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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逃 夭-第47部分

小说: 逃 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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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隐飒阁还未动用手下杀手,单单靠之前铺好的路就已经杀到宁江。倘若踏江而过,你胜算还有几成?”

    “我施计诱他们过江,大军潜伏左右,待他们过到一半,中途杀出,毁船破军,江这面我们人多势众,他们退无可退,我方必胜无疑,江那面只可观望不可救援。此战若胜,砍去他们一半兵力,我又岂会怕他们?”

    “且不论你能否顺利引得他们上当,也不论你是胜是败,此战一过,必定元气大损。”苏晚蹙眉,毫不退让。

    穆旬清眼里泛起涟漪,低笑一声,“此次叛军势力庞大,不管今日分江而峙还是明日他们踏江而过,元气大损无法避免。宛宛,莫非你一早便打好了主意,劝和?”

    苏晚抿了抿唇,沉默半晌,道:“是。”

    穆旬清怒得面色发白,拍桌而起,“不做努力便承认失败,低头议和?宛宛,你确定不是说笑?”

    “这是减少伤亡的最好办法。”

    “妇人之仁!风国一分为二,日后争战更多,何来安宁?”

    苏晚倏地站起身,怒道:“你若不信便罢了。劝皇上一句,万忙之中挑点时间来看看云国动向,莫要忙着内忧,忘了外患。”

    穆旬清面色一白,“云国?”

    “这一战,不管你胜还是韩家胜,战后云国趁势攻来,莫说一分为二,这世上,可还会有风国?”

    穆旬清闻言,沉吟片刻,摇头道:“不可能,云国近日安宁,未见行兵动向。且上次已订盟约,十年之内不互侵。就算他要趁势攻来,我风国地势奇而险,易守难攻,单单几处大关想要拿下都不容易,长期作战,我方战场,敌方粮草供应困难……”

    “你说的都有道理。”苏晚打算穆旬清的话,“单单只是云国对风国,的确不易。可是,若有隐飒阁相助呢?”

    军帐内灯烛闪烁,两人面上暗影浮动,皆是严肃不肯退让。

    穆旬清突然一笑,道:“宛宛多虑了,隐飒阁即便想争天下,与我争与韩家争,断不会与云国合作,那是与虎谋皮!云国入了风国,岂会给他生存余地?”

    苏晚眨了眨眼,眸子里的迷雾仍是未散去,缓缓坐下,带着一声叹息道:“穆旬清,他要的,从来不只是争天下。”

    人人都以为隐飒阁野心勃勃,妄图问鼎天下。她却知晓,倘若云宸想要皇权要皇位,他的瞳术,世上有几人可抵?多年前他杀皇帝杀风幽杀穆旬清,轻而易举,现在要杀他们,同样不费吹灰之力。

    当年屠杀他顾家的,除了皇上派去的穆家人,还有无数垂涎虚还丹的风国人。

    他要的,是看他们苦苦挣扎,争天下,然后,毁天下! 


第五十四章


 宁河斜跨风国,此时驻军正置风国中部,冬季仍是有些阴寒,特别到了夜间,军帐比不得在屋子里,点了暖炉也是冷得很。

    苏晚的身子本就虚,蜷缩在床榻上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仍是觉得不知哪里来的寒风,她稍稍一动便钻了进去。

    一觉睡得极不安稳,迷迷糊糊中嗅到淡淡的幽香,闻起来心中分外安宁,身子也好似暖和起来,渐渐地不再紧绷,刚刚舒缓下来又触到一股寒气,随之额间一片蕴暖濡湿,好像……双唇的温度……

    苏晚心中突地一阵收缩,猛然惊醒过来,睁眼一片暗黑,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身边的人,带着熟悉的青草味道,混杂着酒香。他在吻自己,细碎的吻,从额头到眼角再到面颊。

    苏晚张嘴欲喊,却发现自己出不了声,动了动身子,想要推开他,浑身使不出力气来。

    中毒了!

    云宸的整个身子倾下来,掀开棉被,将她的身子紧紧抱住,双唇由面颊移到唇瓣,辗转吮吸,像是用尽力气般的深吻,带着浓烈的绝望气息。苏晚几乎无法呼吸,因着药物的关系全身软得似是一团棉花,任他在唇间肆虐,汲取她最后一点气息。

    唇齿相交,清洌的酒香里渐渐渗出血腥味,苏晚渐渐消散的意识被那一抹腥味拉了回来,才发现竟是因为潜意识里的抗拒咬住了云宸的唇,嘴里都是血的腥甜。

    意识愈渐清晰,身子也能稍稍动弹,云宸恰好移开她的唇,深埋在她颈间,一手滑到她胸口,慢慢褪去衣衫。

    苏晚再次张嘴,竟能发出点儿声音,“云……云宸……”

    因为中毒浑身无力导致的虚弱而低哑的一声叫唤,听起来好似呻吟一般,云宸的身子一颤,将苏晚的衣物除去,手下动作愈加用力。

    苏晚的手动了动,却也只是刚刚举起便无力放下,眼见两人便坦承相待,云宸冰冷的身子覆上她的,稍稍用力便挤开双腿。

    “你别……别……”苏晚只能发出残破的音节,低哑的声音哭泣起来。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以前用瞳术,现在用迷香,他就不能正常地待自己么?对她而言这便是莫大的羞辱!为什么定要逼着她恨他?

