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误+番外 作者:离殇三万场(红袖vip2012.10.10完结)-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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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突然很安心,很安心。
傍晚的时候,小念突然发起烧来,额头上不断冒着汗,大夫把脉说,“王妃伤得太重,身子本来就不太好,如今??????诶,能不能熬得过今晚都要看苍天垂怜了。”
“你胡说!只是被打了几下,下手重了一些而已,怎么会严重到那地步!”顾漠羽不信,咆哮
着,将大夫推了出去。
他跑回她的床边跪倒,伸手握住她的手,迷糊中她在不断呻吟,“好痛??????”
我也好痛啊。顾漠羽心里一阵收紧,用浸湿的毛巾细细擦着她的伤口,清理上面的脏东西,然后再上面撒上药粉,用纱布小心地包扎起来。整个过程,他小心得像是在对待心爱的宝贝,一点儿也不敢弄疼了她。
还是想不起过去的事情,关于她的事情,但是心里的痛却是清清楚楚的,害怕失去的恐惧也是清晰地流动在他的血液里。
为她盖好被子,他走出房间,小夕带着安安过来,小孩的眼睛哭得臃肿,看见他,扑了过来,一把抱着他的大腿,“爹,小夕姐姐说娘需要休息,不要我去打扰她,安安很乖的,我不会闹不会哭,就在一边看着娘,陪着娘好不好?”
他将他抱起来,心疼地捧起他的脸亲了又亲,“好,爹带你去看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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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念醒来的时候,顾漠羽刚回房间去休息。半夜的时候大夫又来诊过脉,说王妃已经无大碍。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松懈下来,他才惊觉自己的疲惫。
顾漠羽前脚一走,小夕带着安安就端了早饭过来,看见莫小念愣愣地坐在床上,安安欣喜地扑过去,爬上床,像只小动物一样在莫小念怀中蹭来蹭去。
小夕嗔怪地将他抱了起来,“安安,你娘身上到处都是伤,碰到会很疼的。”
安安想起了什么似的,皱着脸,凶巴巴地说道,“那个坏人,欺负我们小念,我要去报仇报仇报仇!!”
莫小念一笑,牵动脸上的伤口,连忙板起了脸来。
抱过安安亲了一口,突然想起了什么,环顾四周,没有看见顾漠羽的身影。
“王爷呢?”她故作轻松地问。
“王爷在休息。”小夕答道。
呵,她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他既然一点也不担心,还能安心地休息。莫小念的心狠狠痛了一下,却装作无所谓地笑了笑,目光瞟见床边的一把茉莉花,上面还沾着露珠。
清香和洁白让她的痛莫名地减轻了一些。
小夕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道,“皇上刚才来看望过您,这才刚走呢。这花是皇上送的。”
小念失落地垂下头,像是在沉思什么,突然抬起头,深呼吸一口气,淡淡笑道,“小夕,收拾东西,我们进宫去住几日。”
“呃?”小夕还在发愣,安安已经开心地跳了起来,“好耶好耶!好喜欢和皇上在一起哦!爹爹有时候真是令人觉得不可理喻!”
明明说过最爱我了,昨天晚上却抱着娘一遍又一遍地说,小念我爱你,求求你醒过来,你是我最爱的人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大人啊,总是骗人!
小念苦涩地笑了笑,摸着儿子的头,喃喃自语,“你也不喜欢他吗?连你也不喜欢他呢??????”
小夕没有多问,很快收拾了行李,小念已经穿好衣服站在了门口。大病初愈浑身无力,没有力气抱安安,懂事的孩子主动为娘亲拿着小包袱。
“还是去向王爷说一声吧?”小夕总觉得这样不辞而别不太好,王爷照顾了王妃一整夜,那心急如焚深情害怕的样子,连她都忍不住羡慕起王妃来呢!
