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来荡去-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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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你就开这辆车去兜风吧。”老大揉了揉眼。我笑:“这是周阳那小子的,撞坏了也不用怕,他现在有2000多万,大财主一个。”老大鼓起了一对牛眼:“我日,他奶奶的,要放在刚解放那会,够枪毙几百次的了。”
上卷 第二十九章 伤心的老大
进酒店时老大在我背后磨磨蹭蹭,我说怎么了?老大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裳,一脸的尴尬。我这才注意他穿的是套一百多元的劣质西装。心中突然感到一阵酸痛,那个豪气冲天,胆大的妄为的老大到哪去了?才3年不见,生活的磨难竟能如此的改变一个人,现在我面前的老大还是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意气风发的老大?
一年前老大曾跟我通过几次电话,我也知道他情况不是很好,那时我自己还没混上去,听过也就没往心里面去。我想,这次一定要帮他一把。
周阳与丁剑鸿早就到了,正在争论今年中国男足有没有机会踢进世界杯,面红耳赤。我说争个鸟,中国队要是能进世界杯我就生个小孩给你们瞧瞧。周阳说你生小鬼容易,中国队进世界杯难。丁剑鸿说有米卢在就有可能进,他可是神奇教练。老大独自在一边傻傻地笑。我说,日,老大来了,没看见啊?还争那些屁事干毛。周阳这才扯过老大坐在身旁,问:“老大,你的金刚拳还在练吗?”老大不好意思地笑:“早不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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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对周阳是有恩的,开学的第一天去食堂打饭,我们都规规矩矩地在后面排队,一米六五的周阳仗着身子灵活,目标不大,跑到前面去插队,结果被一大三的小子打了一耳光。老大见有人居然欺负他的室友,用他自己后来的话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冲上前去,只一拳就将那小子打倒在地。那小子也是个重量级选手,爬了起来扑向老大,被老大兜头一拳又打倒在地,半天爬不起身。他的朋友都围了上来,一个个气势汹汹,我们怕老大吃亏,也手拿饭盆站到老大身边,摆出一副亡命之徒的架势。老大却是气定神闲地站在那儿,宛然一副大宗师的气派。后来那群小子仔细研究了老大饭盆大的拳头后,终究没敢动手。回到宿舍后,周阳痛哭流涕,抱住老大哭:“老大,以后只要我有饭吃就绝对不让你喝粥。”
也就是这件事使我们结拜成了兄弟。
老大为了表示兄弟们的情谊,掏出一本破书,说这是他小学时花了两元钱在地摊上买的武林秘籍“大力金刚拳”,听说还是传子不传女的,现在愿意与兄弟们共享。并说他今天还是手下留了情,若是使上阴劲,那小子七七四十九天后会全身不见一点伤的死去。那时我们眼中的老大威风凛凛,有如天神。于是恭送老大尊号“丹气镇八方神拳盖四海偷香窃玉天下无敌玉树临风大力尊者”,简称大力尊者,致使他本名王小军从此湮没,不复与闻。
可惜我们都辜负了老大的美意,只练了两天功夫就畏难不练。只是故意将老大会神功的事逢人就说,老大那天在饭堂大展神威之时,很多人都看见了,不由他们不信。于是整个四年中,我们得以在老大的威名庇护下狐假虎威,趾高气扬,无人敢惹。
聊了大半个小时,还是不见杨伟来,周阳嘴里骂骂咧咧。我拨了几次手机,总是提示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我说可能在车里,接不到讯号。老大说:“他也许有事吧。”周阳说:“他有鸡芭事,每天只知道守住老婆,恨不得24小时在她身上狂干。”话音才落,杨伟搂着他那漂亮记者老婆叶萍走了进来。
叶萍一见老大便问晓燕还好吧?老大就有点郁郁,勉强笑笑说还好。叶萍以及老大的老婆李晓燕都跟我们是校友,比我们低了一届,她们两人也是一个宿舍的姐妹,交情向来都不错。在那全民恋爱的时代,我们这群人中能开花结果的也就只有他们两对。
周阳对叶萍说:“你为什么看不上我?”叶萍用手背掩住嘴笑。当初周阳追过叶萍,情书,送花,什么招数都用过,钱用了不少,却一直没有得手。以为叶萍心高气傲,看不上国产货,是属于出口产品那一类的,只得在宿舍里长叹: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也。谁知不久这朵鲜嫩的刺玫瑰却让长相平凡的杨伟给采了去。这是周阳大学中为数不多的遗憾之一,后来周阳说杨伟是:“不叫的狗才咬人。”现在周阳每次一见叶萍就要问当初为什么看不上他,一副不搞清楚死不暝目的架势。
周阳在大学泡妞绝对是大师级的人物,我们那一届的学校四大美女跟他上了床的就有两个。这小子除了脸皮特厚,又有钱外,还能正确灵活地运用各种追女宝典,身材虽不高,等闲之辈一般还是能手到擒来。四大美女之一的齐丹比周阳要高了约半个头,就是被他的身高所迷惑,先认他做弟弟,最后在我们宿舍里呆了一个小时后,出来就升级成了他的女朋友,且对他死心塌地,在我们毕业时,还拉着周阳哭,说是不上学了,要跟着他走。1999年我到广州时说起这事,周阳一脸不屑:“她是个傻B!”
