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联姻 作者:苏尔流年(晋江vip2015-04-13正文完结,先婚后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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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空出现?她以手扶额觉得稍微一想薄荷草的来历就会头疼。
她眉一蹙,颜淡就狗腿地上前替她拎起她额头好像难以负重的胳膊。
“你的伞路上被风吹走了伞盖?”顾栖迟看了她两眼,不知道该用落汤鸡还是落水狗来形容她的狼狈,最后决定温柔地改问颜淡这个问题。
颜淡摇头,难得胆大说了很多个汉字出来,两巴掌都数不过来:“不是啊,顾导。我怕跑慢了还没到病房人醒了发现是自己做梦呢。”
丢了顾栖迟找不到人的噩梦太可怕。
顾栖迟扯唇笑了笑,把手臂从颜淡的搭扶下抽出来:“这么说是脑袋还在智商被风吹走了?”
她看着颜淡眉皱的死死的,摆摆手咳得撕心裂肺。
缓过来才瞪颜淡:“把你身上那一身水抓紧脱了,没看出来你对患感冒有这么深的执念。”
“别到时候烧起来再抱着我大腿喊爸爸,我不打算因为你感冒而跟着变次性。”
说起囧事颜淡脸立马烧了起来,挠头迅速脱掉自己被外面倾盆而落的大雨淋湿的外套。
顾栖迟没多说的事情,她也没问,先按照顾栖迟的意思和两位副导演以及监制沟通顾栖迟未来几天缺席要进行的摄制工作安排。
然后又按照顾栖迟的意思,去和医生商量能否出院回家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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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城市已经许久没有过这样雨幕低垂,乌云压境的模样。
密集的雨水冲刷林立的建筑物,洗净所有的尘埃。
霍灵均往车窗外看过去,只能看到不停地打在窗户上的水花。一层一层,密无缝隙。
就好像他此刻摇摇晃晃的心城,云雾弥漫,连他自己都看不清掩在最深处的是什么。
他想起从将深传过来的资料上看到的那些场景,以及医院内顾栖迟那单薄苍白的脸孔。
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的场景,他只是觉得心跳放缓,有些酸,有些失措;得知就这样失去一个孩子,他却觉得一度呼吸困难,像困兽想要挣扎,却没有方向。
两年时间,他虽从未说起,但在期待一个意外,她能带给他这样一份珍贵的礼物。
婚姻的起因并不是爱情,可他在认真经营,做好了白首的准备,并不打算中途易人。
他在很多事情上,观念有些保守,例如夫妻之道。albert曾说他’三从四德”;他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这是对她起码的尊重。
可顾栖迟大概是他此生为止,遭遇的最大的劫难。
让他每次以为良辰美景将至,结果出发后才发现,入目的是破碎的断壁残垣。
她喜欢味辛、性凉的薄荷草。
就像他从她身上品出来的味道。辛辣,偶尔凉薄。
辛辣让人上瘾,凉薄也会让人心冷。
从小霍岐山给予他的家教很严,比如此刻明明愤怒到极致,可他依旧能用平静的外表掩住内里的天翻地覆。
没有拳脚相向,没有恶言相加。
他此生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同和他女人有所牵扯的男人,并肩坐在一起。
在医院停车场,被大雨包围的如同困城的车内。
他此生也再不想要这样的经历。匆忙赶到医院,却在顾栖迟的病房外,看到那个依然以守望的姿态静候的,先他一步而来的男人。
霍灵均脸色渐渐难看起来,郑森林等了很久没有听到霍灵均的只言片语,才不得不抢先发声:“你和阿迟是什么关系?”
阿迟……霍灵均在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机械的转身看向这个外形英俊丰姿的男人,面不改色地回应:“和你同她早年便分道扬镳不同的关系。”
郑森林握拳的手一松,呼吸紧紧绷住:“霍先生年少时一定也动过心,应该知道即便分道扬镳,年少时爱过的那个人,不可更改。”
霍灵均笑,一副听到了举世无双笑话的模样:“为什么要更改,那是提醒自己不再愚蠢的证据。”
他在不相干的人和厌恶的人面前一向鲜有耐心,想要快速结束这个后患无穷的对话:“我现在和你坐在一起是因为什么?”
“郑先生该不会认为在这么糟糕的天气下我会有心情听你追忆往昔?”
郑森林表明立场:“我不会放弃,我也不觉得你是我的情敌。”
霍灵均点头:“没想到郑先生这么有自知之明。你的确不是我的情敌,要做我的情敌,郑先生似乎还不配。”
气氛从无关痛痒,直窜为剑拔弩张。
可霍灵均不把话说完,依旧不称心:“希望郑先生以后离我的霍太太远一些。”
他看到面前的男人在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眼底翻腾消退的情绪。
他把手指搭上车门把手,看着面前那个溃不成军的男人继续说:“爱过的人最终没有在一起,只是因为不够爱。苦衷也好,障碍也罢,都是瞎扯。所以没什么你能挽回的。”
“男小三这样让人鄙夷的角色,希望郑先生还记得道德二字如何写,没有兴趣尝试。”
霍灵均开门下车,长腿刚迈下去,却听到身后微回过神的男人追问,带些破釜沉舟和不确定的试探:“霍先生既然对阿迟这般胸有成竹,又何必多此一举来灭我威风?”
