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 作者:大爱葱姜蒜(晋江2014-03-08完结)-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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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哥,那丫头,不会,真是?哎呦……操……”吴正回手把手机砸到吴凡脑袋上:“你他妈要命就少说两句。我他妈板子还没好呢,你也想挨一顿?”吴凡撇撇嘴,倒也不敢多说了。
贺焕一路无话,小小斜趴在车窗上,望着飞驰后退的夜色。她宁可落到古大少手里,也不想先落到贺老大手里。贺焕的故事她太熟悉了,曾经以为是阿晗的夸张,听过欣然的补充后,才知道阿晗知道的都是皮毛。
那年古大Boss丧妻后,不要命般的扩张公司,几乎天天不着家。而古大少离家出走杳无音信,古二少每天荒唐度日,小欣然也年幼无知。二十郎当岁的贺焕一边忙于刚接手的贺氏,一边当了古家近两年的家。贺焕幼年父母出了意外,是舅舅舅妈一手带大,祖父去世后,在古涵山的强势力挺下,压下野心勃勃的姑姑贺章琼、姑父单添,继承了贺氏企业。当时一手要打压不断生事的单添,还要一手照顾古家老小,收拾不断闯祸的默然,照顾孤苦无依的欣然,而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也终于点头答应下嫁,手忙脚乱、烈火干柴中,忙得j□j乏术。
第二年年底,古涵山终于支撑不住,年终古氏股东大会上,直挺挺的倒下了。被姑姑、姑父不断挑衅压迫的贺焕闻讯赶来时,老爷子已经抢救过来,轻度中风,虽然性命无虞,但是急需静养。贺焕闻言,立马安排专机,两个星期内办好了入学手续把刚挨过板子哭哭啼啼的古默然塞上了飞机,送到了英国教会寄宿学校。然后硬着心把两天见不到他就哭闹不休的小欣然咬牙送到了故交家的私立小学,最后不顾小女友的死活哭拽,带着胡伯亲自护送老爷子到了温哥华。整整一个月,安排老爷子起居、治疗,直到古涵山能够下床行走了,才定了返程的机票。身边跟随多年的亲信随从,一半派到了英国,暗中看护古二少,一半留在了老爷子身边,最后只带了两个保镖轻装回国。
一下机场便遇到了埋伏,年少轻狂的贺焕万没算到单添居然敢这时候动手。两个保镖拼死护驾,双双被击毙,贺焕一胳膊一腿被子弹穿透,躲在车后眼看无救。幸亏死交情唐家老爷子早一天听到风声,忙把大儿子叫回,带人到机场拦住贺焕,结果唐大赶到时,贺焕已经血流过多,濒临休克。要不是唐老爷子见机快,同时安排二儿子立马把欣然转移,贺焕中枪倒地之时,欣然也会被掳走了。唐二看着跟他擦肩而过的贺家大姑奶奶,一身后怕。
贺焕边咬着牙硬抠着子弹,边把古楷的隐居地址告诉了唐家老大,唐大毕竟军衔在身,不好再直接出面,便连夜召回了消失了近两年的古家大少。古楷当夜便带着亲信赶回了C城,连夜召集了古家内外所有人马,一面给贺焕治伤,一面跟贺章琼、单添打着步步为营的攻坚战。古贺两家本是世交,可贺老太爷多年来在孙子和女儿之间摇摆不定,致使两家早成水火。在古涵山的遥控,古楷的狠辣杀手下,贺章琼和单添节节败退,狼狈逃窜,就当古楷准备全歼对方时,单添突然把贺焕青梅竹马的未婚妻的一截小手指送到了贺焕面前。贺焕脸色苍白,不顾古楷的劝阻,带着一身未愈的枪伤进了贺家祠堂,面对单添早已捏造好的诬陷证据,想着贺章琼给他看的后山腰上吊着的小女友的照片,贺焕生生熬过了五刑。待一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贺焕履行承诺,伸手要人时,不知何时出现的小女友一脸冷笑的把枪却指在了他头上。从父母意外身故到古家j□j、自己遇袭、生死无着时都未掉一滴眼泪的贺焕,微笑着两行泪水砸下。要不是古楷早作准备,和唐二前后夹击生擒了贺章琼、单添等一干人等,心灰意冷的贺焕能生生吃下那一枪。
