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 作者:大爱葱姜蒜(晋江2014-03-08完结)-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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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G市有伙人给贺老大挖坑,你爹没摆平之前,吴正出面顶了,听说审了七天,吴正的左腿险些被打废,也一个字儿没吐。”
小小大睁着眼睛,慢慢道:“贺老大,很好!”
蒋唅一下下点点头,认真道:“这些日子,他天天跟我一块吃饭,把我当兵后五年的路子都给我摆了出来,第一年训练考特种兵,两年以后如果能升尉官,考军校,军校三年后或者去B都,或者留在二炮。他每一步都给我细细讲来。这几天,还带着我去见了他的几个朋友,有一个是在伦敦摸黑的,两个是做电子器材买卖的,跟他们交道多年,还有一个老头儿,是你爹的老活计,整个西英格兰的地下……”蒋唅突然顿住了,跳过这段道:“我才跟了他多久,贺老大,真的是疑人不信,信人不疑!”
小小有些似懂非懂,想了想道:“贺老大对人,很,很真。他以前对我,哪怕……都从没骗过我。”小小顿了一下,轻轻道:“古……古大泊也是。”
蒋唅此时并不知古涵山和贺焕对他的安排和投注的心血和精力,也不了解他们的处事风格,要么不管,要管就全力以赴。他只是感叹道:“我这辈子,当兵也好,当官也好,要是有一天,对不起贺老大,对不起你爹,我都不是东西。”
小小突然笑了,低头亲了阿晗一口,得意道:“贺老大就吃准了你这性子,我听胡伯说,找贺老大和古大泊办事托人情的多了,也没见他们帮到这样,所以,阿晗,你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爱国爱家,奋发图强。”
蒋唅大笑,使劲儿揉了揉小小脑袋,认真道:“我这几天看着,古大卜和古隶对你,是真放心上了。丫儿,有些事儿过去就过去了,你总惦记着,大家心都悬着,轻轻快快的,天天这么笑着,我看你爹都快乐抽了。”
小小顿了一下,仰头笑道:“嗯!他们很好,很好,我这辈子要是对不起他们,我都不是东西。”
蒋唅气笑,伸手把小小按趴在自己肚子上,照着屁股拍了两下灰。
第二天一早,艳阳高照,暖而不烈的夏风徐徐吹来,古家上下一派安然舒适。
贺焕和古楷难得休息,古涵山见俩闺女从早饭起就唧唧咯咯的不消停,亲密无间,仿佛那些吵闹争执都留在了C城的苞米地里般,心里舒畅难言,待欣然撒着娇要开车带小小出去兜风时,古涵山也高兴地点头应允了。
古楷立马就要派人跟着,古涵山和贺焕都给拦着了,欣然马上要自己上学了,学校里比他们古家财粗势大的有的是,也没见这么紧张孩子,不放手,欣然永远自己飞不高。
古楷看着小小见他被老爹训斥后幸灾乐祸笑得小米牙都快支出来,愤恨不已的默默决定自己的皮带还不够粗,不够厚实!
古二少一大清早就跑个没影儿,欣然开车带着抱着一堆零食吃个不停的小小,又是嫌弃又是不放心的叮嘱了一路,小小听着耳根生茧子了,忙不耐烦道:“知道啦,知道啦,不乱走,不乱动,你们鼓掌我就叫好,你们叫好我就鼓掌。知道啦,知道啦……古大妈!”
