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 作者:大爱葱姜蒜(晋江2014-03-08完结)-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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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一蹦一跳的下楼,边抹着脸上口水边回身道:“表哥说明天考完带我去看阿晗,那边有好多好吃的,表哥请我和阿晗吃,不带你和大哥,哈哈哈哈……”
在古二少磨牙刻板子的嘟囔声中,小小兔子般蹦跳着下了楼。
楼下,胡伯胡婶正指挥着工人安排早点,古涵山和贺焕坐在沙发上皆微笑着看着门口背风而立的古楷帮小小拉紧了冲锋衣,牵着她的手出了大门。甥舅俩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古宅初冬的早晨,满室静谧,岁月静好。
鹿阳山顶,古楷在前放慢速度小跑着,迎着暖冬初露的晨曦,和煦柔暖的晨光直扑扑的射在在后面紧随的小小脸上,衬得她满是幸福和喜意的小脸分外明亮耀眼。
小小跟古楷错了半步距离,早先故意踩古大少的鞋跟,被他躲过按在怀里狠抽了几巴掌后,小小便老老实实地再不敢在跑步时掳虎须了。小小慢慢地靠近古楷手边,仰着脸儿笑嘻嘻道:“大哥大哥,表哥要带我去看阿晗,开车去,你也去好不好?我们一起去……”
古楷步伐不变没有回头,沉声道:“注意步伐,自己调节呼吸,上次教你的,跟着步子调整呼吸,不许分神,迎风时不要开口说话。”
小小扁起嘴,有些颓然的耷拉下肩膀。
古楷余光瞄见,微叹了口气温声道:“你们先过去,我手头事儿清完,开车追你们去。”
小小“嗷呜”了一声,原地蹦跳起来,到底不敢太放肆,只兴奋着小脸,满是欣喜的歪头看着古楷。突然,小小瞄到了古大少放在上衣兜里的手机,大眼睛里突然一明一亮,时光定格中,似乎回溯到了曾经的某个节点。小小微微一笑,故意放轻步子慢慢挨到了古楷身旁,弓着腰,缩着手,把左手悄悄地伸进了古楷的衣兜,刚碰到古大少的手机边,小爪子便被一直大手牢牢按住。
古楷把手揣进衣兜,紧紧地握住了那只小爪子,脚下不停的往前跑去,眼睛却似乎一瞬间神游到了两年前的某个黯淡黄昏,古楷眼镜后的眸光一闪,初冬寒气微微覆盖的冰层似乎被晨曦中的暖阳照射融化,只剩一片宁静容和。
古楷大手握着小小淘气的小手,嘴角绽出笑意,慢慢道:“哪里来的小贼,好大的胆子!回家扒了裤子,绑树上,抽二十皮带!”
小小顿了一下,大眼睛里的恍惚迷茫层层裂碎,小手紧握住古楷的大手,扬着脸跳笑道:“这位少爷,我叫大姐儿,您也可以叫我,小小。”
《小小》后记
很多孩子说《小小》有画面感,其实从我开文至今,脑子中对所有人的形象都是模模糊糊的,几乎每一个场景都是雾里看花,只有轮廓,难辨全貌,也许正是那句“越熟悉越陌生”。可是只有一个场景一直烙刻在我脑海里,从我动笔之初,发文之前,直到昨晚,那个画面一直挥之不散,就是最后鹿阳山顶,晨曦普照下,古楷大手牵着小小小手慢步缓跑的镜头,也许是三个月,也许是六个月,也许是很多年前,这一幕便在我眼前闪现过。仿佛电影最后的定格特写般,由动态到静态,由彩色到黑白,由近景清晰到远焦模糊,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初冬暖阳下一站一跳,脸上皆是发自眼底的微笑,《小小》的海报,终此定格。
大蒜是个很平和,不太擅长激烈冲突的人,写不出政坛诡谲,画不出后宫争斗,连爱情中的攻防来往都不敢涉足,只想用最简单的文字,最诚恳的态度去写一个关于救赎和放下的故事。
说起来很多孩子会笑话我,读书至今,不敢说涉猎百科,起码晋江小说是读了好几年,学校毕业需要修的课程,教材也通读过一遍(成绩无颜见爹娘),但是至今对我影响最大的一部作品,是从我十几岁到二十几岁间,那背景音乐一响起便会热泪盈眶的世界名著,《还珠格格》。
如今旁观《还珠》,无论是史实背景,人物刻画,故事逻辑,拍摄手法,等等等等,任何一处都能被人诟病到无颜于世,晋江还有一类专门反还珠的“学派”,而且大蒜高龄再看《还珠》也是别有滋味。可是,就算如此,十几岁时那个浓烈艳阳的夏日里,那首前奏一响,万人空巷的主题曲调起时的激动和心痛,至今记忆犹新。是的,心痛,因为太喜爱,所以心痛,因为太喜欢,所以现在芒果台年年回放,我一次没看。有时候想想,也许,我最爱的是97年那年夏天,十几岁的少女蒜豆蔻懵懂的情景,而不是真实的《还珠》。