“你确定她爱你吗?”
郑森林大胆地猜测,不知道能否击中眼前这个男人的软肋:“那个孩子,如果没有意外,你确定阿迟会为你生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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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没有一拳砸在郑森林的脸上?
霍灵均直到回到公寓,还在后知后觉地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没有在病房外遇到郑森林,也许他会忍不住,在病房内等到顾栖迟醒来,大吵一架。
可他碰到了郑森林,怒火便轻易引到这个男人身上。
幸好。
郑森林出现了。
他并不是圣人,他有所求,亦有自己需要宣泄的情绪。
可在这个顾栖迟身体承受苦痛的时刻,并不是他追根究底的合适时机。
他可以等。等她好起来,再给他一个解释。
他愿意给她再一次的包容,在她身体疲惫的时刻,不去为她增添更多的精神上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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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淡将顾栖迟送上楼,看到来开门的是霍灵均的时候,嘴巴便再未阖上。
她此前自作聪明的有过很多脑补和猜测,但顾栖迟一直没漏过风声,霍灵均也并无更多和顾栖迟交往过密的表现。
她便一直云里雾里。
此刻看到霍灵均一身家居服站在她面前,她脑海里只能想到两个字:捉/奸。
她这是捉了大众情人霍帅和国民女神顾栖迟的奸啊啊啊啊!!
她诚实的身体即刻反映出她的大脑当前所遭遇的猛烈的攻击,等霍灵均从她的搀扶下将顾栖迟接手打横抱起那刻,她头顶顶着一个西瓜大小的问号闪着一双亮着八卦色彩的眼睛被霍灵均无情地关在了门外。
她捂着自己那颗受伤的心脏……决定从霍灵均粉丝团里忍痛脱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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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栖迟历来知道霍灵均体贴起来有多吓人。
等她从昏天暗地中睡醒,便看到霍灵均默默地坐在床侧。
然后她被动地被他扶起半坐,然后她被动地开口接受霍灵均亲手一勺一勺喂进她口中的打碎的杂粮粥。
她刚想主动说些什么,霍灵均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四肢现在恢复记忆了吧?自己吃,没见过这么懒的。”
顾栖迟觉得自己太阳穴跳的有些欢……适才的吞咽有些猛,她再度呛咳了起来,刚被霍灵均喂进的某口粥就这样呛了出来。
即便她随手端起床畔的玻璃杯挽救,其中一滴还是溅到了洁癖发作起来也很吓人的霍灵均的绒线衫上。
眼下说什么都有些欲盖弥彰,可她总觉得应该说些什么来表示自己的清白。
头疼得绕了一圈,最终却在想起那株薄荷草的时候哑火。
她迟疑的一刹那,霍灵均已经起身出门。
他离开的背影沉稳如旧,越来越远。从她进门,他便惜字如金。
顾栖迟即便迟钝,也明白这并不寻常。
她有时粗线条,可并不是完全没心没肺。想起他耐心地一下又一下递向自己的瓷勺,她便撑扶着墙壁,慢慢下床。
客厅没人,厨房没人。她扫了一眼,慢慢地带着期待移向书房。
内里依旧没人。
可她有些累了,挪不动步,便顺势在书房内的软榻上坐下来。
她往后一倚,抽了下搭在一旁的薄毯,却不小心将一旁角柜上的台灯和一连串的物件扫了下来。
轻飘飘的几张图片落在她眼前。
顾栖迟紧攥着自己抽出来的薄毯,闭了闭眼再睁开,确定那是被偷拍的自己。
☆、第12章 心如死灰
第十二章:心如死灰
保安电话确认是否联系过私人医生晏沉上门的时候,顾栖迟依旧在书房内望着那些照片中的她自己怔愣。
这些明显远距离偷拍以致分辨率低下肉眼看上去略显模糊的照片,时间间隔最远的一张,距离现在近三个月。是不请自入的方城被她轰出酒店房间。
最近的那一张,时间就在昨晚,是郑森林在伸手触碰在病床上昏睡的她的脸。
心跳的频率渐渐失速,薄毯下的体温更为迅速地流失。
顾栖迟扯了扯刚刚拽住一角的薄毯,在晦暗的灯光下,眼底慢慢一片死寂。
她记得自己为什么要从卧室艰难地出来寻找寻霍灵均的身影,可此刻,她却不确定,她的主动还有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她还未动,就听到外面门开阖的声音。
随后,适才她在室内环视一圈都没能发现的霍灵均,就在同样找了她一番之后,推开了书房的门。
顾栖迟的眉微抖,看到霍灵均的视线在她和软榻以及地面上的那些照片上扫视一圈。
霍灵均没有说话。
