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妻+番外 作者:姚十三蝶(起点大封推vip2014-12-26正文完结)-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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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小眠自幼长在贺远身边,以前她是男子身份,沈玲伊再看她不顺眼也不会往别的地方想,可方才在外面听到崔小眠是女子。心里便多出一股醋意。怂恿英宗和太后让崔小眠做贺远的养女,再册封郡主并非难事,看似锦上添花,实则却是断了贺远对崔小眠的心思。
沈玲伊和贺远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她对贺远的了解远比假的崔绛春要深。
贺远的眼角抽动了几下,心里把这对母女骂得体无完肤,脸上却还强做笑容:“姑母,侄儿和小徒师徒相称多年。再改称呼难免画蛇添足,还是维持原有为好。”
乐平公主似笑非笑:“你这徒儿已经十三岁,眼瞅着这一两年就要嫁出去了。日后定亲也好出嫁也罢,亲王养女御封郡主总比亲王徒弟要体面,六殿下,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徒弟考虑啊。”
英宗点头,微笑道:“长姐和伊儿的提议甚好,这孩子看上去倒也乖巧。老六,你尚未有子嗣。不如就正式认这个孩子为养女,张德海,你让宗亲处拟上几个封号送过来。”
皇上金口御言,崔小眠以皇六子贺亲王养女身份册封郡主的事也就定下来了。
皇后笑道:“老六,还不快带着女儿向父皇谢恩啊。”
贺远脸色铁青,依然跪在地上,忽然一个头磕下去,道:“父皇,小徒自幼长在山野,愚钝不堪,只会舞刀弄棒,闺训闺德所知甚少,实是担不起郡主封号,儿臣是习武之人,也只能做她师父教她武功,万万担不起养父之职,还请父皇暂缓册封之事。”
英宗正在兴头上,见贺远这样说起先有些许不悦,目光一闪,但看到贺远紧紧握住崔小眠的手,这份不悦便又加了几分,心道老六怎么如此不知避嫌,女徒弟都这么大了,还要拉拉扯扯。
当下便挥挥手,道:“即日起老六给你徒儿恢复女子身份,册封的事以后再说,清者自清,今后如再有人拿公主去民间之事大做文章,那便是心怀叵测,依律处置,朕还有很多奏折要批,老六,你也带徒儿回去吧。”
贺远走时重又狠狠地瞪了沈玲伊一眼,沈玲伊依旧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样,六表哥,你欠我的,这一生也还不清,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要,东西如此,人亦如此。
从宫里出来,一路之上贺远一言不发,只是却依然紧握着崔小眠的手。崔小眠抬眼望去,见贺远面色铁青,脸部线条绷得紧紧的,如同一尊会动有呼吸的雕像,令人无法亲近。
小手已经被他握得生疼,崔小眠使劲甩了几下,他却握得更紧。
“疼。。。。。。”
贺远这才醒觉,松开手,却又拉起她的小手看看,见皓腕处已有一道青紫,如同一只手镯将她箍住。
崔小眠从小摔摔打打早就惯了,这点青紫也不算什么,贺远一言不发,路过药铺子时下了车辇,拉着崔小眠亲自进去买了瓶药膏,他还穿着进宫时那身亲王服饰,一走进药铺把人家原有的客人吓得全都跑了出去。
从药铺子里出来,重又上车,却没有去王府,也没有送崔小眠回她自己的家,而是一直向城外驶去。
出了城门,贺远拉着崔小眠下了车,对阿木交待了几句,有随从牵过乌金,他翻身上马,冲着崔小眠伸出手,崔小眠把手递给他,他稍一用力,就把崔小眠拉上马背。
贺远一抖缰绳,乌金便像一支离弦的箭向前飞驰。
两人一马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崔小眠对京城外面的道路全然不熟,只听到耳畔风声猎猎,崔小眠不知道马的寿命有多少年,从她五岁时第一次骑马到现在,多年过去了,乌金并没有老态,还像当年一样,马踏飞燕,长鬃飞扬,奔腾如飞。但马背上的两个人却已经和当年不同了,贺远再也不是那只水嫩光滑的小肥羊,那日他强吻崔小眠时,下巴粗糙得像砂纸一样。崔小眠从乌金想到了贺远的下巴,也就想到了他那如暴风骤雨般的强吻。
说真的,当时她的脑子都没有反应过来,甚至还被他弄得有点疼,总之是很不爽的感觉。
她没问贺远要带她去哪里,她知道问了也白问,贺远那副样子比要杀人还恐怖。
天边被晚霞染成一片玫瑰色,天色也渐渐暗下来,贺远终于勒住缰绳,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儿,停了下来。
崔小眠四处看看,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远处连绵不断的山岚在暮色中若有若无,似是离了很远很远,就连炊烟也看不到一缕,肯定附近就没有人家。
“师父,这是哪儿?”
贺远的声音有几分懊恼:“我也不知道。”
不是吧,你丫刚才这般潇酒,一副追风犹可到天涯的气势,这会儿又说不知道?
