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妻妖娆 作者:冷木帧(纵横女生网2013-10-31完结)-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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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前院,正好砸在了太子妃的头上!我们都想着她没命了,哪想她竟一次次地化险为夷……”
听丫鬟碎碎说着,秦延的心越发澎湃,这般行事作风,不是丐儿嫂子还能有谁!急急问道:“那特立独行的丫头哪去了?!”
丫鬟心慌得流汗道:“奴婢不知。”
秦延冷笑:“你是太子妃的人,焉有不知之理?快些交代清楚,是不是太子妃把她关了起来?”
“奴婢真的不知……”那丫鬟扑通瘫在地:“自从端午节过后,她就不见了,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应该不是太子妃的缘故,因为太子妃也觉得奇怪,所以经常派了奴婢过来看呢。来了这么多次,半点收获都没!奴婢若有半点谎言,你就……天打雷劈……”
秦延看她说到这份上了,知道应该无假。就放走了两人,同时没忘了威胁道:“不要对任何人说起遇见我的事儿!否则干霖院的鬼不会放过你们俩!”
果然凑效,两个小丫鬟拼命点着头,跌跌撞撞跑去了。
惟一的线索就这样断了。秦延知道再去抓人询问也没丝毫用处。那特立独行的古怪丫头极可能是嫂子,只是下落何处,就毫无头绪了。
秦延本想就此出宫,与绣姑再商量一下。但是忖着没完成绣姑的托付,心中愧疚,所以决定再四处找找看。
没有目标,秦延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太子府的前院。由于思绪恍惚,失了警觉,不小心撞到了一根绳索,引得风铃乱响,重重侍卫围了上来,惊动了太子和太子妃。
赵迁看到秦延,有瞬间的怔忪和惊疑:“你怎么来了?”
秦延暗暗责怪自己大意,强自说道:“东方爷近些日抱病在床,鲜少来太子府走动,因怕太子惦记,就让卑职来向太子问个安好。”
赵迁脸色不自在道:“劳东方弟有心。也请你转告他,让他好生休养,择日朝堂上见。”
秦延自知不宜多留,恐生枝节。闲闲又道了几句客套话,就告辞道:“既然已经传达了东方爷的意思,那卑职就得赶紧回府了,省得东方爷埋怨卑职做事爱拖沓。”
赵迁定定笑道:“既然来了,何必着急着走?东方弟以前来太子府时,哪次不喝几坛陈酿?现在他身有恙,你来就代表着东方弟,怎能不带些酒回去呢?”
秦延知太子的意思,是要挽留他大饮一场了。所谓“带些酒回去”,不过是用“肚子”作酒囊罢了。
不好推辞。赵迁使了个眼色,柳采娉袅婷婷去了,不大一会儿,随身丫鬟抱来七八坛子佳酿,太子笑着接过一坛,启封,醇味厚重,酒气四溢,看来劲道不小。
秦延生怕喝酒误事,笑道:“太子抬爱,理应不辞。只是想起东方爷见卑职久至不归,有所忧心,恐不能尽兴呢。还望太子能则良日,待东方爷大愈时,卑职相陪不迟。”
赵迁眯眸笑道:“东方弟还担心你一个大男人被女人吃了不成?放心好啦,本太子会派人到宰相府说与东方弟的。”
秦延无言以对,却也无可脱身。若是不让太子派人去吧,难免惹人生疑,一旦败露,连活着见绣姑都不可能了;若是默认让太子派人告知东方爷吧,净是打搅爷的休养,只盼不要病上添乱就好。
无奈坐了下来。太子妃柳采娉假笑着,一杯又一杯地劝酒。饶是秦延酒量不错,十多杯灌进肚,也醉得不省人事了。
柳采娉盈盈美目望向太子道:“太子觉得……东方弟是什么意思?”
“妇人多舌!”赵迁不耐烦道:“能有什么意思!秦延不是刚才说了么,东方弟生病不能来与本太子喝酒执棋吗?”
