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记 作者:轻笑生(jjvip2014-2-6正文完结)-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爷今儿去夫人屋里睡,你们都回去吧。”程远之搂着小妾们,挨个亲嘴摸脸,好生怜爱一番。
其他人都走了,唯独琼姨娘不肯离去,睁着一双秋水般的眼睛,哀怨地瞅着他。程远之顿时怜惜大起:“琼儿乖,大爷明日去你屋里。”
好不容易哄走琼姨娘,程远之迈开步子往唐枝的院子里走去。心中暗道,大爷为你放弃了温香软玉,你若不肯乖乖伺候大爷,哼!
谁知走到院子里,却听说唐枝出门了,还没有回来!程远之愕然,抬头望着天色,只见西边日头已落,天际烧起火红的云霞,再过两刻天便要黑了!
此时,东门大街上,唐枝的左手捏着一只彩泥塑成的多福娃娃,右手提着一只巴掌大小由茅草编成的蝈蝈笼子。微微偏头,秋翎便将一块晶莹剔透的蜜枣填进她的嘴里。
华灯初上,夜色如龙。唐枝咬着蜜枣,晃了晃笼子,蝈蝈的叫声便传了出来。晚风徐徐,清新拂面,思及过去的两年,唐枝只觉得白活了。
大乌朝民风开放,行走在街头的妇人并不少见,然而多半由兄长或丈夫陪同,极少有人领着丫鬟出来玩耍。唐枝身量高挑,站在人群之中,便如鹤立鸡群一般。加之面容冷艳,很快引得许多视线投过来。
唐枝视而不见,俯身停在一个摆放胭脂水粉的小摊前,摸摸这个,闻闻那个。秋翎心知唐枝的野劲儿上来,多半不肯回去了,不禁有些头痛:“夫人,天色已晚,再不回去该落人口舌了。”
唐枝拧开一只绛色的小圆盒,凑在鼻下轻闻,微微蹙眉,拧上盖子放回去:“谁不想要舌头,尽管嚼舌根子去。”
秋翎眼看着西边天际的云霞逐渐黯淡下去,愈发焦急起来:“夫人,咱们出来时没有带家丁,回去得晚了不安全。”
“天子脚下都不安全,哪里还安全?”唐枝又抓过一只藏蓝色的小方盒,拧开盖子闻了闻,眉梢舒展开来,“这个多少钱?”
问过价钱,付了银子,转身刚要走,却见迎面罩来一片黑影。仿佛为了印证秋翎的话,一个黑脸男人咧开嘴巴,轻浮地笑道:“小娘子为何只身一人在街上呀?”
唐枝皱了皱眉,往旁边绕了一步。那黑脸男人也跟着横移一步,仍旧挡在唐枝的身前:“天黑路滑,小娘子一个人很不安全,不如让大爷送一送你?”
唐枝脸色一沉,清叱一声:“滚开!”
那人似乎愣了愣,随即哈哈笑起来:“小娘子莫要不识好人心啊。”探出手,竟去捉唐枝的手腕。谁知伸手下去,竟捉了个空,只觉眼前一花,“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印在脸上:“回家撒泡尿照照自己!”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哄笑声。
正如秋翎所说,天子脚下都不安全,还有哪里安全?黑脸男人是附近的地痞,却也只敢嘴上占占便宜,运气好了摸摸美人的小手,若说强抢民女,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搓搓被打疼的脸,冲周围嚷道:“大爷被美人摸了脸,你们行吗?”
