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夭夭 作者:黑刺玫(晋江2013.11.09完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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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琅倒没见过焉家的小少爷,不过看他父亲的外貌,就知其儿子长大后必定是美男。
原本只是请焉尘圣帮忙请个乐理老师,不想尘圣说自己瑞士游玩旅游归来的儿子钢琴过八级,年纪又和玦玦相仿,两人应该比较好沟通。于是就有了今天顾玦遇上焉雪的这一幕。
看玦玦的神色,应当是很满意焉雪的,他也就放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温暖的赫云
艳阳高照,七八月的酷暑把余温递给了九月,李妈和刘炜交代好东西后,又絮絮叨叨了好一会儿,在顾玦觉得自己仿佛与李妈生离死别之时,李妈才含泪跟她挥手告别。
刘炜一边开车,一边对顾玦说,“小姐,你肯定在心里笑话李妈吧?妇人家就是这样婆婆妈妈的。”
顾玦咧嘴笑了,她知道刘炜在看后视镜,于是比划着,“是啊是啊,我不过是去军训个十五天的。若我选择去住宿了,那我们家怕是黄河决堤了。”
是了,今天就是顾玦要去学校集中然后跟随其他高一新生参加军训的日子。昨日拎了一大堆书回来,李妈乐呵呵地和薄琅说,“先生您看,小姐本事啦,这书都跟着小姐长了身体。”李妈这话形容也贴切,高中的教材却是普遍比初中的版面大和厚。
穿着校方统一发下来的迷彩服装,扎着马尾辫,带着迷彩帽。顾玦想起早上吃饭时,她怕自己丑,总是低着头不看薄琅,薄琅临上班前却摸了摸她脑袋,夸她——我们玦玦一定是新生里把迷彩穿得最漂亮的。
等到了校操场集合区的时候,看到黑压压的一群无差异的学生,顾玦拿出手机拍了照片,用彩信传给薄琅,上面写着——你忽悠我,这样混在人群,你哪里认得出我,何来的漂亮之说?
薄琅大概在开会,没及时给她回。顾玦边等着他回复,边找自己的班级,在这样一片斑驳的绿色中,找到自己班级的唯一途径,就是看班牌或班主任了。
“一班、二班、……七班!找到了,找到了,借过……”忽而有人在她身后跑了过来,顾玦听着声音好些熟悉。
果然在那个叫赫云的女生上气不接下气地站在她身边的时候,顾玦没来由地笑了。
尽管顾玦的笑那么安静,在这吵杂的班级队伍里,那么安静。可是赫云似乎感知到,转了过来,看到是顾玦后,整个人都有些说不出的小激动了。
“呀!白衣……哦不,不好意思啊。我记得你叫顾玦是吧?”
顾玦点点头。
说起来,昨天认识的同学中,只有赫云让顾玦记住了名字。尽管那个时候她一个人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桌,听着班主任交代军训注意事项,而赫云风风火火地缴纳了学费后,又想起自己的爸爸被自己撩在一旁,在和讲台桌上的老师讨价还价后,又似一阵风一样奔向与来教学楼反方向的地方……在赫云的眼里,同样只有顾玦和另一个男生让她记住了名字。
“他呢?”赫云左右看,都不见那个让她感到惊鸿一瞥的男生。
“你说焉雪么?”顾玦把随身携带着的手掌大的笔记本打开,在里边写上。
赫云惊讶极了,铜铃一般大的眼睛呆若木鸡,“你……”
顾玦右边的嘴角上扬,不经意地笑,像是不介意,又像是无奈。初中的后两年,自从薄琅给她转了学后,没有人认识她。一切都是新的开始,但是她还是选择做一个班级的局外人,冷眼旁观。偶尔被热闹感染了,也尝试着加入,但是班级没有人会手语,也没有人同她的薄琅一样为了她去学习手语。她与他们自然是在心里距离上跨不过去。
“顾玦,我会手语的,我家附近就有孤儿所,我周六周日时常被母亲逮去做义工,那里有些不良于言的小孩,所以我会。”
“哦。”顾玦笑了,桃花眼里亮晶晶的,她在等赫云继续,她似乎知道赫云还有后话未尽。
“所以你以后面对着我时,不要写什么劳什子的字了,你不嫌累,我看着都烦。而你要告诉别人什么,只要我在你身边,我就是你的代言人哈。”
高一七班的顾玦自此以后有了一个叫巫赫云的女孩子作为她的代言人。似乎听起来不错,顾玦绯红的唇有了更深的笑意,两旁的梨涡忽闪忽闪的。
“焉雪他是我们的学长。”
“呀,难怪了。”赫云感叹。她昨个儿冒冒失失地坐着爸爸的车来,结果担心错过缴费时间,就让爸爸先去停车,自己一路冲冲冲。可巧,千百人中,她的眼里就只被远处一对白衣男女所吸引,当时的赫云话没经过脑子就从口中飞离而出——白衣,等等……
前面让人想入非非的男女并没有因为她的呐喊声停住。赫云想,自己太词不达意了,于是终于把话说全了——前面穿着白色衣服的同学,等等我。
大概觉得后面的人在喊自己或焉雪,顾玦率先转了身。
那一瞬间,及腰的黛发随着她侧过的脸庞,几缕轻舞飞扬,白瓷一般晶莹剔透的女孩子,一双眼眸里是雾非雾,妖娆迷离地看着她。
就在她感到惊艳万分的时候,眼光不经意地稍稍左挪开,以缓解一下视觉冲击,随着随着她的光线平行左移,一个如画中仙境里走出来的谪仙,施施然出现在她眼中。
似乎所有的吵杂都绝声于耳,他软而黑的发在艳阳中飞舞,他的五官从白昼中浮现出来,如白莲花一样,清新雅致。淡泊的眼眸,看似无情还有情。
大概当时的相持着,很是奇怪,焉雪清泠如山泉的嗓音问她,“请问,你是在喊我们么?”
