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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时之夭夭 作者:黑刺玫(晋江2013.11.09完结)-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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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期十天的行程在以深圳世界之窗景点作为最后一站,三人疲惫地搭着东方航空的飞机从宝安国际机场直飞X市国际机场。
  
  当顾玦除了机场的时候,她惯性得四处寻找刘炜的身影,墨衫陪赫云在传送带上取行李,还没出来。她同墨衫说好,自己先找刘炜然后送赫云回家。
  
  此时的顾玦带着粉色的棒球帽,白色的休闲套装,背着双肩包手上拎着十来斤重量的包包朝外走去。
  
  “玦玦。”尽管是黄昏,但是作为公众人物的薄琅,身不由己。带着墨镜,穿着西装的薄琅出乎意料地出现在顾玦的面前,顾玦难以置信地抬头。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一定以为自己思念成狂,出现了幻听。
  
  “不认识我了?”薄琅被顾玦直勾勾的目光看得慌了,眼神闪躲之余,说出原意是调节气氛的话。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如果是过去,她会感到惊喜,而今更多是难以置信。她怎能想象他会撇开手头的工作或者何若卿的女人呢?
  
  “接你回家。”
  
  家?
  这一瞬间,顾玦低了眉眼,眼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走过这么多座城市,他们也去了古城、古镇、古街。返古寻幽也好,在都市化城市里穿梭也罢,她都不忘照一张照片,她想带回去给薄琅分享,她希望陪在她的身边的人是他。
  
  “你答应过给玦玦一个家,为什么玦玦感受不到了呢?”她抬头,泪流满面,目光依旧灼灼,执意要个答案。
  
  看到她晒黑了一些的面庞,她清瘦了呢。而现在这张小脸上面都是泪珠,薄琅瞬间心疼难止。刚才送了一对来自德国的夫妇登机后,看了看手表离玦玦下机还有半个小时,于是就想着顺便接她回家。
  
  “对不起。”薄琅摸摸她的脑袋,试图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你既然要属于自己的生活,又为什么要来接我呢?”顾玦丢下手中的行李扑进他的怀里。
  
  为什么呢?十天不见,他总是想起眼前这个言笑晏晏的孩子,他在想念她,所以等她下飞机都不过是自然而然的决定。
  
  “玦玦!”赫云与墨衫出来后,在人潮外就看到情绪惊动伏在男人怀里的顾玦。赫云担心地跑了过来。墨衫认出了这个男人是十二月二十五日那天遇到的。他不自觉中皱了眉。
  
  “您是?”远处看到这样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她没来及看清他。到了跟前,才发现这个男人有着冷峻的面庞,带着墨镜虽然看不清他的眼睛,却仍然遮不住他巧夺天工的五官。这个男人虽然比她们都大了好些却有着致命的诱惑。
  
  “你是赫云吧,我听玦玦提过你。”薄琅不知该怎么介绍自己,想要说自己是顾玦的养父,话到口,心里头有一种对这个说法的排斥。他到底是怎么了?
  
  玦玦从薄琅怀里退了出来,任性地用他的袖子给自己擦眼泪。看着大家一脸诧异,方才满意的破涕为笑。“你既然知道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今天陪我送她回家。”
  
  “好。”
  
  “墨衫,我和赫云先走了。”没有任何解释,她不懂得如何解释。墨衫看着向他走近的管家,选择了默默离去。
  
  “给你,这些你都必须拿。”顾玦像是要宣泄堆积了几个月的怨念,她把自己的手提包和赫云疯狂购物后的两个沉重的手提包都丢给薄琅。
  
  看着一向以潇洒形象出现在人前接受大众仰视的薄琅提着大袋小袋,她方觉解了气。
  
  薄琅走在前方,偶尔回头,看到泪珠犹挂在眼角的玦玦,嘴上最露出了几个月来鲜见的笑容,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赫云伏在顾玦耳边说道,“他是谁,真好看。”虽然选择了文科方向,即将成为人们眼中文化底蕴丰富的文科生,但是赫云还是找不到一个恰当的修饰词语。焉雪是她看过的最美的人,赫云想若论五官的精致程度怕是老天还是比较眷顾焉雪,但是眼前的男人走过她们没有走过的路,身上带着一股让人探究的神秘感。那是岁月留给他待人揭去的面纱。
  
  “他是我最爱的人。”爱这个字的用途太广。你可以博爱,爱苍生。你可以爱你爸爸,可以爱你妈妈,可以爱最好的朋友,可以爱上爱情的另一半。
  
  “?这样回答太暧昧了。”赫云吐了吐舌头。
  
  顾玦没有回答,她们一起进了地下车库。薄琅放好行李,开了后门等她们过来。
  
  由于墨衫暑期要打工,而设计整条自助线路的人又是墨衫,她们只好把行程压缩的满满的。此刻尽管有太多的疑惑与好奇,赫云一接触到温度适宜的车厢立刻倒头靠在顾玦的肩头上睡着了。
  
  七月末,这一季的玫瑰花走到了头,伏在阳台上再也闻不到馥郁的香气,可是顾玦的却没有心随境转。
  
  薄琅拿了夏天的薄毯子裹住顾玦,顾玦固定好毯子后,拿眼睛看他,他太让她看不透了。
  
  “玩了这么多天,不累么?”
  
