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界-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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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谭彩玲恶狠狠地回答:“你现在不仅用了我的男人,还用了我的车,刚才你开的宝来,还是我的呐。不过,突如其来的爱情,需要最长久的时间才能治愈——你的伤我会帮你治的。”
“一见钟情是唯一真诚的爱情,稍有犹豫便不然了”金慧珠挺起胸膛,骄傲地回答。
两个女人像斗鸡般相互瞪视,苏雪的到来缓和了气氛。“金小姐,你还没吃饭吧,我帮你拿包”,苏雪掺和着。
“好吧,看你年纪小,我让着你”,谭彩玲后退了半步,摇晃着酒杯说:“免得别人说我欺负小孩子。”
“是呀,你那么老,应该让着我”,金慧珠得势不饶人。
“什么?谁老?”谭彩玲一扬眉,差点没将杯中酒泼出去。想了想,又忍住气说:“你最好别惹我,我现在火大着呢。照顾他的工厂不说,连她的小情人我还要照顾,告诉你,我现在火很大,问题很严重,你别给我机会发作。”
金慧珠后退小半步,鞠了一躬:“很抱歉,刚才我没控制住自己。承蒙您照顾,今后请多多关照。”
谭彩玲没有回答,转身,领先向餐桌走去。
这顿饭吃得格外别扭,餐桌上的气氛压抑。直到结束,两人再没有交谈。等苏雪进入房间学习,金慧珠沏上了一壶热茶,礼貌地为谭彩玲斟上一杯。看到这杯意味着道歉的茶,谭彩玲才缓和了语气,开口说:“安子今早打电话回来,说给我们寄回了礼物,大概明天就到了。他让我来陪陪你,嗯,他没给你电话?”
金慧珠摇摇头,又点点头,说:“他到是打了个电话,但只说你要来陪我,就匆匆挂了。”
谭彩玲歪着头,仔细地观察着金慧珠的面容,说:“啊,他在电话里说话羞羞答答,吞吞吐吐,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倒象……别不是,你已让他吃了?”
金慧珠略显羞态。谭彩玲(炫)恍(书)然(网),继而深深失望:“哈!哈!哈——,我说他怎么老不给你打电话,我还以为他比较看重我呢,原来……,原来……,你知道吗,我等了他三年,三年的青春啊!我们连手都没跟牵过呢,我还以为他是个纯洁的小男人,原来……”
金慧珠听到这话,一肚子对罗亦安的怨气顿时烟消云散。她眉开眼笑,连谭彩玲的刻薄也不计较了。“原来,罗君是不好意思面对,所以才回避的呀”,她一脸痴迷地沉浸在幸福中。
谭彩玲眼珠一转,忽然朗声大笑起来:“差点叫你骗了,你们之间发生这种事,安子为什么不敢告诉我?这说明什么?哈哈,知道什么叫外遇吗,那就是有了面包之后,还想吃蛋糕的心情!蛋糕不能当饭,只有面包才能长久。”
谭彩玲说着,耸了耸胸乳,继续说:“小蛋糕,告诉你,别想打击我的自信,我唯一不会改正的缺点是自信。男人的心就像是风筝,老想高飞,但线在我手里,他飞多远总在我手心。”
金慧珠不敢再刺激对方,笑而不言。谭彩玲自持把握住了罗亦安的钱袋,故作大妇般,宽容地说:“安子太忙,你多体谅点,他大概还要在纽约住上两三个月,圣诞左右才会回来。这段时间,我会陪你四处转转,你想去看看安子的工厂吗?”
金慧珠摇摇头,说:“罗君的工厂既然交给你打理,我就不去了。至于说到体谅罗君,这我早知道,我们韩国的恋爱宝典中说:不要试图寻找男友的毛病,要学会体谅他。还说:切记不要和男人讲理,对待男人要像对待小孩。遇到什么他不对的事,可以慢慢的给他说,但不要又吵又骂;如果是你做的不对,要主动向他认错,这样可以免去很多不必要的争吵。”
谭彩玲扑哧笑了:“恋爱宝典、情书大全,在图书的分类应该属于科幻类!那上面的话你也信,可见你真是个小蛋糕。哈哈。”
金慧珠面脸赤红,继续说:“这是正确的,谭小姐,从心理学上说,男人潜意识里只有两样东西:自尊心和虚荣心。能够掌握到这种心理,叫一个骄傲的大男人站起来,坐下去,都容易得很。”
“哦,这倒有点道理”,谭彩玲好奇地问:“你那本韩氏宝典还说什么?说说看。”
“书上说:没有一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是个淑女,所以就算你不淑女,在刚开始交往的时候也要装淑女,这样会让他有种保护你的欲望。此外,切记不可在他面前显示出你凶悍的一面,就算有再大的火也不要像个夜叉一样对他大吼大叫,不要以为让他怕了你就不会对你不忠,也不要让他对你有烦的感觉,当然怕你就是烦你的前兆,宁可用眼泪也不要用爆力,眼泪才是女人最有利的武器。”
“嗯,不错,当女人泪眼矇眬时,视线受阻的是男人。不过,我认为:大多男人虽然喜欢听话的女人,但若是他开始喜欢一个女人时,就会在不知不觉听女人的话了。”
“书上还说:吃饱喝足的猪是不需要圈养的,因为它们已经遗忘了寻食本领。所以女人要学会喂养男人,做饭的手艺要一级棒。哪个男人不希望回到家后吃上心爱的人为他亲手做的饭菜,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那样会让他觉的很幸福。”
“切”,谭彩玲彻底失去了兴趣:“恋爱都要看着书本,可见你真是个小蛋糕,记住:婚后千万不要使自己沦为蓝领阶层中的体力劳动者,不仅廉价,往往一钱不值,还不见得有养老金。”
两个女人聊起男人来,立刻有了共同话题,彼此间的距离拉近了许多,金慧珠虽然不满谭彩玲的霸道,但想到这个女人曾与心生人共同生活过很久,也不敢得罪,反而借此机会,小心翼翼地询问他们彼此的过去。但谭彩玲口风很紧,一点没给金慧珠机会。
等到夜深人静,两人间已也无话可说,金慧珠不但没套出谭彩玲什么,反而让谭彩玲知道了两人间的一切:“什么?你说那天晚上,安子要了你好几次,却一直没满足,你一直担心是这个原因让安子不理你,哈哈哈,你真是个小蛋糕,笑死我了。”
金慧珠脸红过耳,局促不安地东张西望,似乎担心消息泄露。等谭彩玲在沙发上笑够,方才小声地说:“我问你呢,你快回答?”