    云宸移到胸口的唇重新回到苏晚面颊,吻去她面上的泪,双唇颤抖着,好似不敢太用力,揽着她腰部的手却是突然用力,让苏晚的身子紧紧贴住自己。

    “冷……若若……”云宸的声音低沉颤抖,吐出的气息都是凉的。

    苏晚这才察觉到他浑身冷似玄冰,就像第一次在小木屋内。他发病了。

    云宸再次覆上苏晚的唇,手上动作不止,温柔而不失力度。苏晚的身子本就无力,此时连心底都是满满的无力,许久不曾流泪的眼闪着清亮的泪光,泪水顺着眼角流下。云宸一个挺身,苏晚闭眼,再不动作,任他摆弄。

    东方破晓,苏晚被一阵嘈杂声惊醒,迷迷糊糊地扯好被子,却是浑身酸疼。

    “宛宛,昨夜有人闯军营,你……”穆旬清面色匆匆地入了帐,还未走进便嗅到浓郁的**味道,面色一变,话头顿住,步子也僵住。

    苏晚一听便知晓穆旬清发现了,钻到被子里低吼道:“出去!”

    穆旬清的眸子透出寒气,死死盯着苏晚已经遮住的身子,心头像是被重物敲打。第三次,这是第三次被他撞见。尽管只是一瞥,那颈间的嫣红足以让他心疼欲裂。

    “出去!”苏晚未听见脚步声,又是一喝。

    穆旬清突然一笑,自以为是的放下,到头来心疼了才知道根本放不下。即便是留她在身边,只是日日看着,偶尔说说话,也是满足的。兵临城下,国之将亡,却因为有了她作陪,觉得天空不是那么暗沉,可眼前的女子,心里何尝有半个角落是属于自己?

    穆旬清缓慢移动步子,苦笑着出了帐。

    ***

    所谓的有人夜闯军营,是军中几名侍卫被药迷晕,苏晚一听便猜想是昨夜云宸过来时下的手。穆旬清见过苏晚一早的模样,自然也猜得到,只是缄默不语,任由手下几名大将猜测。

    从那之后,军中防范更为严密,苏晚自觉能说的该说的都与穆旬清交代清楚了,剩下的选择和策略她帮不上忙,时常在帐中闭门不出。穆旬清自那次后好似心中有了芥蒂,也甚少来找她,风幽本就不放心,随着穆旬清出征,也常到苏晚帐里,每每被她冷语打发走。穆旬清不来,她也不来了,苏晚倒是乐得清静。

    穆旬清议和也好,大战也好,她未再多问。掐指算着日子,双方不可能对峙太久。

    这日天气难得晴好,大雪初融,阳光里透着一股子惨白。苏晚拿好了披风,正欲出去走走,帐帘被人掀开,苏晚只觉得眼前微微一亮,便听到来人的脚步声。

    “顾宸云……”穆旬清的声音微哑,顿了顿道,“去云国了。”

    苏晚退回榻边坐下,扬眉道:“去云国?探子来报?”

    “嗯。”穆旬清低声道,“三日前便走了,至今未归。”

    苏晚蹙起眉头,若是去云国,三日时间当然没法回来,来回至少半月。双方对峙的紧要关头,他去云国作甚?

    “我打算趁他不在,开战。”

    “你做何决定,无需与我说。”苏晚扬声道。

    穆旬清沉默。帐内突然静下来,苏晚察觉到穆旬清的眼神,撇过身子避开。穆旬清面色更暗,不多言,出了帐。

    帐外刚好吹来一阵凉风,穆旬清眯了眯眼,看了一眼跪下行礼的兵士,背着手去了主帐。风幽正坐在桌前看着地图,见穆旬清进来,稍稍福身。穆旬清瞥了她一眼,低声道:“明日遣人送你会风都。”

    “为何?”风幽略有不愿。

    “再过几日便开战。”

    “我随你。”

    “不用。”

    “那她呢?”风幽倏地站起身,双眼通红。

    穆旬清略有烦躁,道:“一样送走。”

    风幽嗤笑一声,“不用皇上送走,自有人来接。”

    穆旬清神色一凛,“这是何意?”