“那我们要去哪里呢?”
“罗西塘子,就是李妈妈儿子做管事的那个庄子,我问了阿木,说是就在这个方向,可是这里看不到有水的地方,你看到了吗?”
崔小眠摇摇头,罗西塘子有片大水泽,盛产鱼虾,李妈妈的儿子过年时还送过几篓子鲜鱼呢,可这里不但看不到大水塘,就连小水沟也没有一条。
“师父,我们好像是迷路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迷路了。”
所以说,海阔凭鱼跃的那条鱼一定要是装着雷达的,天高任鸟飞的那只鸟一定要是认识路的。其实说起来当年师徒两个行走江湖时,也经常迷路,迷路就迷路吧,他们是飘泊在外的浪子,家当随身带着,走到哪里算哪里。
“这里没有镇甸也没有村庄,客栈也没有一家,师父,趁着天还没有全黑,咱们再找找,或许能看到人呢。”
崔小眠知道自己这次是惹了大麻烦,万一哪天皇上一高兴,让贺远真的做了她的爹,那可真是乱了套了。她忽然发现,不但贺远不愿意做她的爹,她也挺不愿意的,一想到这里,心里竟然有几分疼痛,像是被人暗地里捅了一刀。
“内什么,我们去罗西塘子干嘛?”
贺远是个败家仔,手里十几座农庄,他也只去过越清山的那两座,对农庄里的帐目更是不闻不问,全由刘管家一张嘴来说,崔小眠帮他掌家后,费了好大劲儿,才把这些农庄的烂帐理清。
“先把你藏起来,父皇和母后再问起,为师就说因你顽劣,把你送去庵堂学佛了。免得有人再在你身上做文章。”
额。
崔小眠眨巴着大眼睛,被他气得好一会儿没有说出话。原来他是把罗西塘子当成监狱,要把她软禁在那里,你还有没有更馊的主意啊!
“我不去,要杀要剐随便,我才不要被关在那里,铺子里还有很多事,我要回京城。”
贺远原是背对着她,闻言回过身来,轻声道:“小眠,师父今日是真的怕了。如今也没有更妥贴的办法,你先到庄子里住上些日子,待这事过去,师父便接你回来。”
崔小眠扁扁嘴:“那不如你把我逐出师门吧,反正我也已经另立门户,我长大了,饿不死。”
一一一
☆、第二三七章 酒醉
崔小眠扁扁嘴:“那不如你把我逐出师门吧,反正我也已经另立门户,我长大了,饿不死。”
贺远二话不说,伸手拎起崔小眠的脖子把她从马上扔了下去。
“你长大了,饿不死,那就自己回京城吧。”
从小到大,崔小眠被他扔来扔去早就变成熟练工了,稳稳当当站到地上,连跟头都没摔一个。
你说这人有多渣,好歹咱俩也算是亲过嘴了,说扔就把我扔下来了,这种男人就不能给他好脸色。
崔小眠昂首挺胸,视死如归,从这里走回京城,哈哈,笑话!你以为本姑娘会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妄想!
于是崔小眠用最快速度换上奴颜媚骨,人贵在自知,本姑娘的*不是用来长途跋涉的,人贵在会变通,不吃馒头咱就蒸花卷,都能吃饱。
“师父,我只有十三岁,小孩子多吃鱼才能长得更高更聪明,罗西塘子有很多鱼,我一定会喜欢。”
罗西塘子的主事是李妈妈的儿子,那人挺好说话的,等到贺远一走,便让他送自己回京城,神不知鬼不觉,贺远发现时她已经在铺子里了。
她哪里都不去,皇上金口一开,已经洗清了她的冤枉,铺子的生意蒸蒸日上,已经收回本钱,如今每赚一分都是红利,父母兄弟都在京城,即使不能相认,她也能远远看他们一眼。况且依着柳如月所说,浣之哥哥也跟着来了,此时此刻说不定正在京城等着她。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说不定弯的也能掰直了呢。
至于贺远的那点歪心思,让他见鬼去吧!本姑娘连你的正妃都不稀罕,还会给你做小老婆?更何况换成现代,这就是做小三,喵了个咪的,前世的亲爹就是为了小三才抛弃了她们母女。做人做鬼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能给人做小老婆!
也不知道贺远有没有看出她小脑袋里的弯弯绕。至少听到崔小眠变相求饶的话,他很是得意,高贵不可方物地伸手把崔小眠拉上马,声音温柔得假得不能再假。
“小眠。为师已经让阿木带李妈妈和白菜一起到罗西塘子陪着你,还有肥仔,眼下已是五月,天气渐热,住到水边最是舒适。为师会让阿木隔些日子就接小丫过来,把铺子里的事报与你听。别的事你都不用多想,一切都有为师,你只要在这里住上一两年,为师想尽办法也会堂堂正正同你成亲。”
贺远在决定老牛吃嫩草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对策,过个一两年给她弄个好出身,然后改了名字换了女装。名正言顺地让徒儿给自己做小老婆。可如今她是女子的事暴露了,也就断了他的这条路,白天在宫里他似是下了狠心,这才说出她是女子。又险些撕破脸面,硬撑着没有收崔小眠做养女。师徒恋已经够刺激了,再换成父那个女。额滴神啊!
