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鹰飞-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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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寡笑一声:“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我不追究,你下去吧。”
我无功而返。
不但没救成慕容长英,反而落了一肚子疑惑。
我到底该信谁呢?我当然相信我大哥的忠诚,但我对他的判断能力有所怀疑。我对毋成那家伙自来没有好印像,我也觉得我父亲将我的两个母亲托付给那家伙,不是很托底的事,至少,毋成并没把这件事办好,他把我的两个母亲弄到毋寡手里去了。
我信谁?我信谁又有什么要紧。
我真想痛哭起来,汉军马上要兵临城下了,我信谁到时都是个死!
这些个人啊,他们真是有信心,马上就要死了,只要有一刻还没死就不忘窝里斗,可要是大家都死了也就罢了,一旦没有死,还真又是这些个窝里斗胜出。
啊~~~!
第三卷《大漠鹰飞》(33)
我到毋志那儿喝了个烂醉。
睡到半夜,感觉有人在我身边摸摸索索,我大惊,谁呀?谁胆子这么大?我敢在毋志这里烂醉自然自恃这里没人敢动我。睁开眼,月光中,看见毋志的脸离我只有半尺近,正聚精会神地对付我的衣扣,我本能的反应是一拳打向他的鼻子。
毋志“嗷”的一声,飞撞到对面墙壁上去。
我摸摸身上的衣服,原来毋志这个笨蛋连第一个扣子都没解开,真是人笨万事难。
毋志好半天才从地上披爬起来,鼻子里的血捂也捂不住地流出来,他双手沾满鲜血后,又用袖子擦,干脆眼泪鼻血齐下:“呜呜呜,干吗打我·”
我再补上一脚:“你还敢问我!”
毋志哭道:“呜呜呜,我不过想帮你解开衣服,让你睡得舒服点!”
我再补上一脚:“你还想替我暖暖被窝呢,是不是?”
毋志哭道:“是啊!”
再踢,再踢,毋志惨道:“就算是我想怎么样你,那也是你想让我怎么样的,不然,你一个小女子跑到男人家里喝个烂醉,是什么意思?你要是一觉醒来,什么也没发生,那你多没面子!”
没面子?!
我要气疯了,踢踢踢,毋志在地上滚来滚去,咦,怎么没人进来阻止,仆人呢?是被毋志这王八蛋遣走了吧?毋志哇哇惨叫,我也累了,先歇一会儿。
我说:“亏我当你是好兄弟。”
毋志振振有词:“谁要当你好兄弟,你明明是女子,我是个大男人,做你的好兄弟,岂不丢脸。”
:“丢什么脸?”
毋志道:“不是你缺乏魅力,就是我缺乏胆量啊!”
这个活宝!
:“国都要亡了,亏你还有这份闲情!”
毋志道:“越是没时间了,越要及时行乐!”
我看着这个活宝,哭笑不得,忽然想到个主意。
我笑了:“既然你不喜欢做我的好兄弟,我就不当你是我兄弟了。”对呀,干什么当他是兄弟呢?慕容长英才是我兄弟,为什么要慕容长英去替毋寡死呢?毋志不是更应该为他爹尽这份孝心吗?
我狞笑首:“小子,你长得怎么不太像你爹呢?不过不要紧,人头切下来,总会有点脱相的,化化妆就好了。”
毋志被我笑得毛骨悚然:“干,干什么?你别过来!别过来!”
刚才还要同我亲密接触呢,这下又叫我别过去,真是男人心,海底针。
我笑:“跟我走吧,小子,不然,有你苦头吃。”
毋志还强硬地:“你还敢杀我不成?”