柳采娉摇摇头,仍是说道:“太子心知肚明,何必自欺。近来东方弟不知何缘故,与太子生疏了不少。东方弟那样的身子骨,岂是说病就能病的?八成是有什么……”
没等柳采娉说完,赵迁眼眸森冷道:“女人还是不要自作聪明的好!如果你再不闭嘴,本太子就用巴掌让你闭嘴!”
柳采娉一震悚,面色如纸不再多言。只低低含泪道:“臣妾告退。”
赵迁看了一眼醉得不轻的秦延,淡淡地对太子妃道:“给他灌些醒酒汤……本太子希望他醒来后,再也不复昔日勇武之力……”
柳采娉愣了一会儿,应着去了。片刻丫鬟进来,端了一大碗青梅汤,给秦延喝下去。
赵迁叫来两位心腹侍卫,把昏昏入睡的秦延抬至了一间密室里,叫人好生看着。
清晨时分,晕沉沉的秦延醒来,见室内昏暗不知置身于何处,因拍打着房门大喊大叫起来。这一拍一喊不打紧,竟感觉浑身力气像被抽干了似的,虚浮绵软,毫无底气,连声音都变得缥缈单薄。
一双手臂就彷佛不是自己的,从树上垂落的枯枝般,汲取不到一点能量。意识到被人做了手脚后,越发震惊发慌起来。
第二百章 料得凶多吉少事难全
秦延意识到着了道,心直直沉下去,还没打听到丐儿嫂子的下落,就身陷囹圄,还被废了一身武功。他的悲伤,多来自于对绣姑的歉疚。
同时他在心里,也证实了一点。东方爷和丐儿嫂子绝非普通的误会那么简单。
太子与东方爷作为至交,怎会对他如此狠毒?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想到这儿,秦延冷静下来,勉强撑起三分精气,以图后计。
见门外有几个侍卫,却是面生得很,想也问不出什么来,就道:“这是哪儿?……我腹中饥饿……”
几个侍卫面面相对了几眼,其中一人底气不足地道:“在这里面关押着,你觉得还能指望谁给你送饭吗?”
旁边另一人急忙使眼色,压低声斥责道:“他是东方爷的近身侍卫!太子与东方爷交好,竟把他关在这儿,也不知是什么用意!还是积点善德,看看形势再说为好!”
刚才那位唬住了胆,不再说话。乖乖地去请示太子,问问是否送饭与他。
过了一会儿,赵迁亲自来了,屏退近旁的人,在牢门外看着秦延,凤目透出淡漠寒光,哼哼哼干笑了几声。
秦延被废武功,脚底虚浮,却挺直了脊骨,倨傲地问:“太子何意?”
赵迁笑笑:“本太子倒要问你何意呢,是谁指你来的?你这段时间根本没在宰相府,东方弟又怎会指派你来。”
秦延闻听此言,暗骂赵迁老奸巨猾,面上却只淡道:“我跟随东方爷这么多年,近来虽在坎平鞋庄,少回府里,可是东方爷身边的人,像我这般顺心遂意的有几个?向太子问好这么重头的事儿,自然是派我来!”说到最后一句,秦延的语气里微带些莫测和嘲讽。
赵迁兀自神色平定,闲闲地打开手帕子,拿起一颗香气四溢的蒸肉果子酥,安然嚼着,笑道:“昨晚的酒喝得不错吧?”
秦延睁目,隐着怒道:“不想太子竟如此不忠义!真叫人为我朝数十年后的江山社稷寒心!”
赵迁哈哈一笑,不以为然道:“只对你这一桩,还不至于产生多严重的后果。”
“防微杜渐,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秦延目光炯炯,冷笑道:“只我一个倒没什么,说明我不识时务,罪有应得。可是太子所作所为,那些卑劣为人不齿之事,仅仅是昨晚酒中下毒吗?”
赵迁脸庞发红,微微颤道:“你都知道了?”