崔小眠忍了又忍,最后还是给这头老牛泼了盆冷水:“内什么。师父啊,我虽然读书不多,可还是个挺传统挺正经的人,我爹娘若是知道我给师父做妾,说不定会一头撞死,所以咱俩的事就到此为止,谁也别提了。”
贺远被崔小眠泼的冷水刺激得打个冷颤,还不忘问一句:“你爹娘不是早就死了吗?”
咳咳,崔小眠阴恻恻地道:“内什么,我是说他们会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真的挺可怕的,对吧?”
大吉大利,童言无忌,爹娘恕罪,你们就当我放了一个屁。
贺远不说话了,崔小眠从他后脑勺就能看出来,这人给气得不轻,你看他的头发根儿都立起来了。
两人一马慢吞吞地又转悠了好一会儿,直到天已全黑,也没看到一户人家一个人影。
贺远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转身塞到崔小眠手里,却没有说话。
崔小眠摸索着打开,里面是一包点心,她最喜欢的蜜三刀。从宫里出来一路之上并没看到贺远买点心,这定是他入宫之前买的,想来是怕徒弟在宫里受了委屈没有饭吃。崔小眠心里有些酸楚,若是他没有那些歪心思该有多好,若是他只是贺远而不是邱岱远该有多好!
蜜三刀每块比麻将牌要大一些,五月天里略有些粘,口味一尝便知是采芝堂的。崔小眠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东西,这又是她一向爱吃的,外酥里嫩,她连吃几块,只觉得好吃得停不下来。
她没舍得都吃掉,留了一半重又包起来,在贺远腰上捅了捅,把点心默默递给他。
贺远心里一暖,接过点心吃了一块,又把余下的放到她手里,柔声道:“师父不喜甜食,留着肚子还要喝酒,你正在长身体,都吃了吧。”
崔小眠没有再推来推去,几口就把余下的蜜三刀都吃光,意犹未尽地用小舌头舔舔嘴唇,真香真甜。
天气有些闷,似是含着雨水,傍晚时还是彩霞满天,这时便又阴了天。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一旦下起雨来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找不到,贺远看看天空,月亮被云遮着,黑麻麻地,也看不到星星。
贺远反手把崔小眠从身后拎到前面,让她稳稳当当地坐在自己面前,用身子挡住她。
“累了一天,你睡吧,找到能借宿的地方,师父叫你。”
崔小眠正在发育,饭量比壮小伙都要大些,这一包蜜三刀也只是吃了三成饱,但总比饿着肚子要舒服。肚子里有了东西,人就放松了,倦意涌上来,很快便睡着了。
从小就在马背上,策马飞驰她也能睡觉,小时候贺远怕她睡着了掉下去,就用绳索把她捆上,没有绳索时就像这样放在胸前,只是她现在长高了,不能像小时候那样缩在贺远的臂弯里,初时还能挺直身子,没过一会儿便东倒西歪,最后靠在贺远的肩头。
崔小眠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到贺远把她从马上抱下来,她才醒过来。
“这是哪儿?”
这里灯火通明,似乎还有很多人。
“罗西塘子,我们到了。”
阿弥陀佛,贺远黑灯瞎火地误打误撞,居然找到了地方,这里就是罗西塘子。
雨已经开始下了起来,豆大的雨点落到头上,贺远拉起她进了庄子。
贺远还是第一次来罗西塘子,除了这里的管事李长生以外,其他人都没有见过王爷。此时已是深夜,庄子里的人都已睡下,听闻王爷来了,全都从屋里跑出来看热闹。
罗西塘子偏僻,别说是王爷,就连刘管家也没来过,除了来收鱼虾粮菜的商贩,这里从没有招待过贵客,各种条件都不能同清悦庄相比。
李长生连忙把自己的房间腾出来,换上过年时母亲来时给他新做的被褥,再从庄里叫来两个伶俐的婆子过来帮忙。
“王爷,小的不知您深夜前来,什么都没有准备,庄里简陋,您别嫌弃。”
年前李长生去过王府,贺远对李妈妈的这个儿子印像不错,小伙子念过书,人也精明能干,又能吃苦。
他道:“无妨,这已经很好,你让人做些家常饭菜端来便好,有酒吗?”
贺远是无酒不欢,崔小眠从小就为了喝酒和他打架,可也没能给他改过来,今天又遇到烦心事,他心里不痛快,便更想喝酒。
“有酒,但就是咱庄里自己酿的土酒,很是辛辣,不瞒您说,小的来了快一年了,还是喝不惯。”
有酒就行,不辛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