谭彩玲坐正身子,严肃地回答:“说实话,我曾经想把安子骗上床,但一直没成功,你问的这问题,我没法回答你,哈,等我考察过后,我会对他的能力,向你做出书面汇报。”
第二卷 春风得意 第六十八章 感受
大洋彼岸,薇薇安一觉睡到夜色朦胧才醒来。
不,确切地说,她不是睡醒的,而是被饿醒的。傍晚时分,薇薇安饥饿难耐,自床上爬起,叫了双份的披萨,狼吞虎咽地吃完,犹不甘心。冲着罗亦安叫喊:“亲爱的,我们昨天没能吃上大餐,今天去吃,怎么样?”
罗亦安刚刚自机场赶回,发完了货物后,也正感到饥饿,听到此建议,立刻响应:“好啊,我们去百老汇,那一带餐馆林立,高低中档各色风味齐全,吃完饭我们可以散着步去百老汇看演出。”
薇薇安偏着头,略一考虑,建议说:“不,我们还是去去曼哈顿下城的SOHO区,过去我常看杂志上的介绍,一直没机会去转转。我还想听爵士乐,尤其是怀旧的爵士乐,小时候我常听到这种音乐,现在却只有在SOHO区才能找见演奏它的酒吧。我想在酒吧点上一杯雪梨酒,静静地听着忧伤音乐,回忆一下过去。”
“也好,听你的”,罗亦安立刻赞同,并建议:“去那里最好别开车,SOHO区很难找见停车位,我们还是坐地铁吧,像个普通人一样感受一下纽约的城市脉搏。”
在纽约坐了地铁,凭车票2小时之内换乘任何公交车都不用再付费,这是纽约市政府为了缓和城市交通,减少环境污染,特意对公交系统作出的补贴政策。普通人每天只需花两美金就可以上下班,不仅减轻了上班族的经济负担,还免去了换乘时不断付账的麻烦。
坐在地铁上,罗亦安真不敢想象自己见到的场景,这是国内宣传的纽约地铁吗,它应该是昏暗的灯光、破旧的车厢、四处乱涂乱画的墙壁,凶杀案频发、肮脏的嬉皮士游荡在车厢里、蓝领上班族表情僵硬、呆板地坐在污秽的椅子上……等等、等等。可实地一看,真让罗亦安大呼上当。
为了保险起见,罗亦安临来前特意换上了防弹西装,腋下、袖口,腿脚处别了大大小小三把枪,那明显隆起的衣物让车内人敬而远之,自站台走入车厢,他已被数波巡警拦下,不得不多次出示自己的证件。本想不受人注意的他现在就像是黑夜里的大灯泡一样明显,真让人受不了。
仔细查找,车厢里倒是有一个流浪汉,流浪汉们以此为家,他蜷缩在长椅上烂醉如泥,那种坦荡的劲儿仿佛醉卧沙场,视死如归。不过,总的说来车上的乘客还是以上班族为主,其中不乏华尔街上衣冠楚楚的白领,寥寥无几的人相互间站的距离很开,没有人故意凑到别人身边。不远处,一对情侣肆无忌惮的拥抱在一起,恨不得彼此融入对方体内,亲吻声响亮的旁若无人,但车里的人却发出会心的微笑,看着他们就像是欣赏百老汇的一幕演出。
薇薇安微笑着依偎进罗亦安的怀里,或许是那对情侣的热烈感染了她。她搂着罗亦安的腰,心满意足地笑了。
一个高个子,戴眼镜的黑人小伙子从车厢的一头走了过来,向乘客推销他手中的书。此类小书贩在地铁上很常见,据说畅销书作者赫鲁·;佩塔(Heru Ptah)成名前就在纽约地铁卖了三年自己的小说,每年收入10万美元(合人民币80万元),后来,他在地铁里向MTV图书出版公司的出版经理雅可布·;霍伊兜售自己的书《A Hip-Hop Story》,由此被霍伊挖掘,一举成名。自那以后,在地铁里销售小说的作者,每个人都怀有赫鲁·;佩塔的梦想。
“我是个青年作家,”卖书人向车内乘客大声宣布,“我刚刚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小说,翻一下吧,又不费您什么事儿。瞧一瞧,瞅一眼行吗?它就要成为全国头号畅销书了,一年后还会排世界第一。今天您在这儿遇到我,赶明儿您就能在《欧普拉》杂志上看到我了。”
