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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十年流觞 作者:波光书影(晋江2014-05-20完结)-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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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老婆在这儿,我当然也得来了。今天怎么想起来睡这儿了?”
  “没什么,不想回大别墅,太大太空旷,冷清。”
  “对不起啊,最近冷落了你,就快了。”
  苏子墨推开他的怀抱说道:“我很累想睡了。”
  洛邵阳觉得有不妥,苏子墨从来都没有对自己这么冷淡过,即使是生气的时候也没有,可是看她的样子似乎是什么都不会说了。他吻了吻她的额头转身进了浴室。
  苏子墨忍不住流泪,只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实在太陌生,太可怕了,他居然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谈笑自如,继续做那个温柔的丈夫,原来二十多年都看不清一个人呢。
  洛邵阳洗完澡出来就看见苏子墨背对着自己已经睡着了,她的身体缩成一团,维持着揭露内心最惶恐不安的姿势。他害怕这样的苏子墨,像是在心里筑起了一道墙,把自己隔绝在了墙外。只是两个星期罢了,怎么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呢。
  第二天一早,洛邵阳难得的没有早走,在厨房做好了早饭叫苏子墨起床,这一切原先看着温馨的举动,现在苏子墨只觉得欲盖弥彰,早餐吃进嘴里也是寡淡无味。
  洛邵阳道:“晚上回家吗?”
  “不回去,最近我想住在这里,什么时候等你忙完了再回去。”
  洛邵阳看着她的神色,淡淡的不起波澜,拿不准她说这些话是带着情绪还是不带情绪,只好附和道:“好,那我晚上回这里。”
  “随你。”
  洛邵阳一上车就给钟辉打电话,“昨天太太怎么了?”
  “没怎么呀,挺好的。”
  “她去哪儿了?”
  “不知道,她没让我跟着。”
  “和谁出去的?”
  “卫临川。”
  洛邵阳沉着脸,他倒不是担心自己的老婆会和卫临川怎么样,只是在这样的当口忽然对自己冷淡了,这个原因自己不知道但是卫临川却可能知情,一想到这个就觉得心里堵得慌。他没有去公司却去找了卫临川,“昨天,墨墨发生了什么事?心情很不好。”
  “洛总,苏子墨是你老婆,跑来问我不合适吧。”
  “昨天你见过她。”
  “既然洛总觉得我会知情,那么我也不能辜负您的盛情。苏子墨看到了报纸,很伤心,我陪她去爬了长城然后去墓园看了卓一凡,再然后去了医院,她挂了妇科,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洛邵阳一听到卓一凡三个字就觉得浑身的血液往头上冲,这辈子他谁都不觉得是一回事,除了卓一凡,在苏子墨的心里卓一凡占着相当大的比重,某种程度上比自己还要大,“她去医院做什么?”
  “这个答案只有你自己去问了,不过从妇科出来她的精神很不好,几乎崩溃,你最好问清楚。”
  苏子墨还没去上班就看到洛邵阳去而复返,冲到自己面前问道:“你看到报纸为什么不问我?”
  “问?问你什么?问你有没有和别的女人开房?我问不出口,脏。”
  洛邵阳无法忍受苏子墨说脏的时候那种嫌弃的神情,他一把握住她的肩膀喝道:“我没有,我只是送她去酒店休息。”
  “你哪儿不能送她,要送去酒店,她没有家吗?她是谁?”
  “她是……”他忽然觉得不能把庄晓的名字说出来,一个在校的女学生,跟着老板去陪酒怎么说怎么难听,他不能悔了这个女孩子,也不能让苏子墨和她心生芥蒂,毕竟还是要做师生的。“她是我的秘书。”
  听他回答的这么含糊,苏子墨忽然冷笑了一声,推开他往外走,他站在楼梯上问道:“你昨天去医院做什么?哪里不舒服?”
  不提医院还好,一提医院苏子墨就想骂人,她忍着心里的那口气,蹦出了一句话,“哪里都不舒服。”说完摔了门走了。
  洛邵阳担心,只好亲自去医院问,挂号的医生卫临川已经说了,他径直找过去说明来意,刘文秀一脸恍然大悟说道:“你就是她的丈夫啊,赶紧回去劝劝,别吃避孕药了,昨天检查的结果很不好,再吃下去内分泌完全紊乱,对身体有害,我这医生就算是神仙也没办法了。”
  “你说什么?她吃避孕药?”
  “对啊,你不知道?”
  “吃了多久了?”