“不了,”莫小念淡淡道,“我们走出这王府,总会有人告诉他的。何况,他也并不关心我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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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有千般风情,更与谁说。
( ) 住在宫里,虽惹人口舌,但是很奇怪没有一点风言风语落入莫小念耳里,倒也住得自在。无事的时候阮秋镝会过去,陪着她看书下棋,聊天吃饭。安安很喜欢阮秋镝,小夕也很喜欢,莫小念甚至觉得,就这样过一辈子何尝不是好事。悌
这日风和日丽,突然想要去寺庙走走,吃饭的时候和阮秋镝说起,他却一脸鄙视,“宫里那么多寺庙,干嘛要出去?”谀
皇宫到底有多大啊,连寺庙都是那么多座,小型的城市吗?莫小念很郁闷,当天下午便提了个篮子,装上水果香烛,没有带安安和小夕,独自一人过了去。
每个人都有精神信仰,莫小念信佛,这是从现代就有的。
远远看见一座小寺庙,依山傍树,从一条葱郁的青石小道,直走到寺门石阶前。金色的牌匾上几个黑色的大字,云栖寺。庙里远不及梦川著名的千佛寺香火兴盛,建址宏大,但是两旁立柱上刻着的对联吸引了她,“为当梦是浮生事,为复浮生是梦中。”
莫小念默默走上石阶,迎面是接引殿,穿过略有些凹凸的青石板地,便到了正殿。前面供奉之具还算整齐,地上排放着三个蒲团。苏离离仰头看去,释迦牟尼像庄严慈善,斑驳的佛身似渡尽沧桑。
她上前去,默默跪坐在蒲团上,发愣良久,幽幽一叹,合掌闭眼,“佛度一切苦厄,为何不渡我?”谀
心里有好多好多话要说,可是说了也得不到答案。
作罢,侧转身要起来,眼角余光却瞥见那正殿屋角经幡掩映下坐着一个年轻的光头,穿着身旧布僧衣,神色恬然地望着她。莫小念惊叫一声跌在蒲团上,颤抖道,“张泽!你??????你是人是鬼?!”
光头淡淡一笑,合掌,掌上挂着一串龙眼大的菩提珠,温言道,“施主太过虔诚,不曾发现贫僧坐在这里,贫僧也不敢惊扰施主。”悌
“你怎么在这里做了和尚?”莫小念大惊。
这人是张世才的大公子,张晴雯和张初雪的哥哥,虽然不是个有出息的人,心肠却不坏,以前总爱捧她的场子来着。
“云栖寺少有人来,故比较简陋,今日再次得见施主,也算是你我有缘。”
莫小念想问你家都别灭族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再一思忖,这里是阮秋镝的地盘,阮秋镝容下了他,必有阮秋镝的道理,她不便过问,生生把问题咽了下去。
张泽道,“施主来云栖寺跪拜,可是有什么心事?”
“一些世俗烦恼。”
张泽“哦”了一声,“三千众生,各有烦恼。”
莫小念索性在蒲团上坐了,抱着膝盖道,“我懂得所有的道理,知道如何灭绝烦恼,却几乎都做不到。”
“心如工画师。”
“宠辱若惊。”
“执着于灭执,断绝妄念,本身就是一种执着一种妄念,你动了要断绝的心思,就是生了烦恼。学佛不是让你身如槁木心如死灰的,而是让你得大自在。”
莫小念默然片刻,蹙眉道,“事物本无状,一切随心境生灭,究竟是应该诚于心,还是顺于心?”
张泽笑道,“施主心已所定。”
莫小念轻笑不语。自己心里的确有了答案,她只是俗人,做不到心无风雨也无晴的一切皆空无悲无喜的大智慧。
张泽施施然道,“贫僧道行尚浅,不懂如何渡人,施主见谅。”
莫小念摆摆手,“以你过去的状态,能够悟到今日的程度,不容易啊。”
张泽脸上的肌肉有些抽,“施主,天色已晚,还是早些回去吧。夜深不安全。”
莫小念有些意犹未尽,“那我改天再来找你,现在的人太浮躁,有几个能够静心去听这些晦涩的道理呢?谢谢你今日开导我,对了,不知道你现在法号是什么?”
“悟空。”
“??????”——。
他眸光高深莫测,“看透虚无。”
说完,张泽也不再搭理莫小念,起身而去。
莫小念将篮子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后,再拜了拜,走出寺门,站在石阶上时,见一身影悠然屹立在青石小道的尽头。
隔着薄雾和两旁伸展的树枝他看着她盈盈而来,月白的纱裙在风中翻飞,青丝舞动,巧笑嫣然,像年少时最散漫明媚的梦轻易撩拨了他心底尘封已久的柔软。
“你怎么来了。”她上前去,笑着将篮子递到他手里。
他接过,伸手抚着她的头发,举止温柔,令她十分不自在。
“你不要这么诡异好不好,让我有一种大限将至的感觉。”她抬眼瞟了他一眼。
阮秋镝只是笑,“陪我走走可好?”
桃花夭夭,灼灼其华。落英缤纷中,他们在河边坐下。
莫小念脱下鞋子和袜子,将脚探进水里,影影绰绰中,她洁白的脚踝像盛开的莲花在水中飘动。
“你这人??????”他瞠目结舌,“都已经做娘的人了,还这么大大咧咧的。”
她莞尔一笑,“大叔,虽然我已经从少女变作了少妇,但是你不能阻止我有一颗少女的情怀啊。”
阮秋镝眸子微微一眯,半晌,方道,“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要问你。”
她也严肃起来,“你想问我什么?”