欣然气得险些一个刹车把小小扔下去,见她红扑扑着小脸满心雀跃的开心样子,扁扁嘴,不理她了。
古芊给欣然和小小定的是VIP专座,第五排最中间的两个位置,可是她们再VIP也没V过古二少的VVIP。第二排贵宾坐席里的古二少古隶墨镜遮面,敞开前两颗扣子的开领汗衫,配上收腰裹臀的塑性长裤,宽肩窄腰的完美身形,架着一张清隽耀眼的阳光俊容,不少女孩子不顾身旁男友的瞪视,红着脸向一脸淡定,可欣然和小小还是一眼看出满身得瑟气息浓郁散发的古二少口哨连连。
古隶风度翩翩,矜持有度,只目不斜视的望着场地里带队暖场的高胸辣妹,待一群火辣宝贝鞠躬退场时,古二少还帅气的打了个响指,让他身后两排拿着手机拍了个全场的俩妹妹齐齐鸡皮疙瘩一地。
比赛开始不久,欣然和小小就昏昏欲睡起来,欣然不喜欢网球,尤其是女网,那种劲道和力度的美感不是欣然的菜;而小小则是零食吃光之后习惯性犯困,姐俩在满场优雅又热烈的规律掌声中头抵着头打起了瞌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身前周围的繁乱的脚步声才发现球赛已经散场,欣然一抬头发现古二少已经不见,咬牙切齿地摇醒了睡得口水横流的小小,拽着她愤愤不甘的往球场门口走去。
刚出门口就看到到底不放心特意赶来等候在外的蒋唅,小小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见蒋唅上前,手法熟练地把小小嘴边的口水印擦了又擦后才向欣然点头致意。欣然微微一笑,转头就看见古二少在不远处向一身布料极少的火辣美女挥手作别。欣然还没有反应,就见小小“嗷唔”一声,一个蹦跳,大挥着手臂开心至极的向古二少跑去,把蒋唅和欣然留在了当地。
出场口人来人往,蒋唅和欣然拔腿就追,却被后出来的人流隔断了另一侧。
下午太阳渐落,清风徐徐,英格兰的悠扬曲调丝丝飘荡在空气上方,蒋唅和欣然也不急,笑看着灵动俏皮的小小扬着骄阳般的红润小脸,做贼似的跑到了古隶侧前方,淘气地就要戳他腰眼。
蒋唅微微摇着头,满心满眼都是小小的可爱模样。
欣然则眼眶发热,那可爱的小姑娘是她的妹妹,她割也割不掉的亲人。
傍晚余晖中,静然安好的画面定格间,“轰隆!”“哐当!”爆炸声突起。
蒋唅下意识将欣然脑袋按倒在自己身下,半拖着她向小小跑去。
“突突突突突!”机关枪连扫的刺耳声,爆炸余响的轰鸣声,众人尖叫窜逃的嘶叫声,把蒋唅冲着小小惊急的大吼声淹没了下去。
爆炸声响的同时,不同方位的乱枪扫射声立地突起,周围不停的人,大人、小孩、白人、黑人、老人、推着轮椅的过路人惊叫声、求救声、中枪倒地声、剧痛痛喊声,几乎是一瞬间就在小小身旁同时暴起。
小小脑袋一瞬间空白,第一反应进脑海的就是当年乱枪惊恐中将她扑倒在地的魁梧身体。晃神间,就见左前方一个黑衣黑布兜住头脸的狰狞男人正端着枪向她这里乱枪扫射过来,枪口下一秒正对着的似乎就是没有发现她只顾着低身抱头寻找掩体的古隶而去。
小小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脑子一片混沌中,仿佛在机场见到蒋唅般,原地加速猛跑,三步起跳,一个蹦高窜上了古隶的身子,如抱着蒋唅脑袋般把古隶的大头死死抱在了怀里。
