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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莫小瑶+番外 作者:云小七(晋江2012-06-04完结)-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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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初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你的母亲曾经说过:‘没有百姓无以为国,是成千上万的百姓供养了皇族宗室这个大家。没有百姓,就没有家国。百姓就是大义。’”
  莫小瑶轻笑一声:“云先生也是这样想的么?”
  云初空蒙的瞳孔中终于亮起一丝通明,声音平淡却无比坚定:“是。这正是本相所愿。”
  
  莫小瑶忘记了自己是怎样走出这间屋子的,只知道心中有很多东西变了。仰头看着满天星辰。十七岁之前,她看到的是天大地大的浪漫,以及无依无靠的孤寂。十七岁这年,她以为看到了肩上的责任,看着满天星辰,都是因为自己自作聪明而死掉的人。无比沉重,却甘之如饴,她以为墨玉山庄是她的家。今日再看夜空,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变,但又像是所有的事都变了。
  云初告诉她:百姓是大义。百姓是家。
  莫小瑶轻笑一声。不知何时,看着满天星辰,在院子里睡着了。
  
  




☆、辞行独归去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微亮。莫小瑶发现,身上盖着的是昨夜云初披的大氅。不由得笑了笑,犹是如此,还是被冻醒了。
  待到早饭之前,云初端来汤药,莫小瑶将大氅还给它。这件大氅的白如细雪,也是上等的好货,不经意间就想起了东方霄披在她身上的那件。也是夜里睡着了,披了这么件白色大氅。
  云初见她在想事情,本就话少如今更是没了话,转身要走。却被莫小瑶叫住。
  “云先生要怎样去掉这一身的伤疤?”莫小瑶问道。
  “换皮。”云初答的干净利落。
  “好。”
  
  此后十日,竹屋内血腥漫天,染红的竹制的床榻,顺着竹屋的走势,渗入厚土。换皮的第二日,迎来了今年冬日的第一场雪。血下的很大,莫小瑶门前的血水,染红了雪花。殷红雪白,揪心的好看。
  第十一日起,柳随念负责照顾莫小瑶起居,看见莫小瑶不带一丝血色的面庞,不由得失笑:“若不是听说云先生也曾经换过皮,我还会以为你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她在要你的命。”
  莫小瑶没什么力气跟他贫,只能笑了笑,喝了药躺下休息。
  云初也曾经换过皮?她又是为了什么?那为何不除去右臂上的伤疤?莫小瑶终于意识到,即便自己可以摸透江湖人的想法,却无法揣度朝堂上勾心斗角的心思。她其实也想过,如果每年送来剑谱,还送她天骑山庄的是父亲,那证明他心中还是认这个女儿的。为何不让她做光明正大的公主?就算敌国的血液让她的身份尴尬,那至少可以把她放在一个可以看见他的地方,郡主,又或者是宫女?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一封寒暄的书信都没有。以前想起这些,总是想不明白,可自从见了云初,她似乎明白了。
  在江湖,她至少是自由的。早就知道朝堂上后宫中明争暗斗,谨言慎行活的憋屈,看到云初,风光无二的一朝左相,她才真真明白这憋屈的风光。
  莫小瑶虽然不懂她,却感觉的到,她就像是被折断了翅膀的鸟,却还要仰头飞翔。
  或许对于她那未曾谋面的父亲而言,放手给她自由,就是他最深沉的爱。
  想明白了这一层,莫小瑶觉得自己的人生也不算太悲惨。
  
  就在床上躺着的日子里,莫小瑶挥别了过去的十七年,没有一个人记得她出生的日子,每年这个时候不管她在哪,都会来送礼的陌生人,如今大概在她坠崖的地方给她扫墓吧。莫小瑶想了想,笑出了声。
  “想到有人祭拜你,就这么开心?”不知何时,今日送药的是那个叫平安的男子。
  “什么时候来的?”莫小瑶默然生出了一丝警觉。
  平安看着她许久,好看的唇角扬了扬:“我看了看今年的礼单,除了这本内功心法还算入眼,其他的都替你收了,就当是这些日子的医药银两。”
  莫小瑶眸色略狠:“你到底是什么人?”
  平安黑色的眸子闪了闪,对上这双眼的时候,犹如进一个黑色的漩涡,仿佛什么秘密都会被吸入,莫小瑶移开了目光,总觉得会被他看透。
  “他们不会把东西交给我以外的人。你把他们怎么了?”莫小瑶问。
  “送走了。”平安说的极为稀疏平常。
  “你杀了他们?”莫小瑶试探的问道。
  平安笑了笑:“说是送走了就是送走了,我说过的话从来都算数。”
  “十六岁那年生日,我在帝京震海镖局。有人前来送礼,正好被震海镖局的二当家看到了,他们就屠了震海镖局上下七十三口。”莫小瑶还记得那是她第一次杀人,昨日还尊她一生武师父,今日就死在她的剑下。“如今你活着,那他们怎么可能活下来?”
  平安笑了笑:“他们打不过我。”
  莫小瑶表示不可信,即便每年来送礼的人都不同,可他们各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每次都会十个人一同前来。莫小瑶曾经暗自掂量过自己和对方的差距,拼尽全力大约也只能干掉两个。
  平安看出了莫小瑶所想,收起了笑意,声音冰冷而威严:“如果我说,他们是我的人呢?”
  莫小瑶猛然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只见他黑眸闪闪,又蒙上了那似假非真的笑意。
  莫小瑶轻笑一声:“就算不是你的人,也是认识你的人。”
  平安也不反驳:“果然聪明。”
  
