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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化蝶 作者:柳长街(晋江2012-08-16完结)-第6部分

小说: 化蝶 作者:柳长街(晋江2012-08-16完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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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耳洞,还是在陈传一的坚持下打了,林茧从银店那里挑了最小的一对星星状的镂空耳钉。她不希望陈传一为她多花钱,但是,对于陈传一那种固执的,女孩子一定要有耳洞的坚持,她最后还是妥协了。
  打完耳洞,陈传一又给林茧挑了两块布,过年的衣服,林茧决定自己试着做做。虽然以前她母亲做衣服的时候她从来只是在旁边看着。但是,这半年缝缝补补下来,林茧觉得自己的女红进步了很多,没有必要让成衣店的裁缝多赚那份钱。
  陈传一最后坚持着跟林茧又一起吃了一顿午饭,嘱咐她一个人记得按时吃饭,晚上要关好门窗,不要给陌生人开门,有麻烦就找前面点心店的何大娘,过年即使一个人也要吃饺子???????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最后,林茧帮他把东西搬上了驴车,刘二都上车要走了,他还拉住林茧说个不停,林茧无奈用力拍了拍驴屁股,驴车开始小跑,才让陈传一住口慌忙跟上。
  林茧追出了巷口,直到看不到驴车的影子了,过了好久才转身回包子铺。
  即使一个人,林茧也没有沮丧,她先是把厨房里里外外清扫了一遍,灶台上常年积累的油垢,也被她用废弃的铁铲刮了下来。
  收拾好厨房,隔天,小年这一天,林茧又花了十个铜板买了两幅对联贴上。房间里,还一里一外贴了两个大大的福字。
  往年,林番还活着的时候,林家过年,都是林番亲自写对联的。父亲写对联,母亲在旁边研磨,她拽住写好的部分小心翼翼的保持平衡不让未干的墨汁游走,那一刻,是林茧一年中最雀跃、最满足的时刻。那种时候,即使是一向苛待她们母女的祖母,也会因为新年的气氛难得不对她们说一句重话。
  贴好了对联,林茧开始拆洗被褥。虽说还不到定期拆洗的时间,可是,林茧就是个闲不住的人,要是突然闲下来,她会觉得心里空得慌。
  把大大的被单床罩都洗好晾在晒杆上了,林茧才拿了从茶水铺王嫂那里借来的衣服小样,开始按照自己的尺寸裁剪布样。
  本来,王嫂答应免费帮她做的,可是,陈传一给她买的新年衣服,她还是想亲手裁剪出来,亲自一针一线的缝纫起来穿上。
  拿尺子量好,又拿白板化了小样,又重新用尺子量了几遍,又重新跟从王嫂那里借来的衣样再三对照过后,林茧才深吸了一口气,拿起床头针线筐的剪子来用力握着开剪。
  花了三天的时间,林茧做好了新年的衣服,自己穿在身上对着水缸比照了一番,又脱下来剪了剪线头,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林茧才把衣服小心翼翼的换下来。
  当晚,新衣服被林茧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头凳上供了起来。
  第二天,林茧去还王嫂衣样和米尺,王嫂非要让林茧把新衣服穿出来让她看看,林茧拗不过,只好回家换了衣服踏着平时少有的小碎步扭扭捏捏的到王嫂家。
  王嫂看到林茧两个耳洞里的茶梗,提出要送她一对耳环,林茧赶紧摇了摇头,说她自己有。王嫂又坚持着让林茧戴上了耳环。
  这天,腊月二十九,正是除夕,王嫂在知道陈传一不会接她回乡过年之后,就热情地邀请林茧到她家过除夕。
  林茧虽然对整条街算计出名的王嫂邀请她过除夕很讶异,可是,最后还是被王嫂的那一口三寸之舌说动,忘了陈传一的嘱咐,与王嫂和她五岁的儿子一起吃了年夜饭。当然,菜,林茧也有帮忙做,还把陈传一特意给她买的那一条三斤重的大鱼拿到了王嫂家。
  晚饭的时候,王嫂劝林茧喝些米酒,林茧本不想喝,可是,看她的小儿子都喝了,经不住王嫂劝,自己也喝了一口。
  最后,两碗米酒下去,林茧趴在了桌子上。
  在迷迷糊糊之际,林茧听到王嫂说“小茧,你别怪嫂子,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出此下策。要怪,你就怪陈木头他娘吧,是那老太婆找到了我那个做伢子的混账舅舅。我就是不想让你在去那种地方之前再多受罪,才推了你这一把。你以后,要是在那种地方熬不住轻生了,我会给你烧纸钱,你要报仇,就去找陈家老太婆报吧。”
