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花情断深宫:杀妃-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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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善事,我但求佛,我不求今生求得正果,但愿只是能保护着他不受风吹雨打,流离失所。”他跪在蒲团里,是很认真很认真地在说着这些话的。
流离失所,现在我的境界,也莫过于如此。
“净心,把这棉布收起来,给香客点香。”“是。”我上前,手点着了香火递给他,他双眸黑亮如洗,却是如此的认真而又坦诚,举着香虔诚地磕头,再交给我插上香炉。
他用他的方式,来照顾我,来呵护着我。
他竟然在修路,山上的路都是陈年之石阶之路,那些石头已经有些松散,他一阶一阶地往上修,修得很宽,很长,足以放下二个水桶,每天早上我下山,他就抢了我的桶去担水,臂弯里挂着菜往山上去,等上去倒完水,他也不留,下山去修路。
这个疯子,夏君棠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的痴狂呢?为我,值得吗?雨伴着雪,沙沙而落着,坐在佛堂里听着那些净心的木鱼声,心思却在外面,看着窗外刷白的颜色,心里也是一片纷乱。
“净心。”师太唤我的名字:“有因必有果,你心不净。”我赶紧敛神收心,低头转着佛珠,她却说:“出去吧。”出了外面,看雨雪从屋檐上落下,落得心都冰冷发寒起来。
远处更是一片白茫茫,什么也看不清楚。
走到台阶前往下看,夏君棠还有半山之处铺着路,我回头去戴了斗笠,急急地下了山,他正从将石头从竹蒌里搬出来,我狠狠地踢走一个,却痛得我跳脚,哭着冲他叫:“你是个疯子,一个疯子。”他看着我,温和地笑着,那笑意一点一点地驱赶走冰寒。
“知秋,这里,冷,快些上去。” 我擦着泪大声地哭叫着:“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我已经没有了头发,我已经出家了,我断了我以前所有的情,你却为什么还要如此的执着。”他却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执着,我只是想铺好这路,在没有我的时候,你累了,你可以歇脚,我什么也不想,一阶一阶,这是我能做到的,我做不到带走你,你不会跟我走的,我也不能勉强你,我不断地在问我,我能为你做什么呢?知秋,我只想铺好这路,让你好走一点。”泪比雪还要汹涌,孤寂的心,在这一刻什么也不想,好想让他抱紧我,驱走我心中的痛疼。
可是净心啊,净不了心,也断不了情,那么后果是什么?我忍住,泪眼迷蒙地看着他。
他低头一叹息:“我说过,不要流泪,女人的眼泪,是何等的珍贵,要流,也是开心的,知秋,我亦也不知道我生命有多长,这一阶一阶什么也不想,也不是来求得今生让你再倾心于我,在你累的时候,可以坐下来,时间太长太长了,不知是你先走,还是我先走,我在战场上,看到并肩同战的伙伴,转眼间即逝去,我不想留下很多的遗憾。”“可是大雪天,你能不能不要在这里,我……”我终是心里挂念着,痛着。
一阶一阶都是他亲手铺成,踏着他的温暖,不为了那一份痴狂的爱,而是只为了平掉脚下的不平,当累的时候,可以停下来,可以休息。
夏君棠有人说什么也不想要的人,就是什么都想要,只是那是太不可能了,所以谁都不敢说出口。
“回去吧,这么大的雨雪,会着凉的。”“铺完这些石头,我便回去。”他拿着铁锄,将那旧的台阶给平了,再捡起石头铺回去,每一块石头都比试了一下,不平的先放一平,铺上去还得使着大劲嵌下去,再上去踩踩,结实了才接着。
我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铺路,双脚踩上去,从脚底冒出就是温暖。
他什么也不怕,丢下了军务前来,他一点也不在乎那些东西,可是皇上会对他惩罚的,他亦也不管了吗?这路,会伴着我走多久,漫漫长长终是一抬头的距离。
我等到他铺完了石头,抓起一把雪在净着手:“好了,铺完了。”“现在总算可以回去了吧。”“不,等你先上去。”他眼里含着笑意:“这样我才放心。”“我不是孩子。”没有什么放不放心的。
“上去吧,让我看着你回去好,若不然我便不走。”他竟然开始变得蛮横起来,我不说话,低头就往上走。
生命啊是什么呢?朝如夏花,晚已碎,留下的是什么?我会记得他给我铺了一条路,一条宽大可以休息的路,而我给过他什么?我回头,看到他还站在原地看着我。