打扫完战场后,古楷把那小姑娘扔在了贺焕面前,什么都没说,带着所有人转头走了。未走几步,身后响起了数声枪响,之后C市再没有人见过那个女孩和她所有的家人。
当时欣然一脸崇拜恐惧交加的表情讲完时,小小浑身哆嗦的钻进了她被窝里,急急的问道:“人呢?人呢?”欣然生生打了个冷战,幽幽道:“听二哥说,那个女人的手脚被子弹生生嘣断,大表哥的枪法极厉害,我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打的,听二哥说,说那个女的断手断脚在地上哭喊,大表哥视而不见,直到她没动静了,大表哥才头也不回地走了。二哥说,大表哥,最恨,最恨人家背叛他。”说完,为了增加效果般,小脑袋还重重地点了几下。那晚小小吓得一宿没睡好觉,千盼万盼将来要逃跑成功,即使失败也不要落到贺老大手里。
谁知,偏偏命不如人,最后还是落到了贺老大手里。小小知道自己这一逃被抓到会有什么后果,如果能一枪了解,可能是最轻松的了。
初罚(上)
回C城的路上,贺焕一路沉默,他余光瞄着趴在车窗上看着夜色无语的小小,一直在思考该怎么处置这个丫头。古家的地牢里,刑具都已经准备好了,古大少的初衷是即使处死,也得让她受够活罪。那天胡伯偷偷告诉他,欣然抢救之时,老爷子满面冰霜的跟古大少说:“我可以原谅她年幼无知的无心之过,不会原谅她刻意妄为的有意之伤。我最后悔的就是又给了她一次机会来伤害我的女儿,是我错了,我不该带她回来,抓到她之后,你处置吧,我不会再过问。”
贺焕无声的开着车,真要把她活活打死吗?那欣然痊愈之后呢?老爷子会不会后悔?这丫头去找蒋唅去了吧,在墓地等着被抓应该不是她最初的计划。暗自摇了摇头,不能让泊然杀她,即使重罚,也得留一口气。心思略定,用车内对讲安排了吴正、吴凡等人先回去休息,自己则带着小小直接向西开去。
小小困到极致却无法入睡,随着天光见亮,迷迷糊糊的瞌睡起来。贺焕看着滑到地上,脑袋枕到座椅上睡着的小丫头,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一路开到自己的西郊别墅,拍了拍小小的脑袋,小小一脸迷蒙的睁开眼睛,收到贺焕的目光时,浑身一颤,连滚带爬的坐了起来。贺焕冷声吩咐道:“跟我进屋。”小小哆嗦着打开车门,亦步亦趋的跟在了贺焕身后。这栋别墅贺焕很少过来,虽然有人定期打扫,但也空旷冷清的很。贺焕把小小晾在客厅,自己上楼换了身衣服,打了几个电话,简单洗漱了一下,下楼后面无表情的看了始终低头站立搓着手的小小,冷然道:“你家大少爷中午过来接你,他家法处置你之前,我先跟你算算我们的账。”小小一个腿软,跪倒在地,看着贺老大已经往西客厅沙发上走去,丝毫不敢磨蹭的爬起来跟了上去。
贺焕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看着站在他面前,一脸颓唐没有生气的小小,一字一句道:“我罚你之前,会给你解释的机会。”小小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贺老大这里一场不知结果的宣判,即使侥幸活了,古大少那边又如何挨得过去?小小突然苦笑,我就那么罪大恶极,一个痛快都不肯给我?
