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顺治王朝-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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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孝庄又闲聊了一会儿，当我出了慈宁宫时才发现后背湿呼呼的，原来早已被冷汗氲透。一遇风，更加的冰冷。我止不住的瑟缩了一下。抬头看着那片晴好的天空，有一种莫名的沧桑之感。
回到坤宁宫后，我发现药粉还在。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开始时孝庄一心想要毒死她们，而在我的三言两语下就放弃了。最让我奇怪的莫过于她的眼神，有一种赞赏和欣慰。好像我做的一切都是按照她的要求似的。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115。我之志向
我刚回到坤宁宫，就随手把面纱和旗帽扯了下去。那东西，戴着太难受。
然而，就在我准备解脖颈上的扣子时，一下子停住了。
因为我看到了顺治，他一人站在书桌前专注地看着墙上我昨晚刚挂上的一幅字。那是孟子很有名的一句话：富贵不能*，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不知道他看没看出内在含义，我以为他再也不会来坤宁宫所以才敢挂上的。不过此刻我也暗自庆幸，幸好没写出自己改的那句话，否则小命堪忧。那句话是：皇后不能*，坚贞不能移，皇权不能屈。
见他视线从字上移开转向我，我赶忙慌张地福身道：“皇上吉祥！”
他走过来，捡起被我扔在地上的旗帽，挑眉道：“你就这么不待见皇后的分位吗？”
“不是不待见，是这个太沉了。”我实话实说，不想惹他生气。可是，不知为何又小声嘟囔了一句：“除了上朝，平时也没见你戴皇冠。”
“呵，和朕比？”说着，他又把刚捡回的旗帽向墙上撇去，发出“嗙”的一声闷响，唰啦啦的珍珠四处滚动。
“皇上倒是很爱砸我的东西。”未等说完，我就已经起了身。
我想，既然他对沧凝有仇恨，我怎么做都是招人烦。何必自讨没趣，亏待自己呢。那种姿势呆久了，非得变成瘸子不可。
“大胆！朕让你起身了吗？”他大声对我吼道：“沧凝！这不是科尔沁，你给朕规矩点。”
破罐子破摔，我也不避开他愤怒的眼神，看着他道：“这要是科尔沁我用受你气？你要是认为我奢侈，你大可把东西都没收，这样行了吧？别没事总来找茬，我还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我觉得此时自己肯定一点端庄样子都没有了，女鬼面容配上歇斯里地的呐喊，肯定吓人。
果然，听了我的话，他愣住了。
不知怎么的，说着说着，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我边抹着眼泪边继续道：“你是帝王，后宫三千，何必总拿我出气。就算我以前对不住你，可是我现在对过去的事根本就不记得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你说什么？”他突然激动的走过来，扳着我的双肩，紧张的问道。
我被他这一举动吓着了，不知他又发哪门子疯。
“快说，你不记得什么了？”他用力地晃荡着我的身体，弄得我胛骨生疼。
“哎呀，你先放手。”
“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从马上摔下来，撞到脑子，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没好气的答道，他的力气很大，我估计今晚肩膀上一定会出现淤青。
听到这，突然松了手，我赶忙向后退，离他远点。
“哈……哈哈……”他笑的有些颓然，苦声道：“什么都不记得会什么不是我？”
奇怪啊，难道当年真的发生什么事不成。他怎么一副失了魂的样子呢？为什么这个身体里不存留些曾经的记忆。想着想着，我竟叹惋出了声音。
“不知皇上来这，有什么事？如果为了陈嫔册封的事，臣妾已经拟好懿旨交给内务府了。”我一口气把话说完，我发现自从那天我在坤宁宫摆宴气他一通后，他就开始不正常了。他对我，像是对一件违禁物似的，既想彻底毁灭又想小心翼翼的珍藏。
他止住笑，看向我：“什么都不记得，你一句话，就抹了十几年的记忆，沧凝，你够狠！”他没回答我的问题，倒是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弄得我不明所以。什么叫“我够狠”？到目前为止，除了给淑妃贬为贵人，我还伤害过谁呢。只是，那时我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早已深深的伤了顺治那颗孤寂的帝王心。