眉眼深邃如常地望着她,面部没有一丝平静之外的多余的表情。
死水微澜。
顾栖迟突然就想到了这四个字。
晏沉在外,她紧了紧自己就要将所有情绪一股脑倾斜而空的眼眸,就见霍灵均长腿迈开已经走到她身前。
脚就踩在那些照片上,毫无迟疑。
霍灵均微俯下/身,再度将她打横抱起踢开书房的门,忽略她象征性的一挣。
等在客厅里的晏沉,闻声跟随他们进入卧室。
霍灵均的唇抿得很紧,把顾栖迟放在卧室的床上之后,还没忘摁压她的被角,只是视线,却再没和她的眸光相对。
“交给你。”他对晏沉简单交代三个字,就起身离开了卧室,甚至离开时关上了主卧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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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沉是顾栖颂的朋友,平日相当寡言。一方面是因为他早年声带受损,声音如今听起来有些刺激人的感官,开口出声成了他的缺陷。
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生性不喜废话。
顾栖迟每次在召唤完他之后,都会习惯性地嘱咐:“别对我哥说起这件事,他太爱大惊小怪。”
晏沉摇摇头,眉目有些纠结,替她调试点滴的速度:“如果他不问,我不会多嘴。如果他问,我不会隐瞒。”
顾栖迟知道在顾栖颂和自己之间二选一,晏沉永远会站在顾栖颂一边。
想起刚刚离开的霍灵均,她也没有想要软磨硬泡逼晏沉松口的兴致。
反倒是晏沉难得见她一脸温和无害不具攻击性觉得有些新鲜:“和他吵架了?”
吵架?结婚这么久,他们从没吵过。
顾栖迟否认,思绪万千:“不是,忙,没时间吵。”
晏沉耸耸肩,开启情感专家模式,一向寡言的人唠叨起来倒是和顾栖颂很像:“吵架也没关系,小吵怡情。就连我和你哥的兄弟情,都是这样。不用不好意思承认。”
顾栖迟蹙眉,不知道晏沉为什么这么笃定她和霍灵均有异:“我和他看起来像是明显的有问题?”
晏沉即刻嗯了一声,留下棉球在床畔的置物柜上:“我看到的两张脸上,怨气都很重。”
顾栖迟勉强地笑出声,嘴角一片乍暖还寒,如果手边还有空余的抱枕,她大概会随手扔到晏沉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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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晏沉之后,霍灵均又在阳台上站了将近半小时,吹足了冷风,才关好窗户慢慢向主卧移动。
床上的顾栖迟安静地躺在那里,看起来像是别人家里那些乖巧淑良的少女。
无害、温和。
他此刻并没有太多话想和顾栖迟说,每一句都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怕自己忍不住话里带刺,或者表情会有难以掩饰的伤人伤己的残忍。
可他也清楚的知道,如果今夜他选择转身离开,留顾栖迟一个人在这里,那么两人之间的鸿沟,便不再是背对背这样的距离。
他无法允许自己撤退。
他站在离顾栖迟数步之遥的位置盯着她看,还未开口,就见她慢慢睁开双眼,目光一片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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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灵均冷淡的神情每一眼都似剜骨,顾栖迟想到那些她无意间扫下来,后又被他踩在脚底的照片,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洒脱不起来。
她的唇有些颤,这一刻甚至担心霍灵均抢先开口。
她觉得自己被自私的情绪捆缚得很紧,无力挣脱。担心受伤或者又一个被放弃的结果,想要自己最先撤退自保。
“旁观的观众走了,粉饰太平也没有必要了。”
她的音量出乎自己意料的低,小心翼翼地将扎针的手背抬起,上半身艰难地倚靠在床头上。
她的面色依旧惨白,他的脸也依旧因为塑造符合戏内角色的形象暴瘦而显得无比瘦削。
都没有活力,都显得过于憔悴。
“你对我失望,是应该的。”
她嘴角慢慢溢出一丝浅笑,笑意却未达眼底:“薄荷草是你放的?在医院里你应该等我醒过来,让我知道我的隐瞒失败了。”
“孩子应该是几个月前,我们醉酒那次,酒后乱性来的。我们之间的亲密行为只手可数,也算中奖。”
“到现在,我应该对你坦白。如果ta没有自己选择离开我,我并不确定是否会留ta下来。做女儿失败,做人/妻子失败,我毫无信心能做好一个母亲。”
她的镇定和理智在霍灵均的平静中渐渐毁于一旦:“其实也没什么可坦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