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坑死顺治爷+番外 作者:弦外听雨(晋江2014.3.7完结)-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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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果尔心头一滞,这话确实问出了他心头最担忧的部分,如今最大的不是畏惧董鄂乌兰生了何种顽疾,而是压根就无法判断出她究竟为何吐血为何晕厥。
他面对顺治的追问,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可料想贵为九五之尊,指不定有法子不是?便一五一十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
顺治越听眉拧的越深,他手搭在椅背,细细回想当日董鄂乌兰晕倒时的情形,也是突如其来的口吐鲜血,尔后不省人事,倒与博果尔描述的状况完全符合。但唯一不同的是,上次她很快就醒转过来,但彼时单御医也是为对此诊断出个所以然来,后来众人注意力自是被“失忆”一事所转移,便忽略了此事。
看着博果尔如今的这般模样,顺治料想董鄂乌兰的情况许是严重,便侧声对来顺耳语几句,无非是给送些精贵药材和通传太医院的大帮子御医通通瞧上一轮。顺治交待完毕,也理不清心下究竟是何滋味,总之好像有很多种情绪糅杂在一团,叫他也开始分不清自己究竟在期望着什么?亦或是去猜测那个结果到底是什么?
他几日前很是激动,也很冲动的直接赶来襄亲王府,但打没见着人,回去一个人琢磨了几轮,顺治心头的那股热血仿佛慢慢给冷却了下来。那三封信他看到了,当时的心情他现在都还能感受得一清二楚,满腔的不可置信,铺天盖地的质疑以及直刺心尖的痛楚……
他想问个明白,却不忍重新去读一遍那三封信。那里的真相他觉得自己完全沦为一个笑柄,顺治宁愿认为这是那个叫董鄂乌兰的女人的恶作剧,可是字迹呢?那三封信的字体如出一辙,的确是娜木钟的笔迹……
厅里三人一度陷入沉默,顺治出神片刻,意识逐渐清明,他微微阖上眼,静了半晌起身,冲博果尔道,“那朕便回宫罢!”说着便往外率先行了两步,所经之处,身后都是一片跪安行礼,顺治直视前方,脑海里兀的闪出娜木钟朝他莞尔一笑的容颜,还有董鄂乌兰嘤嘤大哭时的模样,这两者无论如何都是找不出一丝相似之处的,但不知可否是心理作用,他竟觉得有那么点类似了!
晃了晃头,将脑子里的所有画面驱逐,顺治右脚踏出王府门槛,却硬生生顿在半空,他僵愣片刻,终是喟叹一声,将迈出的右脚收了回来,走至恭送圣驾的博果尔身前,轻声道,“朕可否离开之前见她一面?”
虽说这话说的客气,是个问句,但万岁爷的话谁敢拒绝?纵使博果尔不愿也不能拒绝。将顺治领至董鄂乌兰的院子,博果尔目送他推开门扉行了进去,心微微颤乎个不停,他始终不懂他的兄长,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可是此刻他却陡然觉得情况真的不容乐观,皇上是不是也开始对董鄂乌兰产生了兴趣?
拉开的门扉再度合上,博果尔捂着胸口,脸色乌白,他其实也恨,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容忍自己的妻子爱上别人,他也是。而且,那人是他的兄长,甚至他们之间还有伦理以及皇室尊严等诸多问题,怎么能够呢?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三封信(四)
暖阳被阻隔在门扉之外,两面小窗大敞着通风去味儿。
屋子里的下人门都给撵了出去,顺治站在门前,瞟一眼床榻上微微鼓起的锦被,一时竟有些不敢走上前。
床侧雕花栏木遮住了视线,看不清她的脸,顺治顿了半晌,终于抬足走至床榻边儿。
他立在一侧,遮住了窗外投射进来的几米日光,她的脸瞬间沉浸在一片阴暗中。顺治仔仔细细瞅了她两眼,真真儿的不像,她和那个她……
顺治足足看了她半刻,才缓缓移开视线,转头去看窗外的天空,春深了,外头树木的叶子都浸了油似的,绿的很有光泽。他突然间真的有点闹不明白自己,他既希望娜木钟是真正的离他而去,又希冀这里沉睡着的人是她的延续,这种矛盾的心情,实在够折腾人!
怔怔站了不知多久,他重新回眸看了眼董鄂乌兰,她还处于昏睡之中,脸色果真难看,原先丰润的脸颊深深凹了进去。顺治细微皱眉,他有听博果尔简易的道了几句她的病情,心里也存了几分疑虑。
叹了一声,顺治深深盯着她,低声喃道,“你究竟是谁?”