“我也没办法，不过如果曾经沧凝和皇上有什么不愉快的事，皇上也忘了吧。一个人留着痛苦的记忆只能折磨自己而已。”
“放心，朕绝不会放过你。即使是下地狱，朕也会拉着你一起。”
他这话说的咬牙切齿，听得我毛骨悚然。
“那个，这都是以后的事。”我赔着笑，小心的说道。
如今面对他，我觉得越来越有压迫感。也许是因为他的帝王身份，如果有幸看到他出家未僧，不知道那时他会是什么样子啊。
就在我遥想未来的时候，顺治的声音再次响起：“给嫣儿也封个嫔，就封珍嫔吧！”
“啊？”我没反应过来，本能的应了一声。
“你拟旨给嫣儿封珍嫔。”他不耐烦的重复道。
嫣儿是谁？天哪，嫣儿不就是那个淑妃吗？这么快，这才贬了几天就又封嫔了。
“不行！”我一口拒绝，若是给她封嫔，不光孝庄那没法交代，就是以后我在宫里还不得倒是遇明枪暗箭的啊。其实，给她升份为也未尝不可，可是也不能这么快就升吧。
“当初文字狱的把戏本就是你设计出来的。朕当初让着你，但是你别太过分！”顺治冷声回到。
我冷哼一声，看着他道：“到底谁过分？”我碰了碰仍有些肿的嘴唇，转过身不想再看他。
“皇上，你宠幸谁我不管。但是你这么做，置我颜面于何地？我还是那句话，你喜欢对谁好就对谁好，但是休想欺负到我头上来。”心里的怒火像是被浇了油般，一下子冒了出来。我相信此时如果我正对着他，我一定会狠狠的扬他一巴掌。
“嫣儿已经知错，封个嫔就是一张纸的事，你闹什么情绪。”顺治这话说的挺轻松，这是我闹情绪的问题吗？
我不得不再次转过身冲着他：“好个一张纸的事，那你自己拟圣旨去啊！我一个小小傀儡，哪敢耽误了你封宠妃的大事！”我字字讽刺，十分刻薄的说道。
顺治叹了口气，抬手抚额道：“说什么小孩话。后宫之事归你掌管，封嫔理应由你拟旨。”
我这个正妻除了被他折磨羞辱，现在还多了个给他小老婆升分位的任务。呵，我真讽刺自己。
“后宫之事由我管，那我就不封她。要不你废了我收回凤印，要不你就自己拟旨去！要……”
“沧凝，你别无理取闹！”顺治打断我，声音又柔和道：“凝儿，听话。”
“呵，态度变得可真快！为了宠妃竟然用这语气和我说话，我可真承受不起。”
也不知是嫉妒还是心酸，抑或是委屈，眼泪不争气的如断线的珠子般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
“你把凤印拿出来，我盖下印就行。”他似乎觉得这想法不错，嘴角隐有笑意。看得我眼睛，最近眼泪太多，说不哪天泪水流干变成血流了。
我没理会他，自顾地走到柜子前，拿出一个盒子向他砸去：“拿去吧！你爱给谁给谁！别再让我看到你的破东西。”
“哐当”一声盒子落地，震颤两下才稳了下来。
顺治被我这一举动给吓到了，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干什么？简直胡闹！”
“我只是遵旨行事！”
“朕只是随口说说。”
“呵，放心，我不会告到太后那。怨我沧凝命不好，我认了，拿着你要的东西，痛快给我走开！”我恶狠狠地说道，实在不知道到底该怎么面对他。
历史，是不是前进的太快？现在，他就收了我的凤印。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言归于好
“你先冷静冷静，我改日再来。”顺治无奈的看了我一眼，转身想要出去。
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了，拾起装凤印的盒子就向他砸去。这回可真是目标明确，一下子就砸到他后背上。
也许是距离近，也许是我手劲大，也许是盒子重。
他竟然被砸晕了。
这可怎么办，我一子懵站在那不是该如何是好。
慌慌忙忙让人请太医，又小心地把他拽扶到床上，可把我累坏了。还好，太医说他只是连日劳累才晕倒的。并未提，重物砸伤之事。
可是，却不知孝庄从何知晓这件事情。傍晚，夜色逐渐降临。我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被孝庄宣到慈宁宫去。
同昨日一样，苏秣尔让我直接进到内室去。
我忐忑不安的走了进去，刚到茶桌那，就听孝庄厉声说道：“跪下！”
我一惊，这是和我说的吗？
“皇后！给哀家跪下！”这次孝庄指明是我，她一向叫我凝儿，这回竟然叫我皇后。完了，她肯定知道我把顺治砸晕这件事了。
我虽然不愿意，但是毕竟是我惹得事，我只好乖乖跪在她面前。低垂着头：“皇额娘，凝儿知错了。可是，他要封菊贵人为嫔，凝儿怎么可能同意。”我嘟囔着嘴，不甘的说道。这事的罪魁祸首根本就是顺治。
“你可知，他为何要升菊贵人的分位？”
“凝儿不知。”
“她的父亲是礼部尚书。”孝庄一句话点破缘由。