    ***

    苏晚笑着捉住停在床栏上的白鸽,从它腿脚处抽出信笺,小小的一卷白纸,摊开来,不是白纸黑字,而是被人凿空的几行小字。苏晚在纸上摸索着,“十三日,月上中空,谭香栏。”

    十三日……苏晚心中一惊,便是今夜了,幸亏这白鸽及时到了。往日她与季一联系便是靠它们,季一养出来的,极有灵性。

    苏晚顺了顺白鸽的羽毛,掀开帐帘,双手一托便放飞了,随即转身开始收拾东西。谭香栏离此处稍远,该是季一怕被人发现。她若行轻功过去,得半个时辰。趁着守卫交班之际出逃,较为稳妥。

    是夜,营内静寂。

    苏晚算好了时辰,换了夜行衣,带了必备的东西,掀开帐子里的窗帘,欲要翻窗而出。帐外突然传来脚步声,眼前闪过亮影,有人进来了。

    苏晚停下动作,转过身子,估摸着来人不是穆旬清就是风幽。

    “接应你的人是谁?涧溪谷的谷主?隐飒阁的阁主?”穆旬清声音低沉,带着一股子阴鸷。

    苏晚面色沉着,淡淡地道:“隐飒阁的一切我都告诉你了,我对你已无用处,留在此处也帮不上什么忙。”

    “一切?”穆旬清嗤笑,慢慢走近苏晚,“你给我的,是真是假?”

    苏晚闻言,突然觉得好笑,接着便笑出声来,“你若觉得是假,不信便是。我不会由你束缚在此。”

    “那你为何一直瞒着,当初在断贾谷伤我一事的真相?”穆旬清睨着苏晚,眸子里一片空无,所有情思皆被抽走,“我与他交过手,他的功力不在我之上,更不说你。他凭什么为隐飒阁之主?那事情的真相,才是伤他的关键所在,我说的可对?”

    苏晚敛目,不语。

    穆旬清笑起来,满满地自嘲,痛色从眉间染到眼角,“你总是让我信你,却不给我信你的理由。我亲眼见你杀我至亲至信,亲眼见你欲要置我于死地,你说真相并非如此,我可以信,你却不给理由。我信你,从未想过要暗中监视。你一面说着帮我对付隐飒阁,一面与顾宸云合欢军营,我只当你是被迫,那如今你想与人出逃,如何解释?”

    苏晚垂着眼,吃吃地笑起来,“我为何要解释?你从来只相信你那双眼!”

    “双眼都不可信,还有什么可信?”穆旬清反问。

    苏晚讥笑,人要信的,是自己的心。可他,怕是连自己的心都丢了吧?根本不知自己所要何物,连自己的心都不清楚,又如何看得清别人?

    “宛宛,我最后问你一次,他是如何迫你杀我?又是如何使得我忘记在关就第一次遇见你们的场景?”穆旬清眼里闪着寒光,似月夜下银白色的刀背,锐利阴冷。

    苏晚面无表情,抿唇不语。

    穆旬清嗤笑道:“不肯说……什么两不相欠再无羁绊!不过因为你不爱我。从始至终你爱的人是他,所以任由他做出多少伤你的事来,你都要守着他最后一道防线!我倒要看看,他是否会为你退兵舍天下!”

    苏晚一听,心中苦笑,想拿她威胁云宸?她自认还没重要到那个地步。

    未多言语,她抽出腰间匕首,掀开窗帘,一个翻身滚出营帐。

    帐外上千弓箭手齐齐地对准苏晚,苏晚只觉得杀气凛冽,人数众多,从袖间抓出一把什么,大喝一声,“要命者闪!”

    夜色中弥漫着白色的粉尘,浓烈而刺鼻的腥味,粉尘所到处,持弓者一律倒地。苏晚趁着众人纷乱的间隙,踏着步子往马厩处奔。

    帐内仍旧是灯烛摇曳,穆旬清拖着重似千斤的步子,一步步走到苏晚刚刚坐下的地方,闭上眼,颓然的脸上只剩黯沉。

    寒风料峭,苏晚骑马疾驰,身后跟了大队人马,想要包抄围住,并未用箭狠下杀手。

    星辰黯淡,月上中空,夜,却还很长。

    穆旬清在帐内,靠在苏晚的榻边,似要沉沉睡去。身前突然跪了一人,身形瘦弱,黑衫染满血渍,背后插了两根长箭。

    穆旬清察觉到来人,缓缓睁眼,冷声道:“你是谁?”

    那女子面容娇俏,看着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此时她面色苍白,嘴角隐隐渗着血,“小女……琼妆。”

    琼妆声音微弱,双唇颤抖,说出来的话也有些断续。穆旬清坐直身子,一瞬不瞬盯着跪下的琼妆,满眼狐疑。

    “琼妆乃隐飒阁中人,一直跟随晚姬……”琼妆抬头看着穆旬清,眼眶通红,“琼妆求皇上,饶姑娘一命!”

    穆旬清将琼妆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不语。

    “皇上,姑娘即便杀人无数,可待皇上是真心实意。她的性子便是如此,什么在意什么不在意从来不会挂在嘴边,可琼妆是再了解不过。”琼妆通红的眼里流下泪来,哭道,“今日若非琼妆无用,救不下姑娘,断然不敢私自来求皇上!若非为了皇上,姑娘也不会武功尽毁,到了如今任人鱼肉的地步。”

    琼妆哭得梨花带雨,一脸急切。穆旬清面上平静,淡淡地道:“你可以说得再详细些。”

    琼妆眼泪流得更凶,对着穆旬清磕了一个响头,哽咽道:“姑娘对皇上定是用情极深。六年前她回隐飒阁,要自此退出隐飒阁。隐飒阁向来有规矩,主动退阁者,必须完成最后一个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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