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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化蝶 作者:柳长街(晋江2012-08-16完结)-第15部分

小说: 化蝶 作者:柳长街(晋江2012-08-16完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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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筝”没有料到林茧的反应,后退半步,轻咳着道:“这???这是你对长辈该有的态度吗?”
  林茧上前,环住“林筝”的腰,用力抱紧,在他胸前蹭了蹭眼泪道:“我说过要拜你为师,你不是一再拒绝吗?既然不肯收我为徒,我们的年龄差也不够父女之间,那我自然就要跟你平辈相交了。
  我刚才吓你是我不对,可是,我要是不吓你。你肯出来见我吗?刚才我被那个混蛋???你都不肯现身。
  三年了,你难得愿意见我一面,不用这么冷漠吧?
  我可是听你的话,好好活了。尽管没有打败凌霄阁的那位牡丹姑娘,不过,我现在即使是名不副实,也是花魁之首了。
  等过几年,我老了,不能给凌霄阁挣钱了。就跟孙管事说说,让他放我离开,到你老家开个点心铺子。
  对了,你现在是鬼了,是不是能入梦,看到我的想法。那我就不跟你废话了,跟我说说你吧。
  我不是说了,让你喝下孟婆汤转生的吗?你怎么不听话呀。
  我听人家说,魂魄随意游荡,很容易魂飞魄散的。”
  “林筝”推开林茧,在她额头弹了三下道:“你当鬼是无所不能的吗?我怎么能窥见你的内心「如果能够窥见,三年前就放你自由了」?如果你真的想让林筝安息,就不该说出轻生的话吓他。”
  “我不是说了是随便吓吓你吗?我保证,以后绝不再开这种玩笑。对了,我做了你喜欢吃的核桃酥,本来想今天晚上拿过来给你的。既然你现身了,就跟我回去吃吧。
  鬼能吃东西吗?”林茧揉着发疼的额头,咧着嘴傻笑着问道。
  “你不是该先问鬼能不能在太阳底下行走吗?”“林筝”没好气地道,他才不喜欢吃核桃酥呢,他讨厌一切坚果,不管化成任何形式都讨厌。
  “你不是在白天出现了吗?哦,对了,这里有大树庇荫。那你等着,我去给你端过来。”林茧说着,甚至忘了她的七弦琴,提起裙摆,就要跑开。
  “林筝”倒是有心顺了这把七弦琴,可是,看了眼那无字的石碑,他还是抓住林茧的手臂道:“我也没说不可以走在太阳底下。”
  说着,“林筝”顺手捡起了林茧靠在石碑上的琴,先她一步前行。
  “可是,我住的那间禅房有两个保镖,还是我把核桃酥拿过来吧。”这次倒是林茧拽住了“林筝”的衣摆。
  入手的质感,让林茧微微诧异,她记得林筝临走之前,她照着他的嘱咐,刻意给他换上了布衣,怎么会是锦衣呢。
  没给林茧深思的时间,“林筝”就从她手中抽出衣摆道:“放心吧,他们看不见我。”
  要是那两个人敢“看得见”他,回头,他就让人把那两个不识相的人的眼睛挖出来。
  “真好,只有我看得见你。”这种骗小孩子的话,林茧居然信了。她此时的智商,究竟是负到了什么程度。
  不管智商负到了什么程度,林茧合不拢的唇角,显示了她此时无限愉悦的心情。
  林茧快步跟上“林筝”,不过他的反对,牵起他的手,前摇后摆的走向山门。如果不是怕“林筝”笑话她,她简直要三步一跳的踮着脚走路了。
  那两个保镖果然没有“看”到“林筝”,只是神色僵硬的对笑得太过灿烂的林茧行了礼,比以往的恭敬了许多,心情愉悦的林茧,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她拉着林筝回到借居的禅房,完全没有注意到“林筝”对满目寒碜皱眉的神情,给他倒了杯茶水,就哼着小曲踮向了厨房。
  即使是活着的林筝,也没有见过这么兴奋的林茧。别说林筝,林茧长这么大,今日是她最开心、最快乐、最兴奋的难以言表的一天。
  下午的白化病无赖乌鸦的吻什么的,早就被她忘在了脑后。
  现在,林茧满脑子想得都是,如何跟林筝度过这短暂相聚的时刻。
  即使兴奋,林茧也没忘了,林筝现在是鬼,不可能长时滞留阳间。
  林茧先是给“林筝”端了核桃酥,然后,又回厨房忙碌,半个时辰后,才用厨房为数不多的食材做好了六菜两汤端到桌上。
  鸡、鱼和猪肉,都是为了祭奠林筝而特别准备的。
  虽然佛门重地不适合动荤腥,可是,林筝都现身了,那些不重要的俗礼,能免自然就免了。
  “林筝”吃得并不多,林茧想到鬼本来只是吃香火的,也不以为意,反而是不停地给他添酒,林茧自己也喝了不少。
  在妓\院多年,别的不说,林茧的酒量,绝对是有的。
  可是,大约今日太过开心,或者说是情绪浮动太大,没喝几杯,林茧就有了醉意。
  喝醉了的林茧,也不收拾碗筷,就拉着“林筝”走向床榻。
  “林筝”要挣开林茧的手,林茧却像八爪章鱼一样抱住他道:“以前天冷的时候,没有钱买炭,我们不都是睡在一张床上吗?反正到天亮你就消失不见了,就多陪我一会儿不行吗?”
  “林筝”的额头已经露出了青筋,可是,看到林茧染了醉意,迷蒙希冀的眼神,他终究是没有拒绝。
  许是喝醉了,许是知道这大概是她和林筝最后一次相见的机会了,当晚,林茧的话特别得多,还语无伦次的,一会儿讲林筝走了这三年她的遭际,一会儿又讲到她在朔州度过的没有多少记忆的童年,一会儿又讲到她的母亲、父亲、祖母,最后,甚至讲出了那个本该烂在心里的大秘密,说完那个秘密,林茧就哭着睡到了“林筝”的怀里。
  “林筝”在林茧的呼吸绵长之后,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对守在门边的两人道:“看好她,如果她死了,你们和你们的家人,都准备好陪葬。”
  说完,“林筝”抽出怀里的面具戴上,几个纵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隔日,林茧带着宿醉的头痛醒来,“林筝”早就不见踪影,如果不是桌子上咬过一口的核桃酥,她真的要以为,昨日“林筝”的现身,不过是她的梦境。
  林茧在林筝的墓前弹了三天的琴,怀着一丝恋恋不舍,在心中告别了林筝,并狠心嘱咐他早日转生,启程回了凌霄阁。
  在后山被客人亲吻、侮辱的事,早就被林茧抛到了九霄云外。
  水心又回到了林茧身边,林茧在凌霄阁的工作生活,又恢复了以往。
  不同的是,这段时间,她的心情格外的好,总是忍不住咧嘴傻笑,即使在客人面前,偶尔也要掩嘴轻笑。
  不管谁问她,她却只是摇头答一句没什么。
  闲暇时间,林茧也不再看书,反是经常坐在梅树下反复弹奏一首曲子。
  如果不是知道她不在的十天是去了清凉寺,两位保镖同时证言,她在清凉寺没有见到任何人。看她的表现,水心还要以为,她是坠入了情网呢。
  林茧的好心情持续到了重阳节,锦州城举办三年一次的全国性的画展,纹朱的一副“黄鹂鸣柳”也在展出之列,当晚,由纹朱的熟客,画展的主办人籍先生相邀,凌霄阁九大花魁,同时出场,为画展做余兴表演。
  持续了近两个月好心情的林茧,在宴席上看到那双带着挑衅的含笑眼睛时,瞬间怒从心起。