我说:“敢!“
毋志吓得立刻跪下来:“姐姐啊!“
我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拎走,就这点功力,还想吃我豆腐呢。
毋志被我拎到大牢里,我为慕容长英真是:为伊消得荷包瘦。那些看押慕容长英的牢头,这下子连养老保险都不用交了,利息就够过下半辈子的。
慕容长英见我来,立刻迎过来:“你又闯了什么祸?“
我笑:“小事小事,我再闯祸也没被关到死牢里。“又说:”看谁来看你了。“
毋志哭着过去握住长英的手:“慕容兄啊!“
他哭得那么真挚,连慕容长英都被他感动了,不住地安慰他:“不要紧的,不用为我担心。“
毋志干脆放声大哭起来:“我错了,我该死,我不该趁着慕容菲喝醉酒去非礼她,你饶了我吧,我不要做你的替死鬼啊!“
慕容长英一愣,然后一拳打在毋志的鼻子上,毋志那可怜的鼻子,血像一股喷泉般地扑出来。
我大哥的脾气还没发完,又冲我来了:“慕容菲!你有没有记性!知不知道检点!“
又来了又来了,好在我的免疫系统工作良好,我对他的话免疫。我将毋志打昏,然后对慕容长英道:“你跟他换换衣服,把他放在牢里,我们还有事要做。“
慕容长英犹豫一下,想到确有许多事需要处理,将这些事全推到我身上,有失公允,所以他终于决定让毋志小子委屈一阵子。
我大哥将铐着他的铁镣掰开,然后扣在毋志身上,一用力,又将铁铐捏回原样。
看,我大哥是不想越狱,不然,什么牢狱关得住他。
我同慕容长英说:“去把我们的母亲们从毋成府里接出来,不知够不够时间送去临国。”
慕容长英点点头:“我们尽力。”
我母亲同他母亲都在毋成府内,毋成的王府重兵环绕。我差点大笑三声。
我们在城外战到只剩十几个人,这里倒为了守护毋成设了几百个人,我问慕容长英:“要不要冒险冲进去。”
慕容长英道:“想想办法。”
:“等晚上?”
:“那就要冒汉军围城的险了。”
是啊,时间不等我们。
我拍马过去:“皇上有旨,让你们回宫候命。”
锦衣卫的张统领过来,一开始一脸横肉地要发作,看见是我,倒也给我三分面子:“大将军!在下给您请安了。”
我笑:“你还不跪下领旨。”
张统领过来:“别拿圣旨开玩笑。”
我下马笑:“谁拿圣旨开玩笑?”慕容长英的匕首已经贴在他腰上,他当然明白尖锐的利器顶在身上意味着什么,立刻沉默且竖起汗毛来。
我微笑:“我想进去看看毋成,陪我进去吧?”
张统领点头。
我同慕容长英进到府里,毋成迎过来:“你们终于来了。”
我问:“我母亲呢?”
毋成道:“都在后堂!”
毋成陪我去后面,一边说:“慕容夫人还不知道慕容将军的事。”
慕容夫人听见我们来了,迎出来,一把抱住慕容长英:“儿啊!”
我忍不住想笑,我们这边学驴叫,都是“尔啊尔啊”的。
慕容长英倒是一脸忠孝,扶着他娘道:“娘,别担心我,我没事的。”
我娘如常地见我就嚷:“你弄得这一身血,又到哪去闯祸去了?”
我叹息:“妈妈啊!”
慕容夫人放开长英,看样子也想如法泡治我,我身子后挺,扬眉,慕容夫人终于放弃,只是握住我手:“菲儿,你受苦了。”
我笑:“没有没有。”
慕容夫人问:“你们的父亲呢?没跟你们一起来?”
我想这事是瞒不住的,便实话说:“我父亲已经去世。”
慕容夫人像没听见一样:“你们的父亲,为什么不来?”
我只得再说一次:“父亲已经殉国。”
慕容夫人就软软地倒下去了,害得慕容长英拿老大白眼瞪我。
你说要不要命,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当时听了这个消息,也昏过去了,不过当时我经过几个时辰的苦战,身上有若干小伤口,又饥又渴,而且,我只是有点头晕……等等,总之,我昏倒同慕容夫人昏倒是不一样的。
咦?我是我爹的女儿,我伤心是应该的,慕容夫人可并不真的是慕容夫人,她昏倒个什么劲?难道——日久生情?
等慕容夫人被我一瓢冷水泼醒,我告诉张统领:“叫两个人进来。”
张统领叫了两个锦衣卫进来,我求两位母亲换了他们的衣服,跟我们出去。
慕容夫人拒绝:“不,我留在这儿。如果你父亲殉国了,我也要同这个国家共存亡。”
我傻了,半天才想起来,向那些人挥挥手,悄悄问慕容夫人:“夫人,您,并不真的是我父亲的夫人,是不是?你们这些年,也没,没没,那个那个,不是夫妻,是不是?”
慕容夫人脸色绯红,答不出话来。
我的妈,还少女情怀呢?怎么搞的?难道慕容夫人同我爹——有爱情?