众人哄笑一声散去。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到方才唐枝站立的地方,弯腰俯身,从地上捡起一只翡翠珠子串起的耳坠。低头凝视片刻,望着唐枝离去的方向,目中闪过异色。
夜幕降临。家家户户都挂上灯笼,照亮道路。饶是如此,秋翎仍然买了一盏小灯,提在手里,走在前头带路。
唐枝轻摇着手里的蝈蝈笼子,听着里面传来的虫鸣声,忽然兴致大起。随手丢掉右手捏着的彩泥人儿,扬起嗓子竟然唱了起来:“去尘浓,人散了。回首旗亭,渐渐红裳小。莫讶安仁头白早。天若有情,天也终须老……”
清冷的声音回荡在街上,带着一股疏薄的味道。偏偏尾音卷起,绕出一丝妩媚。秋翎眼尖地看到唐枝丢在路边的泥人,匆匆蹲下捡起。
这一路上,唐枝买了也不知多少东西,丢的更加不计其数。后来居然闹着去酒楼喝酒,这会儿兴许是酒意上来了,唱曲儿的声音愈发响亮。
秋翎又急又怕,虽说今朝民风开放,但是妇道人家外出耍到天黑尚不归,怎样都说不通!只听身后的脚步没有跟上,扭头一瞧,唐枝一手扶眼,一手半垂,蝈蝈笼子也不知丢到哪儿去了,身子摇摇晃晃的,竟似要摔倒!
“夫人!”秋翎连忙跑回去,搀住唐枝的身子。
幸而程家的大门就在前方,秋翎吃力地扶着唐枝比她高出一个头的身子,叫了一个安分的小丫鬟,扶着唐枝回了院子。原打算静悄悄地回去,谁料走到半道儿,唐枝忽而一嗓子又唱起来,声音又响又亮,瞒也瞒不住。秋翎扶着额头,痛苦地叹气。
苦等唐枝不至,忿恼之下转战琼姨娘屋里的程远之听到声响,立时从床上坐起身。琼姨娘连忙从后头抱住他的腰,柔软的胸脯磨蹭着他的后背,软糜的声音道:“大爷,天都这样晚了,今日便留在琼儿这里好么?”
程远之被她磨得浑身发热,裤裆里顶起老高:“明日吧,爷今晚要去瞧瞧夫人。”刚要站起身,一只温软的小手忽而覆上来,程远之忍不住低吟一声,转身握住琼姨娘柔软的胸脯用力地捏起来:“小妖精,一刻也离不得大爷么?”
琼姨娘媚眼如丝,喉咙里发出痛苦又愉悦的声音:“大爷,今晚,嗯,非要,啊啊,要去夫人院子里吗?”
程远之看着她诱人的面孔,咬了咬牙,缩回手系好衣带:“等爷把那个夜叉羞辱一顿,便回来陪琼儿。”
“爷一定记得回来,琼儿在这里等着爷!”
程远之到的时候,唐枝半合眼眸,歪在椅子上由秋翎为她擦脸。
“夫人,别闹了,先把脸擦了。”秋翎的手巾刚过去,便被唐枝扭头躲过,不耐烦了还伸手打开。秋翎急得不行,唐枝若是一直不清醒,待会爷来了怎么办?
别人家的夫妻关系不好,总有三分同床共枕之情。偏偏程远之与唐枝仿佛上辈子就不对盘,唐枝烦程远之跟什么似的,程远之逮着机会便要踩唐枝两脚。
“咳咳!”
怕什么来什么,听到程远之的咳嗽声,秋翎吓得手一抖,手巾掉在地上:“大爷?”
程远之负着双手,淡淡地道:“天晚了,爷跟夫人要就寝了,你回吧。”
秋翎蹲下捡起手巾,定了定神,说道:“夫人今日不舒服,奴婢伺候就够了,请大爷移步别院吧。”
程远之挑了挑眉:“你是大爷还是我是大爷?滚出去!”