小小万念俱灰般地抬起头,黯然道:“表少爷,我没什么可说的了。您知道的,我都认,我不会自杀,给您添麻烦,给我个痛快好吗?”缓慢悠然,毫无生气。
贺焕心里一梗,跟他来硬的,C城硬得过贺焕的还没出生呢,怒笑道:“委屈了?有理了?”
小小眼泪噗噗落下,摇摇头:“没理,大少爷救了我哥哥的命,治好了我弟弟的病,好吃好喝养活了我大半年,结果我只因为挨了一巴掌,就跑了。我哪里有理,就是无话可说,才希望有个痛快而已。”口气轻松,眼泪却不停地落下。
贺焕知道这丫头在古家受的委屈,也知道古楷的心结给她招致的毒打,可这都不能构成她逃跑的理由,更不能做为她诱使欣然病危的开脱。
贺焕双手摊平,靠在沙发上,看着无声滴泪的小小半晌没说话,等她平静下来,稳声说道:“你和你家大少爷的约定我不管,他怎么处置你是他的家法,如果需要过我手,我只会掌鞭,不会干涉判决。但是我们俩之间还有一笔账。”
小小已经无话可说了,只呆呆的低着头,玩偶般的默立着。
“过年之前,你还欠我五十巴掌,当时我说的是如果你不惹事我会视情况轻饶你,如果你惹事,我会无上限的重罚你。你还记得吗?”小小木木的点点头,五十巴掌和五十板子的效果不同不在于工具不同,而在于贺老大行刑时的心情好坏。
贺焕不理啄木鸟般的小脑袋,按按疲惫的额头低声问道:“你逃跑时,为什么钻到我的车上?”小小一僵,不敢再抽泣了,小脑袋恨不得j□j胸脯里去,愣是不敢抬头,声儿都不敢吱了。
贺焕替她答道:“上次你家大少爷冤枉你之前,你就在车库晃悠过多次。古家其他的车都有入库的习惯,后备箱不容易进。而我的车习惯停到院子当中,元旦之后有一回你……一脸好奇的问我有几辆车,为什么每次都开不同的车。我当时被你蒙住了,便告诉了你我换车的习惯。那时,你就开始算计我了吧?”小小不敢哭了,她真的在考虑怎样自杀动作快些。
贺老大冷笑道:“小丫头,你利用胡伯胡婶对你的怜惜,伪装逃跑;利用你家大少爷的轻敌,步步算计;利用欣然对你的歉疚……欣然她……”贺焕停了一下,欣然的事儿不应该由他来说。便接着说道:“最后,利用我对你的怜悯,算计着套我的话。我说的对吗?”小小目光呆滞的抬起了头,楞楞的看着贺焕,一言不发的又垂下了脑袋,算是默认了。
贺焕笑道:“其他的事儿你家大少爷自会跟你清算,我只算这两笔。你自己说吧,我该打你多少?”小小再也支撑不住,颓然坐倒在地。双手抱着膝盖,把脑袋埋在上面,无声的抽泣。她还能说什么?除了接受、忍受,她已无可说无可做。
突然,似乎再也无法忍受般,小小抬起脑袋爆发般的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似乎要掀翻房盖般,声嘶力竭的嚎哭着。不知道憋闷了多久的委屈和恐惧随着一声声震破贺焕耳膜的嚎叫声爆发出来。
贺焕一愣,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小小,这丫头以前挨打时,哭得再惨也下意识的把嘴堵上,想起鬼火连绵、暗黑无尽的墓地之中,这丫头趁着天黑人尽一个墓碑,一个墓碑前的寻找食物,那种恐惧和茫然……不会好受吧。
眼见小小越哭越凶,眼泪止不住般,贺焕揉了揉耳朵,无奈道:“小小,收声!”小小满耳只有自己的哭啕声,根本没听到贺焕的怒吼。干脆盘腿坐在了地上,一言不发只中气十足的继续哭号着,眼泪从指缝里一股股逸出,鼻涕顺着手掌黏在了脸上。仿佛积攒了几十年的悲伤,顷刻崩泄了般。贺焕看着这孩子,整整一个月的满腔怒火和失望此时此刻统统化成了无奈。