当然我不是说两个四五十岁的人就不会再有爱情了,只是在自己的父母间有伟大的爱情发生总让人有点难以置信。
好吧,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夫人,我父亲阵亡的消息只是听说,我们并没有亲眼见到,如果父亲饶幸生还,您和我母亲竟然不在了,家父该如何自处呢?”
慕容夫人明知我所说的饶幸,是万中无一的可能,但是千万分之一的可能,她大约也是愿意相信的。于是,她点点头:“我听你的安排。”
我差点拍拍她头,夸她是乖孩子。
家母,什么怪话都没有。
我们一路狂逃到城门口,士兵正在吊起吊桥,外面黑压压的汉军已经能看见他们的眉毛。我们后退,慕容长英说:“北门!”
北门,我们穿过整个城市向北门逃去,没等逃到北门,毋寡的锦衣卫已经追过来,为首的居然毋寡本人。
我同慕容长英只得拔剑。
数百人将我们团团围住。毋寡道:“再逃,你们就是叛国!”
我笑:“要是不逃了呢?”
毋寡被我整得哭笑不得:“外面重兵围城,慕容菲,你真的置全城百姓于不顾吗?”
我顾不顾,他们都会死,可是在这种情形下,我势必不能将我母亲活着带出城了。所以,我笑道:“不如这样,毋志同我们去守城,家母托您照顾。”
毋寡皱眉道:“毋志不知跑到哪去了。”
我笑道:“大牢是不是没向您报告走失了人犯?那毋志想必还在关我大哥的死牢里。”
毋寡道:“即如此,两位夫人,请随我来。”
慕容夫人同我母亲都没动,毋寡道:“两位放心,有我一日,就有你们一日。”
我母亲自慕容夫人身后抬起头来,毋寡忽然一呆,他呆在那儿,仔仔细细地看着我母亲,我只得请教他:“陛下!”
毋寡回过神来,忽然开始教训我:“慕容菲,令尊为国捐躯,你不要让他丢脸才好。”
这种激将对我是不管用的:“你不如说城破了,大家都会玩完,对我还有点激励。”
毋寡认真地说:“城破了,大家都会玩完。”
我也知道此时我俏皮不是时候,我点点头:“放心,我母亲在城里,我会全力保护她,若一定无法扭转乾坤,我就像我父亲一样,死在你们前面。”
毋寡看着我,半晌,点点头:“慕容菲,你不愧是慕容将军的女儿!”
第一次有人这样形容我。
代价是,我得拼我的老命来保护这座城。
所以,让人夸,并不是什么好事,好比花十万元买块劳力士,不过是显给人家看的,其实八块钱买块电子表一样看时间。
话说回来,戴劳力士到底感觉不同,以前也是活着,不如现在活得这么挺拔。
毋寡说:“你还是大将军,统领全城防务。所有将士,听你指挥。”
我昂首挺胸地送死去了。
第三卷《大漠鹰飞》(34)
慕容长英叹息:“菲儿,你何必把话说死。”
我笑:“要是城破了,想必你不会独自逃走。”
慕容长英道:“我是我,你是你。我是男人,为国家做一点事是应该的,你只是个女人。”
妈的,什么叫我只是个女人!
我说:“听着,我父亲死了,若城破,你也会死,我母亲也不见得能活下来,我,只是个女人,为什么要孤独地寂寞地痛苦地活下去呢?”
慕容长英沉默。
我说:“蓉儿那么聪明,都随郭靖去了。我并不比谁更坚强。”
慕容长英说:“菲儿,你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女子。”
他画蛇添足地:“坚强得有时,我都感觉不到你是女人。”
我警惕地看着他:“喂,下一句该不是,所以,我们做好兄弟吧?”
慕容长英情急地:“别说你不像女人,你就是像一头猪,我也一样爱你!”
嗬,这是对我的恭维吗?
我心里有一点疑惑,毋寡认识我母亲?
家母不过是婢妾,你知道,在我们这个时代,婢妾只好算一件东西,讲究一点的如妙玉般:“我用过的东西,摔碎了也不送给人。”
不讲究的:“兄弟你身边少个端茶送水的,这梅香送给你做个粗使丫头。”
毋寡怎么会认识一个地位如此低下的女子?
他同她又是什么关系?
城墙上我们的士兵正在发抖。要是你看见城下蚂蚁一样的汉军,你也会发抖,尤其是,他们会吃人。
我拍拍一个面色苍白的家伙的肩膀:“喂,你再抖,我就把你扔下城。”
那家伙吓得,面无人色地看着我,倒是不抖了,只听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