一部《还珠》似乎把我从一个混沌蛋壳里敲到了初醒时刻,一刹那间心里一个朦胧无琢的空间清风荡漾,空明清晰。长大了,是的,就是长大了,懂事了的感觉。哭过笑过之后,《还珠》打开了我蓄势已久想要倾诉的大门,然后,她功成身退,然后,大蒜有了自己的故事。
《还珠》之后,我每晚睡觉前,脑子里都会拱出一些自己的故事,小燕子的番外篇,韦小宝的儿女篇,小宝和陈近南的父子篇……诸如此类,父亲和女儿,哥哥和妹妹,弟弟和姐姐……有古装,有现代,模模糊糊的带着sp的痕迹,一汪水的都是悲剧。那个时候每晚都在自己给自己编画的悲剧故事里哭着睡着。
可能每个孩子在高中之前都会有一段喜欢悲伤的时光,大蒜那时候就是,看书喜欢纯虐,每晚躺床上时想的故事也能把自己哭得眼睛红肿,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了今年四月份。说起来可笑,不知道已经多少年了,大蒜脑袋里一直有两个姑娘的故事,一个叫“小小”,一个叫“海宁”,一个是现代,一个是清初,断断续续,没有条理。几乎每晚都会在这两个姑娘的悲剧故事里慢慢睡着,流泪不已。
今年四月份的一天,我早晨醒来躺在宿舍床上,闭着眼睛在想着小小的三哥(原来设定里欣然的双胞胎哥哥)看着小小被他大哥当众责打后在她裤子里放上大头钉(吼吼吼,这才叫后妈蒜),边想边哭,然后突然坐起来,这个故事在我脑海里这么多年,为什么不把它写下来呢?
于是,我打开了笔记本,到今天,我都无比庆幸当时的那一抽风行径。春末夏至的大清早,一个蓬头垢面,穿着本来要扔的露脚趾头的残破袜子,倒穿着拖鞋的疯狂女性,颤抖着腿脚下床打开了笔记本。
然后,《小小》开篇了。
手指覆上键盘,脑子还没开动,“孟小小只有见到蒋唅时才会真心地笑。见不到蒋唅时,孟小小只是简单的活着,只要活着就好”便如打开水龙头般,自然泄出,孩子可能都不信,这句话敲出来前,大蒜的所有故事里都没有蒋晗,甚至蒋晗这个名字在那一秒前都没有成型过。
大蒜总说自己是个说书人,别人演什么,我给大家写什么。因为,这个过程真的大蒜写文间的真实写照。
从第一章开始,大蒜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大概轮廓和最后小小跟古楷携手鹿阳山顶的晨曦画面,除此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
可也是从第一章开始,大蒜码字,几乎没有间歇和停顿。每天数更、万字更不知是因为想要倾述,而是只要手放上键盘,故事就像大开的闸门般自然而下,无法控制,越到后来,越是如此。有时候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是,几乎所有的人物和很多很多很多桥段,动笔前大蒜都不知道,可是情节敲到了那里,他们就在那里了。
我开文前没有人物谱,没有大纲设定,没有中心思想,只有多年间的零碎片段和一个叫“小小”的大眼睛小姑娘。而最终《小小》的故事跟我很多年间的睡前臆想偏离甚远,除了小小的名字,所有人都换了模样。
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这个故事就在大蒜的脑子里躲藏,只不过隔着一层纱、一片雾,在某一瞬间,连我都不知道的人物和情节会随着键盘“噼啪”敲出。仿佛那个故事就在那里,大蒜做的工作就是无差别的转述和注解。
所以,结文之后我总在想,到底是我写了《小小》,还是《小小》早已存在,只不过通过我的手指头,码到了大家面前。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有时自己都难以置信,古涵山出场时嘴里的“我只有四个孩子”其实指的是古楷、古隶、欣然和她的双胞胎哥哥,可是“高规格的行刑官”那章时,贺焕就出场了……没有设想,没有预谋,甚至连后续都没想到,贺焕就那么出场了,连大蒜都不知道的时机和理由,贺老大闪亮登场。然后,《小小》便成了如今模样。
如今回望,匪夷所思。
直到从小小进到古宅那时候起,后续的故事才慢慢有了固定框架,在大家齐声声讨后妈时,在小小亲友团如今的中流砥柱一个个冒泡后,《小小》才有了如今的样子。
起笔时,很多孩子问我以后会不会是BE,我说不会,因为结局早在我心。可是中间过程如何,谁也不知道
