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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宠"妃 作者:甄栗子(晋江vip2014-01-20完结)-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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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婕妤能应再好不过。”瑶琴舒口气,赔笑:“主子近来为了这事没少唉声叹气呢,有时候连饭都吃不好。因是打进宫起就有的感情,比起别人来总归是不一样。”
    云露没答,不过笑抬了抬手,良辰便会意送了瑶琴出门。
    “来者不善。”和乐沉吟了一下,提醒道。
    “有招不接不是我的性子。”云露笑眯眯将另一只猫儿也拿在手里,两手一对,猫与鸟就呈了对峙的局面,“就盼她把招子放亮点,爪子放利点,不然……”
    猫儿向前一扑,伸前的爪子迎光一亮,兜头直冲鸟儿去。
    “会被吃掉的哦。”
    和乐微微一凛,方有些明白这位主子的行事手段。
    别看她娇小玲珑,爱笑爱闹,平日里又且心思缜密,周全细致,只偶尔仿佛沉不住气般与人呛个声。但她却真正是会孤注一掷,笑迎风浪而上的人。
    这样的人骨子里都有些豪气,最终不是落到个凄惨的下场,就是大富大贵,无人可挡其势。
    其实和乐骨子里亦有些豪情大胆,否则就不会担下接近曲怀仁的重任。何况皇上几日前示下的眼神她也很明白,他是让自己安心效忠妙主子,除非有对圣上不利的事发生,否则绝不能背叛。
    如果说一直以来她都是因为接受上令而待在云露身边的,那么从这一刻起,她才真正心生归服之意,决定赌上这一把。
    往后,一切以主子的利益得失为己任。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说一直以来她都是因为接受上令而待在云露身边的,那么从这一刻起,她才真正心生归服之意,决定赌上这一把。
    往后,一切以她的利益得失为己任。
    
    
        