  自十八岁生日之后,莫小瑶的伙食大有改进,这让莫小瑶时常想起那些被扣下的大礼。到底是送了多么丰厚的礼,才能让云初舍得把伙食都改进了。莫小瑶略通毒术,也知道云初给她用的药中,有几味是千金难求,很是贵重。陆陆续续已经喝了三个月有余,这是笔不小的花费,纵然平安没把那连个影儿都没见的大礼扣下,她也会挑最值钱的留给云初的。她欠她的,已然太多。
  又过了半月,莫小瑶觉得身子已经大好。右手也意外的灵活了很多。本以为自此要改用左手练剑的她心情更是喜不自禁。抽了一根竹木,在院中试了几招,这才记起半个月前平安曾经折断过她的右腕,莫非那个时候他已经看出来了?或许只是云初医术高明,没有什么疑难杂症能难得到她。
  总之这个问题她不想细究,这些日子卧床静养,让她想清楚了许多事情。
  
  人不能什么都想要。也不可能什么都知道。
  就像她不可能既要好名声,又要落峰派不损清誉。
  想明白了这一点,她反而不怪东方霄处处逼她。正是因为东方霄知道两者不可兼得,所以替她选择了对她有利的一方。
  又比如以前在万福林耳读目染的久了,总觉得天下事起起伏伏,唯有睁大眼睛看的明明白白才是求生之本。
  可现在她却觉得,与其把人家在外面娶了几个小老婆,今日又睡了哪家花魁的事情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倒不如分清什么是对自己有利的,自己又能给别人点什么益。
  只要利益关系够稳定,抛出去的饵够大,管他做了什么,最终都会选择回到你身边,老老实实的办好你想要他做的事情。
  这一点,看白羽清就知道了。
  她本以为,她了解白羽清,知道他想要玉勒死,信任他去了万毒山庄。也许玉勒不知道白羽清身价几何,年纪多大,有无怪癖,可她却抛出了最合适的饵。所以输的人是莫小瑶。莫小瑶觉得一点都不亏。
  这么一想,她反而觉得,确实没什么人背叛她。
  好像有点理解云初对卓云飞的放纵了。
  
  冬日在卧床以及冥思中飞快的跑走了,莫小瑶反应过来的时候,屋外的桃花都已经开始抽枝。她已经记不清多久没见过云初了。就好像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而这几间竹屋,已然成了她的。
  柳随念一直没有离开。偶尔出去买些食粮,做饭的手艺和他哥哥有一拼。有的时候莫小瑶倚在厨房边上看着这青葱玉指灵活的切菜翻炒,不由得很是感叹。
  真真的色香味俱全。单看那双手,就已经十分赏心悦目。
  莫小瑶一度怀疑,自此之后,没了柳家人随时掌勺,她会食之无味而饿死。
  不过柳随念也不是他哥哥那种善茬。时不时的在饭菜里下点毒,磨练一下他那已经炉火纯青的毒术。十次有八次莫小瑶必然中招。短则卧床两日,长则半月不能运功。如此一来,莫小瑶外伤加中毒,拖拖拉拉到了桃花满天还没有踏出过这院子一步。
  四月的时候,院里的桃花开了。莫小瑶看着桃花树颇为失神。想起当年自己在墨玉山庄种下的那些桃树,不知会结出怎样苦涩的果子。
  
  足不出户的第七个月。柳随念从外面买了两坛酒,约莫小瑶月下相酌。莫小瑶狐疑的闻了闻,她早已经放弃了银针试毒。因为连她自己都知道,银针能试出来的毒,她的眼睛也能变出来。
  柳随念见她已然成了惊弓之鸟,得意的笑了笑:“请。”
  莫小瑶轻笑,碰碗一饮而尽。
  “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你我通吃同住,所食所用都相同,每次你都没事,而偏偏我就要中毒?”莫小瑶斜过头看着他,那双水蓝色的眸子浅浅淡淡的笑着,很是好看。
  “可能是我先服了解毒的药。”柳随念漫不经心的说。
  莫小瑶自然不信:“毒公子制毒下毒天下无人能比,可这撒谎的水平,还逃不过我的眼。”
  柳随念笑了笑,又给她满上:“那是小瑶慧眼如炬,天下逃得过你这双眼的人,少之又少。”
  莫小瑶觉得,这话很受用,马匹拍的很精准:“不说就算了。早晚我会知道。”
  柳随念的眸子闻言暗了下来,只有浅浅的酒窝说明他还笑着:“知道了又如何,我倒愿你永远都不知道。”
  莫小瑶看了他一会儿,笑了笑:“好,就算哪天我真的知道了,也会骗你说不知道。”
  柳随念也笑了,水蓝色的眸子波光粼粼:“好,莫小瑶骗人的本事,我向来信得过。”
  