秋翎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程远之抓着胳膊丢出门。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屋门在眼前“砰”的一声关上,遮住里面的情形。担忧地站在檐下,听了半晌,不见里头传来惊心动魄的声音,略略放心,转身走了。
“夫人?夫人?”程远之慢慢地走到椅子跟前,看着半合眼眸,歪在椅子上,一张桃腮分外诱人的唐枝,心里头砰砰跳了起来。
秋翎刚才给唐枝擦脸时,被唐枝几次三番推拒,胸前落了不少水迹。衣裳半湿地贴在身上,诱人的线条便展现在程远之的眼前。
程远之咽了咽口水,走过去轻唤两声,得不到唐枝的回答,俯身将唐枝横抱起来。谁知唐枝身量高挑,生得又不似琼姨娘那般纤瘦,程远之抱了一下,居然没抱起来。用力过猛,险些使头磕在桌角上。
幸好周围无人,程远之脸上热了热,撩起袍子塞在腰间,咬牙一使劲,终于把唐枝抱了起来。走到内室,将唐枝放下。短短的几步路,程远之的鼻尖上已经见了汗。
一切都值得。抬起袖子擦了擦汗,程远之望着床上胸脯一起一伏,安静妩媚的唐枝,裂开嘴角,解起衣带来。
作者有话要说: 阿轻开坑才三天,就收到一枚霸王票,很受感动!感谢晴晴的支持,阿轻努力写出更精彩的情节!
6嫉妒
上一回同唐枝亲热,仿佛是在半年前?或者更久?程远之记不得了,总之身边不缺女人,他倒是不难过。只是家里放着一个大美人,偏偏性子孤傲,平白不给亲近,想一想就怄得很。
只见唐枝如此温顺,正是难得一见的美景,程远之心中欢愉,三下两下就把自己剥了个精光,轻手轻脚地爬上床,贪婪地望着唐枝酡红的双颊。
若早知她饮酒后变得如此媚态可掬,他天天灌她酒喝!跪坐在唐枝上方,闻着呼吸间飘出的酒香,心潮澎湃起来。许是太激动了,给唐枝解衣裳的手都有些颤抖。不经意间,指节碰到唐枝胸前的乳粒,只听“嘤咛”一声,唐枝缓缓睁开朦胧的眼睛。
“你是谁?”唐枝偏着头问道,嗓音沙哑,带着一丝魅惑。
“我是你的相公呀!”程远之小声答道,生怕惊动了她,或者说那个孤傲的夜叉。
唐枝“哦”了一声,迷醉的目光落在他精赤的胸膛上。忽然伸指点在他左边胸前,捻住乳|尖捏了捏:“咦,你这里好平?”
程远之被她捏得浑身酥软,禁不住呻|吟起来:“啊!”
唐枝的手顺着他的身子往下,最终落到一根勃发昂扬的物事上:“这是什么?好丑!”眉头一皱,握住热烫坚硬的物事,狠狠一拽!
“啊——”一声凄厉的叫声响彻在程家大宅的上空。
此时夜色虽深,然而没有入睡的人不在少数。秋翎住在耳房里,听到传来的声响,惊讶地睁开眼睛:“咦,大爷为何叫得如此大声?”
往常跟夫人同房时,并没有如此过呀?不禁坐起身来,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半晌,不再有别的声音,摇了摇头,重新躺回去:“兴许又在玩什么把戏吧。”
夫妻同房,难免有些声响儿,激烈些也不奇怪。若是唐枝尖叫,秋翎兴许还会上心,可是叫的人是程远之,秋翎想当然地想到别处去了,拉起被子,蒙在微微发热的脸上。
“咦,那是大爷的声音?”西边院子里,苗姨娘伏在床上,伸展肢体的动作一顿。
“啧啧,还是夫人有手段。大爷在咱们这里时,可从来没叫得这般大声过。”环姨娘和兰姨娘相视一眼,重新打起牌。
琼姨娘侧卧的诱人姿势一僵,恨恨地捶了下床板:“唐枝,算你有本事!”