☆、52砒霜

    “云露你来啦;快进来。这会儿时间还早,咱们暂且聊会天,不急着用膳。”
    披香苑前;花寄灵从里头迎出,见着云露时踌躇了一下;到底先行了礼,才笑吟吟将她迎到殿内。也不分尊主位置,拉进内殿在圆桌旁坐了。
    云露先不说话;直到入了座,才笑:“听瑶琴说,你要给我赔罪?”
    花寄灵与她对坐时先看了看她;对面人上穿水绿妆花云鹭纱衣,下围了素净清新的蓝妆花裙,手捏一柄美人团扇,摇摆时笑波渡来,娓娓动人。
    最珍贵得当属她全身钗戴的那一套金厢花草摺丝嵌宝的首饰,都说皇上不爱她着金银,最喜欢送她多彩亮丽的宝石,可见没错。
    想起最初入宫时,对方穿着那些凡俗低等的布料,头上钗环也没几根应景的,换来换去多是那些。自己与对方交往时,也不由生出对方不过是陪衬的得意心绪来。
    再道如今,不止服饰全改,就是容貌也渐渐长开,原先清新秀美的五官愈加灵动美丽,眉眼儿狭长,若是斜里顾盼,竟生出别样的妩媚之色。
    看着看着,她不觉有了点难以察觉的怅然和妒意。
    “怎么了?”
    扇画的美人一摇,将花寄灵的视线打散,她掩饰般地抿嘴一笑:“你如今长得愈发漂亮,倒叫我都看痴了。”
    云露但笑不语,她便只好接上前面的问话:“你肯来,想必还是肯原谅我的。原先那事是我想左了,因自己在御花园里跳舞累脚,转眼却见皇上与你玩得轻松开心,才心里不忿,与你疏远起来……”
    “其实当时我没和你说真话,你也知道咱们是依附皇上生存的,因而那场舞我确实是有私心……”她诚恳道出,转而又道,“但阻碍到你的恩宠却并非故意,既是说了要跳十几天,我哪里能中途停了,岂不让人心疑?再者那时不知道皇上点了你的牌子……我并不后悔跳那场舞,不过之后的事却是我的过错。”
    她这番话听起来是很交心,既道出了当时的打算,又不推卸责任。但实际想来,最重要的一环,她晕倒截宠之事却忽略过去。
    云露低了低眸,抬眼盈盈道:“那日原是听琵琶说你要养身体,皇上邀我游湖时,我并不知道你仍在祈雨。后来见你匆匆赶来颇有些气恼,便想着让皇上安慰你……谁知后来就与你走远了。”
    她说得更漂亮,要不是彼此疏远这事心知肚明,旁人还真信了里头全无她的缘故,只当是花寄灵辜负了她。
    花寄灵暗自咬牙忍了,眼眶里泛起了泪花,轻声道:“既不过是一时赌气,咱们都不必为这伤了感情。如今你受皇上看重,我受太后看重,咱们守望相助,日子也好过些。”
    话说得讨巧,好似二人就此没了利益冲突,无须再起争端。
    她抬手斟了一盏茶,双手捧着递给云露。
    “这茶也为赔罪,也为和好,你若是肯应,且喝了可好?”
    云露不动声色的看她一眼,心下暗忖,今日之事竟真是如此简单?因她得了太后青眼,觉得有资本与自己合作,再见自己受宠,才特意寻来和好?
    如果是,那结盟也不无可能,毕竟怜妃如今自顾不暇,照顾不到花寄灵,她与自己就够不上死仇。她们虽为一派,但谁不为自己打算?
    她虽是思忖,手里动作却不慢,含笑接了这杯茶。
    粉莲染得蔻丹衬着雨过天青色,格外清丽脱俗,然而杯壁上得一尾鲜红游鱼,却将此景透出别样的杀机。
    ******
    皇帝得了闲,正在读史集,也不拘气氛,偶尔吃一片李明胜给他从外面弄来的山楂片,吃看皆是津津有味。
    忽然外边一阵喧闹,没多久又静了下来,唯听见匆匆赶到殿内的脚步声。
    李明胜一口气也不敢喘,神色凝肃,躬身禀报:“启禀皇上,妙婕妤在披香苑中毒,情形不佳。”
    皇帝“豁”地站起来。
    “中毒?”
    李明胜也没来得及问具体的情形,但皇帝已然抛下书往外走去,并没有要听他答的意思。
    “妙婕妤在哪里?”
    “因是中毒,不敢随意移动,仍在披香苑内……”
    抬肩舆者八人脚步齐快,虽微有颠簸,皇帝也没顾得上,只是眉头紧皱,半点不耽搁地思考起这件事来。
    依花承徵的胆识,他并不觉得是对方反其道而行之,刻意把下毒地点设在自己的宫殿。但凡事不能一概而论,还当先行看过再说。
    没过两刻钟的时间,皇帝就已经出现在披香苑。
    进门就见花承徵哭得像个泪人,上首坐着皇后,淑妃几人也在。因中毒有别寻常,那些凑热闹的就让皇后赶了回去,省得人多吵闹。
    “你做的?”皇帝几步到得她跟前,锐利的目光直刺她眼底。
    花寄灵哭得嗓子都有些哑了,此时只能干巴巴地道:“不是臣妾做的,臣妾不敢……”
    云露倒下的时候她亦是大惊,无论如何对方在自己宫里出了事,她怎么也逃不开关系。因此连忙去传了太医。
    其实怜嫔一开始是让她在云岫阁里藏魇镇之物,然而这个举动太过大胆,一有不好就会牵连全族,她怎么敢应?
    因此怜嫔就退了步,只要她将云露调出云岫阁,其余事情不必她过问。
    她亦想着,怜嫔如今有些魔怔了,势力又大大不如,做事未必周全能成。不如借机再与云露恢复结盟的关系,如果云露被害,那她近些时日与对方已然疏远,不会被牵扯。如果怜妃被抓,那凭着自己与云露交好,纵然原先帮过怜妃,这事也推不到她头上。
    可谁知,竟会是这么个结果!
    如今那毒就连她也不知道,是怜妃所为,还是云露将计就计,亦或者有旁人介入,想要谋害自己,却碰巧赶上了?
    她脑袋里乱糟糟地,偏偏那些私底下的谋算一个字也不能说,只能喊冤。
    皇帝没听几句目光就冷了下来,因急着入内室,走了两步她还跪着挡在前头,便一脚踹在她肩上,将她踹开,再没说半个字,径自走近里头去了。
    她捂着肩膀疼地冷汗直流,就听那边皇后叹息斥了一声:“糊涂东西!”
    她扣紧嘴唇,唇齿间淡淡地血丝和着眼泪,滴落在她浅色的衣裙上,晕染开红梅花瓣。果然是极痛,也极难受。
    当年姐姐,是不是就受了这不白之冤……
    寝殿内,王太医正在开设药方,不时捋着白胡子回想一下脉相,又添减一二,看着倒不如何着急。
    “皇上。”眼见皇帝进来,他起身拱手一礼,不待皇帝发问便知机道,“幸而宫女懂得用蛋清催吐,妙婕妤并无大碍。”
    “中了什么毒?”
    “据臣诊断来看,应是砒霜。”
    皇帝面色微寒,点头挥了挥手示意他继续,自行走到床边。披香苑里的床不比云岫阁那般简单素净,帐子上或绣或系点缀着不少绒花,有长裙翩飞少女般地灵动。
    然而云露闭着眼躺在那儿,小脸苍白,嘴唇犹带一点微紫,连呼吸起伏都轻细地看不见。
    等皇帝坐到她身边,她一惊,大抵是毒素未能完全清除,四肢轻微抽搐了一下,方睁开眼。
    他不禁想起前夜,她小猫儿似的乖巧伏在那里,鸦青地乌发轻垂,愈发衬得她肤白如玉,红唇嫣然。然而如今却是奄奄一息似地光景。
    这样强烈的对比,让皇帝沉怒更甚。
    她眼珠轻动,睁眼看了看皇帝,又平静地闭上。那一眼透露出地疲倦与漠然,以及掩盖下的依赖与无助,让人又是心酸又是怜惜。
    皇帝握住她的柔软冰凉地手,轻道:“别怕,朕在这里。”
    她好一会儿都没有回应,直到他以为她将要睡着了,才听到她因催吐伤喉而涩然地声音响起。
    “不入死门,不知生可贵……不知宫廷……严酷……”
    她一贯喜欢将那些争斗都化为趣事,而他也习惯因她化险为夷的种种举动发笑取乐。却忘了后宫的残酷,仍有她挡不过的招法,化不了的劫难。
    一旦想起从今往后,她也会变成和那些后妃一样,面具虚伪,笑里藏刀,战无可退,不死不休,他不由得手力一重,紧跟着见她吃疼,又立刻放开,慢慢地替她揉着。
    “大难过后必有福。无须想那么多,此事朕为你做主。”
    云露听到后倦倦闭了眼,不说信,也不说不信。
    皇帝把她的手放入锦被中,轻手掖好被角,只觉心口微浊,便叹了一口气。
    他从小到大很少叹气,大半唉声叹气都是为了嬉玩装腔。
    如今却真个觉得为难。
    若然是别人陷害就罢了,想来她是因为和花承徵的情分与别人不同,在对方宫里出了事,才格外心灰意冷。花家的女儿最好盼着真凶不是她自己,否则,妙妙如若不能开心,他一定下令让她们此生不得展颜。
    皇后一直注意里头的动静,两人说话皆轻,几乎无声地温柔安静让她眉头一蹙。待到皇帝出来,方迎到他跟前,神色微肃道:“臣妾已经查明,妙婕妤是在午膳后出现中毒的症状,对照御膳房今日所做菜肴的单子与桌上的菜,发现额外添了一道龙虾,而原菜中有几道橙汁莲藕、橙汁排骨等橙汁烹调的菜肴,二者相克,有砒霜之效。”
    “那道龙虾,正是花承徵着人额外添上的。”
    花寄灵全身一震,她心知自己绝没有派人添菜。
    没等她喊冤,那边淑妃缓缓地道:“据臣妾所知,相克之物若仅食用些许份量,不会造成中毒的现象。”
    花寄灵不信淑妃会帮自己。
    可她指出的却是一条生路!
    那个幕后主使将每一个细节掐死,好让人觉得她是反其道而行之,而不是遭人陷害。如果派去御膳房的人被认为是她所指使的,那或许就是她身边的亲信……
    皇后笑道:“不知淑妃是从何处得知,若不是亲身经历,可信与否?”
    皇帝神色冷漠,不理会她们打嘴仗,也不看地上跪着的人,淡淡道。
    “不清楚真假,就让她去吃,看死不死得了。”
    言语所指,赫然就是花寄灵。