  “应该挺长的了。年轻人,别怪我多嘴,小夫妻吵架归吵架,别拿下一代的事情赌气。像我以前的一个病人,因为不喜欢自己的丈夫,偷偷的吃避孕药,到后来爱上了别人更不可能和自己的丈夫和好了,好端端的家庭就这么散了,多可惜啊。”
  这就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洛邵阳满心满脑的猜疑。他一走,刘文秀拨通了一个电话,“付小姐,任务完成,两边都利索了。”
  “好,随时注意。”
  付若林又给庄晓拨了电话,告诉她可以停药了。她部署了这么久终于成功的让两个人互相猜忌,而猜忌就是最大的伤害,也是一切痛苦的开始。
  
        
☆、爱情也会是杀人的刀

  洛邵阳从医院出来第一件想做的事情就是去找苏子墨,去质问她为什么,可是只拐了一个弯就变了主意,他问不出来,问她为什么吃避孕药?还是问她到底爱不爱自己?他害怕这答案不是他愿意听的。
  梁文道打来了电话,语气里充满了兴奋,“洛总,批了,申请批了。”
  “好,我马上去。”他强迫自己甩开所有的不快,车头一扭往公司的方向驶去。
  整个公司几乎已经是狂欢了,准备了这么久终于有了期待中的结果,洛邵阳千年不变的脸上也有了些许动容,他把所有的人招进了大会议室,意气风发的站在主位上,“今天过后,寰亚将迎来暂新的开端,我要感谢大家,没有你们就没有寰亚的今天,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我知道对大家最好的感谢就是休假还有涨工资。”
  大家赞同的拍手大笑,洛邵阳又道:“但是公司的运作还离不开你们,休假是不可能了,涨工资还是可行的,会后人事部留一下,我们商讨一下大家的薪资方案。”
  “洛总万岁,洛总万岁!”眼前众人的欢快渲染了洛邵阳的眉眼,可是此刻他想到的是早上出门前那个自己最爱的女人,嫌恶地眼神和冰冷的话语。他艰难奋斗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要给她最好的吗,如果连她都不稀罕了,自己做这些有什么用。
  庄晓在人群中眼尖的捕捉到了他的落寞,她不想看到这样的眼神,因为这层落寞的背后是对苏子墨难以遮掩的柔情。
  此后的一个星期,所有的人都忙的脚不点地,恨不得变成个九头怪,千手妖。这几天洛邵阳几乎吃住都在公司,即使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苏子墨。
  女人的心就是那么难测,她怪洛邵阳各种各样的花边新闻,所以她不想见他,可是当洛邵阳真的不来见她,她还会怪他,寡情薄意,冷血无情。这是他们自从在一起第一次分居,而且分的这么迅速,这么果决。
  顾家瑞来上过几次课,粗线条如他都觉出了几分气氛的湿冷,尽管此刻已经初春。苏子墨穿着枣红色的衬衣,外面穿着黑色的针织衫,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衬出了漂亮的腿型,她什么都不用做已经是一道风景,可是姹紫嫣红都掩不住她从骨子里渗出的悲伤。
  卫临川经常来看她,有一次实在忍不住当着顾家瑞的面怒骂:“苏子墨,你丫的能不能争点气,好死不活的给谁看啊?他知道吗?”
  苏子墨也不恼,抬眼看看她,卫临川在那样苍白无助的眼神下彻底缴械投降,放低了声调讨好的说道:“墨墨,对自己好一点,放不下他就原谅他,不能原谅就离开他,都是很简单的事情,何苦难为自己。”
  苏子墨牵动嘴角,真的只是牵动而已,因为她的脸上丝毫没有笑意,“你明知道我做不到,你明知道我就是这么没出息。”
  “哼,在我面前这么说,你知道我很伤心吗?”卫临川再一次发挥了他的魔力,不见他做什么鬼脸,只是几句话就让苏子墨笑了出来。
  “卫少是北京一景,等着安抚你伤心的女孩子都要排到天津卫了。”
  也只有这个时侯,苏子墨才能感到一丝丝的温和愉悦,可是短暂的如同昙花,只美那么一瞬,过后的沉重呈现一片灰白之色。
  穆浩博和展云良算是知道好消息最早的人,瞅着洛邵阳一切步入正轨,约出来庆祝,以往洛邵阳总会问去什么地方,计划几点结束,他们通常都会嘲笑他,是个十足的“妻管严”,可是今天他居然什么都没问爽快的答应了。
  展云良放下电话自言自语道:“不对劲,不对劲。”
  三个人约在了酒吧,洛邵阳去的最早,一个人喝了不少已经微醉,穆浩博和展云良相伴而来就看到他萎靡的躺在沙发上,面前是几个空酒瓶,展云良看着穆浩博说道:“看吧,我没说错吧。”
  穆浩博站在他面前说道:“邵阳,看样子你今天不是来庆祝的,是来买醉的。”
  “这不都一样吗,喝酒聊天,只是心情的差别会很大。”
  “你和墨墨怎么了?”
  洛邵阳苦笑几声,“你们真了解我,我还真回答不出你的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我们俩怎么了。”
  穆浩博道:“邵阳,我和云良是看着你们在一起的,别的人不敢说,墨墨还是了解的,你们之间有问题,一定错在你。”他看一眼展云良道:“酒店的事情云良已经和我说了,连云良这样的人都觉得你不妥,更何况是墨墨,她是个心细如尘的女子,越是不说心里越是介意,我想,你定然没有和她解释清楚。”
  “我说了我没有背叛她。”
  展云良踢他一脚骂道:“你这话就跟放屁一样,换做是你,卫临川带着墨墨去了酒店,你会觉得没事吗?”
