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花情断深宫:杀妃-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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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三张睡熟的小脸依在一起,心中一暖吹熄了烛火也睡去。
那雪落在回首阁外面的枝上,那沙沙的声音有些美妙。
有谁在看我,我回头,在幽黑的宫林中,却遍寻不到。
步子跟紧了夏君棠,我们就要去见沐贵妃,月亮躲进了乌去里,黑黑的只见前面带路的公公那灯笼微弱。
谁在看我,仿若冷嘲的眼神如芒在背,我惊慌地回头,还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夏君棠轻声地问:“怎么了,知秋?”“没事。”是我多想了吧,怎的就想去那双迷惑人心的黑眸,他一个皇上要真看我,何必用得着这样偷偷摸摸吗?没顾着脚下的路已经上了碎石铺的小道,一脚踢在石头上痛得我倒吸了一口气,似听到有人在后面肆意地笑看着。
我怒了,回头抓到了夏君蓝:“皇上,你看得可开心了?”“哈哈。”他越发狂肆地笑着。
“夏君蓝。”我恼叫。
他挑起唇角讽刺:“连路也不会走的笨蛋。”我气恨:“夏君蓝,你你你。”“连话也说不好,莫不是心里想着见朕?”乍然一醒,喃声地叫着:“夏君蓝。”黑沉沉的房里只闻酣睡声,哪有皇上,原来是乱七八糟的梦啊。
天色微微亮了,窗纸也染了白。
眼角无意中却看到了窗纸上一抹的淡淡的影子,很高大,我一凛:“谁?”影子迅速地消息,我揉揉眼睛半抬起身子看,窗纸上面哪有什么,不就风吹着灯笼那光影在摇曳着吗?三更完毕。
第九十二章:他不是父皇
我想就是乱梦一场,大冷天的风雪飘飘,谁会站在哪里,不冻得要命才怪呢,答应了孩子的事当然要做到,一大早眼皮子还不舍得睁开,宝宝和熙就吵吵嚷嚷着要穿好看的衣服出去走,年纪小小倒是挺爱美的。
栩说:“小声一点,别吵醒了母妃,母妃很累的。”“嗯,嗯嗯,熙弟弟你怎么又拿我的衣服擦口水,啊,不许咬。”尖声地叫还是传了进来,然后熙就问:“母妃怎么还不起来,母妃是不是没吃饱起不来。”笑意盈满了心中,我起来,走到门口叫一声:“母妃的鞋子呢。”宝宝和熙正一人脚上套着一只绣鞋,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他们的小时候总和所有的人都一样,都喜欢穿大人的鞋,甚至会叫我往他们头发上弄上绢花。
炭火旺旺的烧着,暖烘烘的就穿站单薄的衣服说:“母妃,可以走了。”“还没有用早膳呢,还有还有,就这点衣服母妃不会带你们出去的,青萝,给他们把衣服都穿上。”一说到有玩,倒是比去御学院还要勤快。
吃饱喝足跳着叫着围着去北梅林,怎生的热闹啊。
也就是一晃眼的功夫,他们都会走路了,都长高了。
还没有到梅林处,就已经能在细雪中闻到了梅花的清泠幽香了。
今天的雪没有昨日那么大,细小了些,轻盈地在眉目间里飞旋。
梅林里那点点的花瓣开得那般的灿烂嫣然,怎生的一个美丽啊,红得像是火一样,艳得那么的冷傲,白的又若雪一般冰清玉洁。
当雪落在枝丫上堆出了那细细的白意,怎教人分得出是雪还是花呢?梅疏劲影,枝丫交错间总是教我恍惚,总是想回到那年的冬天。
在这里看雪,他也像宝宝这样拉着枝儿,落下了一头一脸的雪雨,隔成幕,串成了相思我。
“啊。”熙大声地尖叫着,兴奋地的抓起雪往宝宝身上砸。
栩却站在一边,有些渴盼地看着他们玩。
我摸摸他的头:“去玩吧,你是长皇子,可是你也是孩子。”打雪仗可连宫女也波及,我身上也让他们一齐砸了上来,三个淘气包子冲着我扮鬼脸笑:“母妃,来抓我们啊,来抓我们啊。”我蹲下来,揉着大大的雪团,三个孩子各躲在梅花树后面探出小脑袋防备地看着我,宝宝惊叫:“母妃啊,不要砸宝宝,好痛的。”“母妃不砸熙。”我笑笑,堆起了一大团雪,再滚,滚了一个圆抱上去:“母妃堆雪人了,谁给摘来梅花做她的眼睛,谁的帽子给它戴?”一听好玩的三个孩子跑了出来,看着我堆雪人,然后就兴致勃勃地找着东西来把这个雪人堆得最好看。
抓着就近的熙,抓一把雪搓搓他的脸:“小兔崽子,还不教母妃抓到了。”“母妃饶命啊。”熙叫着。
四人玩得正乐,装饰着这个有着梅花眼睛的树枝手臂的小雪上人。
宫女走近二步说:“郡主,张才人来了。”立起身子看到娇美的张喜宝带着宫女从路口进来,满脸堆上了笑意:“沐秋郡主好有兴致,堆的雪人真是好看。”“母妃。”三个孩子齐齐地叫了一声。
她笑:“越长越是聪明可爱了。”我笑而不语,淡然地看着她。
总觉得她这个人有点不安份,如今站在这个位置,方知道待在暗中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她们懂得怎么独善其身,懂得怎么去保护自已。