……
董鄂乌兰觉得自己好像沉睡了许久许久,她偶尔意识似乎是清醒的,只是脑子里会闪过许多画面,娜木钟的,这具身体的,还有那些只存在于二十一世纪的电脑建筑高速公路。有时候她自己也会混淆自己到底是谁,但混淆过了也能理清楚自己的状况,她很想清醒过来,可是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一般,怎么都睁不开眼,再后来,她就渐渐沉浸在无限的黑暗里。
博果尔这几日简直忙得心力交瘁,太医院数得上号的御医源源不绝的都来诊了一度脉,但结果仍是与之前一般无二,昨日他甚至放出消息大求民间高医,也有几个闻声前来的,其中有数名就是来混个场子,但中间也有名声远播千里之人,但还是一无所获。
说真的,博果尔几乎濒临绝望了。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他亦不再封锁董鄂乌兰生病一事,旨在盼望突然出现个高人能解她的奇异病症。而如今的襄亲王府,也完全成为朝廷官员和天朝百姓们侃侃奇谈的时下话题,只道是襄亲王对福晋一往情深,苦求良医诊治爱妻,那王府门槛都快被各色各样的人给踏破了吶!
这事儿就连皇宫也是传得热闹,满宫宫女儿们近日唠嗑基本都讨论的这茬儿,连着来顺儿都一个不小心听到了好几回,他听听就罢了,一哂了之,这有些事情其实也就这么着,本来平淡无奇的,可一传十十传百,那还了得,估计整得连最先捣鼓这原话的都不敢认了。
来顺儿叹了一声,往西边的南书房行去,万岁爷正在里头和朝上几位大臣讨论要紧事儿。他走了一会子,还是忍不住嗟叹一声,这襄亲王福晋的病症当真是挺奇葩的,按理说就是一挺悲情的事儿,可如今大家讨论的重点却拐了弯儿,个个都道襄亲王是个痴心人,夸他如何之好,可谁管顾那董鄂氏还躺在踏上受着病痛折磨呢,哎,真是怪可怜的咾!
穿过一长条廊檐,拐了个弯,来顺正好瞅见几位大臣从书房踱了出来,他赶紧顿住步子,垂首待几位过去消失在眼皮子里后,才重新走进书房里去。
他进去打尖儿请了安,才发现万岁爷以手撑着额,眉目染了几分倦色。来顺从旁边儿宫女手上接过温着的参茶给端过去,体贴道,“万岁爷,这身子要紧,您先喝点儿这参茶好好补一补吶!”
顺治没出声儿,过了半晌才慢腾腾撑开眼皮子,扫了眼摆在桌面上的那盅参茶,略带沙哑问道,“她今儿个可醒了?”
来顺躬腰垂目道,“尚未醒转。”
“嗯”了声,来顺见万岁爷眉拧的死死的,撑着额头的手收回来平搁在书桌上,双目盯着那本摆在前面儿的摺子,摸约过了半刻钟,愣是没瞧见万岁爷批阅一个字。心底喟叹一声,来顺双手交握在一都,无奈极了。
这万岁爷先头口中问的自然是那襄亲王王妃,可来顺真的挺纳罕的,此前襄亲王把那董鄂氏从宫中接走时,咱万岁爷可不是这模子,那时候他在一旁瞧着,实在觉得万岁爷真心挺高兴的,眉梢都染上了几分喜意,可这才多少时日,怎的咱万岁爷都对那女人给牵肠挂肚了起来?
来顺伺候万岁爷久了,自然能摸透几分圣上心思,往往不说看个十分,也能瞧出七八分的端倪来,可这次,他是真正的不懂了……
眼睛盯着一处久了,实在酸涩得厉害,顺治抬起头,惯性朝小窗外扫去,那小小的一方格子空间里,突然闪现出一张甜甜的笑脸,她一直笑着,眼睛月芽儿似的,弯弯的闪着好多小星点。
顺治一眨眼,那画面顷刻消失了,他揉了揉太阳穴,总觉得最近自己似乎太容易就想起娜木钟了,他分明早已把她尘封,如今却被那些信笺重新激起了点点涟漪,他觉得实在匪夷所思,他想忘记自己在信上所看到的那些东西,可内心却不可抑止,那些涟漪逐渐扩大,都快演变成惊涛骇浪。
略一迟疑,他从左上方书册堆里取出压在最低的那本蓝皮书册,随意一番,抽出那三封信笺。
那些墨迹是才书写不久的,做不得假。三封信笔迹确实出自同一人,连模仿的一丝痕迹都见不着,为此他甚至命人翻箱倒柜,耗费一天寻出了当年娜木钟誊写过的书词,着实一模一样,所以那些荒诞的内容都是真的么?
做了极大的心理建设,顺治重新取出其中一封的信纸,强逼自己再看一遍。
亲爱的顺治:
您好!