我的开篇初衷便是一篇很虐很虐没有边际,甚至没有逻辑的sp虐文,现在放出来的几个无责任番外只是原来设想中的一部分,最虐的一段在我心里,一直没敢动笔,因为我每次动笔前都会哭,哭着哭着就不敢写了,因为,我都心疼了。
可就是因为前面种种缘分,《小小》改了道儿,从哀伤变成了暖伤,从灰暗冰冷融化成了暖阳明媚,这是《小小》的蜕变,也是我的蜕变。
而这个过程大蒜只是一个操作者,真正的纲领人是你们,小小亲友团的所有孩子。就像大蒜推着一个冻在大冰块里的《小小》在艰难前进,而你们不停地往中间注入着暖流,并且时时刻刻给浑身冰冷的大蒜添衣加劲儿,而最后,心暖手软的大蒜抱着温暖如春的《小小》胜利抵达。
万千感慨,汇成一声叹息。
承了前情之后,让我说说后续吧。
最终的《小小》在我心里是一部童话,我尽量避免给任何人开金手指,可依旧难以抹去她的童话色彩。故事中几乎任何两个人搭配组合都是死结,小小和古楷,古楷和古涵山,古涵山和小小,小小和古家众兄妹,甚至贺焕和蒋晗在没有小小的前提下可能都会不死不休。
可我一直觉得世上没有绝对,人和人,事对事,没有完璧无瑕的光滑,也没有不能啮合的破碎,用8爷回复我媳妇依依长评的一句话就是“有些事不在于你能不能,而在于你想不想。”
在《小小》的故事里,看似万般不能之前,双方都选择了“想要”。
古家和小小的最后团圆看似必然,其实中间有着无数的偶然。如果小小没有在即将病发时碰到古楷,那么她可能少年夭折;如果蒋晗没有出来寻找小小而出车祸,那么他可能碰不到蒋正杰;如果古楷每次重责小小时,有一次,哪怕只有一次控制不住,那么小小就会命殒古宅;如果没有贺焕的心存怜悯,那么小小和古楷的死结也许会缠拌更久;如果蒋晗没有收到九条的消息从英国回来,那么小小从医院跑出来时就会病发在橡树公园;如果古家不愿意以动摇政治信誉的代价去救蒋魏两家,那么蒋晗和小小心里的大刺永不会消……如果,有太多的如果,可以改变最后的结局,可是,最后还是结局了。
就像一位高龄喜丧而终的老人,她从出生到去世要经历无数的病痛、欢乐、意外和自己意识不到的危机,这个过程就像无数个节点衔接成的锁链,任何一个节点断裂,整个人生链条就会轰然倾塌。
而万幸,小小和古家的链条,绵延至今。
其中有无数的偶然,也有着斩不断剪不乱的必然。
我一直相信一句话“万事无绝对,性格决定人生”。刚开文时很多孩子在评论中说“我必须、我绝对、我一定要看到……”诸如此类的回复,当时我笑了,真的是孩子话,桥桥总说一句话“人心是事儿撑大的”,而《小小》就是这个把众人的小度撑成大度的一个故事。无论是死敌、怨偶,还是难解之恨,我一直觉得只要双方有足够的意愿去消解,有足够的智慧去面对,有足够的能力去付出,没有不能解开的事儿,没有不能重合的人。
而小小和古家则是我的故事里比较理想的状态。无关现实,而是寄托了很多美好和意愿。
开篇时,小小对古家无感,古家对小小排斥,好像是“对的时候遇到了错的人。”
中期时,小小对古家远离,古家对小小思念,好像是“错的时候遇到了对的人”
结尾时,小小愿意选择遗忘,愿意放下过去;古家愿意去原谅,愿意去弥补,愿意去付出,而双方都是在对方健在的时候努力这一切,好像是“在对的时候碰到了对的人”,所以最后,成就了圆满。
所以,在我心里,这是一个童话。
大蒜是个非常非常普通的普通人,一部小说写不出政治的深度,爱情的宽度,友情的浓度,只能在细细碎碎间拾捡起亲情的厚度和包容度。
可能会被很多孩子狠批,整篇文章中,我最疼惜小小,最心疼蒋晗,最偏爱古大泊,最敬重贺焕,最向往古默然,最喜爱欣然,最欣赏封瑟瑟,而最爱的则是古涵山。没错,是很多孩子眼中“渣爹”、“渣男”的“典范”古涵山。
大蒜是个父控,从十五岁到现在,明星只爱男明星,男明星只爱陈道明,现实中的陈道明有我们看不到的一面,我无法置评,但是荧幕上的那个中年男子,他给了我最初的父控情结和无限遐想。
大蒜年少时最向往金戈铁马,最羡慕铁骨峥嵘,最仰望纵横捭阖,最佩服负荆请罪,最惋惜英雄迟暮。全文中,孩子们各有偏爱,加菲喜欢“无父”,小鸣泪流于“留书”,桥桥执着于枪战,谣谣喜欢甜拍,小shang感怀于父女互动,小nn印象深刻于“小石子”,木桃愤慨于古楷,有的孩子喜欢“直白”,有的孩子伤感于“众悔”,有的孩子深思在“古与顾”,有的孩子回味于最后的“晨曦”,还有的孩子喜欢第一部大虐,而大蒜则最不忍,最痛心的是在第一百零六章“希望与绝望”里,古涵山的“冰河洗剑,马放南山。”那是大蒜心里,一个男人最刻骨的悲剧和比自杀更真诚的渴望和赎罪。
回头看看,我最佩服的那个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