她笑着走近我:“这雪也小了,倒也是好。”“呵,是啊,张才人你也喜欢梅花啊。”梅林那么大,各赏各的便好。
她抓起前面被风吹乱的发丝:“我倒是对梅花甚儿喜欢,早早地去了回首阁,却说沐秋郡主到这里来赏梅了,今儿个啊,是来恭喜你的,明天你就要立为贵妃娘娘了,这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她放开手中的乌丝,从袖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锦盒:“郡主是富贵之人,真也不知道送什么,就托人找了天珠王,还请贵妃娘娘笑衲。”倒是好大的礼,真的天珠王可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就怕找到也所费不少,张喜宝还真下心思。
我笑笑示意宫女收下道:“劳张才人费心了。”“怎会呢,明儿个就是封妃大吉之日了,衣服什么的,可有做好。”我摇头:“皇上身体才好一些,大师说这月不宜操办什么大事,明儿个封妃也就一张圣旨而已,那些仪式什么的,倒也是不重要的。”她点头:“那倒也是,只要皇上疼惜娘娘,比什么也都强。”“沐秋。”清朗的声音雄浑入耳。
一抹明黄色的龙袍梅林中出来,身后跟着几个公公,他似乎没有想到这里有外人,走得极是大步。
“皇上。”我提前叫他。
他也看到了张喜宝,步子小了些背着手气宇昂轩地走过来:“倒是知道这里梅花开了,都出来赏梅了。”“是啊。”我笑:“栩,宝宝,怎么还不向皇上行礼。”张喜宝行了个礼就站到一边去,微微地抬起头打理着着皇上,那淡淡的笑意似是娇羞又似生疑。
栩和宝宝低低地叫:“父皇。”他笑着走近:“这梅花开得真是美,赶上了你封妃之时。”“皇上御医不是说你身体刚好,不宜多出来吹风吗?这里风雪甚大。”他冷哼:“别提那些迂腐的人,一提起朕就觉得扫兴,如此美景,当然得好好欣赏。”“母妃。”熙拉着我的衣服仰高了小脸:“母妃,他穿父皇的衣服。”这话真是平地一惊雷,跳得我心儿真跳,我甚至不敢去看张喜宝的,就怕她现在狐疑地看着我。
朝夏君棠一笑:“你看你吧,受伤了不看熙儿,这下可好,熙不认你了,呵呵。”我抱起熙:“这是父皇。”“不是。”他固执地说。
“是父皇。”宝宝和栩一起说:“熙弟弟你记恨父皇啊。”他像皇上一样,挑起眉头有些不悦地说:“别抱着他,太重了。”这些真像,夏君蓝就是这样跟我说话的。
张喜宝说:“皇上真是疼惜贵妃姐姐。”风猛地刮得厉害,吹得连枝头上的雪也满脸扑风了过来。
夏君棠一拥我的腰,将我转到他的怀里,以身体挡着风。
直到安静了之后,他才松开我的腰,细细地将我的发绾在耳边,那般的温柔多情,眉宇唇角都是笑意,其实真辛苦,在别人的面前装亲热,最是最是难为了,偏得我们还曾经都动过心的。
张喜宝也意识到了自已的多余,涩笑插上话:“皇上,臣妾不打忧皇上尽享天伦之乐,臣妾先告退。”“嗯,陈公公,最近宫里送来了二件些雪狐袭,给张才人送一件过去。”“是,皇上。”张喜宝一听喜道:“臣妾谢谢皇上恩赐。”直到她带着宫女消失在梅花深处,我才松了口气看着夏君棠。
他轻淡地说:“别担心,如今宫里谁不怀疑来着呢。”那倒也是,不过总是少一事不如多一事的。
熙是一个很大的破绽啊,此刻他还缩在我的怀里防备地看着夏君棠,那澄净的眼里,写着陌生。
“熙,叫父皇。”我轻哄着:“他是父皇啊,生了一场病,熙怎么就不认得了,再这样母妃也要打手心的哦。”“他不是父皇。”他瞪着夏君棠看,嘟起嘴巴偏得就不开口叫。
夏君棠说:“这孩子性格真像你,都是固执倔强的。”“找我有什么事吗?”“明天封妃的事。”我抱着熙和他商谈着,往梅花深处走去,陈公公和宫女也远远地跟了过来,梅花枝压得低了去,我抱着熙还没有来得及弯腰,他就托了起来让我过去,朝他一笑,再低低地谈明儿个封妃的事。
从简,所有的都从简,实在是操劳得够累的。
我转动下酸痛的脖子,这熙可抱得我真累啊,玩够了倒是想睡了,眼眸半明半合懒懒地依着。
夏君棠伸手过来给我揉揉后颈:“别太累了。”“谢谢,是昨天太累了才没有睡好的。”“母妃,父皇。”熙忽然叫一声,整个人激昂地看着一边:“母妃,父皇啊!”将他的脸转向夏君棠:“记住,这才是你的父皇。”怎的熙有点反常啊,是不是中邪了,老叫着什么看到了父皇,那梅枝在雪风中轻扬,静静的可连只鸟也没有,该叫的他总是不叫,不该叫出来的,就多叫,还是宝宝和栩乖啊,我告诉他们,他们就明白了,还很懂事,不管是威胁是利诱是揍罚,也没有说出来。
我想那时告诉他们的决定是对的,虽然有惊恐有害怕,却总也不会败事儿,事情拖得久了,不是也就是了。
夏君棠的事其实瞒的就是表面,对皇上有情的后宫女人,若是见过皇上,若是和皇上相处过,久之就能知道这是假皇上了。
但是所有的局势如此,且找不到真皇上,谁又能有那手腕翻转后宫呢?