☆、第十九章

  如果不是牢记着职业禁忌,林茧当真要甩袖离开。
  偏偏,林茧压抑着满腔的愤怒表演过后,宴席散尽之时,那人还走到了林茧的身前,举着酒杯,眼中含着笑意道:“今夜,在下点了化蝶姑娘的牌子。化蝶姑娘是不是也该让在下看看,一个花魁娘子的职业操守?”
  在心中反复念了十遍“他是客人”,林茧才握紧双拳,挤出一个笑容道:“公子画山如山,画水似水,不愧是能够在全国画展上展出的技艺高超的画师。”
  对于化蝶讽刺一般的奉承,王俊元不仅没有动怒,反而倾身向前,轻笑道:“其实我最善擅长画的不是山水,而是人物。不知化蝶姑娘可否赏脸,做我入画的模特?”
  听到王俊元调笑般的话语,正在跟纹朱相谈籍虞突然插口道:“你不是在婚宴上当众宣布,再不画人物了吗?如今出尔反尔,可不像你的风格。”
  籍虞娶的,是陈丽雅的三姐,陈朱芳,两人婚后隔年,陈朱芳难产而逝,留下了一个女婴。
  籍虞守孝期满之后,不仅籍家上下,甚至陈家都有人劝他续弦。可是,陈朱芳过世八年,籍虞却从未再娶。
  满京城的人都赞籍家当家一声深情,可是,王俊元却知道,籍虞不过是嫌麻烦罢了。
  不过,既然籍虞并未再娶,表面上,王俊元自然还要称呼他一声“姐夫”。
  “那时我是想着,再没有人能够让我入画。姐夫也是爱画之人,当明白一个画师看到让他想要入画的素材时,内心的激动难耐。”听到籍虞提起“婚宴”,王俊元也有瞬间的尴尬动容,可是,他既已下了决心,其他的任何时,于他,都不再是障碍了。
  虽然有些不负责任,但是,王俊元一直下意识地觉得,比起他来,陈丽雅应该配更好的人;他当日留书离家,不排除想要追求画技的激情,还有一个不为人道的原因是,他在陈丽雅面前,只感到了日渐积累的压力,陈丽雅没有不好,就是太好了,才让他忍不住逃离。
  本来,王俊元也是想着逃过一段时间,调整好心绪之后,回去好好过日子的。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谁让他遇见了化蝶呢?
  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偶遇”,上天指引他追求幸福,他怎么能违背上天的意思呢。
  无疑,王俊元是自私而任性的。
  可是,这就是王俊元其人。当他的热情一旦来临之际,连他自己都压制不住。
  “你家的两个孩子,到现在还没只有乳名,你倒是走得洒脱。一句‘追求画技’,就不管不顾的离家出走,你知道这两年六妹如何辛苦吗?皇上本有意升任她做刑部侍郎,她却以‘佳儿尚幼’为由拒绝了。
  王大人已经在京城宣布了,如果今年年底之前你不回家,他就不再认你这个不肖子。离开王家,你还有闲情逸致为花魁娘子画像吗?”籍虞私生活是极其丰富多彩的,不同于王俊元,他是男女不拒的。
  但是,不管私生活如何弥乱,他知道身为一个男人,一家之主的担当。
  而不学无术的王家么子,娶到了包括他在内的全京城的男子都向往的陈家六小姐,却在妻子生产过后离家出走,打着巡游作画的名义,在这里饮酒狎妓。
  即使不是作为王俊元的姐夫,他也不能容忍他的浪荡。
  “小弟的家务事,就不劳姐夫操心了。只是,我是真心想让化蝶姑娘入画,还望姐夫不要侮辱一个画师的诚意。”从下定决心的那一刻起,王俊元心里便有了决意。
  以往,他再胡闹,有祖母护着他。如今,即便祖母尚在,他做出这样连他自己都不能原谅的事,自然也不指望家里能容下他。
  如今的他,已不再是黄口小儿,即使脱离了王家,他一样可以生活。
  只是,他确实该回京城做个了结了。
  王俊元不仅没有低头,反而意外的强势,倒是让籍虞神色一敛。
  不过,扫了眼站在他身边的女人,籍虞也只当王俊元是色厉内荏,不想在女人面前失了面子。
  心中对他愈发的不屑,嗤笑一声,揽着纹朱离开。
  