扬起一抹笑:“我明天想吃豆腐炖鸡蛋,你会给我带来吗?”他欣喜地点头说:“能,当然能。”我真的不能为他做什么,可只是我开口要求一些,他就很高兴很高兴,那便让他高兴,我们相见的日子,能有多久啊。
夏君蓝他不会不管,他不会任由夏君棠在这里的。
第二天一早,我扫着厚厚的地的雪,看到路上他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这下雪天不用去担水,只取了净雪一融,便是水了。
可是今天师太却一早叫了我去诵经,直到中午才肚子饿得咕咕叫地出来,小师姐眨着眼睛:“好困好饿,师妹你去煮些面吃。”我到厨房去忙着,揭开了铁锅,热气温氲而上,正热着沙锅的豆腐炖鸡蛋,香味诱人极了,煮了些面,就配着豆腐炖鸡蛋送了去给师太,还有小师姐,山间的那人,却还在埋头苦干。
我吃了一些,再往沙锅里装些捂着就下山。
他坐下来吃面,很自在地问我:“晚上想吃什么?明天想吃什么?”“什么都可以。”我对吃的并不在乎。
“知秋,把这们戴上,别冻着你的手了。”他从竹篮上取来毛茸茸的皮制小手套,我戴了上去,朝他一笑:“很暖。”举步上山,他亦忙他的,我亦忙我的。
到了年关,他的路,也快修到了山顶之上了,师太的眉头上,似乎多了些轻松,给我一些碎银,叫我和小师姐一起下山去买一些布,还有一些粗粮用作是过年之用,免得年节之后有香客上门,到时抽不出空去买。
走到山下,看到夏君棠在河边捡着石头,看我们一起来便问我们要去哪里,小师姐板着脸说:“下山。”我忍不住笑,这不就是下到山脚了吗?“师太叫我们去买些东西。”“我去给你们抬抬杠杠,这快过年了,处处都是人。”并没有拒绝他,走好些一路才人烟多一些,往日里的用度都是在这里买,但现在却是门庭紧闭,只能到闹区去,小师姐开心地说:“去人多的地方也好,指不定还可以化些缘。”人可真多,夏君棠挤开人,在热闹悄悄地拉起我的手,我缩了缩,还是没有抽出来。
侧眼看他,眼角深处都是深深的笑意我,路快铺完了,他也许就会离开了。
热闹的人群中,你来我往,喧嚣之声不绝于耳。
他牵着我的手,护着我,不让人流将我挤走,手心里,不知是他的汗,还是我的汗。
小师姐特别的兴奋,看到好玩的就大声地叫:“师妹,快过来。”我们都是光头的尼姑,一身的素服,这一叫起来,多的是人看我们。
我慌张地抽回手,微笑地过去:“师姐,别顾着看热闹,还是早些买了,早些回去。”真怕这热闹之处会有人认出来我。
陈公公曾经说过知道我出家在无名寺的人并不多,自然也有夏君蓝的道理的,若是让人认出我了还得了,不管怎么说,我不想他难做。
写铺路的时候,忽然想起仓央嘉措的情诗,我是相当的喜欢他写的东西啊,呵呵。
第四十五章:滚落雪山
师姐却是要看热闹,眼珠子黏在那戏台上的人就不走了,便说:“你们去买就好了,师妹你可不要走远了,要不一会我不知道回去的路了。”“嗯。”我点点头。
转身和夏君棠走,幸好人多,他与我走在一起,就像是一起的路人一样,没有人会想,一个尼姑的身边,怎么会跟着一个男人。
买油盐米的人特别多,如果是我一个人肯定扛不过来,而且年底的价钱还真不是一般的贵,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慧清师太给我的银子,其实买不到什么。
但是夏君棠不让我出那些钱,人多就让我到旁边去等着,一会匆匆地从旁边的茶铺里端了一碗热热的杏仁花过来:“暖暖手暖暖胃,还想吃些什么?”我摇摇头,捧着碗从氲氤的热气里看他,是那般的柔和。
我喝一口,香甜的暖热就滑入了喉间。
油纸里放着几块香甜芝麻糖就在我的眼角边,他一手捧着到我的面前,扬起了眉梢笑:“你喜欢吃的,来尝尝吧,生活对于你,也会有香甜等着的。”拈起一块放入糖中,真香真甜啊。
生活对于我,是不是真的去了那苦涩的味道。
店里的小二亲自将我要的东西都提了出来说:“这位爷,已经都准备好了,还有鸡蛋也放在米里。” “好。”他笑着点头。
然后转回头吩咐我:“以后天天晚上就在饭里煮一个鸡蛋,半夜饿的时候呢,就吃,做得太复杂想来慧清师太也会说你的。”“你把师太的心思也看得太清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他点头应,一手提着米,一拉着着我走,人的确是太多了,天空却又突然地飘起了细雪,我抬头看着天空,一手伸开想接住飞落的雪花。
他也抬头看着天空:“第一次觉得下雪,一点也不冷。”闭着眼睛,任由人群就这样推挤着我们,簇拥着我们走,耳边听到的尽都是真真切切的喜悦声,这就是生活啊。
