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1番外 作者:桂仁(起点vip12-08-03完结)-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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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规矩,进了坤宁宫,就得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望着一尺来高的铜皮门槛,青槐硬是迈不开腿,咕咚一声,紧张过度的她给绊了一跤,连摔带爬的滚进来了。惹得旁边伺候的宫女太监止不住的偷笑,眼神中也多了几分轻视之意。
肖嬷嬷却非常满意这样的效果,来之前,她专门疾言厉色的告诫过青槐,又不许木乔安慰,才把这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吓成这样。
现今有这样的效果,想来很快就会传到皇后韦氏的耳朵里,再见面说话,就容易了许多。
韦皇后没见她们,只推说身子不适,让她们在外头磕头行了礼,便有宫人带她们下去安置了。
给妫‘们拨的屋子在后院的厢房里,虽然也只有一间,却比刘更衣那里大了两倍不止。里外两间套房,铺陈也很是华丽便是木乔在索府的屋子,也没这么多好东西。
但肖嬷嬷却甚是不以为然,皇后身份尊重,便是她身边养只猫儿狗儿都吃住极好,何况是皇上打发来的人?
“姑娘只管安心住下,只是皇后这里规矩大,以后早晚请安是免不了的,只怕要受些累。闲时咱们只在屋子里呆着做针线,千万别多言多语。”
青槐一听,都恨不得拿针线把自己嘴巴缝上了。晚上趁无人时偷偷跟木乔诉苦,“这在皇宫里竟是坐牢呢!姑娘还是想个法儿,让咱们快些回家吧。”
若是可以,木乔何尝不想回家?但她知道,皇上扣着她不放,那就自有他的打算。只怕多半还是想用她来拿捏三殿下,越到这个时候,越得沉得住气。木乔相信,干爹他们一定在为自己的出去而想主意。
确实,霍公亮在听到皇上仍把木乔扣在宫中的消息时,急得嘴上顿时生了几个大潦泡。
霍梓文更是快急疯了,“皇上老这么扣着妹子,万一闹出事来怎么办?”
阮玉竹出了个从前也想过的主意,“不如让我装病这样能不能把她接回来?”
“当然不行!”霍公亮连连摆手,觉得老伴也是急糊涂了,“阿乔她早就改姓索了,咱们虽有养恩毕竟还隔着一层,况且她还是阿三定下的媳妇了,怎么能到未过门的婆家来伺候?咱家又不是没人了!”
霍梓文想了想,突然问了老爹一句,“皇上现在最关心的朝政大事是什么?有什么最棘手的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霍公亮神色凝重起来,“阿三,你可别胡来!”
“孩儿没有想胡来这不是想找找法子,解决问题么?”霍梓文自有他的一套说辞,“爹您想啊,要是皇上现在最头痛什么,若咱们能帮他办成,让皇上安了心,咱们也好开口接妹子回来呀!”
这话听着倒有几分道理,但霍公亮沉吟一时却面有难色,“皇上现在最想的是益寿延年,长生不老。至于其他……”
他摇了摇头示意皇上对于其他的问题,都没这个关心。霍梓文听了若有所思的出神起来,霍公亮猛地意识到,这个儿子可是进了司天监了!万一他跑到皇上跟前胡言乱语一番,会不会反倒引起皇上的猜忌之心,害了木乔?
“阿三!”他蓦地当头棒喝,神色严肃无比,“你可不许胡来,鬼神之事,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霍梓文不会胡来但他已经打定了决心,要做些事情了。
“爹,我先回清风观去,你们早些休息。”说完,也不等父母同意,就急急的跑了。
阮玉竹甚是忧心“这孩子,他到底要干什么?”
霍公亮却紧皱着眉头,暗自下了决心。拉着她回房,低低嘱咐,“夫人,为夫跟你交个底,据我冷眼瞧着,皇上只怕是不愿把皇位传给三殿下或四殿下其中的任何一位,他极有可能学那汉武帝。”
阮玉竹博览群书,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汉武帝英明一生,但临老却不愿大权旁落,只待临终之前,才杀其母后,才传位于幼子。
霍公亮现在心里最担心的就是皇上拿木乔做饵,要除去三殿下。若果真如此,无论成败,木乔只怕都凶多吉少。
知子莫若父。霍梓文的心思,霍公亮猜到大半了,“阿三此去,定是想要做些什么了。若是他儆得巧妙-,倒是一个合适的契机。”
“老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阮玉竹确实紧张,霍公亮甚少这样直截了当的点评时政,但他要这么说了,证明肯定有什么重大决定了。
霍公亮渭然长叹,“按理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阿乔是个苦命的孩子,又是咱们带到京城的,这些朝政大事,不该让她一个无辜的小女孩白白断送性命。”
他下了决心,“陛下年迈昏愦,行事乖张暴戾,咱们做臣子既劝不得,只好另想办法了。”
阮玉竹微微颔首,目光坚定,“老爷,您想做什么就做吧,便是抄家灭门,妾身和全家也陪着您!”