  籍虞在人前没有丝毫给王俊元留面子,或许是在他眼中,王俊元做出了那等荒唐事,哪里还需要面子;也或许是,他这样的人,不会把化蝶和纹朱这种身份的人看进眼里。
  不管如何,从两人的对话里,林茧大致猜到了王俊元的身份。
  只是,林茧万万没有想到,那位让整个天朝女子为之仰慕的陈家六小姐的良人,居然是这么一个不着调的男子。
  不过,林茧也更加确信了,男子于她的戏弄、羞辱,都只是戏弄、羞辱而已。有那样一位美好的妻子,哪个男人还能把别的女子看进眼中?
  想到这里,与其说是委屈、负气,不如说林茧反倒松了一口气。
  如果这位客人也向三年前的那个少年那般出自真心,那于她,才真是困扰;应对没有心的人,林茧多年欢场的经验可不是作假的。
  
  接下来的时间,王俊元明显的感觉到,化蝶没了之前的剑拔弩张,不说百般体贴,却也温柔似水,风情尽显。
  之后的云雨,更是风情旖旎。
  可是,云雨过后,王俊元的心下,却是一片寒凉。
  他又不是无知少年,即使对化蝶产生了难以割舍的情绪,也没有到昏头昏脑的程度。
  化蝶的态度转变,明显是从他与籍虞的一番交谈之后。
  作为凌霄阁的花魁之首,即便这个身份有水分,化蝶察言观色的功夫,也决不可小觑;只是,转变的那么明显,难道客人的身份高低,在化蝶的眼中,就那么重要吗?
  这个时候,王俊元没有想到,不管身份高低,他要见化蝶,付得度资都是一样的,他又从来没有送过化蝶任何额外的礼物缠头;自一百多年前的改革开始,天朝便有了一夫一妻制的法令。虽然也不是没有两娶、多娶的人家,但那是在当事人自愿的情况之下,可王俊元的正妻是那位陈丽雅,显然不可能两娶,纳妾都不可能。
  只是,刚刚下定决心的王俊元,却只因化蝶的势利满是伤怀,于隔日,怀着受伤的郁郁心情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化蝶本以为王俊元之前的表现,就算是逢场作戏,也要在烦扰她几次的,可是,之后一个月,都不见王俊元上门,后来,从纹朱那里听说,王俊元早就回了京城。
  舒了一口气之余,化蝶的心间,莫名的积聚了一团抑郁。
  「既是无情,为何要在凌霄阁之外的地方调弄她,难道在世人眼里,她这种身份的人,就丝毫不用尊重,可以随时随地的亵\玩吗?」
  
  这样一团抑郁哽在胸口,化蝶又出现了厌食的症状。好在,只是轻微的,她自己私下里到医馆找大夫开了药,除了水心,没让任何人知道。
  可化蝶的日渐憔悴,偶尔恍惚,却是瞒不过众人的眼睛。
  只是,不管别人如何询问,化蝶都是咬死了两个字——没事,再不会多说什么。
  入冬的第一场大雪,化蝶就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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