    作者有话要说:“不清楚真假,就让她去吃,看死不死得了。”
    言语所指,赫然就是花寄灵。



    ☆、53修媛

    花寄灵将午膳的残羹吃进肚子里的时候;几乎每一刻都担惊受怕、战战兢兢。龙虾珍贵美味;可她觉得有生以来;吃东西从未如此煎熬过。
    她知道如果当真砒霜中毒;根据方才那个叫和乐的宫女的法子;可以催吐保自己安然。
    但是她不能肯定,皇上肯不肯任她自救……
    因砒霜的效果强烈,很快就会发作,几足足等了她一刻钟不见反应,便知淑妃所说没错;少量进食并不会造成中毒的现象。
    难道花承徵当真是无辜的?
    也许是妙婕妤别的地方被下了药也说不准……毕竟类同砒霜的症状;但时效长的毒药也不是没有。
    花寄灵软地上按着跳动的心脏喘气;脸上一拭,汗水沾湿了绣帕。
    她有一种打鬼门关回来的惊惧感。
    试药……
    一个眼睁睁看着疑似毒药的东西被喂入自己口中;还因为担心被指正心虚而不得反抗,那种感觉就像是拿着脖子去撞刀,看着那明晃晃地刀光,全身发凉。
    皇后微微疑惑,她查到的消息应当不会有错。临时增添一道菜,怎么看里头都有问题,但是结果却出意料。
    “如此看来,或许今次的事是妙婕妤别处疏忽所致。”淑妃团扇轻摇,嗓音柔婉地道。
    皇帝看向她时眼底闪过一道暗芒,意味不明。他嘴角噙了笑,语调却愈加冷漠:“朕要的不是或许。”
    视线随即转到皇后身上。
    饶是皇后一向光明正大为非作歹,胆大敢为,此刻也觉得皇帝的威势让她有些头皮发麻。她余光看见茯苓打来的手势,立刻请罪:“臣妾没有管好后宫之事,是臣妾的疏忽,请皇上降罪。”
    话虽说得诚恳大气,可她不去寻找线索,单单一句请罪,难道皇帝就会马上消气,息事宁?
    皇帝颇为厌烦她们这些表面规矩的做派,此时目光平视前方,并不往半蹲着的皇后身上看。他自行整理了思路之后,着叫来和乐。
    淑妃看着讪讪站起身的皇后,笑了一下。
    和乐本是跟随太医取方拿药,一听传唤,很快就被带了过来。
    皇帝问了几处细节后,眉峰皱起,细思道:“依的说法,妙婕妤最后所用并非膳食,而是那杯茶?”
    和乐恭敬地回答:“是,不过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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