  “累,可是回了家就不累了。”她的一语双关不知他等懂得几分?
  
  “玦玦我……”墨衫叹了一口气,星辰浩瀚的夜太美丽,他的心情却无以复加的烦躁。
  
  “你喜欢何若卿么?”顾玦幽幽地问出口。这个问题困扰她太久了。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时候,在半山腰的基督教教堂内柳琛叔叔与莫安安莫姐姐结了婚。那一天她又一次当起了伴娘,整个婚礼她都紧跟在新娘身边。晚上设宴在希尔顿酒店。柳琛叔叔请来的好些朋友都是薄琅旧时的朋友,一个个不是带了老婆一起赴宴,就是带着女朋友。彼时和何若卿谈恋爱已经三个月的薄琅并没有把何若卿带上。虽然她问过柳琛叔叔,柳琛告诉她那是因为何若卿那天有一个节目访谈。
  
  可是对于这样一个把自己曝光于人前的机会,是女人,尤其是一个在媒体前游刃有余的智慧女人不会拒绝的才对。那么为什么呢?
  
  “我和她分手了。”这样的回答让顾玦无法再追问下去,不论喜欢与否,已经走到了一段感情的尽头,追问是否曾经爱过只会让人觉得愚不可及。顾玦只能盯着薄琅的表情,企图从中窥视一二。
  
  可是薄琅的表情太多淡泊,没有任何情感流露。
  
  “没有了一个何阿姨,还会来一个王阿姨、陈阿姨、黄阿姨不是么?”顾玦失笑。她要的不多,只是希望她能尽可能多的看到他。
  
  “你啊。”薄琅看到顾玦撅起的嘴巴,被她逗乐了。“同你说这些做什么,还是小孩子呢。”
  
  薄琅点了点她的额头,“不要胡思乱想,不管以后有没有你所谓的阿姨,玦玦永远是我最在乎的。这样可好?”
  
  顾玦用力地点点头,她揽住他的腰,任由毯子从她身上滑落。下一秒,她离开她迷恋的怀抱,捡起地上的毯子,“我去睡了。晚安,薄琅。”
  
  “晚安。”
  
  一墙之隔的两人,半年来第一次嘴角带着笑意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速之客的女人

  一零年九月,顾玦升上高三,开学第一周各科老师就进行了高三动员大会,许多同学在高二会考结束后就离了学校。高三年的课堂开始进入总复习,新的班级是根据成绩重新编排的,她又一次经历了班级的改头换面,不仅学生的面孔变了,连n对一关系的老师也变了。接管他们的都是久经“高考战场”的元帅级资深教师。
  
  所幸有一个人始终与她在一起。
  
  “墨衫,你看这张明信片好不好看?”明信片上是美国佛罗里达州的湿地公园。
  
  早上离开家的时候从信箱里发现了新的明信片。焉雪自零九年的暑假见过最后一面就去了美国康奈尔大学主修hospitality management去了。
  
  他在美国如其他同龄的大学生一样有自己的车,经常自驾游,走遍美国各大洲。顾玦听他告诉她说外国人都习惯用FB,她就问什么是FB。他说face book,一种类似腾讯旗下的QQ通讯社交平台。零九年新浪微博还不是太火,顾玦和其他中学生一样依然使用QQ中,而且大陆FB是被禁止的,除非“翻墙”。
  
  顾玦又问焉雪既然用了FB,为什么还要用QQ呢。她看见聊天框上方显示对方输入状态的位置,正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可是一瞬间又停了。
  
  顾玦收到他的回复时,其实是焉雪删删改改了几次后的结果。
  
  他说,“因为还有想要联系的人。”
  
  “哦。”顾玦想焉雪的没有出过的朋友一定会关心他的动态,可是等到焉雪与她说了再见后,她方才觉得哪里不对劲。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呢,她想问问他这么多年他的空间访客人数和留言数为什么没有增长,似乎除了她的留言还是她的留言。
  
  回答她的总是那一首唱了不知多少回的《windflowers》,以及那朵寂静欢喜的白色风信子。
  
  “嗯。”
  
  焉雪的毕业,墨衫自认为自己是最大的收益人。可是那个家伙的明信片却是时不时的来到顾玦身边。
  
  偶尔也收到焉雪明信片的赫云,还会喜滋滋地跑到班级来顾玦,然后就神神秘秘地在墨衫耳边说,“高实在是高!墨衫你看人家焉雪多有智慧啊,即使身在遥远的西方国家,仍然让人感觉不曾离开。”
  
