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联姻 作者:苏尔流年(晋江vip2015-04-13正文完结,先婚后爱)-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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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角有些涩:“流沙出事了。她从车祸现场被人绑走。就在一个小时前,商宴清接到了对方寄来的流沙的手指。”
顾栖迟吸了口气,从右手背顺着血管滴入的药液那般冰凉,遍布开的寒意刺激得她心脏开始发冷。
脸上仅剩的血色忽而褪去,苍白的可怕。
流沙还是个小孩子,她还那样小,在她眼前总是灿烂的笑着,甜甜地叫她“舅妈”,她的手是用来画画的。
近些日子流沙窝在别墅里画了那样多的速写,有乔樾,有家里的萨/达/姆和本/拉/登,还有各种神态的她。
流沙的手是用来弹琴的,灵动的音符会俏皮地在她指尖跃出。
她还那样小,她不能就此残缺。
“是假的。”顾栖迟一口咬定,唇瓣微颤,无法接受。
顾栖颂虽然曾经历过阴阳相隔的痛,此刻也觉得这样的变故过于残忍。
晏沉点了点头,顾栖颂就走上前拔掉顾栖迟手背上的针头:“警方还在比对dna。”
他替顾栖迟披上外套,知道她此刻想做什么。抱她进一旁的轮椅上:“霍之汶就在楼上,她也受了伤,知道你着急,我带你去见她。虽然没有大碍,但是你也还要观察段时间。我推你过去,你乖一点,不要乱动。”
还有些更残忍的事情,他没办法在此刻告诉顾栖迟。
比如绑匪在事故后提到不能报警,尚且没有进一步凌虐人质的行为。
比如商宴清报警后,警察的办案细节,意外地被被无良狗仔收买,毫无职业操守、漠视人命的警方内部的眼线泄露出来,因为她和霍灵均近来的新闻价值,登上了实时娱乐新闻的版面。
铺天盖地的新闻里,囊括了警方的侦查方向……那些对于拯救流沙的生命那么重要的信息,因为狗仔对于新闻的狂热,出现在大众视野内,不再是秘密。
又比如绑匪在看到那些铺天盖地的新闻后才被激怒,寄来了那块被切断的人指。
这些事实太过冷酷,他无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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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栖颂心思几转的同时,顾栖迟也在沉思。
同一辆车内,撞击过后霍之汶和她当时均会失去反抗的能力,可对方仅仅掳走流沙……
顾栖迟无法探知对方的目的。
她想起此前霍灵均送乔樾回校路上他们遭遇的那次事故,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将二者联系起来。
会不会是出自一人的手笔?
她不见温度的手扣在顾栖颂推轮椅的手背上:“哥,我有话想问阿均。”
顾栖颂很配合,拨给霍灵均,而后将电话递给她。
声筒那端很是安静,只有霍灵均粗重的呼吸声。
他应了一声的嗓音哑得她听不出本来面貌,可她确定是他没错。
她还没问,霍灵均抢先问她:“醒了?还疼吗??
“那会儿见你,眉都蹙死在一起,我揉都揉不散。”
他似乎到了红绿灯,顾栖迟能够隔着声筒听到轻微的刹车声。
他又补充:“我会尽快去找你,别担心。”
“想我的话,就摸摸你的额头,夜里见你的时候,我亲过一口。”
他似乎在极力让语气轻松起来,顾栖迟嗯了一声,知道他在安慰她的意图,却无法被感染。
想问的问题,她不确定自己能否承受得住答案,话里有清晰的迟疑:“是那个女人干的吗?”
她觉得自己此生从未如此忐忑,几个字而已,却快抖到不成句子:“是k……做的吗?”
“不是。”霍灵均以肯定的语气落下这两个字后,顾栖迟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霍灵均扯了扯勒紧胸膛的安全带,胸腔内空气稀薄,呼吸益发短促:“对方是冲着姐夫来的。”
得到他的肯定和保证,她被吊起的心才能没那么焦灼:“流沙会平安回来的,对不对?”
霍灵均不擅长安慰人,此刻他勉力的笑,顾栖迟也不能看到,他努力克制,才拼凑出一个平静的自己:“会的,她还要做满月的小姐姐,他们会一起长大,平安地长大。”
“她会一直看着你从很酷的舅妈,变成很酷的老舅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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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完顾栖迟,霍灵均就透过后视镜看到紧追他不放的尾巴。
近来的生活过于平静,外界的风风雨雨没有影响他们那一片屋檐。
他和顾栖迟的感情一日千里,他同应耘规划的事业兵行神速。
可原来,还是危机四伏。
得知顾栖迟和霍之汶、流沙遭遇意外的时候,他中断了手游的内测赶往医院。
警察对于事发现场的表述过于直观,他没亲临现场,却好像能看到当时她们所面临的境况。
那凹陷的车头,那破碎的车尾,以及数步之遥那湍急的流水。
他们告诉他:如果顾栖迟当时慌了手脚,没有最后把持住方向盘将车头左移靠向环山路的内侧。她驾驶的车辆会跌入滚滚浪涛中。
她会游泳,可那样湍急的水流中,受伤的她还能顶着水压打开车门出来吗?
