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小郎中-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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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有几分得意地笑道:“怎么样?老朽猜的不错吧她肯定是个女贼,偷了什么宝贝怕被人发现,躲起来了,临走还把左公子的弓箭给偷了。防身用”
老者见左少阳身穿锦衣,显然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所以说话间很是客气。却不知这身衣服是他前些天用粮食换回来的。这之前还穷得连债都还不起呢。
大胸女突然惊叫一声:“哎呀我的手镯呢我的手镯不见了”她跪在地铺上,在自己的包裹里翻找着。将包裹里的衣裙扔得到处都是。
大胸女翻完了包裹里的衣服,又把几件首饰都看了看,一屁股坐在地铺上,仿佛全身虚脱一般,哭丧着脸道:“很值钱,是我家姑娘临别送我的,为了我服侍她一场……说至少值二十贯呢”
二十贯在唐初可以买十亩上等良田,可以买下一栋像样的商铺,可以买十个丫环。当时桑小妹的奶奶留给她的全部首饰,加起来才当了五两银子,按价值而言,最多也不过八九两而已。她这一个手镯就价值二十贯,那可算是很值钱的首饰了。
大胸女捂着脸哭了起来,先前的哭更多的是惊恐,而现在的哭,却是伤心了,肉疼的伤心。
老者故意叹了口气:“算了,舍财免灾,说不定你丢了这东西,帮你免除了一场大祸,——刚才那男人在侧殿跟你那个的时候,被一箭射死,说不定那一箭就是冲着你来的风雪太大,箭射偏了,歪打正着,却射中了他的脑袋,你全凭丢了这一个手镯,免除了这场大祸啊”
“当然是的了而且你不是还得了一枚玉扳指嘛,虽然可能比不上你的手镯值钱,但也弥补一些损失的了。”
老者这么一宽慰,大胸女果然觉得心里好受多了。抽噎着哭声也小了下来。
老者捋着胡须道,对左少阳道:“肯定是这塌鼻子女人杀人灭口,射错了人,害怕之下躲起来了不用查了,肯定是这样明天咱们满山一搜,找到了扭送衙门,找不到,左公子下山回城,直接到衙门报案抓捕这塌鼻子归案就水落石出了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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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兵惊喜交加:“对对肯定是那塌鼻子女人干的,这件事与我无关,真的快放了我吧”
左少阳摇头道:“手镯或许是她偷的,她也或许是畏罪潜逃了。但是,这男的肯定不是他射杀的。不管她是不是射错了人。”
“为什么?”
“她既然是小偷,东西又到手了,为什么还要杀人灭口?只见过抢劫或者劫色的强盗阴贼杀人灭口的,你什么时候见过小偷偷了东西杀人灭口?”
老者愣了一下,也觉得自己的推测太过牵强,讪讪道:“这么说来,凶手另有其人?”
丁小三指着地上捆着的逃兵道:“还用问吗,肯定是他呗”
老者捋着胡须,瞧着逃兵道:“嗯,我早就猜想这小子不地道。色迷迷瞧着人家小媳妇,想必是打算射死人家丈夫,将来在这山上,小媳妇孤苦伶仃没依没靠,便好乘虚而入,取而代之”
逃兵冲着丁小三和老者厉声吼道:“不是我你们他**的……”
“凶什么你?”左少阳冷声道,“你说不是你,那就举出证据证明你案发时不在现场人家都证明你当时根本不在屋里睡觉,既然不是你,为什么要撒谎?”
“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左少阳嘿嘿冷笑道:“外面风雪这么大,死者又是被人从远处一箭射死的,射箭要射准已经很不容易,更何况在风雪里射箭。而且一箭正中后脑要害,这样的本事,只怕除了你这个受过专门训练的军士之外,还真没有谁能做到了。所以,你犯罪嫌疑最大。明日我们下山,会将你扭送给官军,连带你的临阵脱逃的逃兵罪一并治罪。”
逃兵脸色苍白,扭着头望向那**,牙一咬,道:“好,我说实话,没错,我是没有回屋睡觉,不过我真没杀他,我也有证人”
“谁?”左少阳问。
“她”逃兵朝**一努嘴,“刚才我一直跟她在一起”
**娇躯一颤,俏脸煞白,怒目圆瞪:“你胡说”
“我没胡说”逃兵知道再不说出真情,便会被当成凶手扭送衙门的。虽然现在正在激战,但衙门并没有瘫痪,而且所谓乱世用重典,饥荒时期杀人,处罚会更重。加上自己是逃兵,甚至可能审都不审,直接被领军大将军处死。
所以到这时候逃兵当真慌了神,急声道:“我真的跟这女人在一起,我拿了一个馍给她吃,他就任我干了。”
“就在她屋里?”
“是啊”
“你不担心她丈夫回来?”