  洛邵阳把酒杯一干到底,“你们不懂,我最介意的不是她不原谅我,而是她心中最信任的不是我。”
  “那是谁?”
  “卓一凡。”
  穆浩博和展云良愣了,这个许久都没有被提起的名字乍一出现让人心中悸动,穆浩博道:“怎么好好的又提到他了。”
  “墨墨去看他了,和卫临川一起,她一定是去哭诉了,我觉得特别可笑,我的老婆是去世的前男友托付到我手中的,心里有了委屈想要倾诉的人还是这个前男友。我就是想争个高低都没有机会。”
  穆浩博晃动着酒杯忽然说道:“如果我是墨墨,我也会怀念卓一凡。他是个好男人,,对墨墨而言,他很重要,即使爱的是你,但你绝对不可能压过一凡在她心中的地位,她对一凡的感情很复杂,有信任、依赖、愧疚或者别的,这里面任何一个都压得过你们之间的爱情,何况你伤害了她。”
  展云良搭着他的肩膀说道:“小子,咱们三个里面最幸福的就是你,从小就是想要的总会得到,珍惜。”
  两个人绝对是最佳拍档,你一言我一语果真说动了洛邵阳的执拗,他把酒杯一放,起身就走,走了几步还跑了起来,展云良哈哈一笑说道:“浩博你看,他还是那个‘妻管严’。”
  穆浩博却没有他那么乐观,他沉重的说道:“这两个人太骄傲,要么是爱,要么就是恨,爱和恨都是极致。”
  洛邵阳一路开的飞快,他想立刻去画室,去抱着那个几天来一直折磨着他的神经的女人,告诉她他爱她,去告诉他那个一起去酒店的女人是谁,去问她避孕药的事,只要她说他就信。只是上天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车还没到跟前就看见从画室门前的短小的石板路上拐出来一个男人,洛邵阳赶紧踩了刹车,这个男人穿着天蓝色的针织外套,扣子很特别,是金色的,第一二颗丢了,领口斜斜的搭在胸前。他的脸色很好,表情很生动,像是刚刚经历了什么好事。
  他走出来的地方一定是画室,因为那个方向只有画室。洛邵阳只觉得一切都没了滋味,他不想去怀疑,却不由得去想。等这个男人走远了,洛邵阳才把车开到画室门口,果然门开着一条缝。他走进去一眼就看到沙发上靠垫扔在了地上,上面凌乱的扔着苏子墨的一条衬衣。苏子墨向来整洁,这样的情况是少见的。
  他把垫子拾起来放好,拿起衬衣准备上楼,一抖就掉下来一样东西,叽里咕噜滚到了茶几下面,洛邵阳捞出来,是一颗金色的纽扣,和刚才那个男人身上的一模一样,一想到这个刚才沙发上的凌乱让他自动脑补出了好多旖旎的画面,连他自己都觉得恐惧,怎么可以这么肮脏的去猜测他的宝宝。强压下心头的恶感,纽扣紧紧地攥在手心里,每一步都走得沉重异常,在楼梯上又发现了一颗纽扣,洛邵阳彻底的不淡定了,来不及发火,在他的脚边看到了一枚小小的金属花瓣,这个东西他认得,不是什么时尚的饰物,它只是苏子墨某一件胸罩上的装饰物而已。
  任谁都会想到就在刚才,就在这里,或者说是从楼下的沙发到楼上的卧室发生了些什么,这得是多么激烈的欢爱才会扯下对方的衣扣,扯掉内衣上的装饰物。洛邵阳只觉得天旋地转,他勉强抓着扶手不让自己软下去,抬腿上了楼。苏子墨睡了,他看着那张床,眼前出现的不是苏子墨而是一对缠绕在一起的赤裸身躯,那女人分明是苏子墨,他的妻子。
  苏子墨知道他来了,很久都听不到他说话便睁开眼看着他,不说话,眼神里是询问也有疏离,他压制着自己的怒火问道:“刚才谁在这儿?”他以为但凡做了错事的人,被这么明白的问出来一定会惊慌失措到缴械投降,他甚至想只要她认错,他一定会原谅。他已经先入为主定了他的罪,把自己放在了法官的位置上等着她的自首。
  苏子墨听他的口气就没有了再看他的欲望,忍着难过闭上眼睛,不咸不淡的说道:“除了你没有别人。”
  “那么你给我一个解释这是什么?”他愤愤的把两颗纽扣和金属花瓣扔到她的面前,扣子在床榻上弹了起来落在了她的脸上,虽然不疼却充满了羞辱感。
  苏子墨一下子坐了起来,她不看到底扔过来的是什么,直勾勾的瞪着洛邵阳问道:“你是来和我吵架的?洛总,您已经很忙了,大可以不要管我,我没有力气去承接你没来由的脾气。”
  洛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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