他都有所耳闻,所以私下里那些关于他和冯善尧的各种言论他也听到过。如果非要给他们两个分个阵营什么的,只能说引进他们的人不同,仅此而已,其它的在他那什么都没有。
  
  而他对冯善尧的看法就是,过分执着。
  
  至于昨天那件事的起因到底要归咎于谁,他就不清楚了。
  
  “冯医生,其实事情有很多种解决的方法,你有没有想过别的途径?”
  
  “我不擅长那些长篇大论,不会用嘴说,只会做。”
  
  冯善尧说话很直接,纪卓珩嘴角动了动,带出几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知道冯善尧在说他昨天那番话有煽情的嫌疑。“冯医生,我说的不是昨天你打人的事,我是说你跟温医生。”
  
  冯善尧眼神骤然一紧,盯着纪卓珩像是被人抢了重要的东西,有些不满,但很快便又恢复了平常,淡声道:“除非我不在这家医院。如果是私事,请纪主任不要插手。”
  
  纪卓珩忽然觉得冯善尧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说话都带着负气的成分,更似乎把矛头指向了他。
  
  纪卓珩也不生气,反而带着几分忠告的语气,说道:“那以后就不要这么冲动,不是每次都可以这么幸运。尤其是她。”
  
  最后一句,纪卓珩敛起了脸上一直带着的温和,稍稍沉下了语气,看着冯善尧的眼神也变得沉湛,似是警告。
  
  纪卓珩留下一脸晦涩的冯善尧去工作,开始了心情不好不坏的一天。
  
  陈为民在上次的误诊事件后被免去了副主任的职务降了主治医生,院里出于某种安抚的考虑,让他参加了一个全国的巡回学术研讨会,前后一个月的时间,今天他第一天回医院上班。见到冯善尧,上前打了个招呼。
  
  冯善尧随便回了个声,便黑着表情离开了。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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