霍公亮却苦笑道,“可我却舍不得,你安排一下,让甘成他们带着阿四先行悄悄离开京城,京城有咱们和阿三守着就够了。我会联合其他朝中好友,联名上奏,请求陛下早立太子,以定国本!”
皇上已近暮年,若是此时定了太子,他就是再想反悔也不行了。
“那你们要拥立谁?”
霍公亮微微摇头,“这却不是由我们说了算的,自有那有本事的争了去。”
第196章 折腾
霍梓文从家中出来,并没有回清风观,而是去了一趟隆盛镖局。
展云飞见他来了,虽觉诧异,却也正好有一事要找他相商,“你来得正好,快随我去趟松涛阁吧,那儿出事了。”
佟正恩欠账不还,反而纠结了一拨泼皮无赖,成日上松涛阁去找麻烦。因霍梓文住进了清风观,顾松无法联系,只能来找展云飞求助。
“那管事的话虽没说透,但意思很明确,就是想强占我们这家店,顺便把账赖掉。”顾松这些天又惊又怒,着实气得不轻,“这天子脚下,怎么还有这样无法无天的恶徒?”
霍梓文当即问道,“那店里可有人员受伤?有多少损失?”
人倒是没事。顾松见势不对,立即关门歇业了。便是有些小伙计们起初不明白状况受了些轻伤,也都是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他们进不来,就拿我们前头的院子出气,你们瞧,现在都成什么样儿了!”顾松指着被祸害得光秃秃的前院,又是心疼又是气愤。
“真是蛮不讲理!”展云飞顿时拍案而起,“回头我就带人去讨回这个公道!”
“先别忙。”霍梓文想了想,又问顾松,“那咱们手上还欠了多少订单没交?”
“不少呢!”顾松从靴筒是抽出一份名册,拿给他们看,“我昨儿才叫他们清理了一遍,一共有一百三十二宗货要交的。我已经预备让伙计们做好,挨家挨户送过去了。”
“不。”霍梓文摆了摆手,他迅速扫了几眼,便见名单上多有官员大臣,生出个主意来,“你让伙计们还是把货都按时做了,但别给他们送,等他们自己来取。若是有人看到了店里的情形,便只说有人来捣乱,也别提是谁,只说生意做不下去了,你这老板预备上城阳王府讨了欠银,就收拾包袱到别处去。不过这事,得云飞你派几个功夫好的过来帮衬。就是打着你们镖局的旗号也不怕,就让人看看,这守法经营的小商户给城阳王府逼成什么样了。”
顾松明白了,这是示弱扮可怜,把事情闹大,让城阳王府下不来台。他也想出一个法子来,“那城阳王府的地契还在二姑娘手上收着呢,上面写得明明白白,若是到期他们家还不了钱,那房子就归咱们了。横竖现在时限已过,要不要假装去寻下卖家?有字据在手,我们说起来也更理直气壮些。”
这倒也可以,但木乔现在宫里,怎么联络得到她呢?展云飞有办法,“可人还在家中,说不定阿乔会把东西交给她保管。”
那就去问问吧。
可人一听此事,连同木乔最后托付给她的那封信也取了出来,“姑娘说,若是她在宫中有了什么变故,就把我把这封信交给你们。她现在也算是有变故了吧?那我可以把信交给你们了吧?”
霍梓文和展云飞对视一眼,二人同时理直气壮的点头,“把信拿来!”
一个大信封里,包着几封信,一封写着他们二人亲启,另一封是给霍梓文的,还有一封是给展云飞的。
二人先看共同部分,上面写得非常简明扼要。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应该就是我遭逢不测了。别为我难过,我本是该死之人,不过得蒙上天垂怜,才侥幸多活了这么些年,余愿足矣。心头唯一不了之事,便是当日岑家的灭门惨案,未能昭雪,实有不甘。这些年得云飞和师父相助,已经收集了不少证据,但想要扳倒佟正恩,还有一样最关键的东西,就是人和。
我后面写的这封信,已经清楚明白的交待了事情始末。如若有机会,请三哥帮忙递上官府,讨还一个公道。至于云飞,我不是不信你,而是你以今时今日的身份,还是不要让人想起来的好。
至于我名下的微薄银钱,我已经列了份清单,详细注明。你们二人皆是君子,想来可以做个见证。只是有些我没想到的,代我再想得更加周到细致些。大恩不再言谢,来生有缘,一并报之。”
展云飞和霍梓文看完接下来的信,二人面面相觑,神色都有些凝重。尔后展开给他们各自的信件,展云飞看后沉默不语,久久不发一言,霍梓文的嘴角却一点一点抿得死紧。
半晌,可人怯怯的问,“嗯,……呐个房契在这里,你们还要么?”