秦延心里忖思,果然是有阴谋因缘的。旋即答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太子就不怕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吗?”
“够了!”赵迁狠狠地把手帕里的果子酥甩了出去,阴冷问道:“你是在拿名声胁迫我吗?”
秦延不卑不亢道:“不是名声,而是江山社稷!”
“一个女人而已,后果还不至于毁了我朝的根基。”赵迁道:“身为太子,要是渴慕一个女人竟不可得,这不是笑话吗?活于世上还有何种滋味!”
秦延心惊肉跳,渴慕一个女人?莫非是指嫂子?
心下豁然明了。无怪乎嫂子出不得宫,东方爷又黯然伤神成了那般摸样,原来太子喜欢上了丐儿嫂子!
只不知丐儿嫂子心意怎样?不相信她会移情于太子,秦延嘲讽道:“如果那女子心里没有你,困在宫里又有何趣。”
赵迁呵呵一笑:“看着她我开心,便是趣味。看不见她的日子我难熬,便是了无生趣。”
秦延一时无话可对。看来丐儿嫂子留在宫中,并非本意。然而此时她究竟在何处,怎么见她一面呢?
只怕这次没机会活着出宫了。想起绣姑、东方爷等人,不免内中焦急。
赵迁看他不语,说道:“你来向本太子问好是假,想见你嫂子是真吧?可惜啊可惜啊……”
“你既然早知道,又何必多问呢!更何必叹可惜!”秦延带几分鄙夷道。
赵迁道:“本太子很想让你见她,传达一下她闺蜜的消息,或许她会开怀一些。可惜啊,本太子担心你徒惹是非,没帮她解思亲之苦,反倒让她忆及旧事,触痛伤口。”
秦延心念乱转,怎样才能见嫂子一面呢。生怕太子断了一线之念,也不管是否说对了,就赶紧措辞道:“丐儿嫂子就算中意太子,但太子应该深知丐儿嫂子的脾性,最受不得强的,如果太子能够从心上给她以抚慰,让她能够见见故人叙叙旧情,我想她会更加开心,侍奉太子也更尽力一些。何况,喜爱一个女子,若不能给她带来欢喜和笑容,与囚笼有何区别哉?为长远计,太子还是再想想吧,我死固然是死,为什么不让我在死前发挥些价值呢?丐儿嫂子未入宫前,我在东方新府照看着她,与她情谊颇深,希望嫂子此生不要过得凄苦,既然嫂子已为太子所有,我无力能改变什么,只希望能带给嫂子最后的安慰吧。”
赵迁意有所动,忖思良久,才道:“本太子就同意你的请求。不过你心里要有数,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走丐儿,我要她此生陪在我身边。你若真心望她快乐,就知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
秦延点了点头。赵迁打开牢门,道:“跟我走吧。”
来到书院,命人用黑布把秦延眼睛捂上,往地下室走去。所幸秦延灵敏度、方向感是打小练出来的,此时虽然眼前漆黑如夜,也能感觉到太子的位置。一步一步跟他下去,直到踏上宽阔的平地。
赵迁敲几下门,喊了一句:“丐儿,你看是谁来啦!”
没人回应,接着只听到“咔嚓”的脆响,石门应声而开。赵迁转身,取下秦延眼上黑罩,说道:“进去吧,到了。”
秦延怕是有诈,蹑手蹑脚的走进去,转到里面的室穴,看到床侧端正正朝里坐了个女子,身披薄纱,身形清削。
秦延呆呆愣住。一时竟被反应过来眼前那寂寞孤凉的娇怯羸弱身影,竟是昔日明媚活泼的嫂子!
赵迁见状,只急急走向前,把自己的外衣披在薛浅芜的身上,轻声下气地道:“丐儿,秦延来了。”
那女子闻言,双肩微一震悚,极缓慢地一点点转过身。
秦延一瞧,登时怔在那里,那样恬淡无争的安静认命,真的是嫂子吗?