  坠崖第七个月零三天,莫小瑶终于看见了一个老熟人:池少玉。
  池少玉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看见莫小瑶,那张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立刻像是开了花一般,似笑似惊,十分疯癫。
  “原来是池林主。”莫小瑶冷讽道。
  自白帝城一别,如今已经是十个月有余。他当了万福林林主,对外抹杀了她这个少主的存在。
  池少玉愣在那里许久,组织了半天语言也不知道说什么:“敢问少主,此处的主人现在何处?”
  “少主?”莫小瑶佯作不知。
  池少玉自知有愧,低声又低了低:“还望莫姑娘明示。”
  莫小瑶笑了笑:“我若不想说呢?”
  池少玉的脸,又扭曲了不少。莫小瑶突然意识到,或许这张平凡无奇表情丰富的脸,是他的真脸。可见一个人太擅长易容,反而让人搞不清楚。
  池少玉叹了口气:“早知莫姑娘福大命大,必然有天佑。如今见到莫姑娘安然无恙,终于算是了一桩心愿,也对已故林主有个交代。”
  莫小瑶冷笑一声不去理他。
  池少玉犹豫片刻,又喊住莫小瑶:“有句话,我在在此提醒莫姑娘。此处主人,不可信。”
  莫小瑶笑了笑:“若我说,我便是这的主人呢?”
  池少玉的脸,顿时蔫了:“莫庄主可知,她是谁?”
  “云先生妙手回春,收有高徒卓云飞,我又怎么会认不出。”莫小瑶冷笑道。
  池少玉闻言,表情凝重,想了又想,几欲开口,最后终究只是憋出了几个字:“无论何时,只望姑娘记得,此人的话,万万不可信。”
  “怎么,你还知道什么?”莫小瑶步步紧逼。
  池少玉面有难色:“莫姑娘不要再问了。”
  莫小瑶冷笑:“既然不想我问,那说说你来这到底要做什么?”
  池少玉见莫小瑶甩出了赖皮劲,反而轻松了不少,可见莫小瑶对他篡位之事,已然释怀很多:“莫姑娘若想知道,不如等见到云先生一并问过。”
  
  第七个月零四日。莫小瑶见到了已经记不起长相的云初。
  云初见到池少玉,面色仍是冷冷的,池少玉也没说什么,只是拿出一张金帛,转身便走了。云初看了眼莫小瑶,见她气色大好。觉得也该让她离开了。还没等到云初开口,莫小瑶已经先行请辞。云初想了想,很痛快的点了点头。
  莫小瑶问过柳随念愿不愿意与她走。柳随念睁大了眼睛装出一副纯真,正如他们初次见面时一样,摇了摇头道:“莫小瑶是去上刀山下油锅,跟着你太过惊险刺激,几条命都不够用的,随念惜命,恕不远送。”
  莫小瑶叹息一声少了个厨子,当夜收拾了根本没有什么行李的行李,看了眼自己睡了七个月,血迹斑斑的竹床,因为流血太多太久,靠近床边的竹制品都染上了洗不掉的斑斑血迹。离开满屋的药香,略微还有些不习惯。
  她是夜里离开的。
  
  云初倚在桃花树下,看着已经融进夜色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身后平安将衣服披在她身上:“哪一日她知道,你骗了她怎么办?”
  云初抬头,十分心痛,非常不可救药的看着平安,眼神似在诉说这人怎么能这么笨:“骗都骗了,还能怎么样?”
  平安笑笑,不置可否:“你说她怎么就会信了,你连她的长相都记不得,怎么可能知道她娘亲做过什么说过什么。她的身世,都是听柳随念说的。”
  云初又挂上了那件面无表情的脸,端出和莫小瑶说话时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没见过又怎样,本相可以编。”
  柳随念也走了出来,看到树下的两个人,点头笑了笑:“先生果然厉害,和先生打的赌,是本公子输了。”
  云初颇为得意的点了点头:“我早就告诉过你,名师出高徒,我六年出师,医术只是温饱小技,骗术才是得了家师真传。”
  柳随念看了眼平安,两人相视摇了摇头:“可是卓公子来的消息?”
  云初点了点头。
  平安幽幽的叹了句:“东方霄若是知道,你端出师父的架子让卓云飞拖住他,又私藏莫小瑶。那他当年断然不会开罪于你了。”
  云初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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