一回头看到小小的古隶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小小向他疾速跑来,脸色苍白中下意识抬手一接,还没来得及移动身体,就听“噗”一声轻响,瞬间,一大汩粘稠的液体喷到了他脸上,血腥味瞬间盖住了他整个脑袋,而小小,软软的倒在了他肩膀上。
你很好
伦敦报讯:英国当地时间6月21日下午十六点四十分,伦敦克莱斯特网球场出口处,在温网预选赛四进二比赛散场人流高峰期,发生了大规模爆炸和枪击事件。英警方证实截止到当地时间晚二十三点整,已有49人死亡,15人失踪。目前尚无组织声称对此次袭击事件负责。
青白着脸的古涵山和同样脸色沉凝的古楷、贺焕到达拥挤不堪、哀嚎声不止的地接医院时,小小已经被推进手术室将近一个小时了。
古涵山大步走到门口前,就看到如溺水濒死般满脸惨白无血色的蒋唅雕塑般蹲坐在手术室门口,一动不动,眼神空洞。而头发和脖子上的血迹还没有擦拭干净的小儿子正抱着快要哭昏过去的大女儿枯坐在板凳上,垂眼抿嘴,死寂无声。
古涵山微呼口气强自冷静下来,见贺焕上前一把拽起蒋唅上下查验时,走到一对儿女身边,先把大女儿全身看了一遍,见女儿眼神呆滞地对父亲恍若未见,强忍着心痛,拍了拍再次泪流的小儿子。
古楷见几个弟妹,除了蒋唅胳膊被流弹扫掉一小块皮外,都没有没有大伤,回首驻足望向手术室上的亮灯足足一分钟,转头对古涵山道:“徐伯伯那边准备好了,小小抢救过来,直接转院。”
欣然仿佛被一棒子打回神般,蓦地大哭失声,扑倒古涵山怀里,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只不停点头道:“对对,小小没事,小小一定没事,一定没事的,她命大,她命大的很,她……她还说明早要去吃干酪,不会有事,啊啊,呜呜呜,都怪我,我没抓住她,我不该带她过来,我不该跟她生气,我不该气走她……我不该……”
古涵山一把把大女儿抱在怀里,一下下拍哄她后背,沉声道:“欣然,冷静,欣然,看着爸爸,冷静下来。”
欣然发泄过后,慢慢地止住了哭声,大眼无神的望向手术室门口。
古隶被小小软软的身子砸重肩膀后,惊慌无神、不可置信的几秒后,侧头大喊:“小儿!小儿!小儿!”见小小逐渐丧失意识,渐渐失去了知觉,突觉身后一股大力将他拽起,蒋唅孤魂野鬼似的惨白面容在不断轰鸣的警车鸣笛声冲冲他大喊:“救护车!”
欣然全身冰冷,小小半身是血的被疯了似的二哥抱着往救护车上大跑的样子清晰不已地在眼前闪现,顺着她胳膊淌落在地的血,一滴滴、一串串,绵延几十米,欣然耳朵失聪般追在后面,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到,眼里只有小小雪白的小脸,仿佛再也睁不开的大眼睛,歪着脑袋躺在二哥怀里,恍惚中就像扑过去把她淌下的血接在手里,再给她输回去。欣然猫着身子就要钻到古隶身下帮小小止血,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根古隶并肩飞奔的蒋唅一把把她拽起,脸上是野兽孤嚎般惨白的面色和仿佛陡然间窜出的暗青胡茬,拽起她后一言不发的大跑几步,跟前面迎过来的救护人员一起打开了救护车后门。
直到小小被推进手术室,古隶依旧攥着被血染透的前襟一言不发。
古涵山跟古楷对视一眼,古楷上前抱着弟弟,轻喝道:“默然,清醒点,默然……”
古隶呆滞着眼睛呐呐道:“那子弹从小小左胸透胸而过,要不是她推了我一下,要不是她抱着我脑袋,这儿,这儿,大哥,这儿……”古隶指着自己额头正中间,低低道“打透了!”