老大正在说我们用望远镜偷窥女宿舍的事,叶萍还是第一次听到,就问杨伟:“老实交代,你看了没有?”杨伟一脸尴尬。周阳说:“他怎么不看,他还说你的胸又白又大。”叶萍就红着脸狠狠拧杨伟一把。杨伟当时确实说过这话,他对叶萍是一见就着了迷,所以后来两人有了实质性的接触后,杨伟在宿舍里狂叫了一晚:“我终于征服她了。”吓得我们差点送他到医院去。现在看着杨伟的样子,我突然有点糊涂,他们究竟是谁征服了谁?也许当男人们在为自己征服了女人沾沾自喜时,女人们正躲在角落里开心地笑着男人的愚蠢。
多年不见,虽然总认为兄弟们的感情不曾改变,但各自所处的环境不同,在聊了一会以前的旧事后,共同的话题也就不多了,时常是聊着聊着我们几个就谈到了一起,老大则一个人在旁边傻笑。
这顿饭吃了三个多小时,喝完第三瓶五粮宴的时候,老大说,不行了,再喝我要吐。我说好吧,酒就到此为止,咱们去老狐狸那儿坐坐。丁剑鸿掏钱买了单,我对叶萍说:“嫂子,把阳痿借给我们玩玩吧。”平时叶萍是不大放心杨伟跟我们出去的,怕我们带坏了他。周阳说:“要不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开开眼界?”叶萍说:“我才不去那种地方,今天磊磊从幼儿园回来了,我要陪他。”又对杨伟说:“早点回。”轻轻在他耳边嘀咕:“给我小心点。”我笑笑:“你放心,我会让他带三个套才上。”叶萍瞪我一眼,站起身对老大说:“我先走了,你明天到我家来吃饭吧。”老大连忙也起身:“不来了,明天一早我得回去。”叶萍点点头说:“那你下次带上晓燕一起来玩吧,我们姐妹很久都没见了。”老大点头哈腰:“一定一定。”
到了金凤凰时,正好几个美女在大跳钢管舞,边跳边向台下大抛媚眼。台下一群衣冠楚楚的男人大叫着:“脱,快脱。”我们找了个地方坐下,很快就溶入其中。过了会,我转头想问老大感觉如何,却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盯着桌上的酒杯出神。我问有什么事?你说出来,一切有兄弟们。
才说完,老大突然放声大哭,声音之大,震天动地。大厅内的人都转过头来,怒目而视。杨伟他们不停安抚老大,我怔怔看着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伤感,同情,轻蔑,百味俱集。
1994年的老大一拳将大三的那小子打倒在地。
1996年的老大对我们说:“兄弟们,谁要敢惹你们,老子就去废了丫的。”
1999年的老大说:“你们放心出去混吧,不行的话来我这,老子养你们。”
2002年的老大在红灯酒绿中,霓虹闪烁下,象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放声而哭。
我心中隐隐地痛。
保安走过来,这几个小子可能是新来的,不认识我们,有个叫着:“吵什么?要哭到外面去。”我一股火气冒出,跳起来一脚就将这小子踹倒在地。另几个保安冲了上来,老大拿起一瓶XO档在我面前,双眼通红,凶神恶煞一样。
正在互相对恃着,老狐狸从里面走了出来,一手还在系着裤子,嘴里叫着:“谁敢在这闹事?不想活了。”我骂:“日你妈,你来废了老子啊,不废你是我儿子。”老狐狸这才看见是我们一群人,扬手一耳光打在个保安脸上:“滚,谁叫你惹他们的。”又对我笑嘻嘻地说:“我妈死了二十多年了,不如去日我老婆吧。”我说操。老狐狸早想跟他老婆离婚,只是他老婆死活不肯,说除非分一半家产给她,老狐狸舍不得钱,只好一天天拖了下来。
老狐狸说“你们继续,你们继续。”转头对台上叫:“音乐,灯光,妈的,还不跳?不想活了?”
