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之前+番外 作者:果子面(晋江2014-05-03完结)-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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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自己说，这种感觉是我的错觉，她是真的喜欢我，真的在笑。我一直努力让我自己这样相信着。但这种感觉越来越强，我越来越害怕，我不知道她的不安，她的这跳动的藏在笑容背后的情绪到底来自什么。

这天过后，我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她告诉我，她要和我分手，我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我那根脑里面一直紧绷着的弦终于断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什么了，我到底是哪里不好。我打她的手机打不通，她像是完全抛开了我。

那天晚上我靠在自己的床边，我一遍一遍的翻看那条短信，我希望是自己看错了，是手机出问题了，可每次每次，都是让我颤抖的那几个字。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要我。我哭了，我好怕，看着屋里屋外漆黑的一片，我像是在不断地下坠，一直往下落，没有尽头。我一个晚上都没有闭过眼睛，空洞的看着满屋子的黑暗。

第二天，去学校后，我就到她常去的路上等她，可她却一直没有来。我终于在中午的时候等到她。她就像变了一个样子，变成一个完全陌生的样子。我不敢相信这是我认识的那个苏言，或者是我从来就没真正的认识过她。我好希望她现在告诉我，她只是和我来了玩笑，她还是喜欢我的。但她事不关己的说着要和我分手，一点犹豫都没有。

我的心正在一层一层的被她剥开，碎了满地。我想试着挽回她，我抱住她，求着她不要离开我，可她却推开了我。在我被她推离的时候，我想我哭了，我勉强站住看着她，看着这个我喜欢的人。她指着我说她这是在耍我，从来不曾喜欢过我。她狠狠的说完转身离开，她再也没有看我一眼。我跪倒在那儿，呼喊着她的名字，却再也没有什么回应了。

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带着这个躯壳，走了出去。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苏言，你知道吗？我有多么的喜欢你。你为什么，就不肯多看我一眼，为什么连骗我一下都不肯呢！

苏言，我爱你。

我在马路上游荡，来来往往的行人在我身边匆匆离去，却没人是为了我停留的。我想起我的父母，我的妹妹，可我的脑里面却想不起他们的样子了。只剩下她，决绝的她。我现在该去哪儿，我不知道，可我已经不自主的走向了左霖的家，我只有他了。到最后，我只剩下他了，最后的朋友。






第35章　背叛
　我打了电话给左霖，我和他也要一个结束。走在去他家的路上，我一直想着，倘若当日我首先见到的人是落扬，而不是他，我还会喜欢上他吗？我想应该会的。近期，我的眼睛一直很酸，这一切把我压得很沉重，该是放开这包袱的时候了。还没到他的楼下，我隐约见到他的身影了。抬头望了望，明天的太阳将会依旧灿烂的出来，我这样期盼着。

走过去，他正靠在墙边吸着烟，我没见过他吸烟的样子，在半明半暗的灯光下，挺有文艺气息的。可我现在心情欣赏不了。他看我来了，把烟扔在脚下，踩灭了。“我不知道你还吸烟。”我双手放在背后，走到他面前。他踢开熄灭的烟头，手插在口袋里，“以前吸的，戒了一次。”我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我没精神和他探讨他为何再次吸烟的原因或者什么人与烟关系这种命题。

　“你应该知道了吧，我和落扬分手了。”我靠在他的边上，抬头看着天空。“嗯。”我继续说着，“我应该是个很坏的人吧，我永远忘不了我对他说分手的时候他的表情，他现在该恨着我吧。”我侧过脸，对着他苦笑一声。左霖摇了摇头，“他是那样喜欢你，他根本不懂怎么恨一个人。”我别开脸，不再看着他，“是啊，他就是这样，所以我才必须离开他。”

左霖又拿出一根烟，点燃，吸着。烟在灯光下显得很迷离，飘远，拉长，带着呛人的刺激。他又把烟很快折断了，扔在地上。我不再靠着墙壁，走到他的眼前，注视着他。“我会忘了你，忘了他，忘了所有的一切。”我轻轻地说着。他看向我的眼睛，“忘记也是一种　。苏言，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害了你。”我看着他眼里的我，深邃，无光。我摇了摇头，“是我自己要喜欢上你的，路是我自己选的。”他不再说什么，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我。他的眼里总算有了我，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能再吻我一下吗？”我看着这个即将离开我生命的人，提出了这个要求。“最后一次。”他没说什么，站到我的前面，我闭上眼睛。他的吻轻轻的落在我的额头上。我想这算是最好的一个结束了吧。

　“呲呲”的脚步声突然出现在寂静的夜空里面。左霖的吻瞬间离开我的额头，我睁眼，在我看来，他正在楞楞的看着我的背后，我不知道发生过什么，转头，看到了站在我背后的落扬。我顿时呆在那儿，像是时间停止了。