赫云尴尬地点了点头,“这校里白衣服的多,可白衣和白衣走在一起的,附近就你们。”
她记得当他们听完她说的这句话时,焉雪和顾玦对视了一眼,两人似乎心有灵犀一点通,都笑了。
两人嘴角的弧度是那样相似,容颜那样精致,两人的气场契合到让旁人都自行惭愧,不敢上前打扰。
她匆匆地问了班级的位置,然后好奇心杀死猫的她又厚着脸皮要了人家的名字,当时只道女孩子害羞,一切经由叫焉雪的少年转述,不想……
“七班的同学,注意了……”一个身形魁梧,面相让人禁不住生畏的教官吹了吹手中的银色口哨。喧哗的人群迅速静了下来。
“分四队站,男女各两列。一二排女生,三四排男生。从左到右按身高,迅速站好!”教官的声音如钟,洪亮辽远。
顾玦和赫云自然而然地站在一起了,她们身高相仿,都有166,站在了第二排末尾。赫云伏在她耳边说,“糟糕了,一看这教官就知道我们接下来的十五天要在炼狱中度过了……看看人家隔壁七班,那教官长得像笑佛似的……”
“同学们,安静下来。我现在来个自我介绍。”铁面教官,黑里透红的面庞上有了微笑,“接下来的十五天你们由我来带领。我姓洪,你们可以叫我洪教官。虽然军训不必正规的士兵训练,但是我希望你们能有心理准备,军训不是过家家,来了这儿就要按这儿的作息时间走。每天六点准时起床,六点半洗漱完毕到操场集合,我们集合的地方就是这棵树。跑两圈后再去用餐,然后再过来集合做其他的训练,听明白了没?”
“明白了,洪教官。”洪教官似乎不满意大家如小女子一样娇滴滴的回答,于是眉毛一横,“早上没吃饭吗,声音大点,扭扭捏捏像什么?花姑娘!”
于是大家只好提高嗓门嘶吼般地喊了出来,“明白了,洪教官!”
“第二排左边第二个女生,出列。”
顾玦不明所以,出列。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间都像聚光灯一样照在她身上。顾玦看着洪教官。
洪教官皱了眉,“我向来对待男女一视同仁,你是来这边军训的,你需要服从指令明白么。”
顾玦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了了,她低了头,迷彩的帽子遮住阳光,投影在白皙的鼻尖以上,暗了眉目。让人看不出她的情绪。
“听到了,就回话。”
这时在两三步外搬矿泉水的班主任和一个男生走了过来,班主任大概察觉气氛不对,将手上的矿泉水放在地上,快步走上前来。
赫云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解释,可是这么众目睽睽下,顾玦又该多难看啊。于是她走上前站在顾玦身边,握着她的一只手。顾玦水雾纷扰的眼里有过一丝波痕,如同被春风吹皱的池水。
班主任赵亭匀快步走到洪教官身边,请他到一边去说话。
人群里瞬间砸开了花,有男生对着这个楚楚动人的女孩子生了厌,这个时候的他们一来喜欢美女,二来喜欢不做作的,性格率真,或温柔的女子。女孩子们也不屑地交耳着,“以为自己长得漂亮,有特权”
顾玦清明的眸子里仿佛自动过滤了这些人的容颜,她的眼里只有赫云这张带了真诚的脸。赫云,很健康的小麦色,烫卷的发盘发在脑后,迷彩的帽子底下还能看到几根可爱的卷发从帽子边缘逃逸而出,在风中摇曳。她有一双圆圆的眼睛,大而闪烁,还有一双性感饱满的厚嘴唇。
不一会儿教官走了过来,像是没有发生过刚才的事情一样,“各就各位,立正站好!我们准备报数!”