第九十三章:半夜窗外人
他在回首阁用的晚膳,没有回去。
孩子们也不在我的寝室里,静静的,只有我和他相对着。
烛火有些飘摇,彼此各拿着书看着。
我有些受不了困,一个劲地点头地,他一把夺走了我的书:“上床去睡。”“我不困。”我笑笑暗里使力一把拧了自已一把,痛得我心里倒吸了口气,顿时也感觉清醒多了。
他定定地看着我:“知秋,难道你信不过我吗?”我摇头:“不是信不过你,而是他气量太小了。”他眼里有些情感,有些受伤,轻轻地低叹:“知秋,如果你当时摔下山,我就真的不放手你的手,你说我们现在,也会幸福吧。”“对不起。”我什么也给不起他。
以前我是有游离的意志,此刻却是如此的清皙,知道自已要的是什么,即然负了,那就负了,莫要二人都伤害了。
他眼中有抹累:“我曾说过,永远不必跟我说对不起,因为对不起一旦说出来,便疏淡了许多,你和皇兄之间,可有说过?”“应该有的。”不过大多的时候他气得我要死,我才不会跟他说对不起。
“一开始便输了,人生真的不可能有太多的如果啊,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他无经的感叹。
皇上总是要宠幸妃子的,以前皇上是一夜,现在的我们,也要这样相对一夜,那真是漫长,而且很尴尬啊。
“看来我在这里你是睡不着了,陪我下盘棋吧,等二更的锣敲过,我便回正华宫里去,你且好好睡,明儿个中午再让人送圣旨过来。”“嗯。”我低应着。
他就和我这么近,他站在我的面前,他还是如初那样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可我却心里想着另一个男人的介怀,哪里能再动得半分的情意啊。
一更的锣声响了,时间终于过去了一些,我听到他微松口气的声音。
对我来说尴尬的事,对他来说,却是痛苦的事。
我仍是可以看得出,他眼里极力压住的情,可是他还是如初地般,总是不会轻易说出口什么,更不会说出不合场面的话了。
一盘棋二人都下得七零八落的,听到二更的锣声一响,二人都松了一口气,他站起来:“时辰到了。”我收拾好棋子,解了外衣躺到被窝里去,揉乱了头发一个人在冷冷的被窝里,他也脱下了外衣,坐在床沿扬起声音说:“来人。”外面守着的公公就叫人进来侍卫皇上起身,这也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很早以前就知道有些宫妃只能侍寝上半夜,或者下半夜,只有皇上喜欢才可以陪一整个晚上的。
小公公们端来热水还有别的进来,给他梳洗着。
直到他出去我才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子悠叹地看着烛火,明明很困的,却又不想睡了。
数羊啊,什么什么都睡不着。
今天晚上没有三个孩子暖被窝了,变得有些冷冰冰的。
忽听到窗外有杂音传来,不同于那落雪的沙沙之声,风一大嗷嗷叫着便掩了去,一旦风过后好一会又响,那声音却是往这靠床边的窗而来的。
我张大眼睛大气不敢出地看着,灯笼在风中摇晃着,是真的有人来啊,那黑影让灯笼一时照得老长,又时又摇得飘晃。
我一身毛骨怵然,整个人缩了起来死死地盯着看。
是谁,这么大胆来我的窗前,想干什么?那天晚上乍然一看到的,想来不是梦了。
吞吞口水心跳如雷地看着,真的好害怕。
我怕窗忽然一开,一张可怕的脸印入我的眼眶,我又怕谁想做什么歹事,心思想着竟然也没有开口叫人。
那影子时集时散,什么也看不清楚?只知道是一个男人,因为女人没有那么高,女人还有高高的发鬓,而他是没有的不行,我受不了了,我怕得心都痛了。
猛然地一坐起身子大声地叫:“青萝。”宫女进来了,急急地说:“娘娘怎么了?”“去看看外面有没有人?”怕,怕得我冷汗都出来了。
青萝叫了宫女出去看,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