他不能想下去。
是近来透支了太多的欢愉吗?
所以他差一点,就要独活没有她的下半生。
阿姐霍之汶这些年牺牲了多少他看在眼里。
他一样爱着俏皮的流沙。
如果此后世上再无这三人中的一个,他亦无法承受,何况是三人一起。
仅是这样的可能,他微微想到都觉得生冷。
他此生做过那样多新闻的主角,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将年幼的流沙牵扯进来,给她本就因为商宴清这些年在商场上的积怨被绑遭受威胁的生命带来更多的不安全因素。
绑架案发生被爆,绑架案被破获后时隔多年被人披露相关细节,和正亟待侦破的绑架案里连警方已经取得的侦查进展都被爆出广而告之。前面两者,他有生之年内见过数次,后者却从未想过身为媒体人的狗仔会这样丧尽天良发出那样的报道。
广而告之的人里,包括他们正努力争取时间斡旋的绑匪。
狗仔真得娱乐至死,不知人性吗?!
他在车流稀少的路口靠边停了下来。
手握方向盘的双手青筋暴起,眸子里都是冷硬的光。
他这一趟是从警局出来。
如果他是在前去见绑匪,交付赎金,承诺满足对方条件的路上,这些狗仔锲而不舍地跟随,会不会打草惊蛇,就此阻绝流沙生的可能?
多年来的历练,他很少有怒火滔天的时刻。
因为他深知愤怒无用,甚至往往会坏事。
可此刻那些滔天的怒火,决堤涌出,渐渐肆虐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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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灵均的话让顾栖迟略微心安,可凉意还是在她体内冲撞,肆虐全身。
霍之汶的病房在套间内。顾栖颂推开最外层的门,推她进去。
内里的门并未阖严,顾栖颂并不想窥探霍家人的*,送她进去,自己又退了出去。
顾栖迟撑扶着一侧的墙壁站起身步下轮椅,就透过内门的玻璃看到了商宴清颀长精瘦的背影。
海清河晏。
这个她接触不多的男人,给她的感觉就像拥有无限秘密的深海,难以测量。
她不知道此刻自己该不该推门入内。
她还没动,就听见内里清晰的一声“啪”,霍之汶的巴掌,煽在了商宴清的脸上,还有她清冷的声音,沉痛地在唤:“席宴清。”
霍之汶在喊她初识他时,他的名字。
那个时候,他是虽然眼盲残缺却引她惹火上身,热烈燃烧、不顾一切的男人。
他的演技多好……只怕比她被封影帝的弟弟都好。
她以为自己遇到了世上最良善的男人。
他不断回放空难的报道,她也仅仅以为是他事故后失明错失成为机师的机会,憾不能平,却不知道那是他在提醒自己别忘记恨的滋味。
她打破规矩了二十多年的人生破例将幸福堵在他身上。
可他挖了那样多的陷阱,让她知道饿狼是何种习性,让她陷入这样一场阴谋重重的婚姻。
她可怜他背负仇恨数年步步为营,却又因自己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感到痛快:“我原来准备好聚好散的。”
顾栖迟进退两难,放轻了呼吸,听到霍之汶这句话,一动不敢动。
霍之汶曾向她提起要和商宴清结束婚姻关系。她将流沙托付给自己远赴他市时,顾栖迟从她的话里读出商宴清生命有虞的讯息。
她说若商宴清活下来,就离婚。
顾栖迟也曾听闻霍灵均说起过,霍之汶此生做过的唯一出格的事情,就是违逆霍岐山的意思坚持下嫁给相识不久、来历不明的“瞎子”席宴清。
她是远近闻名的天之骄女。按照霍家长辈的意愿下部队,而后又闪速退役按照长辈的意愿读商科。在霍岐山退出一线之后,偌大的霍书集团,都是她在一力肩挑。
在顾栖迟的印象里,阿姐也是无所不能,近乎每一处都完美的存在。
可现在一门之隔的,却好似是一个即将被摧垮的女人。
顾栖迟觉得心疼,越是强悍的人脆弱下来,越让人心疼难耐。
“我原来准备好聚好散的”,霍之汶重复了一遍,“可我现在改了主意”。
顾栖迟看不到霍之汶的脸,可她能看清商宴清脸上的表情。
他重见光明的双眼里翻转的,是生生割舍的痛。
霍之汶还在继续:“我请你以后滚出我的人生。”
商宴清在笑,他在向前挪动。风透过病房内洞开的窗吹进来,将未关的门吹开。
落进顾栖迟眼底的,就是霍之汶拼命挣脱,而商宴清紧紧地抱着她的景象。
这个男人霸道地让人觉得心惊,顾栖迟听到他说:“我把流沙带进你的生命就不会再带走。”
他的动作太快,快到顾栖迟前半秒看到他松开箍住霍之汶的手臂,下半秒就见他捧起霍之汶的脸吻上她的唇。
而她一眨眼,这个男人又迅速地起身迈步,以一副绝然的姿态离开:“如果今晚见过那些歹徒我死不了,就成全你离开我这个决定。”