我来不及想他为什么出现在这儿，心里只想着他什么都没看到，要不然，我们都完了。

我想往他那边走几步，可我刚一动脚，落扬就不断地往后退，“砰”的一声，他倒摔在地上，他不可置信的望着我们。

他不停地摇着头，看着我们。他的眼里，我从未见过的，比绝望更加的绝望。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不敢看他的表情。我看到我边上的左霖，他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他的眼睛像是要渗出血来。却什么动作都做不出。

我不知道什么支撑着我，我往前一跑，想走到落扬的身边，可在我快碰到他的时候，他用手撑着地面，甚至都没来得及站起来，就往后退。我想伸手拉住他，他拍开我的手。我的手就那样被他拍开在半空里，我半弯着腰，看着他。他的眼睛在我和左霖之间不断地徘徊。

他转向我，看着我，带着苍白的声音，“告诉我，我看到的不是真的。”我的眼泪从眼眶中流出，，流过脸颊，我收回手，站在他身边，看着他背后一片漆黑。我最无情的的声音从我嘴里出来，“对不起。”

我看不到落扬现在是什么样子，我的眼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遮挡住一切的黑暗。我听到落扬的声音再次传来，“你也在骗我？”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用血写出来的，压了下来，压在我的心上。过了不知道多久，左霖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冷的向从地狱传出来，尖锐的像刺刀一样，同样是一句“对不起。”

在下一个瞬间，落扬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猛地拉住了我的右手，把我拽向了他。他站在我的前面，双手捏住我的肩膀，像是要揉碎了我一样。我闭上眼睛，转开脸，他却低下头，脸正面对着我，血色的眼盯着我的眼，“告诉我，从什么时候？告诉我。”我紧紧闭着眼，不敢睁开，什么都不说，只是不停地摇着头。“告诉我。”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不停地摇晃着我。“告诉我，告诉我，说啊，告诉我。”他的诘问那样疯狂，撕扯着我的理智。

　“从一开始就是。”我睁开眼睛，看着他，发疯的喊了出来，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我的声音在夜空里回荡。在这一秒，他的手放开了我。落扬退了几步，我低着头，可我知道，他正在看着我，看着左霖。

　“你们一直在骗我。”他撕心裂肺的喊声传来。

他不再看我们，摇晃着，向外面跑去。我“噗”的摔倒在地上，大声的哭了出来。左霖站在我后面，我听到他手指节攥紧的骨头声音。

　“嘀嘀嘀。”“哒哒哒”突然传来各种车子的鸣笛声。我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猛然心一凉，转头看了一眼左霖，他也看向我。随后他立马跑向路边，我踉跄爬起来，急跟在他后面。

我们奔到路边，看到的是落扬，倒在血泊里的落扬。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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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失去
　血，漫无边际的血从落扬的身体里流出，充斥着我的视线。在我还在惊恐中的时候，左霖已经跑到落扬的身边，蹲下来，那么害怕又那么小心翼翼的抱住了他。

我慢慢的走过去，每一步都是那样的艰难，我的耳朵里面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周围的人聚在边上，指指点点，像是在围观动物园里的熊猫。“快打电话啊。”左霖怒哄着冲着拿着手机拍照的人，他如同一只垂死挣扎的猛兽，所有的獠牙都出来了。被他瞪着的人，一紧张，才匆忙的拨打了急救电话。为什么这么吵，越来越多的声音传来，我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我走到左霖边上，看到他怀里，全身是血的落扬。

救护车来了，我感觉有人像是在不断地推着我，把我推离。当看到左霖上了救护车，我才在最后的时刻跑了上去。我蹲在车子的后面，，落扬正躺在床上，左霖在边上拉着他的手，不断地有人把各种管子插入落扬的鼻子，嘴里，身体里。我就这样，抱着自己的膝盖，看着他。车子停了，他们把落扬推了出去，我过了好久，才从车子上，慢吞吞的下来，看着医院的白色的名字，在晚上显得那样刺眼。我突然记起上次也是这样，也是他，也是这儿。

我缓缓地走到急救室门口，看到的还是昏暗的灯光，刺鼻的味道，不断用手打着墙壁的左霖，还有急救室里的人。我突然产生一种恶心的感觉，不一会，我扶着墙壁呕吐，可只有胃酸吐出，剧烈的刺痛让我倒在地上，。有人过来扶着我，我没来得及看是谁。我推开了扶我的人的手，撑起身子，扶着墙，走到急救室门口，靠在门上，冰凉的触感从脸上传遍全身。

