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遗忘的恋人 上by月光宝石(通篇虐攻 映在我眼瞳中的你后续he)-第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卯月转身离开加护病房时,忽然间觉得自己似乎做得有些残忍。
清水只是喜欢自己而已,这件事本身并没有什么错。
自己只是出于维护对天野的爱的洁癖心理,所以对他格外厌恶而已,如果清水他不是这副样子的话,兴许自己也不会这么的讨厌他。
所以自己的这种态度对清水是非常不公平的。
但是卯月尽管非常清楚这一点,却还是无法改变自己讨厌清水的这个事实,比之前更加矛盾的心绪让卯月格外疲倦,还要加上清水的事,这让卯月觉得有些超过了负荷。
不过现在的情况却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因为主角受伤的缘故,而导致拍摄工作也不得不加以延缓。虽然说清水是从十几阶的楼梯上摔下来,但是却幸运的没有受太重的伤。虽然当时额头上流了不少血,但是颅内并没有什么异样,在经过精密检查后也让众人松了一口气。
清水并不是自己失足从楼梯上摔下来的。
三崎前去询问男人的时候,虽然清水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陡然抓紧床单的动作却泄漏了他的心事。虽然知道有些人对清水担任主角的事心生不满,但是却没想到事情居然严重到这种地步。不过为了剧组的声誉着想,三崎并没有选择通知警察来处理这件事,而是通过别的手法从内部进行调查。在这件事上卯月也过来帮忙,委托了熟识的征信社调查这整个事件,也算是自己对清水的一点点补偿。
那之后清水就一直住院观察了大半个月左右,在六月中旬的时候,男人身体上的伤势其实早就已经痊愈了,只是精神上受到的打击似乎很大。三崎亲自过去开解,卯月在没办法推辞的情况下也只能陪同前往。只要不是一个人面对清水就能应付得来这种情况,也正是因为这点才让卯月没有那么固执的推辞掉。
在探望的时候仅仅是站在病房的门口,没有坐下来只是远远的望着坐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男人。三崎询问的话在空荡荡的病房中回荡着,他的声音本来就很大,这时候虽然压低了不少,但是依然很吵。和他的鼓噪相反,清水则是一句话都不说,从卯月这个角度看过去,就清楚的见到男人黑发下白皙的令人觉得害怕的肌肤,以及抿得紧紧的唇。
来了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清水对三崎似乎没什么好说的,同时也对卯月没什么好说的。他似乎将自己包裹在外表满是尖刺的厚壳子里,原本就怯懦的性格在这次被推下楼梯的事件后变得更是严重了。
卯月对这样的男人觉得由衷的厌烦,而之前看到他那幅凄惨模样时的怜悯也全部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不过清水这样子对自己也有好处就是了,如果继续这样沉默寡言下去的话,那么对于过去的事想必也就不会向任何人提及。
更何况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向男人开口询问考虑的结果问题,尽管在这时候强压之下很可能会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卯月却并不想那么做。出院之后三崎导演似乎又为清水做了不少心理工作,于是过了不久清水又再度出现在工作地点,这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那之后就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继续进行着拍摄工作,但是卯月清楚的知道有几个人被三崎用各种手段彻底在演艺圈内封杀了。现在不是清水一个人的问题,而是胆敢在现在知名的新锐导演眼皮底下肆意妄为而抹煞了某人面子的问题,所以三崎采取这种手法也是很正常的不是么?