恍若变了个人,但是形体容貌在那儿明证着,却是嫂子无疑。秦延哽咽一声,跑上前抱住了:“嫂子!我来迟了!”
赵迁不悦,连连咳了几声。
“你怎么来了?”薛浅芜心底恍惚不定,似真似幻,开口便是这么一句,接着扭身四看,脱口而出:“东方爷呢?东方爷没来吗?”
赵迁脸色霎时黯然。
秦延摇了摇头,心里想道,嫂子还是挂念东方爷的,她估计时刻都没忘记东方爷。思及此处,不禁越发悲慨,望着赵迁,吼道:“你怎么这么自私呢!”
赵迁眸子间涌动着复杂,闷闷地道:“就算我送她出宫,她就能恢复到过去那般快乐了吗?”
“你对她做了些什么!”秦延一个怒气冲顶,使出小擒拿动作去抓太子的衣领。可一个刚失去武力的人,怎可能身手便捷呢。不仅没有抓到,还差点跌倒在地上。
薛浅芜直直盯看着秦延:“你……怎么了……”
赵迁怕秦延乱说话,抢先答道:“昨晚留延弟喝了酒,他因为与红颜知己绣姑拌嘴,伤神伤心,本太子劝不住,竟让他喝了个酩酊大醉!你看看……现在还头重脚轻呢!”
薛浅芜脸上现出一抹笑:“绣姑姐姐她还好吗?你们为何争吵?”
“延弟这会儿说话不爽利,还是本太子代为回答吧!”赵迁温柔缓缓道来:“你那姐姐自然安好,并且比从前更好了。因为延弟一直在鞋庄照看她,听说两人情深意重,如夫妻般形影不离。要说为何拌嘴,也不过是些芝麻蒜皮事。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我已劝过延弟,你就不用替他们费心啦!”
“是吗?”薛浅芜苍白的脸上,一双眸子清清明明,她疑惑道:“绣姑姐姐向来好脾性,从不重言与人相争,延弟与她又是那般情缘匪浅,恩爱甜蜜,怎会拌起了嘴?”
秦延这会子,心绪已正常了几分。忖着自己凶多吉少,丐儿嫂子被太子禁于此,料想出宫恢复自由希望极小,如若想让她余生快乐些,倒不如绝了她的念。他微一思索,七分真三分假地道:“东方爷让做一对情侣鞋,起初我以为是和嫂子般对呢,后来一问却是公主。我跟随东方爷多年,自然无所不从,但你绣姑姐姐不乐意了,说你与东方爷才刚分手,他怎么能忘情如斯之快。”
薛浅芜心里一空:“你们都知道了?”顿了一顿,又道:“是东方爷对你们说的吗?”
秦延虽不知详情,也只硬着头皮答:“是的。”
薛浅芜含了泪,声音沙哑道:“终究是我对他不住。他忘情快,也是当然。”
秦延好不心酸,真想直白地问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把东方爷伤成那样了!”在嗓子里憋了好久,终是作罢。
赵迁强笑着道:“你效忠于东方弟,本太子素来都知道。不过既然有意娶那绣姑为妻,就多顺意着吧,女人心思细腻,容易受伤。东方弟这边我来劝,不要什么劳什子情侣鞋便罢!”
秦延堵塞不语。薛浅芜却低声道:“回去跟绣姑姐姐说,不要因为我的缘故,而与东方爷或你有任何置气。东方爷要和公主同穿情侣鞋,就让绣姑姐姐为他们做一双,只当是我送他们的贺礼了罢。”
“嫂子!”秦延忽然抓住薛浅芜的双手,珠泪滚流。
赵迁心绪不宁,岔道:“都是过来人了!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就听媳妇的!东方弟那边若不快,我来开导就是。”
又胡乱自圆其说了几句,赵迁吻了下薛浅芜,然后带着秦延跨出地室。重新蒙上了他的眼,触动机关锁上室门,一路曲折去了。
第二〇一章 因忠义生,为忠义死
秦延被赵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