“他丈夫去找那大胸女人去了,我才进去的,而且把门栓了,他叫门就可以翻窗户跑。”
**哭着嘶声道:“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我一直关着门睡觉,你从来没进来过,你这是侮辱我我跟你拼了”
**披头散发发了疯一般朝着反绑着跪在地上的逃兵猛扑过来。苗佩兰急忙将她拦住:“大嫂,你别着急,会把事情查清楚的。”
逃兵道:“这次我没说谎我当时真的跟这**在屋里办事,——对了,我能说出她的亵衣是什么颜色的图案,是水红色的,上面绣着一支石榴不信你们可以查就能证明我没有说谎了”
左少阳眉头一皱,扭头望向那**。
**哭得梨花带雨,拼命摇头。
左少阳对**道:“夫人能否让舍妹领你去房间检查一下亵衣,看看是否跟他说的一样?”
**摇摇头,哭道:“好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说实话了,——他是来了,拿了一个馍馍,说他不饿,给我吃,我还感激他,他就对我动手动脚的,扯烂了我的衣裙,我不敢乱喊,生怕别人知道了以后没法做人,就哀求他,他不听,我就假装顺从,然后骗他说我自己解衣裙,别撕烂了。他就信了,放开我,我跑到针线筐里拿起剪刀指着我的喉咙,让他立刻出去,否则我就死。”说到这,**扯开衣襟,露出雪白的脖颈,咽喉处果然一道血痕,上面血迹未干,显然是新刺伤的。众人都吃了一惊。
**眼泪簌簌而下,道:“我清清白白一个女子,纵然是活活饿死,也绝不出卖身子他见我如此,倒也没有用强,便退了出去,随后我就把门关上了,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一直到听到外面喧闹叫喊的声音,才出来查看,便发现我夫君……”说到这,**扑在尸体上,又嚎啕大哭起来。
第276章 特大号的馅饼
眼见这**拿出了血的证据,众人又把目光盯向那逃兵。
左少阳对逃兵道:“你他妈这件事受害人已经承认了,但是,案发当时你已经离开了房间,你仍然不能证明案发时你不在现场。”
逃兵苦笑:“她说谎,事情不是这样的,她脖颈上的伤口是我刺伤的。不是她”
啊?众人又吃了一惊。左少阳也皱了皱眉,心想怎么又出了一个版本。问道:“事情究竟怎么回事?”
逃兵道:“当时我拿着馍馍去找她,本来准备敲门,发现房门并没有闩,就推开了进去。她开始挺害怕,我就好言好语跟她说话,说见她丈夫打她,还抢她的馍馍吃,很是气愤,所以剩下吃的给她。她就哭着接过馍馍吃,我就抱了她,然后摸她,她也没有拒绝,还主动亲我……”
“你胡说”**哭着嘶声喊着,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不停哆嗦,“你为什么要撒谎诬陷我?为什么要侮辱我的清白?”
左少阳道:“夫人,你先不要插话,让他说完。”
**捂着脸呜呜哭着。
逃兵接着说道:“后来我脱她的衣衫,她就不干了,想挣脱,我就说你馍馍都吃了,怎么又反悔了,她说一个馍馍就想占有她,太便宜了,我被她撩拨得心痒痒的,听她不愿意,就生气了,看见旁边针线筐里有一把剪刀,就拿出来抵在她喉咙上威胁她。她就使劲挣扎,那时候失手划破了她的喉咙,她还是不干,我本来想放弃的,可她见到流血也害怕了,就说如果以后每天要给她一个馍馍,她就答应。我当时欲火中烧,顾不得别的,就答应了。然后就脱了衣服上床。我们一直在房里做,做到听到外面惨叫声,这才穿衣服。她说要分开出去,让我翻窗出去,然后她就先跑出去了。我是过了一会才出来的。”
“你撒谎你血口喷人我跟你拼了都不活了……”**哭得发疯一般又要扑过来抓扯那逃兵,又被苗佩兰拦住了。
“我没说谎”逃兵厉声道,“我们真的做了一直做到听到尖叫声,出来才知道他丈夫已经死了。”
“你说谎你说谎,我要杀了你……”那**歇斯底里叫着。
旁边的大胸女道:“不行的话,检验一下知道了,女人是否做过,一验就知道”
“知道,我以前在花船上作婢女,帮着妈妈给姑娘做过这种检验。”
“做这种检验做什么?”
“有些嫖客赖皮,嫖了姑娘不想给钱,就说根本没做,不愿意不给钱。妈妈就请人马上给姑娘验身,若是真的没做,就要罚姑娘,要是做了,就跟嫖客要钱。”
“这样啊,那怎么检验?”
“这可是青楼花船的不传之秘,不能乱说的。反正我一检验就能验出来。
左少阳心想,这大胸女到底是青楼出来的女子,刚刚一个男人死在她肚皮上,这么会工夫就若无其事可以帮人家验身了。便道:“我不是衙门捕快,更不是县令典史,没有权力要求别人进行活体检验,特别是对一个妇人,更不能唐突。所以,是否进行检验,得询问这位夫人的意见,她要愿意才行。”
那**一抹眼泪:“好检验就检验我没做,我不怕验吧在哪里验?”