当右边的女孩侧脸转过来报数11的时候,顾玦也侧过脸,赫云温暖地笑着,手抓着她的左手,很暖很暖,已经八点半了,她们的手都有了轻微的细密的汗珠,却紧紧地握在一起。
“报洪教官,第二排13人。”
洪教官点头,“第三排报数!”
报完数后,班主任赵亭匀又同大家细细地交代了些注意事项后,就领着女生去了暂住的宿舍,而男生则由洪教官带领。
赵亭匀是个带着边框眼镜的,斯斯文文的二十□的男人。他虽然斯文却还是有点威严的。他正按号数将大家安顿在宿舍,“一号床上铺顾玦,下铺梁月。二号床上铺林静,下铺黄裳。三号床上铺巫赫云,下铺白晓念。四号床上铺陈玲,下铺夏娇倩。现在给你们半个小时整理好东西后去操场集合做认识同伴的游戏懂了么?”
大家都喊是,顾玦静静地背着她的双肩包站在背向太阳的阴影里,赵亭匀走了过去,“顾玦,洪教官早上不是有意的。你不要介意。”
顾玦抬头看着儒生气息十足的老师,乖巧地点了点头。赵亭匀心中对这个乖巧的成绩又好的女孩子有了好感。
“以后都是同班同学,你们要好好相处,知道没?”
得到大家或点头或口头允诺后,赵亭匀才放心地离去。
大家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聊开了,带头说话的女生是三号床下铺的白晓念。
“喂,大家既然要一起住十五天,我就先自我介绍了,我是白晓念。从一号床上铺开始吧?”
顾玦看着坐在她隔壁床下铺上,一边翻出里边的洗漱用品一边拿着眼睛打量她的白晓念,她心里对她虽没有反感,却也没有多大的好感,但是正如班主任说的这会是自己以后朝夕相处的同班同学,于是从口袋里翻出笔,“顾玦。”
这个时候大家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她,顾玦只是了然于心地笑了笑。
“你居然是哑巴,难怪刚才没法报数……”四号床的陈玲说。大概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太礼貌,懊恼地抓了抓后脑勺。
赫云瞪了她一眼,“那个谁,不是说自我介绍么,下铺的轮你了。”
梁月是个安安静静的女孩子,她来自乡下,倒不是说乡下的孩子就一定土气,可是梁月因为贫穷,心底里多了一分与生俱来的自卑。自觉得比不得城里的孩子,能把自己的名字念得响亮。于是小小声地,轻轻地说,“我叫梁月。”
白晓念停住手上拿毛巾的手,“梁月,你能不能大点儿声?你当我们都是耳朵灵敏的动物?”
林静出身音乐世家,看着眼前的女孩子们,自觉她们看不出什么艺术气质,于是嘴角带了讥讽,话说得稳而慢,“人家细声细语是有好的教养,这儿不是菜市场。我是林静,没什么事的话,记得保持安静。我不喜欢太闹。”
赫云嗤笑了一声,她是赫云,她不是像个出尘的仙子一样冷眼旁观的顾玦。
“好大的架子,这宿舍所有权者可是姓林?”
林静白净的脸有一丝恼意,她还没发作,就被白晓念抢了白,“看你那脸蛋还不如顾玦,身材不如我身旁这女生。若论家世怕比不过我,你得意个什么劲?”
“不可理喻。”清高的女生自觉自己不是她们那一群的,林静冷笑,她自己脱了鞋子,爬上上铺,收拾细软去了。
黄裳头疼,离开家门的时候妈妈还叮嘱自己要好好和同学们相处,高中不比就近上学的初中,而且进了最好的学校,竞争一定很强。她犹豫着开口,“大家不要生了间隙,我是黄裳,黄色的黄,霓裳舞的裳。”
赫云看黄裳觉得挺顺眼的,对她一笑,“黄裳是吧?我姓巫,除却巫山不是云中取巫和云,第二个字是赫赫有名的赫,巫赫云。”
“好气派的名字。”黄裳笑了笑。
赫云点头,一脸得意,“很MAN吧,哈哈。”
等四号床的陈玲和夏娇倩都介绍好了后,赫云主动问顾玦要不要帮忙,“你拎拎我的包,我根本就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要不我先帮你吧?”
顾玦笑了,她哪里那么娇弱呢?“不用,我的东西也不多,至多就是些护肤品占了很大的空间,取出来包包也小了。”她示意了一下手中的护肤品。
白晓念一看,乐了,“呀,我还当就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