不过在情理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的却是清水对自己的态度。
清水在出院之后再重新回到拍摄现场时,就露骨的躲避着卯月。开始的一两次卯月并不是很在意,但是次数一多就算是笨蛋也不可能没发现吧?对于这样比以前还要畏缩的清水,卯月一方面为之庆幸一方面却又觉得有些不安,但是却又不能直接挑破。
于是在这种奇妙的氛围下度过了六月,迎来了炎热的七月。
随着梅雨季的过去,炎热的夏季紧跟着到来,当人们身上的穿着由稍微有些厚的春装换成了轻薄的夏装,卯月的情绪进入了最不稳定的一段时期。
卯月十分清楚自己一到夏天就情绪不稳定的原因,说起来正是因为之前的那段恋情无论是正式开始还是以“分手”作结都是在这种炎热的、让人晕眩的夏天里。尽管嘴巴上不说,但是周围人都可以清楚的察觉到潜藏在卯月身体深处的焦躁不安,而这点也随着清水不停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缘故而发作的更厉害。
低气压在卯月身边徘徊不休,也让他身边的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这种阴晴不定的脾气。而首当其冲被波及的就是和卯月一起居住的鸟羽,以及工作上的编辑高桥。
鸟羽的性格沉稳坚毅,也和卯月打了好长一段时间的交道,所以对于他这种阴晴不定的性格也有相应的应对方法。于是卯月囤积已久的怒火最终还是发作在编辑身上,工作上的刁难还有恶性拖稿都让原本就很疲于应对他的编辑难受得半死。
如果卯月是那种有什么不满就直接说出来的人还好,偏偏他的个性并没有这么直率,本来心思就颇为复杂的卯月所发泄焦躁情绪的手段也极为扭曲。让人哭也不是怒也不是的郁闷感足以让每个人都发疯,卯月也清楚的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好,但就是控制不住。
心情在不停的反复着,卯月在工作和烦躁的情绪之间摆荡不停,也因此烦恼也仿佛是雪球越滚越大一般,让他难以承受。而到了七月中旬的时候,那种焦躁的情绪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就在这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躲自己,鸟羽参加了东京大学的研修会,暂时离开了东京。
偌大的房子里就只留下自己一个人,虽然平时鸟羽也不怎么和自己聊天,但是却把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早就已经习惯屋子里有人陪伴的卯月在他离开之后觉得格外寂寞,本来堆积了大堆的工作等着处理,卯月却在敲了几行之后更加的心烦意乱。胡乱的敲打着键盘最后用力将手提电脑的电源拉掉,卯月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昂头看着天花板,心中空白一片。
不知道怎么了,今年的夏天热的惊人,尽管冷气已经开到最大,卯月还是觉得热得要命。反正家中一个人都没有,卯月索性拉掉了身上的衣服,只穿着短裤横躺着。不知道躺了多久终于有了一些困意,闭上双眼之后就陷入了梦境。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劳累的缘故,梦境光怪陆离,等到被门铃惊醒的时候,那种诡异的感觉都深深的镌刻在脑子深处。
卯月烦躁的在沙发上翻了个身不想去理会来访者,却不料门铃声在耳边响个不停,终于让他忍不住骂了一声,从沙发上翻起身来。没有穿上拖鞋,也懒得套上衣服,就这么穿着一条短裤向门口走去。粗鲁的拉开大门之后原本只是想要不客气的将对方骂回去,却不料在看到对方容颜时全部的声音都吞回了喉咙之中。
比一般男人要清瘦很多的身体包裹在合身的白色衬衫之中,柔顺的黑发笼罩着清秀的白皙面孔,冷洌锐利的眼睛带着难以忽视的高傲,正用着冷冷的目光打量着他随意过头的衣着,也让卯月愣在当场,一步都不能动。
“你好,抱歉在你忙碌的时候打扰你。”
对方的声音缓缓流淌,和外面远远传来的嘈杂声混杂起来,让卯月的脑子一片空白。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更对这个不速之客的来访感觉到手足无措,就在自己努力想要忘记他,甚至搬出来住,除非是节日才不得不回到本家面对让自己撕心裂肺的家人时,他为什么会再度出现在自己面前?
而且在这种家人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似乎也察觉了自己想要逃避的想法,采取了默认且并不加以干扰的应对方法的情况下,为什么这个让自己逃避的罪魁祸首会出现在这里?
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卯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让自己爱入骨髓、却勉强自己忘记的男人,对方却微微颔首,再度开口说话。
“我有事要和你说,能让我进去么?”
天野来访的事实冲击性太过强烈,卯月甚至连反射神经都变得迟钝起来,直到男人说到“有事”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曾找过天野的事情。这么说或许是天野遭受到了媒体的骚扰?或者是被清水威胁?一想到这些可能性就让卯月的脸色顿时煞白一片。
几乎像是逃跑一样的快速向自己房间走去,随便翻了一件T恤套在身上,本来已经走到门边却还是返回去找了条长裤套上。在走到门边的时候稍微犹豫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是在做心理准备,显然比起即将面对的头痛万分的媒体轰炸,天野仇视自己的杀伤力要来得大得多。对这样的自己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之后,也明白该面对的始终躲不了,卯月这才昂起头来向着客厅走去。
天野就坐在沙发上,端正的坐姿比以前多了很多稳重成熟的感觉,只不过没见一段日子而已,他给人的感觉又强烈了不少。卯月走到厨房倒了两杯咖啡送了出来,随后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着天野动作流畅的端着杯子,视线落在含在杯口边缘的嘴唇上,卯月觉得心脏一阵抽缩。
明明已经决定要忘记了,明明已经决定就算是看到也不会产生任何动摇的男人,为什么到现在还对自己有这样大的影响力,这样的魔力?对自己之前可以漠视的心情强行压抑下去,却懊丧的发现完全不能控制,这让卯月觉得格外害怕。
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这种灼热的视线,又或者是已经注意到了却没有理会,天野将喝了一口的咖啡放下,双手交叠,缓缓说出自己的来意。
“事实上我这次来是因为理加子的缘故。”
“啊?嗯……有什么事么?”