左少阳道:“那就去夫人的房间验吧。”
**跟这大胸女人出了大殿。
那老者捋着胡须瞧了一眼**的背影,低声道:“她不在我才这么说,依我看,这女子不像是个良家妇人,你们想啊,这逃兵说了他是推门进去的,——丈夫不在家的时候,哪家的媳妇会把房门开着睡觉啊?除非是那些不正经的女人”
逃兵大喜:“大哥,你说得太对了我当时推门的时候,发觉门没有关,也是这么想着的。所以后来她假正经拒绝的时候,我就生气了,才用剪刀刺伤了她。后来我真没用强,把剪刀也放了,她却说让我每天给她一个馍馍,她就让我干,你说这不是奸货是什么……?”
左少阳怒道:“闭嘴如果你真的跟她上床了,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么能一提裤子就骂人家贱?若说人家为了一个馍馍答应你的**是贱的话,你拿一个馍馍去**人家媳妇,是不是更贱,更无耻?”
“没关系啊。”逃兵大大咧咧道,甚至还有几分得意:“兄弟说的没错,我承认我很贱,我这人,吃喝嫖赌啥都干,别说一个馍馍**一个妇人了,闹饥荒这些天,用一勺稀粥**一个小黄花闺女的事我也没少干……”
咚
苗佩兰飞起一脚,正中那逃兵面门,将他踢得摔了出去,人未落地,已经昏死过去,摔在地上,又滑出老远,这才停下。
“打得好”左少阳叫道,“这种兵油子,无耻之徒,就该好好教训”快步过去检查,发现这伤兵鼻骨折断,鼻血长流,门牙也掉了几棵,脸上血淋淋的。这还是左少阳第一次见到苗佩兰主动出手打人,他知道苗佩兰的力量,这一脚已经是有所克制了,要不然,逃兵非头骨碎裂,脑浆迸溅而死不可。
了禅方丈也急忙过来蹲下救治,伸手掐逃兵人中和十宣|穴,还是不醒。左少阳道:“拿盆冷水一淋就好了。”
苗佩兰跑过去从他们的背篓里取出装水的葫芦,拔掉塞子往下倒水。天寒地冻,这葫芦的水一小半都结了冰,带着冰渣稀里哗啦淋在逃兵脸上。
逃兵很快醒转,转着脑袋呻吟着,睁开眼看见苗佩兰,吓得一骨碌滚了开去:“姑奶奶饶命……”
他牙齿被踢掉了,鼻骨也折了,说话瓮声瓮气含糊不清,脸上满是惊恐。
苗佩兰怒哼一声,扭头回到左少阳身边。
逃兵鼻血不停流淌,胸前血迹斑斑,他双手被缚,无法止血,不停地大声呻吟。
左少阳对丁小三道:“丁兄弟,麻烦你撕一块布片给他把鼻子堵上,免得流血太多了死掉。”
“好的,”丁小三走到他身边,从他衣摆撕下一小条布带,撕成两截,分别塞进他的鼻孔。
逃兵忙说了声谢谢。
便在这时,殿门吱呀一声推开了,大胸女跟**迈步走了进来。众人目光立即都集中在了她二人身上。特别是逃兵,更是眼睛瞪得溜圆,都忘了痛。
大胸女环顾一周,走到左少阳面前:“左公子,我刚才检验过了,也有了结果,不过,我有话在先,我只是就事论事,我不希望我这个检验让大家对他们有什么误解,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也从来不喜欢说三道四……”
老者皱眉道:“行了别东拉西扯的好不好?你直接说结果不就行了——他们俩刚才到底干没干?”
“干了”大胸女很肯定地点点头,“我敢用我的人头打保票,她刚刚的确与人同房了”
“啊——”大胸女尖叫着,全身都在簌簌发抖,指着逃兵,指着大胸女,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嘴里嗬嗬连声,,猛地捂着脸转身跑出了大殿。
左少阳对苗佩兰道:“你去看看她,别跑到寺庙外面去,注意安全”
“好”苗佩兰将单刀递给左少阳,正要跑出去,又被左少阳叫住了,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苗佩兰点头,疾步追出了大殿。
逃兵惊喜交加,仿佛天下掉下了一个特大号的馅饼,整好落在他脑袋顶上,把他砸得七晕八素的,好半天才回过劲来,仰天大笑:“哈哈哈,当真是老天开眼了啊怎么样我没说谎吧左公子,我也有不在场的证人她老公被人射死的时候,她正跟我在屋里快活呢,哈哈哈,快把我放了吧”
左少阳摇头道:“现在还不能放你”
“这个检验只能证明**此前跟别的男人同房,具体什么时候同房的,跟谁同房,都不能证明,所以,不能当然地绝对地得出是你跟她同房的结论,也就不能得出你当时不在现场的推断。”
“什么?”逃兵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含糊不清地尖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