“给我!”霍梓文毫不犹豫的接手接过,铁青着脸吩咐可人,“把你们姑娘那口樟木箱子里放的小黑木匣取出来,连钥匙一起给我!”
可人左右瞄瞄,有点犹豫。那个黑木匣子木乔从前就有过交待,除非她死了,否则不能交给任何人。虽然她现在出了点子变故,但能给
“给他吧。”展云飞终于发话,深深叹了口气,却又什么都不说。
那好吧。可人闭着眼睛想,谁叫姑娘没交待清楚?那她就只好以这一次的吩咐为准了。
木乔在坤宁宫里正百无聊赖的绣着一只小香囊,忽地觉得浑身一个激灵,这是怎么了?天也不冷啊,怎么突然打起了哆嗦?是有人惦记她
忽听门外一阵脚步声响,有人在打招呼,“汪公公,您来啦,快进屋歇歇!”
木乔难免分神的抬了抬头,却正好从窗户缝里瞧见,有个面熟的大太监趾高气昂的往屋里去。认真想了想,啊,那不是李妃身边的人么?难道今日她入宫了?
肖嬷嬷起身把那丝窗户缝都给关严了,然后静静的坐下,继续绣手上的活。木乔知道这是嗔怪自己不安心,东张西望了。暗自咂舌,低头继续做针线,却越做越心烦,越做越恼火。
这个皇宫真不是人呆的地方,闲得她全身都快长草了!看一眼旁边同样愁眉苦脸的青槐,再看她手下乱七八糟的绣活,木乔在心底哀叹,再这么关下去,只怕她就不是来给人治病的,而是要人来给她治病了。
李妃虽是韦皇后的儿媳妇,但婆媳二人一个久居深宫,一个外居王府,碰面的机会并不多,是以较少寻常婆媳间的口角龌龊,相处还算融洽。
尤其此时她们还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目标,就是辅佐同一个人坐上龙椅,是以婆媳之间更加主动的减少了摩擦,反而三句话不离要害。
“近来皇上身子好些了,但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还是得保养为宜。你在家中也时常劝皇儿勤勉些,为他父皇多分分忧,别让陛下太过操劳。”
韦皇后一张口,李妃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皇上好了,当儿子的就要老实下来了,别上蹿下跳的撞到枪口上,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是,儿媳谨记母后教诲,也请母后多多保重。这时气渐热,蚊虫也多,殿下新得了匣子好香,就命妾身送进宫来,母后让人早晚点上,可避蚊虫。”
韦皇后一笑,脸上露出几分慈母的得意,“难为你们孝顺。”被子女惦记,做母亲的哪有不高兴的?
可李妃接着又尴尬的笑笑,“还有一份,是殿下让送给索姑娘的
韦皇后顿时笑不出来了,为了木乔的事,她跟杨已经闹了几回不愉快了。现在皇上偏把木乔塞她宫里,更让她添堵。是以木乔来了这些天,韦皇后是一次也没见过,每次请安都让木乔在门外磕了头就回去,想起来就心烦。
这会子杨巴巴儿的派媳妇来送香,难道竟是给那丫头的不成?还是说要提点她这个当妈的,不要虐待了那丫头?
李妃就见婆婆轻哼一声,沉下脸教训,“皇儿行事也该知道分寸,那丫头现在我这中宫,他一个男子,还是该避嫌些的好。你是他媳妇,怎么也不帮着劝劝的?”
李妃见婆婆这态度,心中暗暗欢喜,但面上却一副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的样儿,“此事……让儿媳如何好劝?我若劝了,殿下又该骂我小心眼了。上回淑仪的事情才消停,臣妾实在是不敢。”
提起这事,韦皇后就是一肚子的火!见旁边站着的都是心腹,也开始抱怨,“从没见着哪个当爹的象他那样,自己正经女儿不管,反倒去帮着外人。现在三宫六院哪个不知此事?可怜的淑仪,只怕连宫门都不敢入了!”
“可不是?”李妃说着眼圈都红了,“她现在连府门都不敢出。臣妾来前,还千叮咛万嘱咐,要臣妾代她来给皇祖母请个安,只是她小孩儿面皮薄,是怎么也不敢来的。”
韦皇后越听越心疼,也就越发迁怒在自己后院的木乔,“正经孙女进不来,倒弄个外人住这儿,这事还真是……”她也说不下去了。
让她对木乔下手?那绝对不可能。皇上特意把人放在她这里了,万一出点子事,国母的体面何在?况且,谁也不知道皇上心里是个什么打算,在他没有发话之前,谁敢轻举妄动?
这个道理李妃也是明白的,但难道就让木乔在宫里这么逍遥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