　别死，别死，落扬。我除了祈求这个，再无其他。

我感觉自己都快要腐烂了，可里面的的灯光还在不断地闪烁，每闪动一下，我的心就不断地勒紧。可是我好希望时间停止，我怕，我多么怕，我怕他们推着他出来，说尽力了。
我没敢看左霖现在是什么样子，他也没再管过我。我想呼喊出来，我呼喊出来了，可谁都听不到我的声音，甚至是我自己。

我感到自己的眼睛快要渗出血来了，门被打开了。落扬被推出来。当我看到他没有被蒙着脸，我的心总算落下来了。

　“医生，他怎么样？”左霖还是比我镇静，我哆嗦的一句话都讲不出，他走到医生跟前。医生拿下嘴上的口罩。他看了一眼左霖和我，又看了一眼躺着的落扬。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叹息又马上像座山一样压在我的心上，我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医生看着左霖，“他的情况不太好，头部撞击很大，不乐观。”左霖的身子往后抖了一下，医生继续说，“现在他昏迷了，若果24个小时内他醒过来，也许还能救。要是醒不过来，那么，那么，即使有气息也会一直醒不过来，和植物人一样，你们做好最坏的打算吧。”他再次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让人推落扬进了重症病房。

我和左霖就这样站在走廊里，面对着面，他突然转过脸惨然的对我笑了一下，“我们早晚要下地狱的吧！”我的全身包括灵魂都抖动起来，地狱，对啊。

我和左霖一直坐在病房外面，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落扬，他不再动了，不再说话了，不再笑了。我的身体逐渐变冷，越来越冷，好像都快结出一层冰了。

　24，23，22，21，18，17，15，时间过得越来越快，可是他还是没有什么反应。我和他还是一直坐在外面，一动不动。“人呢，我哥呢？”一个女孩跑了过来，带着急迫的语气，一边跑一边拉住人就问。她跑向了这边。我转过头，我记得她，是落扬的妹妹，我看过她的照片，和落扬长的很像。她应该是急忙赶过来的，脸上满是长时间的焦虑而有的憔悴。我不知道谁通知了她，也不想知道了。

她走到我们身边，从玻璃中望去，随后她呜咽的声音慢慢传出，她像是在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她拍打着玻璃，滑下来，跪倒下来。

外面应该已经经历过天亮，又天黑了。我还是坐在那儿。忘了饥饿，忘了学校，忘了一直在响着的电话。有人拿吃的过来，可没人吃的进去。我口很渴，嘴唇裂开了，可我一滴水都不想喝，因为那就像是他的血。左霖这时候，完全像个木偶，没了生命。

还有5个小时了，不断的有医生护士走进他的病房里，来来往往。可他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如果他现在能睁开眼睛，或者动一下手指，那我们都还能活下去。

钟的时针又在转动，划过一个有一个弧度，我的那点仅存的侥幸逐渐消失。

　“对不起，他已经陷入了昏迷，可能醒不过来了。我们也没办法了，仙子阿只能尽力保持住他的生命体征。”一个医生走到我们的前面，抱歉的对我们。我看到落扬的妹妹大叫了一声，“哥！”跑进病房里面，扑在他的身上，不断地摇晃着他的身体，呼喊着他的名字。左霖还是坐在椅子上，死死地盯着落扬的脸。嘴唇，手上，血慢慢流出，血顺着他握紧的双手不断地滴在地上，滴答，滴答。

我站起来，脚已经麻木了，立马摔了下去，我又再次站了起来，拖着没有知觉的双腿向外面走着。白色，红色，只有这两种颜色在我身边经过，他妹妹的哭声一波一波的回荡在医院里，回荡在我的脑里。

我想，这辈子，我都不会笑了。






第37章　他乡
　我在医院外面的台阶上坐了一晚上，救护的车辆出出进进，各种人走进医院，有哭着的孩子，有巍巍颤颤的老人，有停着肚子的孕妇，有的人笑着，有的人哭着，有的人活着，有的人死了。口袋里面手机还是不断地在震动，我打开，有爸妈的，又小曼的，有老师的。我合上，又打开，拨开了小曼的号码。“苏言，你在哪儿？”“小曼，我害死人了。”“什么，什么，苏言，苏言，你还在吗……。”我不再说什么，关掉手机，抱住自己，一滴泪也没有。

当我在到病房的时候，落扬的父母已经在里面了，应该是乘坐最快的航班过来的吧。里面只有哭声，哭声。左霖不再这儿。我怕他做出什么自杀的事情，刚要找他，转身，发现他正坐在医院的大厅里，行尸走肉。

我看见他的父母，终于陪在了他的身边，可他再也看不到了。

　“啪！”一个耳光突然落在我的脸上，我看着站在我面前的女孩。她的手抖着，瘦弱的身躯还在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