  腊月二十九,除夕夜,别家都在庆祝团圆,迎接新年,在茶水铺后门的那条小巷里,一个眉梢长了一个泪痣的瘦得像个猴儿一样的男子,半背半拖的扛着一个大麻袋,踉跄着脚步,上了巷口挂着写了“万花楼”三字的灯笼的马车。
  
  正月初一,春节,宜祭祀、祈福。
  卯时时分,太阳从海平面悄然升起,随着灼红的日轮逐渐变成金黄色,雀鸟们开始叽叽喳喳的叫唤、觅食。
  锦州城,也随着太阳升起而苏醒过来。老城区里,邻里之间,开始走动拜年,在爆竹的碎屑间,在各家各户红红的对联和灯笼门前,大家都要道上一声“新年好”。
  即便是滞留在城中心客栈不能回家的外地商客,也都出门互道上一声“新年好”,在楼下大厅中,吃上客栈老板特意吩咐厨子准备的年糕或者水饺,随各地客商风俗。
  到巳时时分,太阳挂在东南的半空,晨间冷冽的空气渐渐染上暖色,结了霜的树梢开始滴滴答答往下滴水,孩童们开始在街角、巷口肆意玩耍。
  天朗气清,风和日丽,当真是新年新气象的喜乐融融。
  此刻,城南淮水巷万花楼后院一个窗户封得严严实实,透不过半点儿天光的内室,冷冷的石灰地上,一个小小的身影轻轻的动弹了一下。
  手碰到凉凉的地面,冰凉的触感,让她下意识的缩回了手。
  在一盏昏黄的煤油灯的照射下,林茧双手撑着麻袋坐起身,因为房间透着阴风的刺骨寒冷,让她不得不双手紧紧抱臂,不经意间发出一声“嘶”声。
  林茧的轻微的声音,惊动了她旁边手肘撑在桌子上打盹儿的刀疤脸男子。从左边额头,划过眉心,一直到右耳根处,长长的,如一个蜈蚣一般的暗红色刀疤,爬在男子惨白的脸上。让他那原本可以称得上清秀的脸,生生显得狰狞。
  听到林茧轻轻的嘶声,男子身形晃动了一下,连带的方桌也跟着晃动了一番,他慌忙的稳住那盏油灯。
  这样的动静,让林茧把背对着他的身子转向他,抬头,正对上了男子拍拍胸口,舒了一口气的样子。
  昏黄的晃动的灯光,在男子蜿蜒的刀疤脸上形成忽明忽暗的阴影,即使他不再做任何附加效果,整个人都宛如地狱饿鬼一般可怕。
  可是,林茧看着这样的他,却只是握紧双手,咬住了下唇,没有发出惊叫,甚至没有发出抽气声。
  “你醒了?”与男子狰狞的面容不同,他的声音,温润柔软,就如羽毛轻轻拂过人的心间,挠得人痒痒的。
  男子说着,向林茧伸出一只指节修长,但却是皮包骨头,丝毫没有美感的瘦骨嶙峋的手。
  林茧下意识的伸出手,触手的冰凉,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男子把林茧拉起来,让她坐在他刚刚坐过的,房间里唯一一张凳子上道:“你先在这儿等会儿,我去跟丽娘说一声。”
  林茧抓住男子的三根手指道:“这是什么地方?”
  至于为什么她会在这里,昏迷之前王嫂说得话,她多少还有些印象。
  男子抽出被林茧握住的指尖,露出一抹在林茧看来让他的面庞更加狰狞的笑容道:“万花楼。”
  林茧瘫坐在椅子上,从嗓子眼儿里挤出声音道:“妓院吗?”
  听了林茧的话,男子又笑了,这次,他露出了八颗小巧的白牙:“看来并不是个不知事的,待会儿见到丽娘,不想多受皮肉之苦的话,就乖巧点儿。”
  男子说完,收回前倾的身子,戴上披风的黑黑的帽子,出了房门。
  男子离开时,房门只是虚掩上了,没有落锁的声音。可是,林茧,并没有想要逃离。她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双小手,捂着咕咕叫的肚子。




☆、第七章

  林茧等了好久,久到她即使在又冷又饿的状态下都开始打盹儿了,伴随着一股袭人的香气,她才等来了话语声和脚步声。
  在门开的刹那,林茧知趣的起身,站在桌边。
  门外的阳光打在来人的脸上,虽然只是一瞬,也足够让林茧看清了那是一张美艳的不可方物的面容。
  只是,惊艳的林茧还不知道,这样面容的主人,将把她推向不见天日的黑暗生活。
  美艳的女子身后跟着两个比她高出两个头的雄壮大汉,在那两人进门后,林茧又听到了一个人的脚步声,虽然随后房间的门又关上了,光亮之后瞬间的黑暗让她眼前一片漆黑,可是,她听出来了,那是刀疤男子的脚步声。
  美艳的女子迈着婀娜的小碎步走上来的十几步间,林茧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三步,让出桌前唯一供人落座的椅子。
  美艳女子停在林茧面前三步的地方,可是,她并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坐在了趴跪在地的其中一个壮汉的背上。另一个壮汉站到了美艳女子的左后方。
  刀疤男子坐在了刚才林茧坐过的那张椅子上。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几人的呼吸声。
  沉默过后,美艳的女子微微觑眉,朱唇轻启道:“你已经问过小筝这是哪里了?”
  林茧并没有回答美艳女子的问题,而是深吸了口气反问道:“你花了多少钱把我买来?”