他绕过自己身侧的时候,表情未曾有半分波动。
顾栖迟望向内里的霍之汶,却见到那双一向镇定的眼睛泪水充盈。
☆、第55章 坦白
第五十五章:坦白
夜色凄惶,医院里很是冷清。
霍之汶不欲多言再度躺下去,顾栖迟最终还是选择不作声从霍之汶的病房里退了出来。
她刚刚失去迟归年,亲人离散有多痛不言而喻。
她并不想失言触及霍之汶的伤。
流沙遑论对于霍之汶,对她和霍灵均而言也是不可或缺。
她并不是巧舌雌黄的一个人,她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安抚霍之汶。
流沙一日未回,众人便会一日寝食难安。
这些年她在圈内积攒的人脉算广。拍《念念不忘》时就用到了很多,包括执镜的摄像,剪辑,配乐指导……很多朋友义不容辞地前来相助。
可面对这样的绑架案,她绞尽脑汁都无法想到能帮上忙的人。
这一场事故和流沙的事情惊动了很多人。
顾栖迟还没等来霍灵均,先在自己的病房里见到了纪倾慕和霍岐山。
霍岐山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一个人。
霍家笼罩在惨淡的情绪中,可顾栖迟在他脸上见到的依旧是风来雨去都岿然不动的神色。
他近些年身体状况并非良好,不然也不会把支撑管理整个霍书集团的重任压在女儿霍之汶的身上。
上一次她得知霍灵均回家匆忙赶过去,在霍岐山打算关霍灵均禁闭的时候算是有出口顶撞他,后来霍灵均又跳窗和她离开,她此刻看霍岐山的眼神有些闪烁,不能理直气壮。
纪倾慕也是知道这其中的是非曲直的。
见霍岐山依旧别别扭扭的处事,她摇摇头就沉默着走到顾栖迟床畔伸出手臂抱住顾栖迟,轻拍着她的后背。力道极其柔和。
任何一个母亲的怀抱总是暖的。
顾栖迟并不是一个多愁善感易于感动的人,可此刻纪倾慕的温柔和善意,让她觉得眼眶发涩。
这个母亲,也是霍灵均带给她的。
她会珍惜。
纪倾慕有些疲惫,看着顾栖迟苍白的脸色话里都是庆幸:“幸好。”
她松开手臂改成握住顾栖迟的手:“如果你再出什么事情,阿均一定受不了。”
她又替顾栖迟将凌乱的发捋顺掖到耳后:“等你出院,和阿均搬回家住些时日好吗?我和你们爸爸,越老越觉得没有儿女在身边时日无聊。”
顾栖迟都应了下来。
他们没提流沙,她更不会问及。那是此刻会让他们无比软弱的东西。
霍岐山两鬓已染白,时光谁都不等,他们不能日后追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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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倾慕和霍岐山离开之后,顾栖迟就格外想念霍灵均。
她知道他一定在为流沙奔波,她并不想添乱。他也一定知道她在担心,所以如果有好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她。
想起午后见过的商宴清那样强势的模样,她希望那个男人真得如他面上所流露出的那样无所不能。
能给他们带回那个活泼完整的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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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她遭遇意外,颜淡总是很快能赶到她身边,这次也不例外。
她还带来了乔樾。
颜淡手里拎着的东西很多,顾栖迟本来眩晕的脑袋看到她拎着的那一众物品,重新头疼起来。
颜淡一出现就申明来意:“是霍帅让我来的。”
像那一次她倒在迟归年病房外一样,后来她和霍灵均在公寓里不欢而散,霍灵均离开公寓之后,紧随其后赶来的颜淡也说是受霍灵均所托。
不到一年的时间,现在她和霍灵均的关系已然发生这样大的转折。
他已经成了她的无法割舍。
“霍帅通知我你在这里,还嘱咐我从浣香居带粥和小菜过来”,颜淡还在赘述,“老大,你感动吗?”
“你应该很感动吧?”她边将带来的东西放在一旁的角柜和单人床上开始规整,边继续说,“乔樾也是霍帅让我带过来的,就是不知道带来有什么用”。
被晾在一旁的乔樾闻言自己找了个地方落座,在颜淡从她带来的食盒内往外摆那些小碟的时候不时搭把手。
菜色都很清淡,可那些菜香乍飘出来的时候,顾栖迟就觉得更加眩晕恶心。
她摆摆手,颜淡会意将那些菜碟端远,末了皱眉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