古楷突地眼眶深红,拿拳头死死堵住嘴之后,深吸口气,拍着他脑袋道:“小小肯定会没事,默然,默然。”
古隶却恍若未闻,只一屁股坐回凳子,呆呆地望着手术室,再不发一言。
贺焕回身看了众人一眼,拎着蒋唅脖子,把他按坐在了凳子上,即使是他可能也体会不了蒋唅的心痛。
蒋唅对外界毫无知觉,只眼睛都不眨的望着手术室大门,两手紧握拳头,如钢筋啮合般死死攥着,不言不动。
贺焕没有劝他,这个时候所有语言都是白费,只坐在他身边一起望着手术室。早晨出门前,小小端着盛得快要冒出来的玉米羹一脸讨好地跑了过来,小手烫的通红,“噗通”一声,摔在了桌子上,溅出的半碗玉米粒一颗不少的都洒在了他裤腰处,那小脸上的歉意和淘气掩也掩不住。也不顾自己小爪子还没他裤子干净,上去就要给他擦腿,结果越擦越脏,在他咬着牙回屋换裤子时,就听见小小在门口边偷看边跟尾随过来看热闹的欣然嘀咕:“我就说贺老大不尿床早晨也会换裤子,赌输了吧,拿钱!”贺焕又气又笑,趁这俩丫头金钱交易时,一把把小小抱进屋按在门边,照屁股扇了两个大巴掌,还没等扇第三个,小小就捂着屁股,使劲儿挤着眼泪,实在挤不出来,便拿吐沫往眼角摸了半天后,仰头哀嚎满脸委屈不已地跑出去扑老头怀里告黑状去了。
贺焕突然笑出声,小小早晨那无赖浑淘的小模样还历历在目,仿佛下午回来吃饱喝足玩儿完她大哥后,还会淘气的跟在他身后踩他脚后跟,待他回头怒视时,便一脸委屈的哼唧道“我步子大,表少爷步子小,不怪我,不怪我!”待他扬手要打,便哭唧唧地跑到老爷子怀里,仰天大喊“表少爷连大少爷都不如了,表少爷居然连大少爷都不如了!”
子弹穿透左胸,凶多吉少,贺焕仰头憋回了快要笑出来的眼泪,小丫头,你要是逃过这一劫,以后就可劲儿让你玩儿。
不要待她离去,才怀念她曾经的样子。
古家众人安静至极的静候在门口,人来人往,喧杂闹嚷的医院里,所有的人流、呼喊、急救、奔跑都成了黑白电影中无声的背景,暗黑的画面里,只有古家众人的彩色身影,或站、或坐、或呆滞、或清醒、或茫然、或伤痛……胶片凝固般,定格在手术室门外。
直到,手术灯熄灭。
古涵山不顾两腿僵麻大步飞奔到门口,浑身手术服出来的医生看向齐齐涌过来的众人,那不到一秒钟的停顿,在所有人的心里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古涵山觉得自己心脏都被揪走了般空凉时,就见蓝眼睛的高瘦医生轻轻点了点头。还未等说下句,“噗通”、“噗通”古隶和古柳同时摔倒在地,“咣当”蒋唅脸色一青,身子砸到了贺焕肩膀上。
古楷见父亲重重闭上眼半天没有缓过来,一把上前扶起后,转头用英语仔细问了起来。
医生简明答道:“子弹贴着肋骨,擦着肺子而过,再差两厘米即使救过来,呼吸系统也会终身受损。但是失血过多,四十八小时之后才会苏醒。”
古涵山这才觉得自己有了心跳,转头看见大儿子红着眼睛向医生点头致意,忙吩咐道:“小小醒后就办转院,你徐伯那清净。”
古楷似乎没听到父亲说什么,两手掺扶着古涵山,眼睛却神游到了又被紧闭上的手术室里面,慢慢的,绽出笑意,随即,泪流满面。谢谢你,好孩子!谢谢你还活着!
贺焕见蒋唅捂着脸蹲在地上连哭带笑,几近疯癫;古隶这边搂着嗷嗷大哭的欣然,自己也一脸泪汗地嘴巴咧到了脚后跟;老爷子揉着额头伸手掏着衣兜里的降压药;而古大少却难得出了神,一大家子刚才硬装出来的冷静自持、从容不迫统统破功,自己长舒一口气后,一一安排起来。
一家人直奔监护室外去看满身管子的小小,古涵山一动不动地看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