  似乎没有料到林茧会有这样的反应,美艳女子唇线勾勒的很好的唇角微微下拉,一瞬间,妆容难掩的褶皱露了出来。让她看上去甚至比那个刀疤男子更加狰狞丑陋。
  “不多,五十两。不过,万花楼的规矩,即刻赎身的话,是买进来价格的十倍。”美艳女子说完,眼角眉梢都带了笑容,漂亮的、笃定的、带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听了美艳女子的话,林茧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表情,但是,她眼中一瞬间的灰暗,还是被美艳女子捕捉到了。美艳女子又笑了,这次,锦帕掩面,笑出了声音。
  “如果你能让我再去包子铺看一眼,把我爹的灵位拿过来,我就乖乖的,任你们摆布,给你赚钱。我会成为万花楼赚钱最多的妓\女。”林茧说着,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
  美艳女子再次笑了,这次是丝毫没有形象的哈哈大笑,仿佛她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笑过之后,美艳女子拿锦帕拭了拭眼角,面无表情,声音冷漠地道:“你似乎还不明白自己的身份?我在万花楼三十年,还没有听过哪个被买进来的人还能回家探亲的。至于赚钱最多的妓\女,你知道万花楼的花魁一夜度资是多少吗?就敢在这里跟老娘大言不惭。”
  “我知道我是被卖来这里的,是给你赚钱的商品。不需要有感情、不需要有过去、不需要有自我,只要学着努力讨好男人,榨取客人口袋里的钱财便是。现在没有人能替我赎身,我这一辈子,就已经毁了,再没有一个清白人家的男子会愿意娶我。
  如果你让我拿回我爹的灵位,我就乖乖的在这里给你赚钱,从我及笄开始,最多三年,我会成为万花楼最红的花魁。不管现在花魁的一夜度资是多少,我的一夜度资,肯定是她的倍数。
  如果你不让我去包子铺告别,不管你用多少人看住我,我总有办法死的。到时候,别说成为花魁给你赚的大把银钱,就是连买我的五十两银子,你都能打水漂。”
  这些话,是林茧在打盹儿之前反复打过腹稿的。当然,其实,她还期盼着买她的钱很便宜,那样,陈传一那傻子就算会被陈母骂,只要有能力,也会给她赎身的。
  可是,五百两。即便陈传一能凑到,她也舍不得让对方欠下对他而言如此巨额的债款,更何况,那找人伢子卖她的人,还是陈传一的母亲。
  陈传一虽不像她父亲林番那般,对母亲言听计从。可也是个孝顺的人。既然不能被赎身,最起码,对于照顾了她近一年的那个人,她想最后给对方一个交代。
  “你这意思,老娘要白养你五年?”美艳妇人坐直了身子,没有什么表情,声音也没有多少起伏地开口问道。
  “这五年间,我可以干楼里丫鬟、小厮的活儿,再脏再累我都能干。只要给我一间挡风遮雨的屋子,让我吃能够果腹的饭食就好。”林茧说着,声音里染了急切。
  “买你的钱,买十个丫鬟、小厮都富余了。你一人能干十人的活儿吗?干了五年活儿之后,你的粗手粗脚,还能接客吗?”美艳妇人虽是质问,脸上玩味的笑容里,却也杂了一丝期待。
  “干不了十个人的,两三个人的我总是能干了的。而且,这五年我也不会只干活儿,我长着眼睛、长着脑子,会在暗中学习成为花魁的手段技巧的。至于粗手粗脚,我听人家说,有一种药,能把人的死皮都泡得脱落,再生出来的,就会如初生婴儿般白皙柔嫩。买那种药的钱,我也会自己想办法挣的。”林茧说着,呼吸都有些不稳了。
  如果美艳妇人不接受她的条件,她便只有一死,人都要死了,自然心中就没有了挂碍;可是,一想到可以活下去,她就难免会紧张、忐忑。
  “你说了不跟老娘开口要工钱,买药的钱,你要如何挣?我万花楼,可不养手脚不干净的小耗子!”美艳妇人说着,杏目圆睁,双眼射出凌厉的光芒。
  “我会做点心,你可以派人打听一下,卖得比街口点心铺的都好,我可以到后厨帮忙;我还会刺绣,我身上的衣服当了,可以买绣线,然后成品的绣品可以拿去卖;我???我的左右手可以同时做不一样的活儿,我娘亲还活着的时候,曾经瞒着祖母偷偷教过我写梅花篆字,我听说,那种字练好了,也很值钱的。”虽然害怕,林茧还是强迫自己抬着下巴与美艳妇人对视。
  “即便你说得都是真的,万花楼的丫鬟,可不是摆设,你哪里来的时间做那些?”美艳妇人说这话时,脸上虽仍是没有什么表情,可是,眼中,却闪出了精光。
  “我???我可以的,我每天只睡三个???不,只睡两个时辰就好,剩下的时间,我都可以用来做活儿。”林茧说着,脸上露出坚定、倔强的表情。
  美艳妇人盯着林茧的眼睛,一眨不眨,直到她实在受不住眼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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