  尽管每个老师都竭尽全力地倾囊相受,但是学生能否百分百对接又是另一个问题了。 
  
  戴着无边眼镜的数学老师为他们复习pq条件的时候,顾玦坐在位子上走了神。她想如果顾玦的生活核心只有薄琅和她,而薄琅的生活核心也只有她。那该有多好。 
  
  可是情感不是物理学里力的作用,也不是化学课上可以互逆的某些等式。所以,如果以顾玦的世界出发,顾玦爱薄琅是p;可以推出他是她的轴心点;这是p推q。而反过来,如果他是她轴心点,那么她爱他。这显然是必要充分条件。 
  
  可是她琢磨不透薄琅的心,“如果薄琅不疼她,所以不爱她”成立,那么逆否命题就是“如果他疼她,就爱她”。显然不成立。因为疼一个人不一定就是爱情。 
  
  这么一想,外面世界的阳光明媚都成了乌云密布。 
  
  所幸一年前作为公众人物的何若卿在纠缠了薄琅几次无果后,碍于狗仔队的压力放了手。 在何若卿看来这个年代不是非某人不可的时代,何必爱得死去活来?如果无果,岂不是搭进青春?她不是个抱着贞节牌坊过生活的人,天涯何处无芳草不是?
  
  这一年多来,顾玦生活得安稳,感到相当的惬意。 
  
  可是生活注定是不会一帆风顺的,要不然为何自古有人问苍天,指责它的不近人情。“天若有情天易老”成了无数痴男怨女说不出口的伤。 
  
  十月飒爽金秋,顾玦在卧室里看着焉雪摄影的迈阿密海滩。渴望自由,似乎是人的天性。焉雪没有在镜头里露面,可是顾玦仿佛置身于同一片蓝天下,与他赤脚踩在沙滩上看海潮拍打岩石,看冲浪的人们,然后千帆过境,时之沙从指尖划过。 
  
  刘炜载着李妈去家乐福采购了,而薄琅此刻不知道做什么。这种闲适,是她从各科试卷里探出脑袋偷来的十几分钟。 
  
  突然传来门铃声,顾玦在心里揣测着个中原由。李妈和刘炜若是回来了,即使忘记带钥匙了也可以通过别墅大门人脸识别的门禁系统识别后进来。 
  
  顾玦轻快地跑向大厅,打开可视化窗口的开关,想看个究竟。
  
  如果你知道这是个痛苦的开端,你会选择趋避,可惜该来的,躲也躲不掉。 
  
  屏幕里一个穿着珍珠白修身包裙的女人,停在白色的兰博基尼LP 560…4 spyder软顶敞篷跑车前,她头顶上戴着白色的羽毛网纱头饰,纤细的睫毛在面向摄像头时微微向上扬,欲说还休的眼眸以及在余晖中银光闪闪的粉色唇,让这一头的顾玦看得如痴如醉。
  
  五分钟后女人停好车,优雅地入座内堂的沙发内,顾玦递了一杯温水给她,用好奇地打量着她。
  
  秦芙茵想起来之前侦探给她的资料里有这个女孩子,听说她是薄琅收养的女儿。
  
  她笑了,细长的柳叶眉舒展开一个好看的弧度,“我知道你是顾玦。你好,我是Bernice,薄琅旧时的同学。”
  
  原来是薄琅的同学,那么她来一定是找薄琅的,顾玦拿过笔在笔记本上写道,“薄琅他在公司。”
  
  “我知道,他让我在这儿等的。”秦芙茵笑得温和而无害,她以这样一个守株待兔者进了薄琅的别墅,不知道多年没见的他会是怎样的表情呢?她很期待,对于要欺骗一个小女孩,她感到小小的抱歉,但是她别无选择。
  
  “哦,这样。”顾玦看着眼前看起来只有二十七八岁的女人,心里头觉得非常羡慕,不知道自己到了三十几岁还能保养得如此好么?她想问问眼前的女人是薄琅哪个时间段的同学,可是眼前自称为 Bernice的女人正侧着头,打量别墅内堂的装潢。
  “这个中庭设计的不错……咦,钢琴?”秦芙茵看到落地窗鹅黄色窗帘旁静静立着的白色三角钢琴,眉头微微一拧,心口有些窒息。
  
  她流露出的一丝怪异与不安在顾玦看来不可思议。秦芙茵缓缓起身,白色的高跟鞋在大理石上咯咯作响。因为家里平时没有女人拜访,女式拖鞋并没有多余,顾玦没有让她换。
  
  她的手抚摸过钢琴,轻微的颤抖之余,还有深沉的怀念。她转过身,流光溢彩的唇里吐出无限的期待,“他还在弹钢琴么?”
  
  “谁?”顾玦对于这样的美人,本不该感到厌恶,但是对于一个忽然闯入宅子的人,像个正经主人一样在属于自己的领域内四处观摩,尤其还是碰了薄琅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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