“假若当时我不放你和顾漠羽走,你是不是不会弥足深陷,不会
痛苦,不会这么爱他。”
莫小念摇头,淡淡道,“我已经和他走了,说这个没有意义。”
阮秋镝默然片刻,沉吟道,“若是我告诉你我喜欢你,许你一世安然,你会不会和我在一起?”
她看了他一眼,垂眸,半晌方道,“也许会的。”
顿了顿,又道,“但是,我爱的永远是他。”
他看着她的眼睛,“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我这样的性子你始终爱不起来。但是你对我是动过心的啊。”他仿佛自言自语,“你可以喜欢顾经年,可以忘记他,那么你喜欢顾漠羽,也可以忘记他的啊。”
莫小念决料不到他会说得这样直白,仿佛故旧知交一般无所避讳,踌躇片刻,心情万千寥落翻覆,终是沉默不语。
他看着湖面上颤动的她的倒影,两人相对沉默。
以为她不会再说话,却突然听见她说,“我以前看过一本书,里面有一句话,‘遇见了那么一个人,其他人都变作了将就,而我,不愿意将就’。不管我曾喜欢过谁,心里的空白,一直在等待着他的出现。我的爱为他而存在。”
如此这般,做不到相濡以沫,可是又如何两忘于江湖?那些岁月里的美好,她都是为另一个人而舒展。阮秋镝心里万般思绪萦绕。
“情爱最经不得推敲,你稍一犹疑便会舍弃我。我比不上你的大业,也比不上你自己。”她淡淡道。
“难道古今王侯都没有白头到老的?你和我所谋求的并不矛盾。”
“你要的东西太大,你的命太重。从一开始我便知道,你的心永远不在儿女情长上面。我娘就是爱上了这样的先皇,所以爱尽之时只剩遗恨。我绝不重覆旧路。”她说得平淡,毫无起伏,却轻易激起他心内波澜。
见他沉默不语,她又道,“你若舍下你多年的心血,放下这江山带我走,我二话不说便跟你离开。”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她要逼他正视自己的***。
阮秋镝骤然抬头看着他,看了好一阵,缓缓摇头道,“顾漠羽或许甘心离开朝堂皇家,阮秋镝不做皇帝,便就什么也不是了。”
心里似压着千钧之力,说完却是一松。一念之间心绪生灭,倒把尘世百味尝了个尽。
“浮世之中有许多诱惑,但需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就不要轻易动心。”莫小念淡笑,“你对我好,是因为我懂事,若是有一天我的存在和你的利益相冲突,你一定会杀了我。这世间的东西,但凡得不到,但凡已失去,都是最美好的。真正过起日子来,你会看清我,会失去这份热爱。”
阮秋镝眼眸深沉,阴晴难辨,隔了良久才缓缓道:“不就是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么?说得这么愁眉苦脸的干什么。”
莫小念抬眼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大笑起来,转身站起,摇头道,“看你一本正经的样子,我总感觉头皮发麻。”
他说得很轻松,可是抑制不住微微颤抖的肩膀却暴露了心底的情绪。
莫小念起身,光脚踩在柔软的草地上,小跑一阵到他身后,突不及防从他背后抱住了他。
阮秋镝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因为他看见不远处的树下,那道伫立的身影。
“狐狸,这么多年??????谢谢你。”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无关风月,无关情爱。
毕竟,是在她生命最低潮的岁月里陪伴她的男人啊。
“这么多年,你一点也不寂寞。”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如同闷雷一般炸开在她脑海里。莫小念一怔,下意识跳开,抬头看去,不远处的桃花纷飞中,那个一身怒气的男子,任凭缤纷而落的桃花洒满了雪白的衣袍。这个季节的阳光总是很柔媚的样子,照在他身上万般风情的样子,将那暴戾之气减轻了许多。
“漠羽——”她急着解释,小跑到他身边伸手想要拉他,却被他嫌恶地躲开。
他冷笑,看着她的眸子里无限嘲弄,“做梦都在叫着的名字,是他吧。拿我做着幌子,一面向世人展现着你的深情,一面替你挡下暗地里的这些龌龊的事情。”
“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么的?”他不耐烦地打断她,“就这么想要做皇后?做皇妃?嗯?”
莫小念有些无由来的气恼。他凭什么这样说她,他什么都不知道,自以为是地指责她,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你会介意吗?”她冷笑,“难道我还要继续呆在漠王府,眼巴巴地等着张初雪来打死我?”
越说越气,她干脆狠狠地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吼道,“滚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