贺焕长叹口气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坐在地上苦成泪人的小孩子,强忍着抽人的冲动,低喝道:“孟小小,住口,站起来。”此时的小小不知是自欺欺人般觉得只要哭个不停就可以不挨打了,还是真的没听到贺老大的怒喝。不仅没有站起身,看见旁边笔直健壮的两条腿,仿佛找到了支柱般,回身抱住了贺焕的大腿,把小脑袋埋在两腿间,嚎啕的更厉害了。
轮到贺焕僵硬了,这丫头是吃死了他会对她手软是不是?居然敢蹬鼻子上脸耍起无赖来了,动了动腿,没想到小小如抱着救命稻草般抱的死紧,险些晃了个趔趄。贺焕紧握着双拳,冷下脸,暴吼道:“孟小小,我属三个数,给我站起来。多一秒,我多打十板子。一、二、三……”三声响彻整个西客厅的暴怒声数完,小小毫无所觉般依旧哭号个不停,贺焕觉得自己的裤子都已经湿透了。咬着牙道:“四、五、六、七、八、九、十……”莫名的,自己都数不下去了。低头看着小小依旧死抱着自己大腿的小胳膊,一抽一抽的小肩膀。暗自算到,七十大板够她受得了。
小小却慢慢的低下了声音,不解气般的在贺焕新换的裤子上使劲儿蹭了蹭鼻子,慢慢抬起头时,贺焕清醒的看到一条粘着状物体由小小的鼻子连接到自己的腿缝中。贺焕从不是有耐心的人,一个月的羞辱和嘲笑,欣然病危时的惶恐、老爷子瞬间苍老的辛酸,看着泊然求救无门时的祈祷和绝望,虽然不能都怪到这个丫头身上,可此时此刻不把她屁股重打一顿,就只能杀人泻恨去了。
刚要动手把她裤子扒掉,小小突然通红着双眼,一脸期待疑惑的抬起了头静静地看着他,沙哑着嗓子道:“表少爷,为什么不数了?”贺焕一愣,低头打量着她,小小抬着头眼泪却汩汩流下,喘不过来气儿道:“再,再数几个数,到,到十三、十三了,一百,一百板子肯定,肯定能,能打死我了,我就不用,不用,我就不用到大少爷手里挨,挨鞭子了。”说罢,眼泪如被撞破阀门般,再次大滴大滴留下。
贺焕蓦然心里一痛,这孩子这次闯的祸不比往常。如果不是欣然出事,若只因泊然的苛待,她选择逃走,情理上无可厚非,至少自己这里不会再多罚。可是欣然因她受难,不要说泊然一腔怒火,就是自己这里也只有缓刑,从未有过轻判的。深呼吸,冷下声音道:“小小,站起来。我不想不教而诛,站直了。”
小小知道再多说也无用,无比绵软绝望的就着贺焕的胳膊站了起来。无力的垂下了肩膀。
贺焕说道:“小小,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我本可以直接动手,不需要你说什么。但是你还小,我暂时不想要你的命,所以我动手之前需要跟你讲清楚。第一,无论如何,你这次逃跑都是罪无可赦的,任何理由都无法原谅你从最开始就在算计的出逃行为。”小小一僵,似乎要开口说什么,犹豫了许久,到底闭上了嘴。
贺焕微一疑惑,接着说道:“第二,我们不想杀人,即使你,闯下大祸,不到你罪大恶极,我们不会要你命。”小小一愣,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贺焕。贺焕点点头,接着说道:“第三,一笔算一笔,出逃之事你家大少爷的家法不会轻饶你,这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