后宫也是一个小朝廷，平衡着前朝的各种势力关系。怪不得他宠淑妃，现在又要升她的位子。毕竟人家老爹在那呢，怎么说也是朝廷重臣。也许是我错怪顺治了，想到这我的心里突然一松，闪过一丝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的笑意。
见我已领会她的含义，孝庄继续道：“凝儿，哀家没多少时间看着你们了。明年哀家要回盛京祭祖。”
盛京？那不就是沈阳？太好了啊，一个来回少说一个月。这后宫少了孝庄，便是我最大。到时候可以春暖花开，可以好好享受一下了。然而美好的幻想还未开始，就被孝庄接下来的话打断：“十日，哀家给你十日。和皇上和好，与他圆房。”
我差一点惊呼出声，赶忙用手捂住嘴。
抬头紧张的看着她，希望自己刚才听错了。
只见她走过来，拉过我的手扶我起身道：“凝儿，十日。哀家相信你能做到。”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她。
“如果你未做到，那么格朗就不可能再活在这世上。”孝庄声音一冷，威胁的说道。
“不可以，求求你，姑妈，求您千万千万别伤害他！”我顾不得什么避嫌之，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那要看你的表现，凝儿，别怪姑妈心狠。你退下吧！”孝庄说完松开我的手，转身想要离开。
我扯住她的袖子哀求到：“姑妈——”
“十日！”
这是临走时她留给我最后的话。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坤宁宫，因为顺治睡在我的东暖阁，所以我独自搬到西暖阁去休息。
兰儿因我而死，我不能让她深爱的格朗也死了啊。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我发疯了似的挠着自己的头发，理不出任何思绪。因为烦心，一点睡意也没有。心头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咬着，疼得厉害。
我起身披了件斗篷，悄悄向东暖阁走去，犹豫着是否可以造个假什么的。他们判断圆房的标准，无非看床单上有没有血迹。这个，只要把身体划出血沾上一点就行了。
外面守夜的见是我也就没阻拦，进了东暖阁后我蹑手蹑脚的向床边走去。借着远处忽明忽暗的烛光，顺治深邃的五官清晰可见。
睡梦中的皱着眉头，先是陷入什么可怕的梦魇无法脱身。
我弯身，手有些的抖的凑近他，准备帮他解扣子。毕竟，要演的像一点啊。可是刚一凑碰到他的皮肤就被他突然伸出的手给握了住。
吓得我的一个激冷，还以为他醒了呢。
刚想抬头看他，就听见他低沉的嗓音焦急道：“别走，凝儿，求求你，不要走！”
我彻底愣住了，这倒底是怎么个情况？
就在我惊愕间，只听他又继续道：“我会成为巴图鲁，凝儿，我一直在努力，你不要走——”他的声音充满哀求的味道。
他与沧凝，到底有怎样的过去呢。
就在我希望他透露更多的时候，他突然加大力气，狠狠的握着我的手道：“休想，你休想离开我，休想，你是我的，是我的……”
这是什么梦啊，一会儿柔情似水，一会儿凶神恶煞。如果可以，真想进入他的梦里，好好探究一番。
也许，我对他终究是存有一丝希望。
我放弃作假的打算，准备离开。可是怎么也无法从他手中挣脱出来，他喃喃低语：“凝儿，凝儿……”一次又一次的呼唤着沧凝的名字。而且，我似乎还听到他在说：“凝儿，对不起……”
我曾听过，人所说的梦话都是自己潜意识里存在的想法。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抵如此。
我不想再在他床边呆下去，我怕我会再听到什么。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本就够乱的。白日里，他是骄傲的帝王，不可能对我说梦里的话，也许还会想方设法去折磨我。而我，如若不知他的真心，亦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与他斗下去。
只是，如今这般，我还与他闹得下去吗？
曾经，他亦是对我示好过的。大婚那日我的犀利言辞，坤宁宫用膳那天我的无理取闹……在这暗夜里回想起来，我这才惊觉，原来我已走得太偏，将我和他原本的未来推向毁灭。
他的口中仍在呢喃着什么，我的手被他牢牢握住。我不敢太用力，怕把他惊醒。我想，等他这个梦过去睡熟了在抽身离开。只是，不知自己何时竟然伏在床边睡着了。
第二日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东暖阁的床上，就是他昨晚睡过的地方。鞋子和斗篷被脱了下去，严严实实的被子盖得我额头上有一层薄汗。
如果我现在把手指咬破，在床单上抹出血迹呢？
想了想，我还是摒弃了这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