啊哈,这是我们那里写信的格式哦,你可以参考信笺三以作详细了解QAQ。
下面……言归正传。
我是娜木钟,也不是娜木钟,反正通俗的说是娜木钟的身,别的时空来的灵魂这样……你先不要觉得荒诞就撕碎了信纸啊喂,我只是想告诉你,我马上要彻底远离你这个世界这样……所以,这是正式的道别TAT。
嘿嘿,坝上草原那时候,我是骗你的好么?你别再恨了,无论以前的娜木钟是什么想法,我只想说,当时的娜木钟心里是有你的,没有别人QAQ……
说实话,写这封信的时候,我脑子里会闪现出好多好多那些曾经的画面,其实我一直在想,倘若卢沟桥那时候我就这么消失了那该多好,可惜吶,系统注定事与愿违!真心说,以娜木钟的身份我不想写太多残酷的事情,真相都在后面两封信里头。
我想,你既然能看到这封信,那就代表我真的已经离开了,回到了真正属于我的世界,那么,未来的路你要好好的哦,希望偶尔忆起我时不再是恨,而我在时空的另一端,想起你时,亦会嘴角弯弯(笑脸笑脸笑脸)!
伪娜木钟留
时间未知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圈养(一)
襄亲王府今日忒热闹,从守门的门子一直到上下奴婢仆人,个个儿都喜笑颜开春风拂面。这主要是前些日头他们都不敢大声儿谈话,亦不敢互相打趣露个笑脸,怕的就是被王爷给逮着闹得他心情不愉快,但时下可大不一样,昨儿三更时分福晋就突兀的醒转过来,王爷总算露了多日未见的笑颜,他们做下人的也可以不用再绷着一张脸了吶!
水琤照王爷的吩咐,去小厨房熬了点儿粥给福晋送过去,她一路走来,处处皆是欢声笑语,仿佛刚从阴霾的冬日跨到春天一般,她怔了片刻,才重新迈开步子进了厢房。
董鄂乌兰被服侍着躺在榻上,她一醒来便又吐了大口血,染得白色里衣和团花锦被上都晕开了血花儿,她没什么力气说话,彼时博果尔守在她身边,眸子红得像兔子眼似的,胡渣儿都生了出来,整个人憔悴极了。可她才醒来,脑子不是很清醒,呆了半晌才逐渐的折腾明白当前情况。
她慢慢捋清了前后因果,就算博果尔如今这般受虐模样儿,她也很难给他好脸色。因为董鄂乌兰怎么也不曾想到他竟如此大的胆子,居然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强行带走,先是在她茶水里放了药粉,然后待她彻底醒转,得,那都是差不离七八个时辰之后了,他们的马车也已轱辘行至郊外,早出了城门。
博果尔早有预谋,她自是防不胜防,再者,董鄂乌兰着实不曾预料他那般的性格居然会做出这类出格的事儿,要放在顺治那人身上,倒有几分如此的可能性。
博果尔接过水琤手里的那碗小粥,亲自端坐在一侧榻上,舀了一勺儿粥,放在嘴边吹凉,才慢慢喂给至她唇边。
董鄂乌兰扭头避过去,因昏迷几日她双唇干枯的都起了褶子,苍白的脸瘦削得眼睛都微陷了下去。
厢房里很安静,就他们两人,晨间有迷蒙薄雾,两扇小窗关得严严实实,是单御医夜间诊治后交待的,道是人才醒来虚弱得很,万万别又受凉染上伤寒的好。
博果尔见她一副十分抗拒的模样,也不恼,毕竟这次真是他对不住她,右手替她掖了掖被子,他重新舀了一勺,软声道,“你都晕迷了好几日,再不吃点儿流食身子怎的熬得住?”
他将勺子凑近她唇畔,却被她挥手扇开,她的力气太小,软绵绵的,没把勺子挥掉倒折腾得整个人都歪在一旁。博果尔大急,忙把手里的小碗儿搁置在一旁红木桌上,俯身向前把她歪倒的身子给捞起来扶正。
她乌黑的秀发因着身子的缘故,瞧着都减了光泽,人也轻飘飘的,抱着都没几两肉,博果尔心疼得紧,却知道她从来都是表面温婉内心倔强的女子,与她根本强来不得,叹了一声,博果尔无奈道,“这样,我让水琤进来喂你好不好?我出去。”
这番话说得极其温柔,声轻得几乎怕吓着了她,光听着就盛满了浓浓的宠溺,可董鄂乌兰却觉得特别无力,她的行为举止已经完全表明了二人绝无成就佳缘的契机,明明谁都看得明白,怎么博果尔就总是不愿承认事实放弃她?
董鄂乌兰回过头,眸子深深的注视着他,张嘴吐了个“你”字,却发现嗓子沙哑的厉害,一发音咽喉处扯得生疼。
博果尔迅疾的倒了杯温茶,把她搂在怀里慢慢喂了几口,董鄂乌兰这次没拒绝,老老实实就着他的手咽了点儿水,事后才幽幽抬眼,平静盯着他道,“你干脆休了我吧!”
身子猛地一僵,手里的杯子差点都稳不住的斜倒,虽说博果尔很快回了神紧紧握住茶杯儿,可还是溅了几滴水珠子在锦被上。他还搂着她的身子,两人距离如此之近,一埋首就可以看到她的眸子,那么沉冷的瞅着他。
博果尔顷刻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