此时,被唐枝似无意间踹下床的程远之正蜷缩在地上,捂着疼痛的某处翻来覆去地打滚。好半晌才颤抖着站起来,指着罪魁祸首刚要喝骂,却见美人醉酒,体态风流。桃腮迷醉,红唇微启。胸前衣襟敞开,露出隐隐绰绰的美景,仿佛邀人品尝。
难得一见的美景就在眼前,程远之口干舌燥,就连胸中的怒气都消散许多。低头看着身下,只见某处跳了两跳,疲软地耷拉下去,不甘心地握住,反复动作起来。可惜刚才被唐枝猛地一拽,此时疼痛犹存,最终没有抬起头来。
程远之再看床上的美人,只觉血气上涌,连忙别过头。不甘心地拾起衣袍,胡乱裹在身上,仓皇地逃了出去。临走之前,恨恨地想:“明日大爷再收拾你!”
次日。程远之如往常一般出门,与酒友吟诗作对。然而美酒到口中,犹如白水。诗词念出来,掌声喝彩声都无甚滋味。早早辞别众人,提前赶回家。刚来到二门,便见众多小妾们花枝招展地等待着他,心中顿时豪气万丈。
“环儿今日打扮得甚合爷心!”程远之拉起环儿的小手,在她脸上亲一口。很快,四面八方被美人围住,一团团软绵绵的丰腴贴住他的后背,挤住他的手臂,蹭得他好不激动。
“大爷,今日去人家屋里嘛!”
“大爷,您好久没到人家屋里去了!”
一声声儿的温言软语,直把程远之哄得昏了头:“好,今晚爷到环儿屋里去!”
明日再去收拾唐枝那个小贱人,程远之如此想道,满脸春风地搂着环儿离去。
程远之没有想到,从此之后,他再也没能进唐枝的屋子。昨晚难得一见的美景,成为他漫长的人生当中,曾经唾手可得却再也得不到的回忆。有时,程远之会想,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死也要把管撸硬!
小妾们也是有攀比心的。自从听到程远之在唐枝的屋里叫得那么大声,便竞相使出各种手段,试图激起程远之更大的叫声。比不了出身,还不兴比武艺吗?
程远之被缠得没工夫纠缠唐枝,省了唐枝不少事。
“秋翎,你让阿智把城东那座宅子买下来。”唐枝递过一小卷银票。
秋翎怔怔地接过:“夫人,是前天咱们看的那座吗?”
“对。”
秋翎咬了咬唇,忍住心底的疑问:“夫人买宅子做什么?”这些日子唐枝常常带她出门,四下逛游,本以为是兴趣之至,原来……不是吗?
当然不是,不过唐枝不会主动解释。等她走后,优雅地坐在桌边,从果盘里拿起一只青红掺半的苹果,白皙修长的手指挑起果皮刀,认真地削起来。
不多会儿的工夫,一长串厚薄均匀,粗细无差的苹果皮掉落,露出浸透蜜汁的甜甜果肉。唐枝放下果皮刀,往后倚在靠背上,咬了一口苹果,微眯眼睛露出享受的表情。
然而这舒适没有持续太久。唐枝吃到一半,忽然听到外面响起一声怒冲冲的质问:“你为何让账房管着账,不准我支钱?”
唐枝偏头,望着走进来的满脸凶色的程远之,不急不缓地道:“我没有。”
“你没有?那账房为何说是你的意思?”程远之指着她的鼻子责问道。
唐枝微蹙眉头,放下吃了一半的苹果,掏出丝帕擦拭干净沾在手指上的汁水,站起身走到门口:“叫账房来见我。”
不多时,一个穿着灰布衣裳,约莫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来到,站在廊下躬身一礼:“见过大爷,见过夫人。”
“你为何不让大爷支钱?”唐枝当门而坐,平静地问道。
账房答道:“这个月账上的银钱已经超支,不宜再大笔支出。”
“我要支银子也不行吗?”程远之闻言,怒目而视。
账房顿了顿,却没有立时回答,而是抬起头看向唐枝。只见唐枝闭口不语,暗道晦气,真是神仙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