上卷 第三十章 初遇小米
老大确实是混得不好,毕业后花了10000多元混进县药材公司,在当时还算是个不错的单位。这两年在私营药材业冲击下,效益却越来越差,一个月只能拿100多元,老婆所在单位土产公司更是倒闭了。老大在单位同事鼓动下,停薪留职,用父母的房子贷了10多万元钱,与公司两个同事合伙办了个药品超市。老大天性忠厚,不害人也不会防人,两个同事用买真货的钱进了假货也不知道,直到后来假药吃出人命,老大做为法人被抓了起来才明白过来。不光是没收了所有货物,还差点入了大狱。他父母在一个大人物那儿下跪了才将他捞出来,罚款,赔偿,在用去了家里所有积蓄外,还欠债二十多万,家里每天都有几起人来收债。老大说时满脸的泪水,泣不成声,说:“我真是没用,这么大的人还在连累父母,现在一家人都没有饭吃了,要不是看儿子还小,我真想去自杀。”
老大向来就心高气傲,要不是到了绝路是不会来求我们的。周阳说:“那你现在需要多少钱?”老大嗫嚅着说:“有二十三万就够了,把债还了就行。”杨伟说:“光是还了债也不行,以后生活还是没着落。”说完看了看我。我对老大说:“这样吧,我们几个给你凑凑,你有钱了准备做什么?”老大有点迟疑:“还是开药店吧,我只熟悉这行。”丁剑鸿说:“你要开也不能再在家乡开,没人会相信你了,干脆到李晓燕家乡去。”我算了算,说:“我们给你凑50万,够了吗?”老大张大了嘴。我说:“我来分配吧,我与福尔小斯每人15万,周郎拿20万出来。”丁剑鸿说没意见,周阳点了点头说通过。杨伟却满脸通红:“不行,怎么把我给忘了?”我说:“行了,行了,你才买了房子,又不象我们会搂钱,有这心意就行,老大也不会怪你。”老大连连点头。杨伟坚持:“我还有50000元,虽然少了点,也要意思意思。”我说那好,周郎也拿15万吧。
老大将存折号抄给我们后心情好了许多。
我却突然感到疲惫,XO喝在嘴里象砒霜,音乐听起来有如哭号,周围的人包括我自己都面目可憎,台上蛇一般扭动的女人们一个个丑陋似夜叉。杨伟频频看着手表,我说散了吧,老大去我家睡。
与老大在家里又聊了一会,我说你休息吧,明天不去送你了,我起不来早床。老大看着我欲言又止。我说还有什么事吗?老大说我不知道该不该讲。我笑着说咱们两兄弟谁跟谁啊?说吧。
于是老大问我:“你还爱着小米吗?”我的心徒然一痛,微笑在脸上慢慢凝固。老大说:“她就在东莞,下个月要结婚了。”我说:“是吗?”老大的声音有如远在天边:“她还让我问候你。”我“哦”了一声,说:“我去睡了。”
走在街上,夜晚的广州灯影婆娑,笙歌悠扬,一对对红男绿女相依相偎,我却象是红尘外一个孤独的过客,踽踽独行。远处的店铺传来着歌声:
深深埋藏未尽的情缘
()
就象一切不曾改变
纵然沧海桑田
纵然世界变迁
对你的爱一如从前
你的誓言还在我耳边
你的身影越走越远
总又不断想起
你微泪的双眼
彷佛过去只是昨天
总爱一回伤一回梦难圆
你的笑在风中若隐若现
忘记你需要多少年
爱已冷心已倦情却难灭
总爱一回伤一回梦太甜
才让你夜夜占据我心间
似梦似醒在这深夜
往事渐渐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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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小米是在大二,那天是新生报名的日子,各宿舍楼上站满了手拿俄罗斯军用望远镜的男生。只要看到有漂亮的女孩提着行李,就有一大群人冲下去,热情的要求做免费搬运工。
那时我们已被周阳调教得春心荡漾,在校园里四处搜寻着幸存的美女。然后我就见到了小米,只看了她一眼,我就对自己说,就是她了!快步越过几个伸手求援的男生,走到她面前说要不要帮忙?小米脸一红,点点头低声说谢谢。我拿起她的那个特大号箱子,笑着说走吧。
小米的箱子确实是太沉了,才走了不远,我就有点脚软,看看周围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男生们,我咬牙坚持着。这时小米突然说了一句让我差点栽倒的话,她在我后面轻轻说了一声:“搬不动就滚啊。”我猛地转过头对她怒目而视。要不看她是漂亮女孩的份上,我早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小米被我的样子吓坏了,连连退了好几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用手指着箱子底。我低头一看,箱子底下有四个轮子。
我脸一红,将箱子放在地下滚着前进。小米默默在我后面跟着,突然轻轻笑了起来。我回过头,小米的脸立刻火烧了一样红,低下了头。那一刻的小米美丽无比,长长的裙子在风中轻轻飘动,不时用手理一理被风吹乱的长发,白皙的脸上还有着几滴小小的汗珠。我就站在那儿呆呆看着她,直到她小声说了句走啊,我才回过神来。然后又听到她在我身后轻轻地笑。
到上她们宿舍楼时,又来了一个难题,我一个人无法将这口大箱子搬上去。我左右为难,心想这次可糗大了。小米伸出洁白纤细的手说,我们一起搬吧。两人刚上了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