卖书人挨个儿走过每人身边,愿意给钱的就给,不理睬他也不在意,罗亦安见到这情景,也赶忙入境随俗,两眼决不对视,睁大眼睛显露出自己的“无动于衷”。
看看这节车厢没什么戏了,卖书人接着昂首挺胸、大义凛然地走向另一节车厢。罗亦安被这位老兄独特的售书方式震得目瞪口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禁暗叹:瞧这心理素质,连要饭都要得有尊严。
列车停稳,车上人稍作移动,罗亦安搂着薇薇安下了车。站台上五花八门的表演艺人吸引了两人的脚步。这些表演形式多样,有爵士乐队,有吹排箫的南美乐队,有自弹自唱的,有弹钢琴的。这些艺人常年在此地演唱、演奏,还正式申请了执照。
这些艺人当中最多的是黑人与中国音乐家。他们当中幸运的,终有一日会踏上百老汇的红地毯,这也是一种纽约传统——许多其他国家的音乐家都来到纽约,也都从地铁站开始。但更多音乐家终身在此演奏,他们8小时平均只能挣到可怜的70美元(每天约560人民币,每月约1。2万人民币)。
罗亦安在一个吹笙的中国人面前站住了脚步,见到有客人上前,他拿出笙,用一块干净的布仔细擦拭,然后闭上双眼。《卡门》序曲穿透潮湿的空气,在地铁站里回荡起来。每过一辆火车,他的笙声就被淹没在巨大的轰鸣声中,只见他的嘴还在动,却什么也听不见,火车远去后,他的笙声又露出头来,笙声就这样断断续续,若有若无地飘荡在躁热不堪的地铁站里。
一首接一首,中年人吹得大汗淋漓,仿佛面对着成千上万的观众。他的演奏没有一丝一毫的怯懦和谦卑,相反,带着一种无所(炫)畏(书)惧(网)的坦荡,一种无与伦比的人格力量。所有赶地铁的人都禁不住驻足倾听,并报以热烈的掌声。
罗亦安掏出钱包,拿出10张20美元的钞票,却捏在手心,只冲中年人微微摇头,似是对他的演奏不满,又似对他本人表示遗憾。
那中年人猛然睁大了眼睛,对罗亦安端详片刻,拿起笙呜呜咽咽吹了起来,初始是颤动的长音,犹如鸟儿嗖嗖地抖动着美丽的羽毛,振翅欲飞。继而是一连串短促音,犹如鸟儿引吭高歌。忽而音乐由慢渐快,轻盈欢快,恰如鸟儿翩翩起舞。
周围人发出一连串热烈的掌声,并夹杂着兴奋的议论声。罗亦安却不忍听下去,放下手中的钱,拉着薇薇安走出了地铁站。
“太美了,这是什么音乐,那是什么乐曲”,在地铁口薇薇安追问。
罗亦安紧紧闭住嘴,止住脚步侧耳倾听,许久,乐声结束他才回答:“那是我们的民族乐器,叫做‘sheng’,这乐曲是笙的保留曲目《凤凰展翅》,讲的是涅磐的鸟儿获得新生。”
薇薇安不说话,左顾右盼了半天,方吞吞吐吐地问:“那是你的同胞吗?”
“是的,我早听说纽约地铁有这么一个人,姓张,是中国宫廷乐师的第10代传人,祖上曾是清宫皇室乐师,他自己也曾为首长表演过。但他是家传技艺,没有文凭,所以评不上职称,所以……”
“职称?什么东西,商品的标签吗?成功人士是不需要戴上标签的。你为什么不跟他打招呼?”
“在我国,人们一直认为街头音乐家就等于乞丐,如果我跟他打了招呼,是对他的一种侮辱,他会感到羞愧。”
“据我所知美国人没有这种想法,他们认为只要付出了劳动,就值得尊敬——谁知道对方明天是否会踏入百老汇的红地毯,并在回国后受到万众瞩目。”
“我明白,只要他从百老汇出来,没人再要求他必须有职称——哪怕他是个百老汇乞丐。”罗亦安此时已恢复正常,左右打量着地铁口的建筑,顺嘴说:“其实,每个人在生活这出戏中,既是演员又是观众。在今天这出戏里,我们何尝不是一个演员。我欣赏他,欣赏他演奏时的敬业——每时每刻演好自己扮演的脚色,沿着这条路通向成功。”
眼前这条街道就是SOHO区,看外观实在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