意料之外的答案让卯月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也因此对对方言语中的疏离感意识得格外清晰。习惯性的扬起笑脸来,卯月将自己心中的不快强行压抑了下去。现在这个男人早就已经不属于自己,自己也早就失去了畅谈爱意的资格,两个人都十分清楚那段爱恋已经是过去的事,更何况现在在两人之中还夹了一个两个人都有所亏欠的人。
“是这样的,因为发生了一点重要的事……所以虽然知道你的工作很忙,但是能不能请你回本家一趟呢?”
听到他这么说让卯月的脸色顿时笼上了一层惊骇的铁青。
“怎么了?姐姐她……姐姐她发生什么事了么?”
“不,理加子她……”也知道他想到了哪方面去,天野不由哑然失笑,“不是这样的,这件事对天野家和卯月家都是好事。”
“好事?”大脑的运转迟缓起来,卯月却从男人脸上暧昧的表情上感觉到了不舒服的压迫感,只是出于直觉的不想去听接下来阐述的事,却又知道非听不可。
“是这样的,她怀孕了。”
天野的声音听起来非常遥远,卯月觉得那声音就在耳边回荡,可就是无法进入脑中。
怀孕?谁?姐姐么?谁让她怀孕的呢?
“……是你的孩子?”
反射性的问出这个问题,换来对面男人的挑眉。卯月也在这句话跳出口中时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要掩饰一下,却不料对面的男人的声音丝毫没有改变,理智的回答了他提出的问题。
“当然是我的孩子,毕竟我是她的丈夫,而且理加子一直渴望有我们两个人的孩子。”
这句话无疑是一记重击,毫不留情的打在卯月心口上,让他一下子感觉到肺部空气稀薄,喘不过气来。手指下意识的抓住胸口的衣服,卯月感觉到空气稀薄,尽管如此他还是勉强自己脸上展现出微笑的表情来,刻意漠视这种露骨的不舒服感。
“……这样啊……”
所以才在今年特地去到阿姨家去看望启志么?就因为那时候已经有了这样的预感,所以才事先做好的准备么?
“……在5月前么?”
“女人在这方面好像都很敏感呢~~据说是她做了胎梦,那之后却奇怪的没有任何征兆,直到前天呕吐了之后才去做的检查,结果发现已经有两个半月了……理加子的月事本来就不太准,她的身体也很虚弱,所以才一直延续了两个月才发现自己有孩子的事。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太想要孩子而产生的假孕反应,知道的时候还真是十分高兴呢。”
呈现在面前的笑脸是从内心深处展现出来的不是么?那种知道自己有孩子之后的幸福表情就算是伪装也伪装不出来,更何况现在的天野根本就不需要伪装。
听起来似乎和现实相隔太远的事让卯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无论是关心也好难过也好,卯月都不能直接的表现出来。尽管现在屋子中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尽管这两个人彼此也知道对方的感受,却还是不能表现出来。卯月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己表现出一点点的嫉妒、一点点的愤怒甚至是难以压抑的伤心,就会让自己所有的一切全部化为乌有。
自己就是为了不和姐姐争夺丈夫而离开卯月家,为了彼此好什么也不说。无论是天野广明本人抑或是家人,都不是自己能够割舍得起的。完全无法想象和任何一方决裂的情景,卯月甚至不敢去想这样做了之后会将自己逼入怎样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今天晚上理加子会回卯月家,我希望你能去看看她。你也知道她最疼爱的就是你这个弟弟,现在你一个人住在外面,她自然放心不下。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回到卯月家和她见面的话,也可以抽个时间到我们家里来。”
卯月面上的笑容一直维持着,似乎已经完全僵化了。耳朵听着对面男人低缓轻柔的声音仿佛乐器奏出的美丽曲调一样回旋着,似乎想要将自己催眠一般不停的回荡。
无论是卯月本家还是姐姐嫁过去的天野家,卯月都不想回去。一直以来他都不知道该用什么面目去面对什么都不知情的姐姐,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用正常的态度去面对这种诡异且残酷的情况,所以他沉默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同时心中也对亲自前来提出这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