我就这么想一路,就这么短地感触着,我不怕人群挤走我。
“知秋,你看漂亮不?”停在一家卖花的门前,那灼艳的桃花在细雨中,开得格外的美丽妖娆。
我摇头:“我不要。”“我是问你,花漂不漂亮?”他眼里带着宠溺:“为什么总是把下一句直接地回绝了。”“知道你要说了,漂亮,可是我不要,都说女人是花,可我却觉得女人不是花,而是枝头。”他接过了话:“春天可以有绿叶,可以开出漂亮的花儿,夏天有浓叶可以予人以挡荫,秋天可以结出累累的甜美果实,到了冬天,还可以积累一枝的白雪。”他总是最知心,我低头一叹:“可是秋冬之季,叶都离开了。”“明年不一样还会再绽出新芽。”“那倒是。”我轻松地笑了起来。
马车一停,有人下来买桃花,竟然是宫里的公公衣服,我和他赶紧低头避走,奈何人真的太多了,再走也是得等人移动着。
只能祈使着公公们能不发现,头压得低,手却还抓得紧。
公公尖着嗓子说:“店家,这些桃花都给咱家了,搬上车去。”“哟,公公啊,今年宫里怎么喜欢桃花了。”一个宫女接声说:“是我们娘娘喜欢,皇上现在最宠的就是我们娘娘了。”“如姐姐,你说得可对了,咱张娘娘啊,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啊,店家,快些,桃花都要新鲜的,桃能招吉又好看,快快快。”宫里一匝一匝的美人进来,桃花,呵呵,人面不知何处在,桃花依旧笑春风,在洪流中,有一个人牵着我的手,就不怕迷路了,永远也不会生怕走不到尽头,也不怕会半路手就松开,再也牵不回去。
其实现在这样手心贴着手心,也只有这么一路,走出这人群,我和他只能是朋友。
可是我们到回了那地,却找不到了小师姐,也不知道她贪玩去哪里了?我焦急地看着人群:“怎么办呢?要是找不到就惨了,现在下雪一会儿会把她给冻着的。”他安慰地说:“别急,我们在这里等着她回来,这么多人要是到处找她,最怕是双方都难以找到。”于是我们就呆站在原地等着小师姐玩累了回来,雪越来越大,中午的时候夏君棠买了饭二人寻了个避风的地方吃,可是到了下午因为雪大,人越来越是稀少,他撑着一把伞,我们就傻呆呆地站在雪地上等着。
天都黑下来了,可把我急死了,这下怎么办,小师姐可没有出过什么远门的,要是让人骗走了可怎么办啊?心急得又和夏君棠从街头找到街尾,一路上呼叫着:“小师姐,小师姐。”还没有人应我一下,他便说:“那也只能先回去,别让慧清师太担心了。”黑暗中相扶相持地回去,再上到寺里,却看到窗台上映着二个人影,一高一矮,就是慧清师太和小师姐。
推开了门小师姐兴奋地说:“师妹回来了,师父你就别再罚无想了,无想也害怕会走失,听到有人说要到这附近,无想就只好先回来啊。”慧清师太看一眼我背后的夏君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垂下了眸子说:“便是命中注定矣,净心,你送送这施主。”“是。”寺里不能留男人过夜的。
提来一个有些破旧的灯笼:“回去小心些,多喝点姜汤,今天够冷的。”他伸手来接灯笼,却握住了我的手,等我抬头看他,他又笑着移来接过灯笼去:“再过二天就修好了路,知秋。”是的,我知道。
但是,我并不想离开这里,我并不想再多生是非了,他不是最了解我的吗?他是否得知呢?他低声地说:“过了冬,过了年,就会是春,陪着树枝过了凌冬,那是属于她的静心与绿叶和美丽。”“你要离开吗?”“嗯。”他点头,笑得有些叹息,白气呵在灯笼之上,照得一脸的温暖:“不得不离开,有时真想啊我不了解你就好了,这样子有些话我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说。”我笑,抬头看着那些雪:“你先回去吧,雪天小心路滑。”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他要看我进去他才走,我从窗上看到他一个人落寞孤寂的前影离开,我要的是什么啊, 其实我不要他权倾天下,不要他给我最荣华富贵的生活,不需要奴婢成群住大房子穿最好的衣服,我只想有一个知心人,伴着我到老。
以前也曾想,嫁的人是什么样的,我要嫁一个能和我说说话儿,能与我患难与共的,可是我万万也没有想到,我会做到妃子。
我这个人得了我爹的清傲脾气,娶妻只娶一个,也希望有爱我的人,一生只爱一个,可是我顶多也算是个妾室,他的皇后轮不到我做,连想也不能去肖想的。
我也知道,那个位置,永远不会属于我,他再宠我,我也只能算是一个妾。
一直就知道,夏君棠才会是我最好的归宿,他给我的生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